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然而去十年後 | 德門蒂耶娃：無須重來一次，因為我已竭盡全力
tennispie網球派 前天
美網今晨正式落幕，在轉播間中，德門蒂耶娃（Dementieva)也度過了她站上法拉盛公園
最高舞台的15週年紀念。2004年，她在阿瑟-阿什球場出戰了女單決賽。2010年，她則把
最後的大滿貫記憶留在了這裡。那場浪費了四個賽點的謝幕戰，像極了她職業生涯的縮影
，充滿了無數「意難平」。
時隔多年重返美網，「神仙姐姐」在專訪中暢談了近二十年的人生。回顧女網黃金年代，
奧運金牌和「小威克星」對自己意味著什麼？對於「零滿貫」和「雙誤女皇」，她甚至不
忘自黑。那場至今仍令球迷耿耿於懷的突然退役，原來一年前就已提上了日程。當媽媽後
，兒女竟對她的榮耀一無所知。至於出山執教布沙爾(Bouchard)？更是完全沒有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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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生活」
Q:自從退役後，我們真的太久不見了。你現在通常一天的生活是怎樣的？
A:我過去五年的生活，幾乎全被孩子們佔據了。我知道這種生活方式不怎麼現代，因為如
今的現代女性能平衡好生活的一切，工作、孩子和職業生涯，且面面俱到。個人來講，我
還沒掌握如何同時處理好這麼多事情。
和孩子們呆在一起很棒，我不想錯過他們成長的時刻。甚至家裡的老二要去上幼兒園了，
我也會感到傷心，儘管這意味著我終於可以松一口氣，擁有屬於自己的半天時光，去做喜
歡的事情。所以我也不確定，但和孩子們待在一起確實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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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門蒂耶娃女兒
「大滿貫決賽失利」
Q:是否有一場想重新打的比賽？能回憶起一些東西嗎？
A:沒有，因為每一場比賽都是我傾盡全力打出來的。我覺得最失望的一場比賽要屬2009年
溫網對陣小威的半決賽了，我拿到了一個賽點。可能我會想重打那一分，不是那場比賽。
我最擅長的技術是穿越球，當時小威來到網前，但我打丟了那分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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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十五年前，（你輸掉了）兩場決賽：法網和美網。你覺得自己在巴黎哪裡做得不夠？紐
約呢？
A:這是兩場迥然不同的比賽。在羅蘭-加洛斯，我整個人完全懵掉了，因為那座冠軍是我
夢寐以求的目標。當時我的狀態很好，但在場上面對米斯金娜(Myskina)時，我甚至無法
呼吸，更不用說打球了。她在精神上戰勝了我，並成功通過了考驗，雖然那是我們第一次
交手。
而在美網，我認為庫茲(Kuznetsova)是狀態更好的一方，她處於巔峰時期。決賽後我十分
疲倦和低落，回去的路上我遇到了費德勒，他安慰我說：「不要擔心，我可能也會輸給她
。」而庫茲在賽後還上了場訓練課，你知道她有多認真了吧，她還想著去練習，而我只想
走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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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教布沙爾？」
Q:幾年前，外界曾盛傳你可能會執教布沙爾，這是真事嗎？
A:不，那是謠言。事實上我們並不認識，我知道媒體有說過這件事，我也不清楚，那可能
是她經紀人的想法吧，但我從來沒有想過去執教已經足夠成熟、完善的球員。
我知道很多球員退役後都會尋找合作的機會，但對我來講，陪伴球員走完一段完整的職業
生涯，可能會更有吸引力。執教已經相對成熟的球員，糾正他們的技術和戰術細節，可能
不是我想要的。
Q:所以你已經準備好當一名全職教練了麼？比如，類似陪伴尤茲尼(Youzhny)二十多年的B
oris Sobkin？
A:是的，我很喜歡Sobkin的故事。有次和他聊天，他告訴我，「你看那位教練執教過多少
球員，1個、2個、3個、10個…….分給每個人的時間都太少了，而我把整個人生都獻給了
米沙。」
現在我懂他的意思了，教育女兒幾乎花掉了我全部時間，這是一段很艱難的過程，跟上場
打完球後馬上離開是兩碼事。當教練意味著面臨無止境的對話、分析和熱身，需要注意到
無數細節並參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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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決定」
