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雖然很突然,但諜報局局長▽◎☆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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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餘暉完全消失,夜幕降臨,在市中心城堡的某個窗檯上,有個不明的黑影盤踞在
那裡,外形像是某個種類的伊布,它是▽◎☆,正是悶籠市諜報局的局長。
忽然有陣風吹來,捲起了黑影身上某種黑色的物質,既像粉末又像迷霧,完全消散於
暗紫的天色當中。坐在沙發上的索羅亞克又重新翻開了書本,埋首於字裡行間,表現出連
想要回頭看一下的欲望都沒有,他的想法很簡單:敵不動,我就不動。
這局對弈早已開始了,現場沉默,▽◎☆顯然耐不住性子。
「喂喂我說,你#*#哪時候變得這麼認真了,[email protected]是不是我不在你就搞自閉……」
「白冷厲,對吧?」
「哦哦~?xxx」
「親愛的局長大大,你的名字啊。」
「喀喀喀,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呢……」
那黑影臉上掛著完美的弧,如新月般,伸出了前肢「啪」地彈指一聲,突然,好像發
生了什麼變化似地,▽◎厲……沙沙……白◎厲沙沙沙又說道:
「是啊!&$,我的名字是白◎*……沙沙……白冷厲*>,恭喜你,#答^對+囉<3!」
「承認得倒是挺乾脆的。」
「畢竟那又-=如何,這又^%*不是什.麼天大的祕密[email protected]。」
「哼。」
索羅亞克顯然不以為然。還不曉得是誰整天裝神祕,堅持不透漏自己的任何情報,卻
又在那些刻意被銷毀的過去資料中留下了一點線索,就等著被有心人解開,這簡直就像是
……
「……像是闖關解謎遊戲一樣,我說你到底多閒啊?」
「你才!%#閒到爆,你還不是*%&都玩到最後了,怎麼樣,很好玩對吧$$^?」
「無聊死了。」
「哭//哭喔,虧我還精心設計,*-+別怕下次我會……」
「對了,你月精靈吧?」
「哦哦?搞啥#&,該不會#@+你這──麼厲害,連這%%都解出來啦?」
「才沒有,直覺罷了。」
「這樣啊=$,月精靈+那麼受,我要是伊布才不當月精靈>!*咧。」
「你就是伊布啊,而且要是我說了其他種類的伊布,也會被你否認的吧。」
「嘻嘻嘰嘰嘰G嘰,你>%懂我的……嘿,看這裡^^!」
後頭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索羅亞克大概也猜得到局長在幹嘛了,所以也懶得回頭
。
「你要的\<.月精靈來囉!」
索羅亞克只管著看書。
「喂!!,我說月精靈啊,^$月精靈!」
索羅亞克翻頁。
「你超愛的>>總受君月精靈唷……」
索羅亞克搔搔頭。
「登愣!*=-不要不理我啦,跟我玩嘛!」
「喂,搞什麼!別這樣!」
突然,那團黑影竟跑到了沙發椅的扶手上,用它模糊的獸爪戳了索羅亞克臉頰一下,
害索羅亞克驚嚇得跳了起來。
