[創作] 續・成為英靈之前

作者: tf310244   2017-10-15 00:59:09
手機排版請見諒,因為短時間內都摸不到電腦,只能勉強應急。
基本上是為了積人品而寫,也為了今晚的卡池而動筆,雖然我個人認為這篇文一貼出
來,感覺很像在強姦各位的雙眼,實在積不了多少人品嗚嗚
我覺得我心臟快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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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又躲在這裡了呢。」少女撥開了草叢「想看風景的話,躲在這樣髒兮兮的草
堆裡可什麼都看不到唷。」
「我不想離開這裡...我不想看到那些人...」
「沒關係的,跟我走吧。」
「不要...」小男孩揉了揉紅腫的雙眼,殘留在頭顱裡的啜泣,讓他的腔調帶有濃濃
的鼻音。
少女沒有回答,她只是牽起了小男孩的小手,把他拉出了那個陰冷潮濕的草坑,牽著
他在黃昏的山道上奔跑著,雞冠似的馬尾隨著腳步而上下拍打著後腦勺。
畢竟兩人年歲有差,憑小男孩的體能要追上少女的腳步還是略顯勉強,呼吸早已紊亂
的像是黑夜裡的狂風,大口大口的吐著溫熱的氣息。
「我、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這是秘密。」少女伸出手指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請不要帶我回去...我不想回去...」
「放心,我不會這麼做的。」
一陣細微的嘀咕伴著夕陽的微風吹進了少女的耳裡。
「怎麼啦?」少女為了想要聽清楚小男孩的話,低下身子把頭貼近他,髮梢刮著小男
孩的臉。
「沒、沒事...哈啾!」
小男孩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想當然爾,在這種近距離之下,少女就這麼被噴了一臉的
口水。
「真是的...不可以因為我拖著你跑步就這樣對我噴口水啊。」雖然她尷尬的口氣夾
雜著些許無奈,但實際上似乎倒不是那麼一回事。
「對不起...」
她從腰間的暗袋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條打滿補丁的深藍布巾抹了抹臉,然後把另外一條
摺成正方形的乾淨布巾放到了小男孩的手掌心。
「傻小子,先把你臉上的淚痕擦乾淨吧。」她摸摸小男孩的頭「不要想那麼多,我怎
麼忍心看你這樣難過。」
「謝謝...」
她修長的身影沐浴在黃昏的夕陽中,那佈滿各式傷疤的粗糙肌膚看起來似乎也沒有那
麼的張牙舞爪了,反而比較像是一種記號、象徵著她與小男孩之間關係的秘密記號。
「你肚子也餓了吧,不然我們先去前頭的果園摘幾顆來填點肚子如何?」
「這樣算是偷———」
「噓,別講那麼大聲,萬一被果園裡那壞脾氣的老伯發現了可就不好。」少女捏住了
小男孩的雙唇,一時之間他的說話聲音變成了「嗯哼哼哼」的難解呻吟。
乍看之下少女的行動似乎既粗魯又無禮,完全沒有顧及小男孩的想法,但現在的少女
唯一在乎的就是如何讓他心情好轉,她或許沒有那麼纖細,藉由些許蛛絲馬跡就能夠掌控
全局,但她的心意卻是最單純且強烈的。
她僅僅只是想要讓眼前這個傷心的小男孩能夠再次綻放笑容而已,就算笨拙的頭腦只
能想出這種拐彎抹角的方法,她依舊會一心一意的努力完成目標。
而且這樣的話,小男孩也能和少女再多相處一些時間了。
就算表面上會告訴少女:「這樣不好」、「會不好意思」,但他還是很珍惜跟少女相
處的一分一秒,雖然小男孩不知該如何形容心裡的那種感覺,可是對他來說,每次短見面
的一時半刻,卻是一整天最快樂、最無憂無慮的吉光片羽。
「那就...那就...一個就好...」
「這才像話嘛~既然目的地決定了...那就走吧!我們來比賽誰先到!」
「...等等!」
少女再次牽起小男孩的細嫩小手,邁開腳步,在橘黃的天空下奔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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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謝謝你對這孩子的照顧,如果沒有你...」
「其實他的傷勢沒有你們想的嚴重,只是輕傷而已,肌肉跟骨頭都沒有大礙,只要住
院幾天觀察一下有無其餘的併發症就可以了。
比較麻煩的是,萬一他的腦部受到了什麼傷害,又無法及時治療的話,會對他的成長
造成很大的負擔。雖然目前情況看來尚可,但我無法排除這個可能性,還是希望你們能夠
帶他去大型醫院做詳細的腦部檢查。」