Q:2010年的年終總決賽，我坐在Eurosport的評論席，當時利霍夫採娃(Likhovtseva) 走
過來對我說：「德門蒂耶娃現在就要宣佈退役了。」每個人都十分震驚，當時有多少人知
道，你結束那場比賽後就要退役了？
A:除了家人，沒有其他人知道。在賽季初我就告訴了父母和弟弟，希望能得到鼓勵支持的
話。因為當做出很艱難的決定時，你會渴望支持的聲音。他們跟我說，決定權在我手裡，
只有我才明白自己的感受，他們覺得我還可以再打上一段時間。但我仍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
我決定2010年將是我的最後一個賽季，無論成績如何。所以只有我的家人才知道這個消息
，沒有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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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你告訴家人退役的決定後，他們勸過你麼？包括你掛拍後，他們會說「葉琳娜，看看網
壇現在的模樣，你得回去」之類的話嗎？
A:我父母從來不會這樣做，他們不會勸說或強迫我回歸網球。如今，我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情，打網球的主動權往往掌握在父母而不是孩子手裡。但對我來說，錯過一次訓練是很痛
苦的，因為我愛打球，我想打球。
說到退役則是一件更有趣的事。當我在場上發出了無數個雙誤的時候，別人會告訴我：「
不要再發球了，停止折磨你自己，贏球沒希望。我們花了三個小時看你打比賽，等來的只
有一個接一個的雙誤。」
甚至莫斯科的出租車司機都跟我說，「快點退役吧，你沒希望的了，你還想打多長時間？
」結果當我選擇退役後，又有無數人過來告訴我：「你還可以再打上四年，你曾經是世界
前十，換做現在也可以。」
我的意思是，我遇到過無數種這類情況了，但我從來不後悔。當我做出決定時，我心裡清
楚這就是我的最後一年。一邊旅行一邊說再見，總會有些傷心。每到達一站比賽，我都意
識到這是最後一次來了，懷著這種感情打球讓人難免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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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公吐槽發球」
Q:民間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你的丈夫曾在照顧女兒時說，「我們會學習你媽媽的正手和
反手，但我們會向其他人學發球。」（德門蒂耶娃的丈夫Maxim Afinogenov是一位職業冰
球明星）
A:是的，真人真事。他老是說，「Veronica，媽媽會教你正手，媽媽會教你反手，但發球
……我們去問別人吧。」我記得她出生時，法網正舉行到一半，我忙著跑來跑去照顧她，
傷心地對Maxim說，「這是我頭一次錯過法網的直播。」，然後他回我：「沒關係，你也
不會看溫網和美網的。」五年過去了，好像確實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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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大女兒Veronica出生在2014年，兩年後小兒子Seryozha出生。你之前說過，Seryozha
剛上幼兒園，而Veronica已經開始上網球課了，她喜歡網球嗎？是她自己想打球，還是你
慢慢帶她走入網球場的？你是扮演教練的角色多一點，還是以母親的身份為主？
A:我更傾向是她的教練。班裡還有另一位教練，她每周會和其他孩子一起上兩次網球課。
因為我相信，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只要以培養整體感覺為主。瞭解這項運動的人知道，（現
階段）不能太過職業化。我們的主要目標是幫助她培養興趣，我不知道她現在是否真正喜
歡網球。
有時候看到她帶著抵觸情緒時，我會在家裡說：「好吧，我認為我們應該放棄了」。但她
是有天賦的，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基因的功勞，還是說每個母親都會有這種感覺，都會覺得
自己的孩子最有天分。
但她學習速度確實很快，善於合作，她從她爸身上遺傳了不少優點，所以如果沒有開發出
來的話還挺可惜的。我們不會設置諸如成為職業球員等具體目標，但如果沒有教她打網球
