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唬] 蛋蛋的高度7

作者: patiencel (二師兄)   2018-02-21 22:18:38
新年快樂,我是二師兄,拯救唬爛版,需要你和我。
初一那天,肥宅我跟親戚去靈骨塔拜阿祖。
燒金燒到一半,剛上高中的表妹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旁邊,從包包裡面拿出一本貪杯客要我簽名。
我看她包裝還沒拆,接過書二話不說就扔進了金爐。
雖然不知道表妹從哪裡得到這種亂七八糟的消息,總之一天又平安地過去了,感謝飛天小女警的努力。
然後阿祖,這本書我寫的,對不起。

阿翔的蛋蛋如同發瘋的鐘擺一般擺動。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我耳中的嗡鳴聲越來越大,幾乎要脹破耳膜。
財哥凝神,身遭的火燄凝縮至跨部。
突然間,耳鳴聲嘎然而止。
啪嚓。
鮮血飛濺。
阿翔愣在原地,錯愕地看著自己的胯下。
財哥張大嘴,臉上難掩詫異。
我瞠目結舌,看著眼前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
在漫畫小說裡,常常會有主角爆發出數倍戰力、打倒強於自己敵人的情況出現。
然而現實中並沒有這麼方便的事情。
打從一開始,阿翔就已經將所有實力釋放完畢。
所有的潛能、所有的可能性都已經燃燒殆盡。
因此會有這樣的結果也是理所當然的。
千瘡百孔的蛋蛋,終於承受不了如此高強度的戰鬥,在慣性作用下脫離阿翔的身體,遠遠飛了出去。
蛋蛋在空中滑行,一邊慢動作迴旋甩動,彷彿依依不捨地與主人訣別。
「等、等等……不要離開我……」
阿翔驚慌地朝蛋蛋伸出手。
「還沒有……還不夠……拜託……再一下下就好……」
啪搭。
失去生機的蛋蛋掉落在雪地上。
「再給我一點力量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翔的眼淚潰堤,聲嘶力竭地大吼。
冰冷寂寥的雪地中,淒厲的悲鳴引動四方狼嚎,久久不散,彷彿喚醒了整座森林的嗚咽。
蛋蛋並沒有回應他的呼喚,只是靜靜地躺著。
我胸中一酸,突然想起阿翔跟我說過的話。
──你知道為什麼閹割又稱為去勢嗎?
──因為對人類來說,失去了蛋蛋,就等同於失去了最重要的器官,也失去了所有力量。
財哥不忍地別過頭,深深吸了口菸,蛋蛋緩緩冷卻下來。
雪地中,一股輕柔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快速湧現,大批身穿白紗的人影包圍了我們。
他們的身影朝霧一般飄渺朦朧,彷彿夢幻一樣隨風而逝。
「尊敬的菲尼克斯,到此為止了,您已經贏得這場戰役。」
充滿磁性的輕柔嗓音響起,歌聲一般包覆著我們。
財哥默默朝我們走進,拉起萱萱的手。
我什麼都沒有做,因為我什麼都不能做。
萱萱沒有說話,從財哥出現的那一刻起,她彷彿就已經知曉了結果。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阿翔的臉,她看得很深、很慢,彷彿要把阿翔的臉孔烙印在心裡。
財哥牽著萱萱轉身離開,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被薄霧一樣的人影重重覆蓋。
阿翔眼神渙散地盯著自己的蛋蛋,淚水在臉上無助地蜿蜒。
「你累了。」輕柔的聲音再度響起:「先休息一會兒吧。」
聲音彷彿有股神奇的魔力,阿翔像個哭累的嬰兒,緩緩閉上眼睛,含淚睡去。
「你們是誰?」我好奇地問。
我的心情並不緊張,因為我能夠很清楚地感應到這些身影所散發出的氣氛。
是的,比起「氣息」,他們那份與世無爭的感覺更像是一種「氣氛」。
比羽毛還輕盈,比雲朵更柔軟。
要比喻的話,就像植物一樣。
「我們是尤努柯斯。」聲音朦朧回應。
像是母親低吟的小曲,又彷彿是歌劇中壯闊的大合唱,聲音在樹林中交疊迴盪。
「我們是戰敗者,我們是觀望者,我們是收容者,我們是尤努柯斯。」
「我們是殘缺者,我們是寬恕者,我們是慰藉者,我們是尤努柯斯。」
「我們是遺棄者,我們是忘卻者,我們是閹割者,我們是尤努柯斯。」
在輕柔的嗓音包圍下,我迷迷糊糊地闔上眼睛。
茫然間,尤努柯斯對我問道:「新人類的領袖,你願意跟我們走嗎?」
我想回答,沉重的睡意卻讓我張不開嘴。
「你們不能帶走他,他是我們的。」
另一個聲音開口了,是個語氣執拗的女孩子。
「他似乎不願爭鬥。」尤努柯斯回應。
「從沒有人是自願爭鬥,但爭鬥找上他,他不能逃避。」聲音反駁。
我終於完全失去意識。

「你渴望戰鬥嗎?」
不,一點也不。
「那你需要力量嗎?」
我也不知道。
我想要做點什麼,卻又害怕失去任何東西。
「這樣啊,謝謝你。」
你是誰?