病房的隔音似乎不是特別好,嗓門稍微放大了些就能聽見人們在走道上的說話聲,或
許這是鄉下醫院的通病吧?資源不足,只要能有個堪用的醫療場所就聊表欣慰了,但以這
裡的規模來說,最像醫院的地方,或許就是招牌上的「醫院」二字了吧。
這地方其實就只是間鄉下地方常見的小診所罷了,平常看的病人也都是些小病小痛,
今天這樣的大傷患者,也真是千載難逢,要不是事發緊急難以轉送幾里外的鄰鎮大醫院,
也不會就直接待在這裡做處置了。
也是好在小地方病患少,醫生方便集中精神做照護,否則光是想像醫生分身乏術的模
樣,就不敢繼續揣測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除了身上的皮肉痛讓小男孩還有點不舒服之外,其實他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但身體
莫名的疲累讓他只想繼續在病床上發懶一會兒,聽著布簾與夾板牆外頭的交談聲打發時間
,雖然他也聽的滿頭霧水,難以理解的字詞不時出現,考驗著腦中所知有限的字彙庫。
外頭的女人對著醫生連聲道謝,想必一定還帶著好幾次的鞠躬吧,小男孩在電視劇裡
看過類似的一幕,裡面的角色總是要對自己的恩人連連的九十度鞠躬好幾次,才能稍稍傳
達謝意給對方,搞得對方好不困窘。
雖然視線被遮住了,不過外面的情況一定跟他猜想的一樣,嗯,絕對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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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呃...」
少女皺著眉,額頭早已被焦躁的汗水佔據,原因無他,眼前的強敵可不是三兩下就能
解決的小角色,其實力之高強、情境之險惡,只要稍稍鬆懈一會,只怕少女會就這麼被輕
易的擊倒,遭到這怪物吃乾抹淨,落了個慘不忍睹。
身為一個劍士(自稱),臨場發揮如此不堪入目,只怕以後成了旁人天大的笑柄,但
現在少女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眼前這堵高牆才是一切,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找出隱藏在無
瑕防守之下的突破口,無論實力再怎麼深不可測的對手,在交手的過程中,總會有一瞬間
的可趁之機,只要能夠順利把握,那麼距離勝利也不遠了。
高手過招往往勝敗都只在眨眼間,強者與凡夫最大的差別,就只在於強者不會輕易地
暴露自身的罩門,而會利用眾多熟稔的技巧加以彌補,但眼前的敵人專精之處,偏偏卻是
少女最大的弱點,這也讓少女一開始便陷入苦戰。
卑鄙、無恥、下流,少女早在心中複誦無數次諸如此類咒罵的話語,儘管身為劍士的
尊嚴不允許自己這樣焦躁,更不願意為了敵方低劣的手段而口出惡言,但連連敗退的少女
早就不顧那麼多了,只差沒大聲吶喊出來而已。
因為她知道,一旦口出穢言,必然會招來一陣碎念。
「學校的老師說不可以罵髒話。」
「罵髒話是沒禮貌的行為。」
「嘴巴這麼髒,以後會長香菇喔。」
少女笑了,雖然情況如此險惡,但腦海裡飄出的稚嫩嗓音,還是讓她忍俊不住,那與
自身年齡不符的怪腔怪調,每次一想起來,總能讓少女忍不住笑出聲。
果然還是在模仿「學校」裡的大人說話吧,被稱做「老師」的大人。
少女深深的吸一口氣,將溫暖的空氣灌入肺泡,儘管掌心因為焦躁而汗濕,但她還是
握緊了手中的桿子,專注在眼前的片刻,賭上自己擁有的一切,準備對眼前的強敵展開最
後的突擊。
「喝啊!!」
少女大喝一聲,拿出千軍萬馬般的氣勢直攻向前——————————



「寫錯了,這裡也是。」小男孩在兩本藍白相間的作業簿間來回切換,對照著彼此的
內容,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麼變化,只是拿著鉛筆不斷的在紙張上打著勾勾。
「啊,還有這裡跟那裡...」
「嗚嗚,果然還是不行嗎...」
「改好了!你要好好看過一次喔,批改過的作業。」小男孩將比較乾淨的那本作業簿
遞給少女。
成績是遠遠低於及格標準的10分。
少女光是看著小男孩筆尖移動的足跡,心裡對作業的結果其實也有了底,只是沒想到
會這麼淒慘,她很盡力的試圖填滿每個答題的空白,每個題目對她來說都像巖流島般的險
峻,可惜少女的下場就和揮舞飛燕的小次郎一樣,注定落敗,而這樣的命運也不斷的在潔
白的紙張上輪迴,書寫著專屬於少女的土撥鼠日。
那屹立於命運浪潮的貴重10分,是她竭盡全力拚出的最強一擊。
「小學習字簿」果然是可以比美柳生宗矩等人的頂尖好手呢,即便少女使盡渾身解數
,依舊敗下陣來,習字簿實力既已如此,那麼一手調教出習字簿的「老師」實力到底有多
麼深不可測...