的話，我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那樣就錯過了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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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媽媽是網球運動員？」
Q:據目前所知，小兒子開始學冰球了？
A:是的。在他兩歲半時，他老爸就教他在冰上站立，現在他能滑得很好，並享受其中。我
認為這是因為他看過老爸的比賽，他一直以老爸為榜樣，而我只在家裡給他們煮飯、疊被
子、讀故事。他們不知道媽媽是網球運動員，所以我不是他們的榜樣。
Q:等下，你是奧運會冠軍，你的金牌哪去了？他們沒有看到嗎，或者在Youtube上看過你
的比賽？
A:沒有，我們從沒看過任何比賽。不是故意隱瞞這個現實，可能是還不到時候。他們長大
後自然會發現一切，我的奧運金牌放在我媽媽那裡，我覺得她比我更配得上這份榮譽。所
以這就是Veronica從未看到我打球的原因，不過我現在也開始在場上和她打球了，可能這
樣我就能慢慢培養她的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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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人堂我不夠格」 」
Q:所以你在家裡沒有擺任何獎杯？
A:沒有，我不喜歡展示東西，最珍貴、最美好的時刻保存在記憶和靈魂里就好。在這段漫
長的旅途里，無論輸贏，每樣東西都是彌足珍貴的。我從不會與任何人比較。在卡費爾尼
科夫(Kafelnikov)入選名人堂後，我祝賀了他，他禮貌回復我道：「我希望有一天你也能
進入。」我說：「不，我不夠格，看看我的發球。」我們兩個都笑了。
對我個人而言，我在職業生涯中已經傾盡了所有，所以我不會抱怨自己。
Q:對了，這個問題我也想問，因為我覺得你值得進名人堂，為什麼你認為自己不行？
A:我不會接受名人堂資格的，因為以我的發球水平，我配不上入駐名人堂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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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球軟肋＆「小威克星」」
Q:好吧，是你先提起發球的，不是我。為什麼大多數俄羅斯球員在關鍵時刻，發球會面臨
很多問題呢？心理層面，還是技術環節？
A:這是個好問題。如果在關鍵分發球頻頻犯錯的話，那肯定是心理因素。我不能說大家的
發球都很糟糕，俄羅斯有很多出色的發球手，比如庫茲涅佐娃，還有莎拉波娃，儘管肩傷
導致了她技術的改變。
我本人的發球是一開始就很爛的，我不能說它在關鍵分拖我後腿，因為我經常在送出兩記
雙誤後仍保下發球局。事實上我沒有太過糾結髮球，網球不是表演，不是藝術體操和花樣
滑冰，我們站在場上是去戰鬥、拼搏，你的每一招每一式不需要做到完美。有人擅長接發
，有人的移動很好，有人喜歡進攻，有人喜歡上網，這些都是令人興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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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儘管發球不怎麼樣，但是你五次擊敗了小威，這可是俄羅斯球員里最好的成績了。
A:我很喜歡和她交手。
Q:是嗎，和我們講講，每個人都懼怕和她打比賽。
A:我真的從未害怕過，我覺得自己挺瞭解她的。從她打球的各方各面，到她給對手和主裁
施加的壓力，還有她應對觀眾人群的舉動，和她打比賽真是太有趣了。
而和大威交手就顯得困難很多，她的打法難以預測，讓人捉摸不透，她的手臂和雙腿都很
長，我總是無法讀懂她下一拍要打向何處。小威的意圖就容易讀懂得多，但你能不能應付
得來就是另一回事了。我總是期待和她交手，很多人都會祈求上蒼不會抽到小威，而我則
是：塞蕾娜在我的半區？太棒了，我很期待和她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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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如果有位即將和小威交手的球員向你取經，你會告訴她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這些心得
只適用於你自己嗎？
A:我在巡回賽上最常見的是，大多數球員在步入賽場前就已經輸了。很明顯，小威在精神
上牢牢控制著對手。
首先，我覺得與小威交手的人都會無比激動，帶著敬重甚至是崇拜的心情，小威確實值得
這樣的尊敬，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克服這份畏懼。她們經常說「我抽到了小威，我沒有什麼
可輸的，我會盡可能打好。」這些套話，但站在場上後，她們感受到了沈重的壓力，完全
