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與惡,使我的每一個決定或想法,都有因修正而變得更有價值的可能。」
在看這部戲的期間,我曾經陷入很深的迷惘。
我們其實沒有精力去理解那麼多人的立場,做那麼多的溝通跟理解。
也沒有資格去說各種生命的受害者應該做什麼,或者不能做什麼。
因為我們不是宋喬安,所以我們不能要求喬安一定要走出傷痛。
因為我們不是李曉文,所以我們不能要求她不可以因此走上歧途或者躲一輩子。
因為我們不是王赦,所以我們不能要求他放棄他的理想與作為。
因為我們不是應思聰,所以我們不能要求他必須一輩子都待在精神病院。
因為我們永遠不能完全理解另一個人為了在人生的種種困境付出多少努力、流了多少眼淚,
以及面對多少壓力。
與惡給了我們這麼多的對話空間,將加害者家屬跟被害者家屬的境況,用近乎同等的份量呈
現
可是我們還是這麼的痛。社會始終會不可避免的犯錯。人終究會擁有一個立場。
無論是廢死議題、精神疾病、心理輔導、媒體腐化、親子關係、婚姻關係,還是別的什麼。
每個人都只是活在各自的生命經驗中,自己走不太出來,別人也走不太進去。
但其實,我們可以在不停的溝通與對話之中,讓自己的決定或想法變得更有意義。
在應思聰闖進幼稚園對小孩家長造成恐慌的時候,我們可以理解他們對無法掌控的事物的恐
懼。
在被害者家屬到店裡丟李大芝雞蛋的時候,我們可以感受到他們心中的無奈與憤恨。
在李父李母生活困頓的時候,我們可以感受到他們的無奈與無助。
在應思悅跟凱子提分手的時候,我們可以感受到兩種價值觀的衝突。
我們還是可以繼續堅持自己的想法,大至反對廢死,小至對精神病患的看法。
只要我們能客觀承認這些不同立場的存在,那麼,這些立場彼此之間就會提供彼此存在的意
義甚至修正的可能。
一個人可以堅持死刑,但因為廢死團體的存在,所以更可以知道為甚麼自己堅持死刑。
一個人可以堅持精神病患要待在醫院或家裡,但因為種種相關經驗的分享,讓我知道要怎麼
面對這些患者,而不是一昧排斥。
還有很多很多......
很感恩與惡提供這麼多理解與思考的空間,讓我在人生的旅途中,可以使我的每一個決定或
想法,都有因修正而更有價值的可能。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