少女連想都不敢想,光是浮上心頭,就足以讓她直打冷顫。
「妳真的有進步啦,真的!而且妳之前連自己的名字都寫得好醜,我根本看不懂。」
「別再說了...」愁雲壟罩著少女的臉孔。
少女很清楚小男孩想要鼓勵她,但自己的狀況還會有誰比自己更清楚?她從小就不喜
歡上學堂,反正家裡也窮的厲害、自己又坐不住,每每不到半個時辰,她便按耐不住,扭
動著像被扎滿針的屁股,迫不及待的衝到廣場去找同齡的孩子們打打鬧鬧,玩起遊戲來了

結果到了現在,她唯一認得的字就是自己的姓名。
少女看著自己的名字歪歪扭扭的擠在狹小的答題空格裡,與紙張上整齊劃一的線條形
成了強烈的對比,若不是這練習本裡面有書寫姓名的欄位,她恐怕一分都拿不到吧。
「記得要在封面寫上名字喔,這樣不見了才比較容易找回來。」
「唉...」
少女對著練習本封面嘆了一口大氣,接過小男孩遞過來的鉛筆,讓填寫姓名的空格上
逐漸被「武井藏子」四個如爬蟲般蠕動的醜陋字跡佔領。
「我果然還是不擅長這種事情,和習字簿搏鬥一刻鐘,對我來說比在大太陽底下揮舞
一整天的木劍還要折磨人。」
「可是我很羨慕像妳這樣個子高、運動神經又發達的人喔,而且名字又好聽,如果你
是我們班上的人,一定會跟英雄一樣,超級受歡迎的。哪像大家都說我是娘娘腔,才會被
家人取一個像女生的名字。
我討厭我的名字,害我走到哪裡都會被欺負、被取笑,偏偏什麼都做不好,連跑步都
會跌倒,只會在大家面前出糗,我只是個討厭的拖油瓶,在學校是這樣,在家裡也一樣..
.」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勉強自己去完成做不來的事情,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藏子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小男孩的頭。
「就像我認的出的只有自己的名字,對我來說你就像林羅山那樣博學多聞,知道好多
好多我從來沒見過的東西,聽你分享學校...那地方叫學校對吧?」
小男孩點點頭。
「聽你分享學校上課的事情,就像去遠方旅行一樣,就算是我聽不懂的字詞,我還是
覺得新鮮無比,每次我都忍不住想像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包羅萬象
的知識,負責教授這些的老師們又是什麼樣的人物,才會懂的這麼多,又能把這些東西講
解的這麼迷人。
所以其實我很羨慕你能夠在學校上課呢,但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才不好...在學校只會被欺負...整天被人家叫娘娘腔、四眼田雞哪裡好了...人家
又不是自願戴這種又笨又醜的眼鏡,也不喜歡那種跟女生一樣的爛名字!」
「其實我以前也被取笑過,沒騙你。」藏子覺得小男孩好像快哭出來了。
「我才不信,妳在學校一定是萬人迷。」
「以前的我...該怎麼說呢,在童年的玩伴裡,我始終是個頭最高的一個,就算大家
漸漸長大了,也沒幾個人高的過我。
事實上,我應該是全村個子最高的一個了吧?我印象中個子比我高的大人只有一個老
浪人呢,但是這個寶座沒多久就被我搶回來啦,因為後來他染上瘟疫不幸過世了,結果他
一個孤苦無依的老浪人沒人願意替他處理後事,只能草蓆包了扔到野外去任憑野獸啃咬。
後來我還是決定替他挖個簡單的墳入土了,那時候跟我一起幫忙的有誰呢...市場的
阿松兄弟...還有跟我很要好的小圓...唉呀,我扯遠了,這不重要啦。
我就因為這個理由被一些惡霸取了好幾個像是『八尺』之類的不好聽綽號,你應該知
道那是什麼吧?」
「嗯。」對於怕鬼的小男孩來說,他不可能不知道八尺是什麼。
「那時候我常常在親戚之間來回流浪,今天住這家,後天待那裡,過個十天半個月後
又被踢到另外一個不熟識的親戚家,換個新的環境就會被換個新的小名,久而久之也習慣
了。
我現在都還記得那些討厭鬼怎麼取笑我的呢。
『滾吧,臭妖怪。』
『八尺,今天想要吃哪一家的小孩啊?』
『臭死人的男人婆,難怪連名字都像個男人。』」
「為什麼連你這樣的人都會被取笑...」
「啊,你應該不知道我改過名吧?我後來到了某個親戚家之後,不知是為了避諱或是
其他理由,對方讓我換了個很男孩子氣的新名字,後來我對外就一直用那個名字了,雖然
我還是比較喜歡武井藏子這個本名啦。
不過我從小就常被說是男人婆,這倒是意外的『名副其實』哈哈哈。」
「我討厭那些人,我希望我以後可以變得跟妳一樣強,我想要打扁他們、狠狠的揍他
們一頓。」
「以牙還牙只會造成更多的悲劇,最後就只能獨自承受所有後果,就像現在的我一樣
,一無所有,看著自己眼睜睜失去一切卻又無計可施。
依賴暴力、心懷仇恨是種不出什麼美味的果實的。」
「可是...」小男孩垂著頭。
「現在說這些也許你還無法理解,可是等你長大一點之後,想法可能就不一樣了也說
不定。」
藏子想起什麼似的突然抬頭望著天空。
「哎呀!都快天黑了,我得趕快送你下山回家才行,不可以讓你這麼晚了還待在這裡
,太危險了,今天抄小路吧,節省時間。」
————————————————————
「聽說幾百年前這山一夜之間死了幾十個山賊,而且死狀悽慘的你無法想像,自從那
之後開始,聽說一到了晚上,這裡就會有山賊的鬼魂出沒,一面大喊著『我好恨...』一
面糾纏住不小心在夜裡上山的人,然後...