打不出來。
相反，今年溫網，西蒙娜(Simona)告訴自己：「我掌握了一切，我很冷靜，我能防禦好她
所有的進攻。」，然後她就做到了。事實上，沒有多少人能成功應對。這有點像兵敗如山
倒，小威從一開始就展現出的侵略性，可能巨大到對手難以承受，然後球員們就打不回來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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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網黃金年代」
Q:溫網期間你出現在Eurosport的評論席上，你現在是關注著整個巡回賽，還是偶爾發表
觀點而已？
A:我會關注巡回賽，這挺有趣的。我愛網球，我不希望錯過（最新動態），我想見證網壇
的發展，看看是否有新人冒頭和比賽規則發生改變，這很激動人心，我很喜歡。
Q:你最喜歡的俄國新生代球員有哪些？
A:說起男子球員，我很喜歡卡恰諾夫(Khachanov)和梅德韋傑夫(Medvedev)。我還記得第
一次看卡恰諾夫參加克里姆林杯，所有人都希望他能給職業生涯開個好頭，雖然他沒有贏
下那場比賽，但當時就已經有不少人看好他了。在馬拉特（薩芬）(Safin)和米哈（尤茲
尼）那代球員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年輕球員在大舞台上展現實力了。如今這個時刻
終於來臨，進入世界前十真的很棒。
而女子網球的話，我認為目前新一代球員還處在積攢經驗的階段，她們打出了不少精彩比
賽，但缺乏在大舞台上更進一步的發揮。我認為時間和經驗會讓一些有實力的球員漸漸湧
現，但沒必要太著急，屬於他們的時刻會自然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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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如今你離開了網壇，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自己還在打的話，可能在世界前十或前二十
？你有沒有設想過自己在現今網壇的位置？德門蒂耶娃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呢？
A:沒有沒有，從來沒有想過。每個時代都有不同的球員，我感覺你問這個問題，是因為如
今的女子網壇沒有處於高光期，但我很高興自己能身在那個不可思議的時代。
剛開始打球時，西班牙軍團還很強勢，我和桑切斯（Sanchez）和馬丁內斯（Martinez)都
交過手。此後，比利時也出了很多天才，賈斯汀（海寧）和吉姆（克里斯特爾斯）成為了
一對偉大的對手。其他球員也非常厲害，包括Nadia（佩特洛娃）、Sveta（庫茲涅佐娃）
和Dinara（薩芬娜），為我們貢獻了十分具有觀賞性的比賽。當然了，還有星光熠熠的美
國女網。
我很榮幸身處那個時代，她們讓我成為了更好的球員，與她們交手並向他們學習，使我變
得更加強大。我從來不想打實力不夠的對手，因為這容易讓我放鬆警惕，甚至發揮不出自
己的水平。我有不好的一點是，沒有那種一上來就想給對手送蛋的性情，我喜歡在比賽中
抗爭，在比賽最後的關鍵時刻擊垮對方的心理防線。強大的對手會給予你動力，讓你成為
最好的自己，這是我所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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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母親」
Q:所以在那時候，你輸球後會做什麼？如何平復好心情的？
A:你不會想知道的……
Q:我想知道！
A:那太糟糕了，大發脾氣、大哭一頓，我也不記得了，基本上一切負面情緒都有，所以很
糟糕。我的媽媽真可憐。（tennispie注：德門蒂耶娃的母親Vera Semenovna是其長期教
練，陪伴她走完了最後的職業生涯）
Q:她得忍受你倒的苦水？
A:是的，經常這樣子。很不幸，我們最親近的人往往要承受這些待遇。
Q:她現在在做什麼？有參與孫女的網球入門嗎？你退役後，她是否得到了足夠的休息？
A:她現在沒有關注網壇，也沒有教孫女打球。有一次我看完比賽，跑過去很激動對她說：
「你知道大坂直美和小威的比賽，發生了什麼嗎？」 但我知道她只是出於禮貌才聽我講
完，她已經失去了對網球的熱情了。
照顧孩子方面，她對我幫助特別大。我的弟弟最近也有了一個孩子，所以現在她是個好奶
奶、好外婆，她的人生不再有職業體育了。她還迷上了園藝，尋找著生活的樂趣。如果你
問我，她離開網球後的生活如何，兩個字：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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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所以你是她關注網球的原因？