揉著自己的臉頰,索羅亞克只感到整個麻掉,只見扶手上的白冷厲改變了外形,呈現
出月精靈的樣子,只不過依然一樣,輪廓模糊而無法聚焦,臉上仍掛著兩顆白色眼睛外加
邪門的笑靨。
「你要的\<.月精靈來囉!」
「搞啥啦!」
雖然沒有鏡子,但索羅亞克猜想自己吃飯的臉頰大概現在看起來模糊,又有點扭曲的
樣子吧。這都是多虧了眼前的局長「干擾」的特殊能力。
「干擾」的特殊能力,顧名思義,就是將所以正常運作的事物不正常化的能力。因此
諸如干擾周遭光線使身形無法正常顯像,或是干擾所發出的聲音波形腔調之類的,都是這
個能力的範圍所及。
「嘻嘻嘻,+*#@我改變心意了,%@&我確實是月精靈喔,怎樣,你(#)很開心吧?」
才怪,外型什麼的對局長一點意義都沒有。索羅亞克感到臉不麻了,大概恢復原狀了
吧,動個身想去撿書,黑影月精靈就馬上一溜煙地又跑回了窗檯上。
「哦~.#」
白冷厲突然看到窗外有什麼東西,那是阿勃梭魯,在底下的小巷內,正揹著兩個公事
包離去,裡面滿滿的文件,估計是要將工作帶回家做吧。
「對了對了&,倒是,你跟阿里拜相處得#@怎麼樣啦?」
「哼,明知故問嗎,局長大大?說到這個我就有氣,我真猜不透你啊,阿里拜究竟哪
裡好了?」
「因為,他超優秀的嘛<+%,所以.*我才讓他當代理局長的唷!」
「哦,是這樣嗎?真奇怪啊,我剛剛有提到『代理局長』這個詞嗎?」
「呃……嗯,欸哈?$#」
「噗,搞笑了吧,擺明你心裡有鬼啊。」
「唔、唔……哈哈……哈哈Ha,嘻嘻嘻嘿嘿嘿嘿嘿啊哈哈哈──!***」
突然仰天大笑,黑影月精靈恐怖尖銳的笑聲劃破天際,面部扭曲也顯得猙獰;索羅亞
克將撿起的書本丟在沙發上,他知道,從現在起,他可是要認真對付這個有如魔王般的存
在。
「嘻嘰嘰嘰……好!你好樣的,我好久沒這麼開心了!&^%沒錯,我就是要故意激怒
你的,因為我想看看你錯愕惱羞,卻又無能為力的絕妙表情啊!@$#」
「你這個渾蛋。」
說這句話的同時,索羅亞克豎起了指爪中最長的那一隻。
「哈、哈……xX.雖然,你是我在諜報局裡最喜歡玩的玩具啦,可是,你還是太讓我
失望了!為什麼呢?因為,我說,要是你不爽阿里拜的話,你不會幹掉他嗎!%#*&」
「哈啾!」
街上突然有隻阿勃梭魯打了個噴嚏,懷疑起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幹掉他,我很想啊,我才沒一天不這麼想咧!」
「那就幹掉啊!拱一個白白嫩嫩的靶子上去^@,準備在諜報局掀起一波腥風血雨的局
長爭奪戰,我原本是這麼想的,但太和平了,太無趣了,+*%怎麼會沒人想法跟我一樣!
」
「還不是大家都不想違抗你的意思!」
「怪我囉,我要的就很簡單,就是混亂啊$-#,我要搞得天翻地覆,我要將那些無趣
的要死、平靜又美好的假象通通給它摧毀掉,所以你知道我每天都在誠心誠意地祈禱,我
多希望天下大亂嗎,越亂我就越愛&=啊!」
黑影月精靈臉上抑鬱的痛苦,又激動的瘋狂,讓面部崩壞到只剩一團黑霧,但他的狂
妄是認真的,只透露出某種病態的執著。
對此,索羅亞克不表示什麼,類似這番狂言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這就是局長之所以
為局長的原因,不是凡人能理解的,真不愧是人稱悶籠市最大的亂源。