哇啊!」
突如其來的大喊,嚇的小男孩不知所措,整個人猛的跳了起來。
「會被這種鬼話嚇到的你果然笨的可以,大白癡!」
「嗚嗚...嗚嗚嗚...」
「這樣就嚇哭啦?噗哈哈哈哈,小鬼就是小鬼,真是笑死人了。」
「我想回家...」
「回家?你在說什麼?把我心愛的寶貝搞丟了還敢說這種話?我要求你把東西找回來
給我有錯嗎?要你補償我的損失有什麼不對?明天我沒看到你把東西送到我眼前,你就有
得瞧了!」
「明明就不是我...」
「不是你弄丟的,難道會是我嗎?難道會是我妹妹嗎?你說這種話是在質疑我嗎?你
質疑我就是在羞辱我!」
說完,對著小男孩的臉頰就是一記熱辣的巴掌。
恐懼、疼痛、還有委屈,複雜的心境在心中快速茁壯,原先尚能強忍淚水的他,如今
在這一巴掌催化之下,再也無法控制潰堤的情緒,悲傷的眼淚如同泉水般蜂湧而出,嚎啕
大哭起來。
「所以我才討厭小鬼,吵死了。」小男孩通紅的臉頰又吃了一記「只會哭,什麼都不
會做,你害我心情越來越糟,要怎麼負責啊?」
「我說真的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對啊...對方不過只是個小學生而已。」
「你們最好給我乖乖閉上嘴巴,我就是看他不順眼!再講下去我連你們兩個一起修理
!」
「好啦好啦。」
「過來幫我壓著他,直接兩手空空的走人太可惜了,就算是這種討人厭的小鬼應該多
少都還有一點油水可以擠才對。」
小男孩被一前一後的壓制住,除了抽抽噎噎的哭泣外什麼也做不了,像隻待宰的羔羊
般,任憑三人在他身上肆無忌憚的胡亂摸索,同時還得忍受偶爾往他身上招呼的巴掌跟拳
頭,就只因為「好吵」、「真是個討厭的窮光蛋」,到最後甚至一怒之下,強脫了他身上
的衣服扔到河裡。
「好一隻噁心的白斬雞,長的討人厭、名字娘娘腔,果然連身體看起來都一樣亂噁心
一把的啊哈哈哈哈哈!」說完還對著小男孩赤裸的上身啐了一口唾液。
「就是說啊。」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快下山啦,我可不想天黑後還待在這山裡。」
「難道你跟那小鬼一樣覺得那怪談是真的嗎?」
「也不完全是這樣啦...可是,我那住在名古屋的表哥親口告訴過我,以前他還待在
這裡的時候,曾經很鐵齒的完全不相信有這回事,半夜一個人拎著手電筒上山一探究竟..
.我現在都還忘不了他那時候的模樣,那簡直就是『再強迫我說一次,我就要當場掐死你
』的恐怖表情。
他說他真的看到了成群結隊的山賊幽靈,而且通通都是缺手斷腳、死狀悽慘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生前遇到了什麼恐怖的怪物才會變成這樣,死後遊蕩在山中尋找害得他們下場
如此的元兇。
當時的他縮在草堆後面,看著那群幽靈在山谷裡徐徐前進,只不過不小心跟裡面的其
中一個對上眼半秒鐘,他當下就嚇得立刻起身衝下山,頭也不回的直接跑回家,把自己鎖
在房裡好幾天不出門。
我追問他到底在那些幽靈身上看見了什麼,他卻死都不告訴我。只說:『擁有那種外
貌的東西,根本沒資格被稱作人。』」
「呿,你真的吃到那小鬼的口水了嗎?跟個娘娘腔一樣。」
「我也覺得你們跟娘娘腔一樣呢,只會仗勢欺人,一點武士道精神都沒有,算什麼東
西。」
陌生的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無聲無息的潛行到了三人的背後。
少女身上的服裝簡直像從古裝劇裡跑出來似的不合時宜,藍色的無袖工作服已經沒了
光澤,上頭還有許多的補釘跟磨損,陳舊的模樣和青春的少女相比,簡直是兩個不同世界
的產物。
「你又是誰啊?穿的像個農夫似的,是哪來的鄉巴佬啊?識相的話就滾遠點,少來阻
礙老子的好事。」
「我只是個喜歡打抱不平的路過武士而已。」
「咚咚咚,有人在家嗎?你那邊還來的及,記得去阻止舊日本軍發動日中戰爭啊。」
少女的額頭被輕佻的連敲好幾下。
「都什麼年代了還在那武士來武士去的,真是個白癡。」
「雖然我不懂你所謂的舊日本軍跟日中戰爭是什麼,不過...」少女抓住了迎面而來
的手腕「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為了一己之樂而踐踏他人的混蛋。
所以,今天必須給你們一點教訓—————」
「囉嗦!」
兇猛的拳頭劃破空氣,直往少女的臉頰而來,但她卻不疾不徐的,輕輕一晃就躲開了
這記猛擊,好像再快的拳頭、再銳利的飛踢,在她眼中都宛如蝸牛爬行般清晰緩慢。
如果要形容她現在的動作的話,那就像是在風中搖曳的柳條了吧。
迎風而立,但卻順勢而為、屹立不搖。
無論三人的拳打腳踢多麼殘忍無情,明明她的動作和力道似乎總是差了對方那麼一點
點,但少女總是能準確預測對方的招式再加以反擊,三人費盡全力也碰不到她身上的任何
一個角落,甚至連衣角的補釘都沾不著邊,反倒被她揍了個灰頭土臉。
「對付你們這些渾蛋不需要用到我的刀!」陌生的少女輕輕一躲,趁機將來者制伏在
地。
「可、可惡,今天只不過是你運氣好,下次再讓我碰上了,我一定要你好看!」
