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覺得日子過的太快速太平凡
突發事件就這麼措手不及地降臨
應該說老天爺聽到我的心聲嗎?
星期天吃過午飯正是悠閒窩在沙發上陪阿爸看布袋戲的時間
看完片尾曲也到了應該去洗碗的時間
因為等下兩點還有一場球賽(很稱職的電視兒童!)
悠悠哉哉從沙發上爬起來習慣性經過一陣麻麻的(詭異的形容)眼花
等待它過去 視野又恢復清明 嗯 洗碗去
拿起菜瓜布擠上洗碗精 嗯? 怪怪的 哪裡怪怪的
微微噁心感從胸口上升 呼吸開始緩不緩急不急...不...是感覺不出緩急
眼花又襲來 菜瓜布消失在我視野之內 心臟像壓不到血液的幫浦空轉
於是我毅然決然放下菜瓜布 出去求救 對 老娘不想明年今天變成我的忌日
走到客廳只來得及說出一句 "我心臟不舒服" 然後就華麗地昏倒了
不過耳朵倒是還醒著 於是聽得到混亂成一片的家人
姊姊第一時間打給救護車 我就知道我要紅了 不對 是我有救了
躺在地上聽見阿爸喊的聲音可是眼睛都張不開我要怎麼回答啊
所以只好硬是撐開眼睛 阿爸 "有了有了還醒著"
然後我放鬆閉上眼睛 阿爸 "又昏過去了"
(((無限迴圈)))
阿娘就正如我預期的只能在一旁嚷嚷很大聲
要是我有力氣會很希望她花點力氣降下她的血壓
嚷嚷之餘阿娘開始打電話給所有認識的可能派得上用場的叔叔
要是我有力氣我會很希望她到門口去看一下救護車來了沒
總而言之
在一片我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無聲吶喊中 姊姊到巷口把救護車帶來了
沒聽見鳴笛聲 救護車很貼心地不想驚動大家來到家樓下
不過這裡畢竟是一個純樸的小鎮
最大的事情不過就是隔壁家的狗大便又滾到我家這種沒事找事的閒話
所以被扶出家門前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順我的心
果然一被拖出樓下鐵門模糊的眼角就看見驚人的人數
想本小姐在這個巷子裡低調了那麼多年 終於嘗到一夕暴紅的滋味(誤)
暴紅果然是很大的壓力我以後不會再說童顏巨乳的風涼話了
大家一看見主角(咦)就帶著不小的嗓門開始交叉質詢 不 是開始關心
阿娘也一一回應了大家的噓寒問暖
我躺在擔架上直直看著正午的太陽 一度希望自己就醬人間蒸發
幫我做緊急救護的年輕大哥在我400度的近視下可以打75分
而且聲音是我喜歡的那一種 這是我短暫的救護車經驗裡唯一的對白
因為醫院離我家大概只有500公尺 可惜了(誤)
就在他一邊詢問我的病史一邊有點手忙腳亂地拿氧氣罩時 車停了
"耶?到了?" 他驚奇地看著醫生把後門打開 手裡還拿著來不及裝到我臉上的氧氣管
匆促換躺到急診病床給醫生接手 害我來不及跟不知名的大哥客套一下(?)
急診室醫生像專業的家庭主婦逛大賣場 手裡的推車有靈性而且流暢飛快
不過因為我沒坐過推車逛大賣場所以不知道那會讓我有點暈車 扣分
移到急診室角落裡 重複一次剛剛在救護車上回答的問題
就看見護士姊姊迅速拿來點滴架和針頭 雖然聲音很溫柔不過手勁有點大...
"會有點痛喔" 說時遲那時快 左手就感到一陣劇痛 (沒有給我心理準備的時間啊妳!)
瞬間我產生了一個小小的矛盾
我的症狀從 : 昏倒 手腳無力 心跳微弱
變成 : 昏倒 手腳無力 心律不整(因為痛) 冒冷汗(因為痛) 微微抽蓄(因為痛)
我是不是該把醫生叫回來重新訂正症狀紀錄呢?