「算了,我玩夠了,我要滾了。-!只是離去前,我就好心再多告訴你一個情報吧,大
放送喔#\,因為我今天玩得很開心。」
「?」
「你不是想知道&,是什麼風把我吹來的嗎?*$$%就只是為了確認一件事而已喔──
你知道隔壁財稅局正在籌畫中的『大行動』<^>嗎?」
「財稅局?大行動?不知道,也沒聽說,我才懶得管他局事務咧。」
「^!+去瞭解一下又不會死,要是你想成為下一任局長的話,消息就要靈通一點啊。
#@*&我只能說,嘻嘻嘻,我又找到一件有~趣~的東西了!」
「噢,太好了,我不用瞭解就知道一定沒好事情發生了。」
「嘰嘰嘰,聰明%,那你就好好期待吧,拜拜囉!888」
「拜啦,慢走不送。」
白冷厲往後退了一步,「咻」的一聲直接從窗檯落下,接著就不見蹤影,遁著黑夜,
消失在城市某個角落中。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CCCCCccccccc……
只留下他的笑聲,依然迴盪在這種城市中,盤踞著而久久不散……
這笑聲一路穿過邊境,翻山越嶺,來到了山上的住宅……
啊,糟了,忘了說,「阿里拜」是那隻阿勃梭魯的名字……
……算了,好像也不是很重要。沒事,重來重來。
這笑聲一路穿過邊境,翻山越嶺,來到了山上的住宅區,在一個客廳明亮,裡頭有幾
隻神奇寶貝正在聚會的房子。
「……然後,等我又再次清醒時,我只知道,我被逮捕了。」
仙子精靈的飛登話說到此,晃了茶杯,將最後一點冷掉的紅茶飲盡,彷彿說了一件稀
鬆平常的事。對面的太陽精靈接話了:
「是呀,這是一代通緝榜首,最終的末路,果然還是邪不勝正呢。只是我好奇了,你
怎麼又突然,會變成財稅局的局長了呢?」
「喔,這件事嗎?其實就只是有天,那個……嗯,那個局長突然跑來跟我說:『嘖嘖
我在想,果然把你關在地牢實在太可惜了(井字符號)(金錢符號),怎麼樣,要不要(
加號)來為我們做事呢?』……噢,不好意思,那個語調實在很難模仿,總之就是這樣,
我就當起了財稅局的局長了。」
「喔~原來如此,果然是他啊,這麼一來就完全兜得起來了呢。只是我說你呀,可別
以為自己很幸運,或是有什麼特殊的才幹喔,還不是因為那群亂亂來的傢伙們不小心把那
死老頭鬥垮了,又不小心讓他捲款潛逃了,才會逼不得已,找你的唷。」
「是,這點不用芮兒律女士提醒,我大概也知道。我記得我上臺時的當務之急,就是
處理財政困難,還有一堆爛帳啊。」
「呵呵,對嘛對嘛,所以到頭來,你也只不過是個『傀儡局長』呢。」
「說的是……嗯,等一下,芮兒律女士,妳剛才說我,是什麼啊?」
「沒聽清楚啊,哎呀真是的,我再說一遍喔,我說你是,傀儡局長呀!」
芮兒律臉上高掛著笑容,其內容物還是一樣險惡。飛登先是愣了一下,然後……
「噗,哈哈哈哈哈哈──!」
「什、怎麼了啦!幹嘛突然大笑啦!」
「抱歉,失禮了,因為芮兒律女士妳實在說得太貼切了……」
仙子精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氣,接著臉上露出了另外一種一貫的淺笑:
「是啊,我就只是個『傀儡』而已。」
嗚,太陽精靈突然很不是滋味,這種「感謝妳明白說明了我的處境」的反應她沒料到
。正常來說,對方多少會受點打擊的吧?
