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弟第一次在批踢踢發文
本來想法超多的，不過還PO不了希恰……只能看誰喜歡的話轉錄過去就是了
另外小弟也不是寶島人士，說話方式奇怪請無視
下文很長，先講自己通劇情的心路歷程，再嘗試分析虛淵在此作品里展現主題所用的手段
》》》》含劇透《《《《
【感想】
Phantom不愧是N+第一部作品，劇情緊湊跟扣人心弦真的沒得說。我玩文字AVG不多，不過感
覺Phantom文本量也不大吧，不過有些對話感覺是精闢得讓人拍案
題材是虛淵喜歡的“扭曲的世界中的暗殺者”這樣的故事。聽著槍支的音效會讓我想起小
圓播出期間，希恰鄉民對虛淵的調侃，像“沒想到虛淵第一次上報紙竟然不是因為犯罪”
啦，“虛淵老師現實中很保守的，頂多踩到槍砲管制條例”等等
主題依然是虛淵最拿手的絕望與希望
第一次玩得時候比較隨興，不過先嘗試躲過Cal的部份
然後就進入了一、二代phantom在沙漠工廠對決的劇情！！
不過瞬間就dead end了……………………你真正的名字叫靖白兵對吧
其實挺容易猜到Ein跟Zwei會發展成敵對關係的哦。首先你看看那邊是虛淵哦。其次Ein打
一開始就明顯只對Scythe示忠，但是那個叫Claudia的卻趁機來挖牆腳哦
即使這樣我還是超喜歡Ein……應該是因為反差萌吧……
你看這個可愛的女孩子（沒看TV所以這種人設我已經滿足了）


再看看這個帥氣的女孩子


玩第二次的時候，從後面開始修改選擇支。於是在反狙擊的時候改成“確認一下”，在梧
桐組港口之亂就有了“確認襲擊者”的選項，然後在對決劇情就勸服Ein，變成繼續逃亡
的開放性normal end了（其實想想也知道會失敗啦）
第三次我就衝進Drei的劇情了。領養了小loli，之後跟Ein拿著500萬逃亡，然後……
這一幕突然閃出來，感覺超豪氣啊！


再之後是Mio被綁架。Drei跟Mio居然出現槍管play了！（捂臉
把Mio玩得メチャクチャ之後就一邊哭去了！（你怎麼想都是賺了啊！
當時我不是很懂，Ein應該是作為絕對理智、絕對服從的象徵來塑造的吧（被男主攻略是
後話），Zwei應該是理智與自由意志並存，Drei就是完全的恨意跟放縱了。那爲什麽Drei
會因為跟Mio說話就哭了？是因為這“完全的恨意”還不完整么？還是說這種人物象徵的
理解方式不對？
之後Ein跟Zwei在舊禮拜堂重現了在沙漠工廠的對話。“我想在這裡一定會等到你”這種
默契好感人
Ein哭著被Zwei抱著的場景好美


……然後突然就開始H了！（捂臉
在爲了守護Ein而幹掉Drei之後，量產型把兩人趕到校舍。Ein一個打兩個量產型的戰鬥節
奏很快而且緊張，然後突然就慢下來了，因為Scythe說是我造你出來的，你本質是很脆弱
的blablabla
但Ein還是舉起了槍


我整個人就鳥肌了！！只有短短五個字，但信息量何等之大，其背後反映了Ein心裡的轉
變，Ein對自身的肯定，否定了Scythe所說的全部理由。簡直就像凌波女神的微笑一樣，
在一瞬間表現出內心跨越的一大步。
老實說，即便我玩的時候感覺應該是Ein route，但也免不了一直擔心什麼時候Ein跟Zwei
會被一個遠狙雙殺……畢竟對面是虛淵啊……一不小心咱Soul Gem就會黑掉的啊……
提心吊膽一直到最後，結果，結果……結果。


