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覺得程式語言理論在台灣相當不盛行，當然也
不用太期待預官考試能多符合理論。我這篇主要想講的
是 call-by-reference 在理論上可能的解讀方法。
我認為一般 strict 語意下之所以還要分 call-by
reference 和 call-by-value, 實際上是因為程式語言
在很多情況下結合（或搞混）了參照（reference）和
參照指到的值。舉例來說這段 C:
| int x = 0;
先不考慮什麼沒初始化的問題，嚴格來說 x 不像
int, 而像一個指到某個存放 int 的地方的參照。參照
本身也是一個值；在 C 中，某種程度上可以透過取址
運算得到參照本身，或是在 C++ 中，可以有
| int &x = y;
來把 y 的值（是參照！）丟給 x. 很多語言中寫
"x" 同時代表 x 這個參照和 x 這個參照指到的值。例
如 C 這一行：
| x = x + 3;
左邊的 x 取的是參照的意思，右邊取的是它的值。
在這些語言中可能要靠類似 non-const lvalue 的概念
來理解。追根究底是因為程式語言自己先把兩個概念混
在一起了。在傳遞參數時，也由於同樣原因，需要發明
兩種傳遞方法（區分原本混在一起的概念）；姑且稱作
call-by-value 和 call-by-reference. 我認為如果一
開始沒有混在一起，其實只要 call-by-value 就夠了。
我學過的少數程式語言中，只有 (Standard) ML,
Haskell 和 Algol 68(G) 有清楚區分兩者。例如在 ML
中上面的程式碼寫法是
| let
| val x = ref 0
| in
| x := !x + 3
| end
需要特別寫清楚驚嘆號，而且 x 的型態是 int ref
不是 int. Haskell 中對應的是 IORef Int. Algol 68
中如果寫
| INT x := 0
實際上是下面這行的縮寫
| REF INT x = LOC INT := 0
非常清楚的指出 x 其實是個參照。不過 Algol 68
在很多狀況下允許參照自動轉成參照指到的值（類似上
面 !x 的驚嘆號不用寫）。這點就理論上來說，就稍微
比較不嚴謹一點。
順帶一題，許多人說函式語言裡面的變數不能改，
其他一般語言的變數可以改，我覺得跟理論有點距離。
我認為比較符合理論的講法是，所有語言的變數都不能
改，只是很多語言的變數其實都是參照而不是指到的值
本身；在很多語言中，參照本身是不能改的，所謂的
「可以改」是指改了參照指到的值。一些函式語言的參
照指到的值也可以換掉，只是強迫你寫下之前偷懶沒寫
的東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