在我胡思亂想的這當口 護士姊姊去而復返 手上拿著詭異的機械
"來量一下血糖喔" 說時遲那時快 她抓起我無力抵抗的右手就扎了下去
然後我的症狀又變成 :
昏倒 手腳痙攣 心律不整 冒冷汗 呼及急促 瞳孔緊縮 嘴唇泛白 眼眶泛淚
我第一次體會到想罵髒話卻罵不出來有多嚥氣
要是我因為這樣而被誤診致死一定會因為太丟臉而在天堂成為被霸凌的對象
在我這麼堅信著的時間裡
護士姊姊拿了一隻巨大的針筒靠近我 看著她修羅(誤)一樣的笑容
就在她為我注射那一大筒葡萄糖時 我開始學習靈肉分離的秘技
稍稍整理過混亂的頭腦後我開始接受到一些資訊
血壓過低 大概70-90
血糖過低 大概68
事後聽醫生說我罹患的病名 "姿勢性低血糖"
他怎麼都不相信我剛吃完午飯才過一個小時
也不相信我中午吃了一個草仔粿一碗炒飯兩碗雞湯加上四道菜
更不相信我今天還沒時間去運動(老娘離起床時間才兩小時不到耶)
總之他說我血糖太低又忽然站起來才會讓心臟沒辦法運作
也因此我才需要直接注射那一大筒的葡萄糖而不是讓它慢慢滴
在我幾乎以為自己要看見那道光(哪道光?)時 眼前出現的醫生就是菩薩
所以他就算說我卡到陰我都會乖乖喝下符水 總之有救就好
躺在床上慢慢平復左手的疼痛 拭去眼角的眼淚 抹掉額上的冷汗
我幾乎遺忘自己是為什麼躺在這裡(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轉移注意力法!!)
阿爸一直在旁邊看著報紙等我吊點滴 阿娘則是回家吃降血壓的藥順便報平安
等的過程裡看見隔壁床來了一個小妹妹 上吐下瀉淚水不斷 好可憐
我閒得發慌想藉這個難得的經驗觀察急診室裡的人生百態做為借鏡和啟發
搞不好還可以頓悟世間因果循環而修成正果羽化登仙...
事實是 一個虛弱地像張破抹布的病人努力想側身觀察旁邊的小妹妹
而礙於體力不足只能斜眼歪頭活像死台客抄傢伙在"青"一旁的騷動
對不起小妹妹 希望你痊癒地像我一樣快
還有 吊點滴痛一下下就好了 牙一咬就撐過去了齁 乖
過了兩個小時
正當我掛心於兄弟象今天會不會又被滿門抄斬時
醫生來查看情況 所以我得到坐起來的機會
可以從一張破抹布變成一坨破抹布 這現在是再開心不過的事情了
他專業地下達聖旨 "下來走一走 頭不會暈就可以回家了"
所以我當然就無比愉悅的轉了一下芭蕾舞步.. 不 我是說走兩步
然後再經過護士姊姊拔出手上的針頭 真他馬的靠杯痛(可以說出來的感覺真好!!)
搭上阿爸的車回家 陽光明媚 左手上汨汨滲出的血又算什麼
回到家
才得以把事件的精彩花絮串聯起來
先說說阿貓在這次事件的反應吧
總而言之 牠嚇得不輕
我倒下的時候牠在沙發上睡覺 看到大家忽然發出的混亂呼叫牠也繃緊神經
等到送我出門姊姊才有空回過身安撫牠
據姊姊說
牠看著一屋凌亂 一張 "花生蝦咪代誌!?安怎啊啦!!??" 的臉
姊姊幫我善後洗碗時牠一直守在廚房門口 平常那種囂張樣一點也不見
等到我和阿爸回家 牠一臉狐疑(?)一邊慢慢靠近我
確定我有回應牠 而且摸牠的手還是熱的 就安心的又睡下去
而更精采的是我的鄰居們
前情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