ED想起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被治愈了啊！原來虛淵你也會寫這樣溫暖人心的結局啊！！
（望向小圓
第三次就能玩到Ein線good end，難道我是天才？
之後順次又玩出了Zwei滅掉Inferno的dead end。Ein替Zwei報仇的dead end。Drei線
good end。Mio線good end（唯一一個沒有任何人死去的ending……只能通過愛上一個局
外人來達到……）。Claudia線good end。至死猶愛Claudia的dead end。一個人回日本的
normal end。跟Cal（loli形態）逃亡的normal end。這樣11個應該是全部了吧？
我覺得與動畫相比，在遊戲里處理“希望與絕望”這樣的主題應該相對容易很多
比如：無論玩家怎麼選擇，劇情統統引向bad end，那不是很讓人絕望麼ww（望向戀愛蠟
筆
文字AVG這種給予玩家一定自由度，又可以用劇情把玩家釘死的系統，實在超適合這麼干
虛淵獲得大成功的小圓不也是么，在處理沙耶加/杏子單線之外，加入吼姆拉S/L大法，完
全把觀眾鎮住了
【名字】
我在phantom游戲裡注意到，虛淵處理“希望與絕望”主題的一個媒介是“名字”
人通過自己的名字與過去的自己相聯繫，從中得以定位自身，得以知道自己曾經做錯的事
、自己美好的經歷、自己要珍惜的東西。
而當過去與現在突然被割裂的時候，當人的名字突然被剝奪的時候，人就開始感覺不到腳
下的大地，開始像初生的嬰兒一樣無助地向四周伸手，開始尋求依附，開始絕望。
由此就能夠瞭解到Ein的絕望，Ein不殺人就生存不下去的理由，而Ein也慢慢通過“Ein”
這個名字依附于“那邊”的世界，“Ein”這名字（以及給予她這名字的Scythe）成為了
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玲二也是在被剝奪了名字以後，被扔在這樣一種環境裏面。他掙扎，不相信現實，覺得“
開槍”的因跟“死人”的果之間有不協調感。隨著Ein在他頭上“咔嗒”一聲扳機，這殘
餘的希望也死了，原本那個向過去的日常生活伸手的“我”死了，從此只依附在“Zwei”
這名字、依附在“那邊”的世界生存下去。


「心跳，不過是向身體組織輸送血液的泵發出的沒有意義的聲音。」
這句話很熟悉吧，像小圓裏面一樣把詞語的意義否定掉（有點解構主義的苗頭？），把人
性的部份否定掉
虛淵（Scythe）不僅僅要否定“名字”這種個人的標識，還否定了人的面容。Ein跟Zwei
在某個購物中心進行暗殺任務的時候，他們（還有Scythe）戴上了化妝舞會的面具。後面
量產型也都帶著這樣的面具。我覺得大概有“像否定名字一樣，否定自己的面容與個性，
否定掉自己的過去，這樣才會變得強大，這才是冷酷的世界的鐵則”的意思在裏面吧。
男主特別的一點在於他強烈的求生本能（與才能），這是與生俱來的。在這個絕望的世界
里，可以說是來自過去的饋贈吧。他可以自豪地說，“Zwei”這名字並不是他的一切，他
的求生本能不是後來被別人贈予的，他在作為“Zwei”以外還能夠作為一個自己而存在。
偶爾出現的、想不起來的夢、想要回去的單純願望，成為了最後に残った道標。
而在Claudia把名字還給Zwei之後，玲二復活了，他的自由意志復蘇了。
「这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我自己的意志。这才是，我存在的证据。」他撕毀了護照，但
卻真正確認了自身的存在。從名字中誕生出希望，希望中孕育出意志。
然而諷刺的是，Claudia讓玲二擁有了希望以後，這一希望對於Ein來說卻是來自于過去的
洪水猛獸。Ein接受玲二的建議一起逃亡的話，Ein就不再依附于Scythe了，她的名字“
Ein”就不再有意義了，她的名字、她的希望就會瓦解。
這樣，玲二給了她一個新的名字，一個新的希望。
Elen
「这个世界的价值，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全都包含在这个名字里。」


「人的名字就是希望。
　父母正是帶著這樣的希望，為孩子取下名字。」
玩到這裡我整個人都鳥肌了。第一次玩到這裡，我才突然意識到“名字”這一詞語的重要
性，幾乎頓悟了上面寫的這些分析。我突然就明白了虛淵從一開頭就埋下這個伏筆，直到
這裡才若無其事地將“名字”二字的意義揭開。效果拔群。
再往後，同樣地爲了讓Elen能夠融入日本社會、普通中學生的環境，Elen得到了新的名字
：江漣。吾妻江漣，就是代表了讓她融入吾妻玲二的生活、融入普通人之中的願望。
【約定】
另一方面，Cal跟Elen不一樣，Cal擁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的過去。要理解Cal所經歷的希
望與絕望，關鍵在于“約定”二字（誓約/諾言）。
一切的開端是那個約定


「不管發生什麽……你一定要回到有我在等待的地方？」
一個約定能夠帶來希望，也能夠誕生出絕望。
Cal就因為這個被背棄的約定而陷入痛苦與絕望當中。她跟玲二對決是爲了“對不守承諾
的人給予懲罰”，以及“給過去兩年受盡痛苦的自己一個交代”。仔細想想的話，要說
Cal在這兩年間完全沒想過Zwei只是誤認為自己被炸死了，這是不可能的。但Cal心裡就是
不舒服，有一個心結，渴求能夠把這筆賬算個清楚的結局，要說的話只是小孩鬧彆扭而已
。無論Cal能否勝出，她的仇恨與痛苦都能得以結束，所以才會在玲二撞破Cal跟Elen對決
的時候，說出「不會忘了吧，你不是已經將我拋棄過一次了嗎？一次和兩次沒什麼區別吧
。快點開槍殺了我吧。」
但是，在這筆賬算清楚之前，Cal是不會死的。這一份仇恨、這個約定支撐Cal過了這兩年
，成為了Cal作為Cal而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從Cal線dead end可以看到，當玲二終於死
在Cal槍下時，“Cal Devens的存在，現在也消失了”，Cal成為Drei之前的經歷從此與
Drei再無瓜葛。


