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傳》昱性剛戾，與人多迕。人有告昱謀反，太祖賜待益厚。
「有人控訴程昱謀反。」
這種描述完全就不起眼，
但細細推敲起來，確實是存在有這一回事的味道。
程昱初期在家鄉時並不願出仕，
卻在劉岱的一次危機中，提出對袁紹方有利的建言。
如果這事件之前程昱還沒有與袁紹方面有默契，
那事後能搭上的機率也不太小。
曹操招闢程昱時，程昱馬上答應，
別人疑惑為何這次就願意出仕，程昱也只是笑而不答。
這一抹笑容，看到的人會不會內心發寒呢？
袁紹統一河北準備揮軍南渡時，處在邊界的程昱老神在在。
程昱如果就是間諜，當然不會與袁紹軍交戰，自然不會擔心。
同時程昱勸阻曹操派出增援，
既可得到讚賞抬高身價，又能避免需要演戲打假仗的窘境。
河間郡的田銀造反，有一條較不可靠的記載，說田銀就恰是程昱昔日的部下；
而田銀被制伏以後的餘黨，也是透過程昱的意見，避開了先斬後奏的下場活了下來。
若程昱就是這次叛亂背後的主使，會使得程昱在這事件嶄露的智慧更顯為巧妙。
日後程昱沒有什麼事蹟，這些歲月的沉寂，或許也多少能附會為是曹家對他的猜疑？
另外一個有意思的地方，
維基百科的朱靈條目，明確寫下朱靈是袁紹派給曹操的間諜，
不過按照描述是被揭穿得早，而且能發揮的事蹟幾乎在戰場上。
事後勸朱靈叛變的程昂，雖然姓名只出現一次，找不到出身，
但同樣都是程姓，容易被聯想成程昱的家人，
情節編造起來就比較彆扭不自在，在創作上的發揮有點可惜。
假設程昱是間諜的推論，到目前一切看起來很流暢，
只可惜：
《武帝紀》（濮陽之戰後）於是（袁）紹使人說太祖，欲連和（呂布）。
太祖新失兖州，軍食盡，將許之。程昱止太祖，太祖從之。
《程昱傳》於是袁紹使人說太祖連和，欲使太祖遷家居鄴。
太祖新失兖州，軍食盡，將許之。
時昱使適還，引見，因言曰：「竊聞將軍欲遣家，與袁紹連和，誠有之乎？」
太祖曰：「然。」昱曰：「意者將軍殆臨事而懼，不然何慮之不深也！
夫袁紹據燕、趙之地，有并天下之心，而智不能濟也。
將軍自度能為之下乎？將軍以龍虎之威，可為韓、彭之事邪？
今兖州雖殘，尚有三城。能戰之士，不下萬人。
以將軍之神武，與文若、昱等，收而用之，霸王之業可成也。願將軍更慮之！」
太祖乃止。
魏略：......昱曰：「昱愚，不識大旨，以為將軍之志，不如田橫。
田橫，齊一壯士耳，猶羞為高祖臣。
今聞將軍欲遣家往鄴，將北面而事袁紹。
夫以將軍之聦明神武，而反不羞為袁紹之下，竊為將軍恥之！」
所有推論都被這一段事蹟毀滅了。 （我都哭泣了 QQ）
對於這一段事蹟，
雖然是可以強硬虛構袁紹有的派系要收編回曹操，有的派系要留曹操在外繼續作鷹犬；
或者說是程昱暗地私自，為己身的安危或前途，提前做好打算的行動；
或者其他種種原因......
這部分的故事捏造得好應該是可以很精彩，但是難度不小。
大家可以集思廣益，嘗試看看怎麼扭轉這個短板篇章，
個人對於程昱是間諜的推論就在這邊點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