「哈啊~剛剛是不是有人在大笑啊?」
突然另一邊的路卡利歐搔著頭,一臉剛睡醒樣加入了話題。他的兒子伊克歐從他懷中
探出頭來,左右看著。
【爸確實是睡著了,因為剛聽故事聽到太無聊了,所以先是把你抓過來玩一玩,最後
還是玩到睡著了啊。】
「咿喲,腦公你也真樹的,竟然睡著了,也不幫人家幫腔一下,人家剛剛一直被壓著
打耶……」
「哈哈,親愛的對不起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好像只記得飛登說他去市場
演說財稅還是什麼的,然後就好像不小心睡著了啊,嘿嘿……」
有聽到演說那邊嗎?飛登突然起了興趣,便問了:
「啊那個不好意思,克雷庫修先生,既然你說你有聽到我的演說,那可以請問一下你
有什麼感想嗎?因為我一直很想知道,一般民眾對我的演說有怎麼樣的看法。」
「感想嗎……嗯,就好厲害喔,感覺你說的很有道理耶,可是卻又完全聽不懂,果然
財稅什麼的很難啊。」
「確實啦,可能是難了一點,但稅這種東西跟我們的生活是息息相關的,或多或少還
是要了解一下會比較好,畢竟要是政府多拿你的錢你也不會知道──雖然我知道我這麼說
很奇怪啦……」
「嗯嗯是啦,但我還是覺得隨便啦,反正我又不住在悶籠市裡,只要不是發生在自己
身上,怎樣都無所謂吧。」
「……是這樣嗎。」
「不說這個了啊,我有東西要給你看喔。」
克雷庫修突然乒乒乓乓地跑上樓,沒多久拿了一個小匣子下樓。
「噹噹,你看,我的收藏品!」
秀給飛登看。飛登看到小匣子裡有數個五顏六色半透明的小瓶子,其中幾個好像裝了
什麼液體的樣子。
「呃……這個是什麼……?」
「這是很特殊的伊布的能量喔!」
語帶輕佻,面露猥瑣的笑,克雷庫修抓起了其中桃色半透明的小瓶子,那裡面是空的
,湊到飛登面前。
「請你成為我的『收藏』吧!」
所以那到底是什麼?仙子精靈又冒起冷汗,今天不曉得的幾次了。但幸好他看到那小
瓶子突然從他面前飄走了,連同著路卡利歐手上的小匣子。
「腦公,你髒死了!我不是叫你把它丟掉嗎,你怎麼還留著!」
「啊啊,親愛的,別生氣聽我說,因為我真的很捨不得……」
「我不管,我現在就把它們倒掉!」
「啊!別這樣,親愛的妳冷靜點……」
路卡利歐跑去追他的妻子了。現場又只剩下飛登和伊克歐兩隻。
「啊,你的爸爸跟媽媽果然是很有意思的人呢。」
「……」
飛登又拿起了茶杯想喝點茶,但發現裡面是空的,想起來剛剛已經把紅茶喝光了。他
也只能放下杯子:
「你覺得呢?你會覺得我是個很糟糕的人嗎?明明口口聲聲說我們的體制是不公平的
,卻還是成為了這個體制的一環。」
「……」
「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我是被逼著必須這麼做。就算現實我其實還是握有一點點權
力,能夠稍微改善一點點不公平的現象,但最終,我也只不過是個受人掌控的『傀儡』而
已。」
「……」
【搞什麼啊,這傢伙怎麼突然內心獨白起來了,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因為他們說我犯了大錯,理論上要接受最嚴厲的處罰,但他們還是願意給我機會,
只要我願意當他們的局長,為他們賺到一筆我從沒想過的收入,金額達到了,他們就會赦
免我的罪,放我自由。」
「……」
【不行,再這麼下去一定沒完沒了,快,你去嗆他,叫他閉嘴。】
「於是,為了要在短時間賺到那筆錢,我開始絞盡腦汁,利用手頭的資源做了很多事
情,像是藉都市開發買賣不動產,開辦精心包裝過的資金借貸,發行高度射倖性的樂透彩
券等。有時想想,我真是太聰明了啊,知道太多賺錢的手段了,又不巧在這種處境裡,只
能被逼著做這些事情。」
「……」
【他到底在講什麼幹話啦,真叫人生氣!喂,告訴你怎麼說,你照著唸就好,快快快
!】
「結果就是,有時候,我以為我在贖罪,可是,我卻好像製造出更多罪孽出來了……
」
「……好啦,我照唸啦。」
「嗯,怎麼了嗎?伊克歐弟弟?」
「你其實很過意不去吧。」
「嗯……?」
「你感到非常不安、非常愧疚,但卻苦惱於沒有能力……不,應該是說你沒有勇氣去
反抗吧。」
「……」
「你明明知道這是不對的,卻選擇隨波逐流,再假裝自己是被逼迫的,好讓你自己好
過點。」
「……」
「你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到頭來,你就只是你所謂『不公平的體制』的幫兇而已。