A:我認為是的。當我還在打球的時候，她對我既支持又擔心。
Q:網壇里母親當女兒教練的情況並不多見，之前好像只有你和辛吉斯。媽媽當教練更困難
嗎？為什麼父親當教練的情況比較普遍？難道是因為母親和女兒之間的關係更加微妙？
A:母親當教練確實會更困難。因為媽媽經常會擔心你，可能會說「也許你不用堅持下去，
休息一下吧」之類的話，但職業體育是殘酷的，那裡不存在同情。你必須經歷痛苦、傷病
和掙扎。在這方面，男性教練會更狠得下心，而女性要做到這點並不容易。不是每一個女
性都能區分好教練和母親的角色，只有少數人才能做到。
辛吉斯和她母親的關係處理得特別好，我看到了她倆在網球場上的照片，辛吉斯還準備把
她女兒交給她媽媽執教了。我也很高興，職業生涯中沒有和母親經歷過大的糾紛，因為她
是個非常明智的人。
「奧運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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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008年北京奧運會，你的發揮可用「完美」二字形容，你對此有什麼想說的嗎？
A:有，這可能聽上去不怎麼謙虛，但是我生來就帶著拿金牌的夢想。北京奧運會前的溫網
，有人問我：「你為什麼要去北京？」我回答說：「為了拿金牌。」我講這件事，不是想
當馬後炮，讓自己的奪金經歷顯得多麼夢幻，而是我當時確實是這麼想的。
我從小看奧運會長大，在家裡我們會看歷屆奧運會的比賽。對我來講，沒有比奧運會更大
的目標，我對奧運會心嚮往之、夢寐以求。2000年我第一次參加奧運會時，我媽跟我說，
「不要去了，你累了，你做不到的」。我非常失望：「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我要拿一塊獎
牌。」在場的每個人都笑出聲來。一個普通的18歲女孩，拿什麼獎牌？沒有人對此報以期
待。雅典奧運會單雙打都首輪出局後，我以為自己完了，我再也不想打球了。這就是奧運
會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到了2008年，我非常期待北京奧運會，我相信自己能成功，其他的任何賽事都沒有它重要
。結果證明一切都很完美，我狀態正佳，內心的信念也起到了很大作用。除了努力之外，
我覺得在某些時刻還有一些運氣成分，當時各種條件都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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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你在悉尼奧運會拿了銀牌，這對你來說是勝利還是失利？
A:勝利。我記得當時有記者寫道「銀牌，不失金牌之光」。當時我在報紙上讀到，「我們
期待在體操和游泳項目站上領獎台。卡費爾尼科夫拒絕參加奧運會，所以我們對網球不報
以期待。」當時卡費爾尼科夫沈寂了一段時間，但他們竟然對網球失去了期待？我的意思
是，還有18歲的我呢，不是麼？你們很快就會看到一塊網球獎牌了。
當我在半決賽遇到多克奇（Dokic)時，我知道另一場半決賽是大威對塞萊斯，並且心裡清
楚她們兩個我都打不過，所以我必須擊敗多克奇，至少確保一塊獎牌，不用孤零零地離開
奧運會。所以我在半決賽拼盡了全力，決賽里大威確實是更厲害的一方，但我很高興能贏
下那塊銀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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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運動白痴」 」
Q:如果你和任何人談論到德門蒂耶娃，他們都只會記得你最美好的一面。
A:並不是。不信你問問我老公就知道了。
Q:我想請你列舉幾個自己不滿意的方面，好讓我們這些凡人有理由在地球上活下去。
A:哈哈，你把我丈夫請來就得了，他會把我的一切缺點都告訴你。事實上，我是一個非常
嚴厲的人，對自己和別人都是如此。好吧，你可以列舉幾個缺點，看我有沒有踩中。
A:你經常遲到嗎？
Q:是的。
A:你不是一個好的廚師？
Q:不是。我告訴你最有趣的一點吧，我丈夫經常以此笑話我：除了網球，其他運動我都一
竅不通，毫無頭緒。每次騎自行車摔倒後，他都會喊道：「你可是奧運冠軍！」我幾乎不
會任何運動，我不會游泳、不會滑冰。如果你帶我去一個兒童滑冰場，看到某個上了年紀
的人握著場邊的欄桿，那個人就是我。我不會告訴你所有秘密，但運動白痴的確是我本人
了。
原文鏈接：
https://twitter.com/hardworkwinz/status/1169691962011787264
編譯：Harvey＆Ed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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