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所有人集中在中山室
隊長趙胖 跟 蔡區 跟著大夥兒看電視
白天那副得勢不饒人的樣子,夜晚就全部卸下來
有人很大膽的問趙胖
"隊長我看你就不是那麼機車的人,為什麼第一天非得那樣對待我們不可?"
趙胖微笑回說
"領人薪酬,替人辦事
我拿國軍薪水,國軍給我的職責就機歪你們囉
若是這樣我還跟你們打哈哈,那就換我不稱頭了
不過現在是下班時間,私底下我們幾個班隊幹部也不是完全沒人性"
"隊長有話好說嘛,我們這些人教育水準雖然不高
但好歹有念過書的,實在不用這樣整我們,你看第一天就7.8個人退訓了"
"那些退訓的人,不是說他們不好
我是幫他們早日認清自己斤兩,真的不適合,早早退訓也好
我一個上尉軍官在步校這種環境都覺得不好熬了
想想你們日後,回部隊只有一個下士階,真的不用太指望人家會對你多客氣
報告班長裡面很多情節是假的,回部隊你們就知道了
這飯碗沒你們想得那麼好捧..."
講到一個地方,趙胖忽然沉默了
換旁邊的 蔡區 跟我們分享心得
"我當初也是在外面考指職軍官班進來的
原本也是結訓完就準備分發部隊,是因為我那期運氣好
步校這邊臨時有開出班隊職缺,我才不用下部隊
直接留在這邊,我家就在小港這邊,其實按規定我是可以每天正常上下班的"
"哇,這麼正的缺,可以留在步校,還每天上下班
你們同期沒人跟區隊長你搶阿?"
小喬很羨慕的回問 蔡區
"可以留在步校,當然是人人要阿
不過步校這邊也會挑人,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收
你自願留下來他還不見得要
我在我們那期班隊的平均成績是前三名
當初有空缺的時候是人家私下問我意願的,不是公開徵求"
"那可以正常上下班,你怎麼到現在還在這裡?"
聽到同期的有人問怎麼不趕快離開營區回家
蔡區大笑了幾聲
"那是因為你們日後都不會有機會遇到這種事情
所以會把正常上下班想得很美好,我每天回家已經膩了
反正隔天早上起床還不是要來這裡?
不如就直接睡這邊,包你晚餐還有水電,沒比家裡差"
"那區隊長你在這裡不就準備幹二十年?"
"也沒有阿,就因為這裡有上下班,我一定會幹二十年?
我還有兩年多,其實我滿想退伍的,就算每天都可以出營區去呼吸外面的空氣
放假還是覺得我跟外面的朋友距離越來越遠,國軍本身環境就很保守了
你可以回家去問你們爸爸,除了已經沒有打罵教育跟公開的學長學弟制
國軍的環境跟他們那時候比還有哪些不同?
我猜答案應該是其他部分都沒變"
"沒有學長學弟制就差很多了好嗎?
我爸說以前他們那年代,就民國60年那時候,上兵扁新人是常有的事情"
小呂 這樣回應 蔡區 的問題
"我說沒有學長學弟制,是指義務役
可沒說你們下部隊不會遇到,要整人手法多的是
以前的人腦袋比較簡單,都用扁的
現在花樣可多了,不動拳腳一樣可以玩死你"
講完最後一段話,蔡區 眼神銳利起來
在場每個人都覺得不自在
"喂,你們兩個,我看資料上有寫
你們兩個都自願從陸軍官校退出來的,現在是私底下
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為什麼你們要自願辦休學嗎?"
蔡區 直接點名一直保持沉默的 蘇 跟 金鋼狼
"排ㄟ,過去的事情不是很愉快
我們兩個都不想提,放過我們吧"
兩個人揮揮手,示意不想回答 蔡區 這個問題
"那不然你好歹跟你們這些可愛的同期講一下
這邊的生活跟你們在官校比起來差多少"
"那能比嗎?我們兩個從地獄爬出來,去哪都是天堂啦"
聽到 蘇 的回答,蔡區 跟眾人說
"看到沒有,他們只是在官校幾個月就這樣
你們這群有沒有人要更上一層樓,日後當士官還可以考轉軍官
領更多,生活更刺激~"
"排ㄟ,不要害人,軍官生活跟士官的世界是絕對不一樣的"
金鋼狼跟在後面補這一句
第三天開始,趙胖就從我們這些人中挑出一個代表
背綠色的實習值星帶,第一個上場的就是 蘇
而跟他搭配的,就是 金鋼狼,擔任值星班長
部隊就寢後,福星 從床上爬下來
跟幾個黑影在通舖角落小聲交談,還偷偷點起了菸
約莫八九個人聚集在一起
"查舖了,你們幾個在這邊幹什麼?"
