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猋之榮耀第二部曲~復仇的火焰（二十八）
　
　　進入了亞丁邊境後，奧迪亞和桑德憑著過去的記憶和地圖試圖尋找吉普賽村莊，不過
吉普賽人並不是笨蛋，他們並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待太久，會不斷的轉移自己的陣地，所以
奧迪亞要找到沒那麼容易，加上亞丁城大量的軍隊開始開往奇岩城，讓尋找他們的工作更
為困難。
　
　　一人一狗進入了森林裡面做為掩護，奧迪亞和桑德一邊觀察著軍隊，一邊則是靠著桑
德的嗅覺尋找吉普賽人。
　
　　「桑德，找到什麼了嗎？」
　
　　桑德從地面上嗅了幾下，牠皺著眉頭東聞聞西嗅嗅，最後搖頭唉了一聲：「嗚……」
（都是臭汗味，老大。）
　
　　聽到桑德的答案，奧迪亞有些洩氣，不過他很快的振作起來開始觀察整個地形。
　
　　「吉普賽村莊之前是位於亞丁城境內，但是地處的位置剛好位於奇岩城和亞丁城之間
，看亞丁城增兵到奇岩城邊境，似乎會有一場大戰。如果吉普賽人真能夠預知吉凶，那麼
他們應該不會繼續待在這邊才對。」
　
　　奧迪亞開始思索，他在假設自己是吉普賽人的話，究竟會往北邊的黎明森林避難抑或
是南方的鏡子森林。
　
　　「霍戈爾大哥當年僅憑些微的情報就能找到那些人了，我有了桑德卻找不到他們，平
平都是人，我做為斥侯絕對比霍戈爾大哥還優秀，怎麼可能找不到他們呢？」
　
　　奧迪亞和桑德持續的搜索著吉普賽人的下落，雖然成功的找到了他們之前紮營落腳的
地方，但這裡早就被踏平了，大軍開過去的下場這裡就只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奧迪亞
甚至開始懷疑這群吉普賽人早就被貴族抓去做奴隸了。
　
　　寸草不生的荒地，奧迪亞先是走了幾圈，他找了一個被砍成兩半的樹木坐了上去，桑
德打了個哈欠，索性也趴在地上休息一下。
　
　　「吉普賽人四處流浪，必須從最根本開始思考，如果我是他們，食絕對是最大的問題
，雖然安全是最高的考量，但北邊的黎明森林和南邊的鏡子森林兩邊比起來都差不多，到
底他們會選擇落腳的話，應該會依據什麼選擇？」
　
　　奧迪亞重新站了起來，不過沒過多久桑德聽到了數百公尺外有一批軍隊正趕來這邊，
但是移動的方向卻不是從亞丁城到奇岩城邊境，而是剛好反過來從奇岩城邊境移動到亞丁
城，由於移動的方向不合乎常理，奧迪亞決定和桑德一起尾隨這批部隊。
　
　　一群將近百人規模的軍隊，其規模顯而易見並不是像黑騎士一樣清一色穿著黑色的盔
甲或是打著肯恩的旗幟，領頭的人穿著華麗的服裝看起來雖然不像是一批軍隊，但後面的
人的的確確也是武裝部隊。
　
　　「這批人……。」
　
　　奧迪亞隨後跟蹤著這些人，由於此處到亞丁城還有四、五天的路程，奧迪亞也不急著
出面，一直到了傍晚這些人準備紮營吃晚飯的時候，奧迪亞才開始準備挑人動手，而其中
幾名去撿柴的人也正好被奧迪亞所盯上。
　
　　「喔一！撿柴的時候不要和大家分太開。」其中一名小隊長特別囑咐了大家，其他人
也都盡可能的聚在一起。
　
　　「五個人阿！」
　
　　奧迪亞躲在樹木後面觀察了一下情況，隊長負責的是警戒的工作，其他四人則是開始
撿生火的木柴，不過由於身處在亞丁城境內，這些人的戒心並沒有很重，但遲遲讓奧迪亞
不敢下手的原因就是這些人的木柴，他們每一個人抱滿著木柴，如果打暈的時候沒有顧好
