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的破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路燈投射的影子壓縮成一條一條呼嘯而過的黑線。
「我們要去哪？」我向前傾，問正在開車的老莫。
「安全的地方。」他簡短的回應。
老莫方向盤一轉，車子緩緩駛下匝道，下了高速公路，停在一間便利商店。
「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別待太久。」堅硬俠一邊伸展筋骨一邊說。
我走向便利商店後面的廁所打算解放一下，上完之後在洗手台一邊洗手一邊盯著鏡子裡的
自己。
滿頭亂髮，眼睛佈滿血絲，我到底是怎麼讓自己險到這種地步的？
我潑了一點水在自己臉上，深吸了一口氣走出廁所。
一台黑色廂型車疾駛到我面前停下，跳出了兩個人把我架進車裡。
在車廂的另一端，端坐著一個我沒看過的女生，她的頭髮是自然的棕色，五官深邃，看起
來二十多歲，似乎是高加索人和亞洲人的混血兒。
「我是第三軍團的大祭司，瑞斯，我知道你…」
「妳要殺我？」
「喔，不。我雖然很想，但你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我打算做一筆交易，我會放了你，讓你
回到你原本的生活。」
「交易是什麼？」我問。
「很簡單，我們在你身上裝追蹤器，時間到了，國際盜奶頭集團的人就會出現。」她停頓
了一下，「你拒絕我，我會殺了你，你把追蹤器扔掉，我會找到你，然後讓你死得更緩慢
痛苦。懂了嗎？」
她接著說，「這是你的機會，脫離這些不屬於你的戰鬥。你以為他是好人？他偷走我們的
東西，殺了我們的人，」她眼神充滿殺意，「他殺了我的母親。」
剛剛把我抓進車內的男人拿出一個小小的、發著微亮紅光的裝置放進我的口袋。
「這是我的復仇，阿銘。我會殺掉任何阻擋在我面前的傢伙。」
我被丟出廂型車，門在我面前轟然關上，車子也快速駛離。
我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走回停車場。
「你還好嗎？阿銘？」老莫遠遠的看到我。
我的手滑進我的口袋，輕輕地捏住那個小小的追蹤裝置，我的機會…我回到正常生活的門
票。
「沒事。走吧。」
＊
「他們要我殺了你，要不然我就不能活著回去。」女子說，「我很抱歉，親愛的。」
火舌交錯，他和她相視而笑。
「你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對吧？」
「我愛你，阿皓。」
「我也愛你。」
女子把槍指向自己的太陽穴。
「離開這裡，我不希望你在場。」
「我想我承受得住…」
「走。」
他離開時最後一次望向陷入火海的這裡，不禁疑惑能不能有其他結局。
然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甚至沒聽到槍聲。
＊
車子緩緩停下，眼前是一棟燒的焦黑的建築，只能勉強看出建材是鐵皮材質。
「成欣工廠，」老莫嘆了口氣說道，「就是這裡了吧。」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我轉頭看向眉頭深鎖的堅硬俠。
「有些事我沒告訴你，關於我的過去，」堅硬俠說，「我覺得是時候告訴你完整的…」
「他在這裡殺了前大祭司的女兒，現任大祭司的母親。」
一個男人出現在我們身後，穿著純黑的西裝、黑長褲、黑領帶還有黑色的皮鞋。
「是他…」老莫說，「國際盜奶頭集團團長。」
「搞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堅硬俠叫著。
「想必是有人告訴他的吧，」瑞斯從廢墟中漫步出，身後跟著十幾個穿著和團長一樣西裝
的男子，她對我眨眨眼，「哈囉，阿銘。」
我手從口袋抽出，拿著追蹤器，「對不起，阿皓，我…」
「你知道你動不了我吧，團長。」堅硬俠看向團長，「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另有目標…」團長手一招，國際盜奶頭集團成員將瑞斯團團圍住，「我可拒絕不了送
上門的大禮，尤其是第三軍團的大祭司，她可是相當有價值的目標。」
「你幹什麼？」瑞斯叫道，團長理也不理她，轉身面向堅硬俠。
「這裡沒有你的事了。」團長說。
堅硬俠脫下襯衫，露出閃著寒光的奶頭，「很抱歉，我必須阻止你。」
團長頭歪了一下，「我不懂，她是你的敵…」他眼裡閃過一道光，「謠言是真的？她真的
是？」
「不過，你一個人打不過我們全部的。」他說。
「他有朋友。」老莫站了出來。
「你是？」
「你沒見過我，對吧？但你應該有聽過我。」老莫笑了，「我是前軍團侍隊隊長、水源部
落屠殺事件倖存者，有人叫我幽靈，也有人叫我無刀者、血手，我是…」
「莫‧瓦泰。」團長接著說，「史上最強奶頭獵手。」
他大手一揮，集團成員幾乎同時發起攻勢，老莫用令人難以捕捉的速度，穿梭在這些集團
成員之間。
他的手只要碰到對方胸口，血便流洩而出，浸染了他們西裝。
堅硬俠也加入了戰鬥，每當有人拿出匕首試圖割下他的奶頭，卻發現徒勞無功時，堅硬俠
就賞他一記結實的右勾奶頭。
世上最堅硬的奶頭和史上最強的奶頭獵手。
或許這個組合真的天下無敵手了。
但這個結論很快又被打破，成欣工廠的廢墟中湧出一群又一群的的西裝男子，即使是這兩
個男人聯手，也很難打贏這麼一大群人。
堅硬俠和老莫的臉略顯疲態，老莫的速度慢了下來，卻給了對方有機可趁的機會。
一把匕首硬生生的插進老莫的背，血從背後流出，他痛得跪倒在地。
團長走近，集團成員紛紛停下攻擊，等候團長下一步指示。
「我很喜歡你，阿皓，或許我們不用這樣。」
堅硬俠吐了一口口水在團長的西裝上。
他嘆了口氣，「殺了他。」
集團成員們走近堅硬俠，但堅硬俠突然開始有了動作，他把奶頭緊緊捏住，捏到奶頭周圍
的皮膚開始發紅。
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滴落，他開始仰天發出痛苦的吼叫。
光用看的就覺得爆幹痛。
老莫虛弱的抬起頭，「阿皓，不要。」
他曾說徐奶靈可以激發奶頭的能量，那些能量哪兒都沒去，囤積在堅硬俠的奶頭裡。
堅硬俠的奶頭開始漸漸變白，然後發出熾熱的光線。
光芒亮到我睜不開眼，熱度熱到彷彿我快要蒸發。
我沒有蒸發，但他們蒸發了。
一整群的國際盜奶頭集團蒸發了，只剩下團長遮著眼，喘著氣。
堅硬俠向後倒下，無聲無息。
「阿皓！」老莫即使流著血，還是向前爬到堅硬俠身邊。
他的奶頭變成一種混濁的灰色，擴散到奶頭周圍。
「差一點，」團長站起身來，「就差一點，你知道嗎，阿皓？這真的…」
他沒機會說完，瑞斯拿著一把梅杜莎掌心雷，一槍射爆他的頭，血濺了一地。
她沒停下腳步，拿著槍指向堅硬俠的頭。
「為什麼？為…為什麼你…你要救我？」她的語氣充滿混亂和憤怒。
堅硬俠早就昏了過去。
黑色廂型車駛來，軍團的人將我們團團圍住。
「把他們兩個帶走，」她說，「還有他。」他指向我。
「什麼？妳…」
「阿銘，」老莫看著我，「他們從不遵守承諾。」他的頭被套上了黑布袋。
我不能呼吸。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