」
「……完全無法反駁,對,你說的沒錯,我是個自私的神奇寶貝。但,就只是為了我
的『自由』而已,就算、就算要因此出賣自己的靈魂,我……我也在所不惜……」
仙子精靈把臉別了過去,黯淡了下來,突然想起一些事情,剎時一陣心悸,趕緊用緞
帶按住自己的右胸口,試著調整呼吸,好讓心情穩定下來,但效果似乎不大:
「我……我、我再也不想要……再回去、那個地牢裡了……」
嘎──嘰──
每當厚重的鐵門被推開的聲響,這是個訊號,在城堡最底層不見天日的地牢裡,那個
被生鏽鐵鍊困住的生命,就會觸動起他的神經,使得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收縮,讓緊繃
至極的桎梏又在四肢上劃出新的傷口……
那奄奄的伊布,只用兩條瘦骨如柴的腳使勁撐住地面,前肢被鎖鏈硬生生撐開掛在天
花板上,脖上的絨毛或是全身的毛都被剃光,光溜溜肉色慘白的身軀上,竟是遍體鱗傷、
體無完膚。看著鐵欄杆後面逐步靠近的人影,恐慌牽動著鐵鍊發出的鋃鐺噪音加劇,越是
緊湊,越是驚心……
無論如何地掙扎皆是無用,只能在絕望的深淵裡,等待生命終了,或是精神崩潰方能
解脫。而今日又會被如何對待,不知道,更是不敢想像……
弦月高掛天空,山上的美麗村落也漸漸地熄燈入眠。在村落的入口處,有一對夫婦正
為一位仙子精靈送別。
「謝謝你們送我到這裡,今天的款待真的很周到啊,我很愉快,但我也必須趕快回城
裡去了。」
「嗯嗯好喔,歡迎你下次再來玩唉……」
路卡利歐看起來唉聲嘆氣的,似乎對於自己的收藏品被處理掉的事耿耿於懷,倒是一
旁的太陽精靈理直氣壯的。飛登苦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拜拜唷,還有偶腦公的話聽聽就好了,麻煩你下次經過,就假裝沒來過偶們家喔。
」
飛登淡淡笑著,揮揮緞帶告了別,轉過身來,緩緩走下山去。可能是不經意注意到了
,克雷庫修發現仙子精靈走下山的路線,到了晚上人煙好像特別稀少……
「好了,腦公~你滿意了吧,偶們也趕快回去吧,小伊布在等偶們……腦公?」
芮兒律突然發現到,應該在她身旁的丈夫,怎麼消失不見了?該不會……
而走在樹叢裡的飛登,好像注意到什麼事情,時而放慢腳步,時而加快,好像有點確
信,然後就這麼快步來到了一處草原空地,芒草花開得旺盛,他跳上中間某個大樹樁上面
,轉過身來……
「是克雷庫修先生嗎?」
「哎呀,被發現了呢……」
路卡利歐的身影從芒草中現形,緩緩走到明亮處,確實是那位剛告別完的。在月光的
沐浴之下,不論身形或意圖都非常明顯,他就指著天上的月亮,這點不消掩飾,一目瞭然
。
「呼呼,我已經忍耐一整天了喔,好不容易就只剩我們兩個了啊……你懂我的意思吧
?」
「……不能說不懂啦,克雷庫修先生,只是很遺憾的,還不行,至少在現在,我必須
要拒絕你才行。」
「哦呵呵,幹嘛這麼矜持呢?不會怎麼樣的,我們來玩一下就好喔嘿嘿……」
路卡利歐往前了跨了一步,仙子精靈向後退了兩步到樹樁邊緣。
「……不是矜持的問題,我之所以會拒絕,有三個理由。第一個是,其實我……我已
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就理性上來講,我不能這樣。」
「喜歡的人又怎樣,別告訴她就好了嘛……」
「……再來是第二個理由。克雷庫修先生,我必須承認我今天遇見你,你對我我是很
開心的,而你有慾望我也是有欲望的,所以……但……可是……」
「哦,可是什麼啊?」
只差一步之遙,就要到手了。路卡利歐已經逼近到樹樁,現在就只剩下撲下去而已,
他看到仙子精靈的眼神突然往下飄移──
「……我很髒。」
這三個字,幾乎不帶情感,卻相當深刻,竟點醒了路卡利歐這頭野獸。稍微清醒的克
雷庫修看著仙子精靈,只見他的眼神變得相當混濁,面容憔悴好像陷入某個情境,接著沒
想到的是,仙子精靈突然坐了下來,然後側躺,單隻腳抬高,露出了自己白皙的腹部。
「要是、要是……你想硬上的話……那、那我也抵抗不了,抵抗了……嗚只會更慘而
已……」
這種詭異的景象,克雷庫修反而呆住了,仙子精靈維持著這個姿勢,閉著眼睛在發抖
。他明明可以跑、可以逃,但他卻始終待在樹樁上面,好像有某種無形的力量將他困住一
樣。
不知怎麼地,克雷庫修的心情突然變得很糟,明明幾秒鐘前還想要逞自己的獸慾,但
眼前的這隻伊布,現在就只想要抱緊處理而已……
轟──!碰!