「別說了,先逃要緊吧。」
「對啊,只憑我們幾個恐怕還不是對手...回去做好準備,多找一些人手再回來報仇
也不遲啊。」
「嘖...真不甘心...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三人對話的聲音隨著身影的遠去,逐漸變得微弱,直到消失在視線的盡頭為止。小男
孩總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呢,就好像他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節目一樣,壞人總是會在最後
被正義的一方擊敗,臨走前必定要拋下句不情願的嘲諷話語,才帶著滿臉的怨懟離開。
而且三人灰頭土臉的模樣,還真的跟那些被打的抱頭鼠竄的壞人有那麼幾分相似,小
男孩越想越著迷,不禁暫時拋下身上折騰人的疼痛笑出聲來。
「我以前也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弟弟呢。」
少女在小男孩面前慢慢蹲下,伸出手指抹掉他眼角殘存的淚痕,雖然粗糙的指尖刮著
肌膚,但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痛,反而覺得心裡有股淡淡的暖意。
或許少女身上散發的並不是如大家閨秀般的芬芳香氣,而是如辛勤工作的農人一樣,
有著陽光與山林交織而成的氣息,還點綴著些許的汗味,可是對小男孩來說,眼前的少女
給予他的一念之善,就跟她臉上的微笑一樣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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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得路嗎?」
「嗯!」小男孩點點頭「這裡就是我平常上山的地方,看到前面的診所我就知道要轉
彎上山了,我都是這樣認路的。」
「診所?」藏子伸出手指向著不遠處的一棟白色平房。
「對啊,就是那裡。診所是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可以去的地方,裡面有很厲害的醫生叔
叔喔!以前我有一次發燒身體好不舒服,可是我乖乖吃藥幾天之後就好了。」
「我想大概就是有大夫固定駐守看診的地方吧...?」藏子低聲自言自語著。
「怎麼了?」
「沒事沒事,你快走吧,家裡的人應該會擔心你吧?天都黑了還沒回家。謝謝你今天
特地上山來找我,雖然我一點進步都沒有實在很慚愧吶。」
「不會啊,跟妳在一起我很開心,我很喜歡妳喔!」
「我也是。」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藏子顫抖了一下,吐出了這記寂靜無比的吶喊,但小
男孩似乎沒察覺。
「希望藏子姐姐以後可以到我家來找我玩喔!拜拜!」
隨著腳步遠去,小男孩在藏子眼中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慢慢的和西下的夕陽一同和
成大片火紅的晚霞,對藏子來說不免顯得有些刺眼,因為這只會讓她想起遍佈斑駁的血漬
,還有殘忍痛苦的死亡。
「可惜我沒辦法離開這座山...只要我一離開就會...對不起...」
藏子轉身看著背後山林的暗影,裡頭彷彿棲息著許多嗜食人肉的怪物,光影交錯之間
,已經風聲鶴唳的讓人分不清那究竟是瑟瑟作響的山風,抑或是飢渴難耐的猛獸嚎叫。
「可是...只要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動那孩子一根寒毛!絕對不會!」
似乎藏子眼神中的所有溫柔都隨著小男孩的身影一同消失在街角,取而代之的是一股
足以吸光周遭所有喜悅的深沉陰影,就像永無止境的黑洞一樣。
——————————
「呼哈...呼哈...」
男人倚著身旁的一株老樹,無力的吐著大氣,全身沾滿鮮血,對現在的他來說,似乎
連呼吸都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每吸一口氣,都像是攀爬高山般的吃力,同時還伴隨著胸
口火燒似的苦楚。
不過大概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在這種狀況下還能活蹦亂跳的吧?
畢竟他已經被活生生的斬下一手一腳,如此嚴重的傷勢還能一息尚存,已經算是百年
一見的奇蹟了。
「只、只要攻擊我們其中一個人,就是攻擊我們所有人...你現在殺死我,我們就會
集中整座山的人馬對付你...
我們會下山到村子裡...找出...你所有的家人、朋友...在你面前一個一個的殺死...
我們會把你綁在村內的廣場...割下你的眼皮...讓你永遠記住他們生前最後的痛苦模樣..
.最後再一刀一刀的割下你身上的血肉...讓你求生求死都不可得...
