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
飄浮在這城市中的，是以水為壤的浮萍，是千年的古城，是繁花，是樹影，是隨性的時
光，如鳥羽般輕盈的回憶。
這是洛陽，在我的認知中，她是如此的柔軟，好似她從未真實的存在這個世界上。她的
一切，是由詩詞、繪畫、花鳥、絲綢、意境所構築的，堆砌城牆的是文字，開鑿運河的是
高瞻遠矚，墓穴出土的是文化和藝術。而在我心裡的她，是在薄紗後的美麗胴體。
是水承載著這一切，但卻不是真實的水；真實的水有重量，在容器中沉重，在空中會落
下，而這城市所擁有的，是如水一般的個性，包容、溫暖、平靜、恬淡，似沒有重量的存
在，卻又是真實的存在。
許多年前的那道水席，是與這城市第一次的相遇，那與水呼應的隱喻，深深地在我的記
憶中留下了痕跡。多年後，舊地重遊，水的隱喻和住處後水道上的浮萍疊合，雖這小小的
人工水道未必是宇文愷當年的偉業之一，但這水道旁的柳樹樹影和飛鳥啼鳴之聲，必與當
時輝煌的隋唐盛世無異。時光可順著水往前流，卻也可逆流而上，如夢似幻，但憑一念之
間。
雖尚未見識眾人口中所訴洛陽之美，石窟的壯闊斑斕，嚮往的心神已隨著話語間的眉飛
色舞而蕩漾，風景在心中有了型，只剩真實的感受填滿意境。
幸好，這如水般柔軟的城市等待著每次的流浪，等待著我不安的心在這裡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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