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年是三民主義最後一屆，但因為在建中數理資優班，我們根本沒有三民主義課。我學
測前一個禮拜才發現要考，厚著臉皮跟讀北一女的國小同學借課本，花了一個週六背一背
，然後就去考試了。
考完還課本的時候，她說：「你下冊不需要喔？」我才發現我只讀了上冊。不過還好我歷
史、地理、公民都很不錯，而且讀了上冊其實就大概能猜到他下冊要講什麼，最後社會科
還是拿了滿級分。
實在不喜歡提過去的事，但看到越來越歪的建中/台大/康乃爾學長，開始分享他高中就已
經歪掉的往事，忍不住提一下。當然，聯考申論題不能跟學測選擇題比，但原諒我真的比
較難理解：同樣是建中生，我花一天讀的東西，為什麼有學長需要每天四點起來讀？就算
比較不擅長背書，也應該要知道睡飽了讀書才能事半功倍吧？
我在建中時也常常凌晨就到體育館，但那是因為我是游泳校隊。同樣是早起到體育館，我
快快樂樂在游泳池鍛鍊身體，沒想到有人卻是搬張桌子在遺像前面發神經。（好啦，有時
候練泳也不一定快快樂樂，跟那些甲組學生一起練，我常常覺得他們是海豚我是一夜干。
）
我只能說：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可以硬逼自己，死背硬記，練習一些奇怪的技巧在
考試中拿高分，可是那些強迫自己的傷痕總有一天會反撲，而我已經看過太多這樣的人長
大後變得怪怪的——我在猜啦，死盯著監視器覺得自己看到總統，跟對著遺像背書然後覺
得遺像很感動，可能都是這種症頭產生的幻覺吧？
人還是要均衡發展。身體健康，想法也會比較健康。我感謝我媽高中後就沒有硬逼我讀書
，我高中第一次考數學只考40多分，剛好是全班一半，面如死灰拿成績單回去給我媽看。
沒想到我媽看了大樂，說：「你在建中沒考最後一名就表示你是數學天才，我們今天去吃
牛排慶祝！」
我不知道我媽對於「天才」的標準是不是有點低，我也很肯定我不是什麼數學天才（比起
來我國文英文物理美術都好很多），但那客牛排的滋味，我到今天都還記得——你擅長的
就全力去做；不擅長的，只要盡力，也可以給自己很棒的肯定。
這樣，應該是比較健康的人生觀吧？體育館還是拿來游泳運動比較好，不要拿來唸三民主
義、表演給遺像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