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喜歡羅的黑頁。
當尾田在黑頁中交代羅的過去時,記得就有版友說白鎮的遭遇與台灣烏腳病歷史相似。
近來剛好走了一趟台南北門,參觀了烏腳病紀念館,並有幸聽烏腳病之父王金河醫師
的女講解這段逐漸被塵封的歷史,才發現原來白鎮的遭遇,其實真實存在過你我生活
的這片土地上。
(以下漫畫中的內容僅憑記憶,沒辦法完全吻合,請見諒)
「其實只要不開挖就沒有關係,但一旦開挖,就會逐漸影響人體。」
讀過歷史的鄉民一定清楚,烏腳病的原因在於「砷」這種元素持續累積在體內,造成
血管堵塞。患部症狀先由紅腫、逐漸轉黑、最後走上組織潰爛、壞死。但「砷」元素究
竟如何而來?原因在於早年自來水不普及,位再雲、嘉、南地區海邊的人民,為了避免
取用到因靠海而鹽化的井水,鑽下了深層井,讓位於當地地底的砷元素釋放到水中,經
過人們的長期取用,因而逐漸累積在人體當中。
「父傳子、子傳孫,於是產生了像羅一樣的世代,還未成年就已經發病。」
根據王金河醫師女兒的口述,查詢到的資料顯示,「砷」會持續累積在人體當中,並且
會影響到母體當中胎兒。因此在早年烏腳病並非只有成年人會患得,許多孩子根本在一
出生就已經累積一定程度的砷元素,在紀念館中及王金河醫師的回憶錄中都紀錄著,許
孩子尚未達到念小學的年紀,就已經發病,甚至需要截肢的狀況。
「於是,各國為了防止疾病擴散,紛紛封鎖了邊境。只要一跨過邊境的人,都會毫不留
情的被清除。福連伯斯有了反擊的名義,戰爭於是展開。」
真正傷害烏腳病患的,不是疾病本身,而是人們畏懼、排斥的眼光,金河醫師的女兒著
麼訴說著。在民智未開化的年代,烏腳病被視為一種「邪病」,人們普遍認為病患是被
妖魔附身,或患病者本身未積德所導致。一般的烏腳病患在人們歧視眼光之下,只能在
躲在陰暗的角落當中,逐漸被遺忘、被疾病吞噬。甚至也有家人認為烏腳病患讓家族蒙
羞,因此拒絕照顧、任由患者在外自生自滅。人性的醜陋在歷史當中一覽無遺。
比福連伯斯幸運的是,烏腳病並非不可醫治的疾病。隨著醫療人員的投入,以及各方的
援助,台灣的烏腳病患逐漸受到治療、照顧。現今的北門教會及其後方的烏腳病收容所,
就是當時醫療這樣特別疾病的所在。通常患者經過截肢,還是可以維持生命。當時王
金河醫師、及所屬教會除免費治療這樣及病之外,另外成立工廠,協助這些被社會拋棄
的人們自立更生,讓這些人們能有妥善的歸屬。
下次有機會造訪北門,別只記得到水晶教堂,多走幾步路到烏腳病紀念館走走,去真實體
驗一下這段歷史,和漫畫所述相應證,一定能有更深入的反省與體悟。願白鎮的事蹟,永
不要再發生在真實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