所以...你真的知道...你對付的是誰嗎...」
「我再清楚不過了。」
少女浴血的面孔宛如湖泊般的平靜無波,但卻更讓男人感到恐懼,她以男人的骨肉之
軀為畫布,以手中染紅的太刀為筆,將夜叉的幻想用鮮血一次次的刻入鼓動的心臟中。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刀刃以完美的拋物線落下,乾淨俐落的奪去男人僅存的一手一腳,生命的泉源從切口
蜂擁而出,啃食著男人所剩不多的氣力。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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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討人厭的夢...」
藏子從夢中悠悠醒轉,這種虛實相間的感覺,就像一口氣灌入一大缸老酒般,總是讓
她暈眩不已,實在不是什麼讓人無法自拔的愉悅幻夢,偏偏她又時常夢到相去不遠的內容
,或許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夢靨吧。
只要夢到這樣的內容,醒來之後都有一種令她作嘔的乾噁感,倒盡胃口卻又只能嘔出
滿口的酸臭胃液,除了咬緊牙關,孤獨的等待痛苦過去之外,她什麼也做不了。
「不曉得那孩子過的好不好...希望他明天也能夠平安...」
少女仰望夜空,若有所思。
——————————
真要說小男孩有什麼後遺症的話,那就是他完全想不起來他為什麼會受傷,又為什麼
會莫名的倒在醫院前被人發現吧。
合理的解釋是他意外摔傷了大腦,導致記憶區域受到了影響,這是個十分合情合理的
答案,畢竟從他身上的傷勢就可以推斷,他在傷前必定身在野外,再進一步分析的話,身
上的擦傷、挫傷,也能作為支持該理論的證據。
雖然到城裡的大醫院再做進一步的檢查是可行的措施,而醫生也建議這麼做,並表示
願意協助轉介相關的門診,畢竟腦部的損傷非同小可,一有閃失可能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但小男孩的家人只表示要再討論看看。
小男孩躺在病床上聽著大人們唧哩呱啦的討論著他聽不懂的話題,什麼MRI之類的玩
意,老實說他現在還比較想來塊Oreo,從他在診所醒來之後就沒有吃過東西,肚子正咕嚕
咕嚕的響著呢。
「雖然醫生是說建議送他到城裡照個MRI,不過那也是一筆錢啊,我只希望他一路沒
病沒痛,快快長大快快離開這個家,結果現在居然搞了這種飛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都怪我一時心軟,當初我不要在葬禮上開口說要幫忙,就不會跟這個討厭的拖油瓶糾
纏不清了,給東京的那些討厭鬼照顧不是更好?
東京的小雜種,讓東京的討厭鬼去照顧最好,幹嘛來糾纏我們這些可憐的鄉下人。」
「話別說的那麼難聽,剛剛我接到電話,東京的那些親戚願意來接他去那邊暫住,大
概是想讓他在那邊的醫院養傷吧,但他們沒說要讓小鬼在東京待多久。
不過可尷尬了,其實我很希望那小鬼永遠離開這裡呢,但是這樣又好像我在祈禱他傷
永遠都好不了似的。」
「哼哼,還說我嘴巴臭,自己還不是四處噴人口水,心裡想的跟我完全一個模樣嘛。

「小聲點。這裡隔音可沒好到哪去,就算你真的認為那小鬼是白癡不懂我們說的話,
難道你不怕被醫生聽見嗎?這些話傳出去以後你還要不要在鎮上過活啊?」
小男孩真的覺得大人的世界好討人厭,太多他不懂的事情,可是卻都離他這麼近,好
像把他丟到飢腸轆轆的野獸堆中一樣,明明赤手空拳,但卻必須擊倒牠們才得以存活。
他好想哭,可是又哭不出來,唯一能讓他稍稍感到安慰的,就是放在他胸口暗袋中,
一根被藍色布巾包裹住的竹籤。
說是竹籤,其實也是因為小男孩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是摸起來有股類似竹子的質
感,索性就叫它竹籤了。它的長度跟自己的手掌差不多,兩端粗細不同,其中一邊削的略
尖,看起來有些像在學校上課時用的鉛筆,很明顯看得出有長時間使用的痕跡。
上面還有一股很熟悉的氣息,只要他握著竹籤,內心就會浮現出一股熟悉的安全感,
暖暖的,讓他覺得好安心,就像是某個人溫暖的微笑一樣,令人懷念不已。
可是他想不起來,關於這一切,他怎麼受傷的、他怎麼到這裡來的、他身上怎麼會有
這支竹籤,全部都是謎。他已經不知道是這些疑惑快要脹破他的腦袋,還是身上的傷勢害
的他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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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時間差不多囉,新從者的召喚儀式快要開始了。」房門外傳來瑪修的呼喚。
「別等我了,你先自己過去吧,我還有點事情忙,等等我會過去跟你會合。」
「那別忘了時間喔,畢竟是難得連我們都保密的召喚儀式,我很好奇這次的對象會是
哪位從者呢。」
對講機啪滋一聲的關上了。
其實說立香忙嘛,倒也不是真的分身乏術,在加爾底亞有什麼重大項目前,他總會習
慣性的刷刷牙、洗個臉,稍微整理一下儀容,無論是各特異點的戰鬥,或是機關內部的自
辦活動,都是如此。對立香來說,這算是一種放鬆身心的儀式吧。