在玲二與Cal命中註定的對決中，其中一方的動機來源於過去的一個約定，至今仍讓她痛
苦但支撐著她生存的約定，另外的一方也許下了一個從今往後的誓約，充滿希望的誓約：


「取勝……然後或者回到你的身邊。
　我這樣向你保證」
被誓約所激勵與被誓約所傷害的兩方，哪一方會是勝者？
在虛淵的故事里，許下誓約與其之後的結果毫無關係。玲二自白“自己重新體會到了。這
個無情世界的鐵則。一定會贏……之前對艾倫發下的誓言在現在沒有任何意義。祈禱也好
，發誓也好，都不能決定勝負。”這應該是虛淵的心聲了，說擁有誓約的一方、有要守護
的人的一方更強完全是毫無根據。雖然Elen線good end裏面，Cal死之前說「你，有著必
須要守護的東西……有著必須要勝利的理由……你是帶著它們戰鬥的……」，但這不是虛
淵想表達的東西，要不然遊戲就不會設計三個分歧：玲二勝利→Elen線GE；Cal勝利→Cal
線DE；玲二阻止了Cal與Elen的决鬥→Mio線GE或Cal線GE。
這麼設計遊戲分明就是在說即使你許下什麽諾言，發過什麽毒誓，輸贏、結局也不會因此
而改變。當然這一點已經通過玲二的自白說過很多遍了。
然而誓約並非徹底的虛無。
無論世界如何冷酷，無論約定能不能實現，在許下諾言的一刻，名為“約定”的禮物、在
這殘酷世間里最能體現人的善意的禮物，已經很好地傳遞給對方了。
爲什麽這麼說？看看Mio線GE：
Cal 「有一件事我不能理解
　　　那個倔強的小姑娘爲什麽扔下你一個人先逃了？」
玲二「因為我答應她了
　　　一定會……會去接她」
這樣的處理真是神來之筆！言此及彼的手法讓Cal跟我都驚愕了
玩家或許一直等待玲二能夠親口向Cal道歉，向她解釋，兩年前曾經誤以為Cal被炸死這件
事。但是虛淵偏不這麼干，而是設計了一模一樣的場景。是否許下了約定，或許不能改變
玲二一個人的結局，或許也不能改變Cal/Mio的結局，但通過“約定”給予Mio的這份好意
，清清楚楚地被Cal看在眼裡。雖然兩年前的玲二沒有完成回到Cal身邊的約定，但許下約
定那時的心意肯定是和現在一樣的，爲了完成約定的努力肯定也是和現在（單挑5個量產
型）一樣的。
只可惜，最終能理解到這點的，只有Mio線GE的那個Cal。被玲二殺死的那個Cal至死以為
擁有誓約的人更強大，殺死玲二的那個Cal則以為由誓約引起的仇恨更強大，至於被玲二
從Elen手中救下來的那個Cal，因為重新被玲二迷住就不再糾結那個約定了XD
另一方面，玲二對Elen也有一個諾言，那就是找到她出生的地方。這個諾言準確來講也並
沒有實現，諾言里所包含的“回到故鄉”的希望也落空了。然而這個諾言也並沒有生出仇
恨，沒有帶來絕望，因為裏面所包含的好意已經完全被Elen收到了。
這就是那個超治愈的結局


「少年的願望最後並未實現……但少女的心已經得到了滿足。」
即使世情冷酷，即使有些願望無法做到，有些事情無法改變，也永遠不要否定人性的善意
。
大概講的就是這樣一個故事吧。跟麻豆卡的結局有微妙的同步感呢……
【Phantom】
Phantom一詞在作品里出現非常多次，不僅僅用作“Inferno最強的殺手”的意思。我是玩
遊戲的某個時候突然發現的，因為玩的是中〇版所以發現的比較晚。有的地方寫作“幻影
”，有的地方寫作“幽靈”，等等。比如在沙漠工廠，玲二回想起Ein的身影，然而當Ein
真的出現在面前時，就仿佛是“phantom”化作了實體。又比如在日本，玲二見到了本該
死去的Cal，就仿佛是“phantom”回到了人間。又或者在梧桐組被襲擊的港口，探照燈下
的“phantom”一般的身影，逐漸變成了Ein。
但是，考慮的越多，越感覺其實這只是虛淵玩文字遊戲而已XDDD 好像沒什麼內涵好挖掘
XDD
<fin>

好心得！這不推不行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