突然,後方傳來了某種念力衝擊波,往那個方向看去,只見樹林中不遠處有一棵樹,
緩緩傾斜然後最終倒地,發出了巨大聲響與煙塵,原先待在樹上的鳥神奇寶貝們也四處飛
散……
「親愛的腦公~你在哪裡?趕快出來唷……」
「啊,第三個理由來了……」
飛登喃喃說著,趕緊起身,跳著遠離那隻早已嚇傻的路卡利歐。
「克雷庫修先生,為了不讓你為難,我想我還是趕快離開吧,你也快回到尊夫人那邊
,然後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啊你,等一下……」
「後會有期了,再見。」
飛登頭也不回地走進芒草叢裡,消失在其中。克雷庫修待在原地,方才的情境還印在
腦海,有種奇怪的感受難以掃除,直到……
「腦公,找到你了!」
頓時間,恐懼爬上了背脊。
╳ ╳ ╳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由」的伊布。
秋天的夜晚,月光皎潔,星雲高掛,連接悶籠市與山上聚落的小徑,涼風吹拂,正是
適合散步或深思的時候。有一隻仙子精靈,在小徑上慢慢走下山坡,正要回去他所歸屬的
城市當中。
他今天的收穫可真多,不僅勘察了,還到人家家裡作客;而其中,「你就只是你所謂
『不公平的體制』的幫兇而已。」這個指控卻讓他印象深刻……
是啊,我確實幹盡了壞事,但另一方面想,這也是我的職責啊……
城市近在眼前,仙子精靈也早已看清了,至少他現在還能自主行動,為了繼續維持,
他也願意繼續幹下去,那怕是多做一件不好的事──像是最近自己主導的「大行動」,也
是一樣的吧……
而今天正是為了這件事出來勘查的:效益雖大,但也會造成一定的衝擊。仙子精靈突
然想起今天所聽到的另一句話:「只要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怎樣都無所謂吧。」,不知
怎麼地笑了。
這句話,乍聽之下很有說服力,但如果,就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進城了,塵囂迎面而來,在這燈紅酒綠的城市裡,他就是財稅局的局長了。他的重責
大任,就是掌管這座城市一切的財政與稅收,這是為了讓政府能夠繼續運作下去,也為了
自己。
至於所謂的「大行動」,仙子精靈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在這個地方還能看見山坡
上化外的村落一點一點的燈火,而那正是這個計畫的主體,而且時機也成熟了。仙子精靈
完全閉起了眼睛。
──悶籠市新的行政區‧陲凌區,計畫啟動。
(收藏白日夢的回音! Episode 3:自由 完)
※附錄 精靈ㄅㄎㄇ吐槽圖鑑
飛登 Freedom (♂)
【圖鑑說明:仙子精靈的飛登,誤闖叢林的小伊布。
澱濁區出身,曾鋃鐺入獄,但現為悶籠市財稅局局長,
其奮鬥故事被政府包裝成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典範而廣為流傳著。】
白冷厲 Binary (∮)
【圖鑑說明:%%+*&#的白冷厲,混亂成癮患*@$。
#!(&^b*~$ [email protected]&^+Z%!>%%#
/%#&)@!!<8^$##@*[email protected](本文已受到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