「我還沒決定,也許我就是你,也許我不是。」
我不懂。
「活下去,我們一起活下去。」

再度睜開眼睛時,我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房內十分暖和,溫昫的陽光從窗外流入,灑在我的臉上,我已經許久沒有睡得這樣酣熟。
我舒服地翻身,一張黑黝黝的臉孔正躺在我的枕邊。
「先知,你醒了。」
「嚇!」
我嚇得從床上彈了起來:「你你你你你……」
那人竟是我許久以前在台灣見過的流浪漢!
「曉玫說您需要休息,於是我就自願來照顧您了。」流浪漢說道。
我坐在床沿,抓著棉被強作鎮定:「總而言之,你可以先離開我的床嗎?」
「可是先知,您壓到我的蛋蛋了。」流浪漢面有難色。
「你怎麼不早說!」
我趕緊站起身,看流浪漢像收釣魚線一樣慢吞吞拉回他的畸形蛋蛋。
「先知睡得可真熟,壓得我蛋蛋都麻掉了。」他呵呵笑著。
為什麼這個骯髒的傢伙會睡在我旁邊?
為什麼他該死的老是不穿褲子?
似乎聽見房內的騷動,門外腳步聲響起,兩個人走了進來,正是以前遇過的司機大哥跟酒
吧小妹。
「還沒機會跟先知介紹。」流浪漢說道:「叫我阿文就可以了,開計程車的是阿良,這是
曉玫,之前在酒吧工作,你們已經見過面了。」
曉玫耳根發紅,用手指遮著眼睛從指縫裡偷看。
「曉玫怕先知膽小,不敢自己一個人睡,所以讓阿文陪著你。」司機大哥說道。
「幹!為什麼不是曉玫陪我?」我怒道。
「人家也想,可是阿文哥的蛋蛋比較可愛。」曉玫害羞地垂下頭。
三小?你們的審美觀是被雷劈到了嗎?
「只要先知高興,這沒什麼。」阿文瞅了我一眼,紅著臉別過頭。
我、才、不、高、興!
還有你他媽的不准給我臉紅!
我揉揉隱隱作痛的額頭,問道:「這裡是哪裡?」
總覺得經歷過那麼多事之後,再跟這群人相處已經沒有當初的恐懼感了。
「這裡是黎布拉附近一處廢棄的古堡,那天我們為了保護先知,暗中跟您來到芬蘭,目睹
了您與黎布拉的戰鬥。」
我的情緒瞬間低落了下來,那場戰役的尾聲浮上心頭。
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我只是站在旁邊目睹阿翔戰敗。
似乎看出了我的沮喪,曉玫鼓起勇氣說道:「先知真是勇敢,竟然敢和那個懶葩火對峙,
曉玫超崇拜你的。」
我揮揮手示意她不用說了,煩躁地問道:「阿翔呢?」
「先知不用擔心,他被尤努柯斯帶走了。」阿良說道。
「誰?」我皺眉。
「尤努柯斯(eu‧nouhos),在希臘文當中的意思是『閹人』,他們是由失去蛋蛋的人所組成的團體,不依附任何勢力
,不參與任何爭鬥,只是在戰後收容像阿翔一樣的人。」阿良說道。
曉玫怯怯說道:「先知,阿翔他會過得很好的。」
「放屁!他怎麼可能過得很好?」我怒喝。
曉玫嚇得倒抽了一口氣,不敢再說話。
我心中燒起一把無名火。
「你們自稱是新人類?」
「是。」三人應聲。
「你們說我是先知?」
「是。」
「那為什麼我快被奧勒多勒死的時候,你們連個影子都沒出現?為什麼阿翔在跟那個用胯
下噴火的大叔戰鬥的時候,你們一聲都沒吭?不是要革命嗎?不是要改變世界嗎?你們如
果一直都在旁邊,為什麼……為什麼不幫我?」
我的語氣弱了下來。
在台灣的時候,我無情地拒絕阿文的邀約,等到自己出事了,才尋求新人類陣營的協助,
他們憑什麼要幫我?