不過戴隱形眼鏡倒是他一直都很感冒的工作,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早已熟能生巧,
可是每次一想到要在光溜溜的脆弱眼珠上戴著那樣的聚合物鏡片,不免還是讓立香渾身冷
顫,何況戴著隱形眼鏡久了之後還會讓他覺得乾澀又疲勞。
但要他回復過去那種帶著笨重眼鏡的日子,他還是會選擇繼續戴隱形眼鏡的,只要能
擺脫眼鏡,這點不便他願意忍受。
「呼...搞定了。」立香眨眨眼,讓眼珠接受一下淚水的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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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會這樣呢...儀器運作很正常,讀數也沒有出現異狀,可是為什麼...」
幾名穿著白色工作服的人員仔細端詳螢幕上不斷跳動的數據跟圖表,想要找出目前異
狀的緣由,可是卻束手無策。
「排線檢查過了嗎?」
「完全沒問題,軟體的除錯程序也跑過一輪了,找不出問題出在哪。該不會是聖遺物
有問題吧?」
「如果你是在黑市交易還可能弄到假貨,這裡是加爾底亞,準備進行英靈召喚的加爾
底亞,事關重大怎能如此馬虎?沒有經過充分的檢驗與保護,怎麼可能會用它來進行這麼
重要的儀式?」
「不過我真的找不出問題的癥結點在哪了,又不能兩手一攤直接放棄。」
「從硬體面開始再做一次徹底的檢查吧,上面等等會派人過來幫忙,所以別這麼容易
洩氣,我們是前線人員的後盾,如果連我們都這樣子,要怎麼讓他們安心?」
其實立香完全不懂這些什麼Java.C++之類的程式設計還有硬體玩意,他光是聽就滿頭
問號,只覺得後勤人員真不是普通的厲害,他能夠無後顧之憂的在各特異點穿梭,全都倚
靠這些人的辛勤努力,更不用說日常的模擬訓練與演習了。
「瑪修你知道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了嗎?」
「我也很難解釋呢...系統無法召喚出從者是我從來沒見過的狀況,明明事前準備就
很齊全的,聖遺物、系統的軟體與硬體、甚至連專用的配電系統都在昨天經過仔細的檢查
,但運作上就是出現了像這樣嚴重的問題。」
「如果今天真的到底都搞不定,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怎麼樣...」
「應該不會吧?該做的他們都已經做了,因為這樣而處罰他們似乎也說不太過去。」
「嗯...」
「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立香從口袋拿出一根陳舊的髮簪在手指間把玩,反正也不知該如何打發等待的空檔,
能做什麼是什麼,只是這髮簪是怎麼來的,他倒一點印象都沒有,先別說他一個大男生要
如何才用得上屬於長髮女子之物的髮簪,就連以前身邊常往來的親戚之中,也沒有人習慣
用髮簪整理頂上的三千煩惱絲。
而且上面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雕花或是裝飾,只是很單純的素體簪子,有時候立香甚
至覺得,這根本不是髮簪,而是某人拿竹筷削成的惡作劇產物。
這樣想就合理了一點,只是立香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出現在他加爾底亞的私室裡,某天
整理房間發現後,他順手握在掌心轉了轉覺得還挺順手,便索性放進口袋裡帶著把玩。
「...」
「前輩怎麼了?」
「沒事。」立香對著瑪修搖頭。雖然嘴巴這麼說著,但是立香確實覺得有什麼地方怪
怪的,但一時半刻間卻又找不到原因。
「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別勉強喔。」
「我知道。」
莫名的疲累。
立香只希望現在的召喚儀式能快點結束,讓他可以快點回到被窩裡去睡上一覺。
前方的後勤人員裡爆出了陣陣欣喜的歡呼聲,喧騰的氣氛簡直就像新年之際張燈結綵
的街頭一樣,會有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想必是目前的狀況得以排解了吧。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識到英靈召喚的場景,但就像瑪修所說,正因為這次沒有事先通知
召喚的對象,所以才值得期待,這也是他強打精神支撐自己的主要原因,畢竟好奇心是很
可怕的,它如果能殺死一隻貓,那麼要把一個人折磨得不成模樣,也不是什麼難事。
熟悉的光芒、熟悉的聲響。
唯一不同的,只有從光芒中緩緩步出的陌生人影。
多麼熟悉的身影,卻彷彿全然面生的一切。
「謝謝你替我保管它。」
陌生的少女腳步停在立香面前,緊緊握住立香拿著髮簪的手,帶著滿臉的溫暖微笑望
著他。立香覺得大腦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快要爆炸了,正在進行兇猛的化學反應,燃燒著他
全身緊繃的每一條神經,就連腳趾的末端,也像被大火燒烤般的灼熱。
「我以前也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弟弟呢。」
你是誰...
「對付你們這些渾蛋不需要用到我的刀!」
好熟悉的回憶...
「跟妳在一起我很開心,我很喜歡妳喔!」
為什麼我會...流眼淚呢...