蘇 跟 金鋼狼 拿著手電筒從寢室的一邊直接照射另一邊
發現除了 福星,其餘幾個黑影全都是那些已經自願退訓的人
"拜託,不要直接拿手電筒這樣照,很刺眼內"
福星 向 蘇他們兩人的方向揮手,要他關掉手電筒
那些退訓的人從第一天表明自願放棄士官訓後
這幾天都是只出打飯或打掃的閒差,
其他時間就是靜靜等原單位的人來步校接人回去
日子過得也很愜意
也許是怕影響到其他受訓人員的心情
開訓第一天 趙胖 就有特別交代,班隊人員非必要盡量不要跟這些人有接觸
不過團體裡面就是永遠會有人不把這類命令放心上
福星就是其中一員
"哦,綠色的實習值星官內~滿屌的哦,要不要來一根?"
把菸遞出來的就是前面提過的 搖擺者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兩天的時間
他就變成 退訓人員 的領袖了,退訓人員幾乎都靠他指揮在運作
"弟兄,你已經報退訓了
雖然不是我們班隊的人,步校有步校的規矩,你好歹也尊重一下
就算要抽菸也不是在寢室裡,更別說打亂我們作息"
"阿呦, 蘇老大
你嘛麥阿捏,這樣太不近人情了,退訓就不能認識一下當朋友哦
大家都是外面進來的,朋友多交一點又沒什麼"
"喂,矮冬瓜
我兄弟在跟退訓人員講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要交朋友你乾脆也跟他們退訓好了,搞不清楚狀況!"
看到福星的態度,金鋼狼一臉不爽地嗆過去
"好好好,是我不對,可以了吧?
偉大的值星官先生,我們這些退訓人員馬上回床上就寢
大家互不為難,可以嗎?"
搖擺者 對著 蘇 露出挑釁的奸笑,講話還帶著調侃語氣回應
蘇不願意多做回應,只是靜靜的看著退訓人員一個一個上床躺好
"阿你站在這裡幹什麼?
要不要我跟 蘇 再去幫你找整條的菸來抽?
還沒掛階的下~士~班~長~福~星~先~生"
金鋼狼 不客氣地挖苦 福星
"阿幹,沒意思啦
大家都同期的,這麼難商量...真難相處"
福星嘮叨了幾句,把菸熄掉就上床躺平了
跟小呂睡同一床的我,把這過程都看在眼裡
"小呂,背值星官是不是就應該做到這樣?"
"其實剛剛那樣滿讓人為難的,是福星不對
趙胖已經告誡過我們,要跟退訓人員保持距離
福星的行為是他自己白目,怪不得別人"
閉上眼睛,可以隱約聽到福星人正在床上,抱怨給同床的鄰兵聽
就在一群人都躲在床上議論的時候
頑皮豹從蚊帳探出頭來,傻裡傻氣的說
"各位親愛的同期,晚上偷偷躲在寢室抽菸是不好的
夜晚有得睡不睡,明天上課繼續趴著也是不行的..."
"靠北阿,你躲回被窩打你的手槍啦,幹"
聽到頑皮豹的話,福星很不爽的探頭嗆聲
"林北打手槍等一下就射在你嘴裡,好過讓你抽菸得癌"
被福星這一罵,頑皮豹不客氣地罵回去
兩人的對話在寢室裡引起陣陣笑聲
我想,蘇 跟 金鋼狼 在寢室外面也不是沒聽到
只是不想跟我們認真吧?
來步校的第一個禮拜快過了
聽教官說從第二周開始就幾乎天天都是攻山頭,準備上 先鋒路 去...
(待續,多謝大家收看
一天寫兩篇還真的很花時間,尚還欠一篇本周進度
預定明晚準時更新...這樣進度就補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