我只不過是在遷怒罷了。
阿翔失去蛋蛋時的表情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到頭來,我不是什麼忙都沒幫上嗎?
三個人低著頭,沒有反駁,這種從順的態度反而令我窒息般難受。
「阿文。」
「是。」
「你們有多少戰力?」
「光在堡內的就有兩百餘人。」
「如果跟財哥……就是懶葩火對打,有勝算嗎?」我問。
「戰鬥不是我們的專長。」阿文說道:「但只要先知下令,我們大概能拖延懶葩火十分鐘
的時間。」
「嗯。」我失望地應了聲。
曉玫接口說道:「論打,我們無論如何打不贏那些怪力亂神的蛋蛋。然而講到情報蒐集、
資訊交易,我們可是這個世界首屈一指的勢力。」
阿文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很快的五個人搬著幾箱資料進了房間。
「黎布拉、國際盜懶覺集團、淨身師、尤努柯斯……」阿文如數家珍地唸著:「每個勢力
的實力構成我們都瞭若指掌。」
「淨身師?」我找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詞:「記得財哥說安彤就是淨身師?安彤不是國
際盜懶覺集團的成員嗎?」
「淨身師的歷史源遠流長,最早從殷商時代就有文獻紀載,直到東漢末年華佗《青囊書》
傳世後開始形成組織,專門替皇室閹割宦臣。如果說國際盜懶覺集團是世界最大的傭兵集
團,淨身師就是菁英雲集的古老世家,數千年的深厚底蘊以及系統化的訓練讓其成員個個
都是閹割高手,族內被稱為『煽將』的存在,更是號稱擁有單槍匹馬割下『最之卵蛋』的
實力。」
我眼睛一亮,問道:「『煽將』打得贏財哥嗎?」
「事實上,還沒有過煽將與最之卵蛋交手的案例,不論哪邊落敗,對雙方來說都是難以彌
補的重大損失,更何況,淨身師不像國際盜懶覺集團那樣四處樹敵,甚至與黎布拉簽訂了
互不侵犯條約,雙方並沒有開戰的理由。」
我默默消化著剛得到的資訊,阿文又接著說道。
「安彤的技術尚未成熟,偷了族內至寶《青囊書》,加上先知的好友相助,勉強戰勝最韌
蛋蛋。之後懶葩火也明顯手下留情,您才能生還。」
他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說:「先知,這種好運氣不會再有了,希望您以後不要貿然與最之卵蛋開戰。」
開戰?我不過是旁觀罷了。
「阿翔……很強嗎?」我問。
「豈止是強,先知的朋友簡直是天賦異稟,若不是遇上懶葩火,假以時日定能成為足以抗
衡最之卵蛋的偉大存在。」阿文語氣讚嘆。
不,才不是天賦異稟。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阿翔,那個連準時起床上課都做不到的大學生;那個為了在女友面前耍
帥,偷偷拜託我打球放水的朋友;那個搞不清楚萱萱為什麼生氣,只好躲到我家打電動的
死黨。
是啊,阿翔不過是個平庸的凡人。
然而這樣一個凡人,卻為了所愛之人,硬是將蛋蛋提升到天才的領域,強迫自己站在恐怖
的敵人面前。
他嘴巴上一直要我別來,心裡其實怕得要命吧?
阿翔,你沒有我真的不行啊……
我走到窗邊,看向窗外。森林深處,一棟雄偉的城堡佇立,正是等高蛋蛋之城,黎布拉。
「我長這麼大,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的蛋蛋有什麼特別,坦白說,到現在我還是覺得被你們
當作先知根本就莫名其妙。」
我低頭摸了摸自己平凡無奇的蛋蛋,鼓起勇氣接著說話。
「跟黎布拉接觸過後,你們的心情我也或多或少可以理解了,這個世界上太多不合理的事情
,那些目中無人的蛋蛋,的確是該教訓一下。雖然現在才說這個有點厚臉皮,我可能……需要
你們的力量。」
咚。
我回過頭,阿文阿良曉玫三個人已經單膝扣地。
他們的身體因興奮而顫抖。
「先知,革命吧!向這個世界宣示平等的到來吧!」阿文熱淚盈眶。
「嗯。」我有點難為情地笑笑。
曉玫斜斜伸出手,手心向下,阿文阿良也把手疊了上去,三人昂首期盼地看著我。
我蹲下身,緩緩伸出手,堅定地按在他們的手背上。
「從今天開始,新人類對黎布拉宣戰!」
我們四個人一起用力把手往下壓,重重拍在地板上。
噗唧。
「先知。」
「嗯?」
「你們壓到我的蛋蛋了。」
「穿褲子啦幹!」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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