我只是個喜歡打抱不平的路過武士而已裡面有很厲害的醫生叔叔喔風中搖曳的柳條我
也是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寫錯了大太陽底下其實我也被認得路嗎八尺今天抄小路滾
吧臭妖怪又笨又醜的眼鏡我家來找我玩果然還是不行嗎討厭鬼親戚之間很開心我也是造成
更多的悲劇仗勢欺人我想大概就是有大夫全村最高的一個羨慕你不熟識的親戚家
我...我絕對不會就這麼放棄...
我...絕對不會讓你嚥下最後一口氣..
所以...你也要努力的活下去...
大量的回憶瞬間在立香的腦子裡爆炸開來,宛如幻燈片一樣在眼前快速掃過。
「你好慢...真的好慢...」立香的眼前一片模糊,早已分不清少女究竟身在何方。
「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
少女伸出手指抹去立香眼角的淚水,粗糙的指尖刮著他的肌膚,但他卻一點也不覺得
痛,反而覺得心裡有股淡淡的暖意。
「你長高好多呢,我已經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摸你的頭了哈哈。」
少女稍稍踮起腳尖,試著伸手碰觸立香的額頭。
「歡迎回來。」
一切彷彿回到了那個他們初次見面的日子,流傳著怪談的山峰、年幼的立香、還有那
個讓他做了一場短暫美夢的溫暖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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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牽著他在山間的樹蔭漫步,他心滿意足的拿了串團子慢慢的嚼著,周圍四下無人,
只有天空點綴著三三兩兩的雲朵,雖然蚊蟲是多了點,但無損我現在的心情,加上涼風徐
徐,更增添了點仲夏的氣氛。
「夏天果然討厭的蚊子就是特別多。」我邊說邊用手在耳邊揮了揮。
「我最喜歡吃雜貨店賣的團子了,而且那裏的婆婆人又很好,每次都會偷偷多給我好
幾個。」
「要不要讓我嚐幾個試試看?」
「好啊!」立香的小手抓著一支串滿團子的竹籤,往我面前伸來。
他會那麼愛吃果然不是沒道理呢,團子一入口就讓我愛上了這股美味,甜而不膩,讓
我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的把它全吞下肚去。
「如果這時候能再來杯綠茶就更完美啦。這麼好吃的團子,不配點什麼入口實在可惜
。」
「那下次見面的時候我請婆婆幫我多準備一罐綠茶,我們分著喝!」
「不、不要啦,這樣...這樣...不太好...」
「你不舒服嗎?不舒服要說喔,雖然醫生叔叔看起來很可怕,可是要乖乖看病身體才
好的快。」
「我沒事啦,真的。不用擔心我啦,你看我這麼強,怎麼可能說生病就生病?」
他真以為我臉紅是因為不舒服的關係呢,真是單純的孩子,希望這樣的單純能一直存
在於他的心中,不要隨著時間而磨滅,不要讓他變得跟我一樣...
「可是我會擔心你...萬一你生病了,我一定會很難過...」
「...你一定知道我最怕你這種表情。」
是啊,我的確很怕,每次看到他這樣垂著臉,一副失望模樣,我總會心軟。
「我以為妳又勉強自己了...」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低落。
其實我在說謊。
不過能陪在立香身邊,至少可以讓我暫時忘卻這座山顛對我的身體造成的折磨。
「你真是傻啊...」我從背後抱住他「我既然答應會陪著你,怎麼可能會就這樣讓你
一個人在外頭哭泣呢?」
「那你今天可以...再陪我一下下嗎...」
「當然沒問題啦。沿著路再往前走一小段後會看到一塊空地,那裡風景很漂亮喔,我
還沒帶你去過那裡對吧?」
「對啊。」
如果這樣的時光能夠一直停留就好了呢...我看著立香天真無邪的臉,不禁這麼想著

但我明瞭,代表結束的鐘聲早晚都會響起,而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實現他心中的所
有美好。
「走吧。」我牽起立香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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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各位已經忍受完整篇文章的折磨,那再多看我一點焦慮的碎碎唸也無不可,反正
本文已經注定成為一篇吃書吃到烙賽的詭異作品。
如標題所述,雖然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作品,可能大家都不願意去記得它的內容,不過
本文是基於該情人節應援文的部分內容發展而成,所以標題也自然的沿用下去,雖然另外

原因是我想不到什麼好標題。
某種程度上這也是紀念武藏絆十的作品
https://i.imgur.com/TskhBIj.jpg
儘管滿絆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不過為了今天的卡池,還是得厚著臉皮積點人品。
本作品原本有個R18版本,但完稿之後發現那貼出來一定會被桶,暴力尺度有點太過。
後來就砍掉重練變成現在這個糞糞的溫馨版。
溫馨版的靈感來源
https://pbs.twimg.com/media/CG-fHtVVIAAJd5Q?format=jpg
可惡,我現在焦慮到有點想吐...
作者: hanaya (花屋)   2017-10-15 01:03:00
每段開頭前面怎麼都是問號原來武藏姊姊這麼溫柔 推文筆所以是立香小時候就遇到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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