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天橋上的魔術師》是短篇集結而成,背景是已經消失的中華商場。吳明益說童年玩
伴是他的故事寶庫,他寫的就是因魔術師而聚在一起的小孩子。長大後他們成為各式各樣
的大人,安靜的、心事重重的、事業有成的,每個大人都背負一些成長的創痛。童年的碎
片,回味起來帶著溫暖和哀傷,他這麼寫形容,「這個世界如此美麗,他們當時不曉得這
一點,這世界如此哀傷,當時他們也不曉得。」
可以想見改編這作品會遇到的挑戰,1980年代的社會氛圍、重現中華商場,還有帶著魔幻
色彩的敘事。看完前兩集的「九十九樓」與「小黑人」,最佩服美術和聲音的運用。今天
聽導演分享才知道,開場《戀戀風塵》的配樂不只是標示年代,原來小不點家的鞋店就是
電影中阿遠跟阿雲買鞋的那家店。對侯導的致敬還包括西門町看板掛著《童年往事》,那
是1985年夏天,還有兩年才解嚴。社會的躁動從片頭〈之乎者也〉就能看出來,我實在太
喜歡這個片頭,可以反覆看好幾次。
然而,對於中華商場的小孩子來說,整個世界僅是商場天橋和學校。火車轟隆隆地經過,
開往的地方已是另一方天地。小不點、阿蓋和阿卡關心的是怎麼去九十九樓打免費電動,
怎麼增加自己的「修行」讓小黑人跳舞。神秘莫測的魔術師到底是騙子還是高人,至少小
不點沒有半點遲疑地相信。
我很喜歡魔幻場景的呈現,奇詭的霓虹燈光,斑馬出現在廁所裡;魔術師一個指令,整個
商場的人紛紛起舞,這段的剪接非常精彩。寫實的主線相對還看不出魅力,可能是商場人
物眾多,必須先一一登場。更重要的是,對讀過小說的人很清楚知道故事脈絡,可是目前
的呈現能否讓沒讀過的人get到,我實在不確定。
能確定的是,後面故事應該會往中華商場的眾生相發展。就目前的演員表現來說,小孩子
可愛靈動、青少年鮮肉可口(三個大哥哥都很帥)、成年演員又恰如其分,很期待後面的
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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