地面的位置，木柴瞬間掉落到地面的聲音可能會引起其他人的警戒，紮營的地區也離這邊
頗近，萬一其中一個人大聲呼喊，奧迪亞和桑德要對上這麼多人不是問題，問題是後面的
情況引發大規模的搜索可就不好了，所以奧迪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弄成殺人劫財或是其他
意外。
　
　　等到其中一名士兵踏上了軟草皮，他始終沒注意到奧迪亞已經盯上他了，從黑暗出現
的影子抓住了他，手臂抱頭一個用力迅速讓他昏厥，士兵手中的木柴掉落到地面，幾乎沒
有聲音的伏擊掠倒一個人。
　
　　第一個人倒下後面的人就好辦了，其他三人幾乎也都同樣的倒下，直到小隊長發現了
不妙，奧迪亞早就已經出現在他後面了。
　
　　「阿！」
　
　　這叫聲還沒從喉嚨衝出去，隊長老早就昏過去了，奧迪亞很快把其他四人身上財物搜
刮，營造打劫的情況，只把隊長抓走，一直到了距離該營區至少有數公里，奧迪亞這才打
水弄醒這小隊長。
　
　　「咳咳！」
　
　　水袋的水從奧迪亞手上流出，他用水澆著小隊長，小隊長嗆了幾聲很快的驚醒。
　
　　「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武士刀放在了該小隊長的頭上，異常鋒利的武士刀在月光的照射下多了幾分銳利的鋒
利感，似乎只要奧迪亞願意，隨時都能將他分為兩半。
　
　　「噫！你、你有什麼問題？有話好好說，別動手阿。」
　
　　小隊長發現自己的情況，雙手被反綁不說，就連剛剛怎麼暈過去的都不知道，他這時
候早就打定主意，知道什麼說什麼，眼前能夠保住小命最重要。
　
　　「很好！你們是隸屬於誰的軍隊？為什麼大量的軍隊移動到奇岩城邊境，你們卻開往
亞丁城？」
　
　　「我、我們是隸屬於副凱貴族的私人武裝軍隊。」
　
　　「要去做什麼？」
　
　　「這、這個說來話長了，如果大爺想知道，可以讓我慢慢說嗎？雖然不知道您是誰，
但事情來龍去脈說個清楚，您也好知道情況。」
　
　　這名小隊長表現誠懇，奧迪亞也就沒多想什麼，武士刀隨即收進了刀鞘裡面。
　
　　「說。」
　
　　「前些日子肯恩陛下和艾爾摩的人和談了，所以把所有的軍隊撤出了亞丁草原，進而
把所有的軍隊開往奇岩城邊境，所以許多的大軍都開往奇岩城，至於我們為什麼會開往亞
丁城方向是因為肯恩陛下允許我們亞丁貴族可以自由佔領亞丁草原，所以三大貴族依爾、
副凱和庫拉克嚇這三個家族紛紛把駐外的軍隊開往亞丁草原，我所知道的就是這樣了。」
　
　　奧迪亞原本想要繼續打聽吉普賽人的下落，但是如果就這麼打聽放了他的話，恐怕也
會造成日後的困擾，目前也處於要不要殺這個人。
　
　　「大爺！您可以放了我嗎？我已經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奧迪亞仍舊再考慮，他想到了米依絮的遭遇，右手不由得壓在武士刀上。
　
　　「跟我說說，你殺了多少奴隸呢？」
　
　　「這、這個……。」
　
　　小隊長說到這邊有些結巴，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我、我完全沒有殺任何奴隸，我只是強姦了幾個，大爺！這不能怪我阿，我身處在
軍隊裡面，不能不……。」
　
　　奧迪亞眼神中透露了些微的殺氣，不過這股殺氣很快的就散去，他也知道不能怪這些
人，畢竟這些人都是基層中的基層。
　
　　「那麼，念在你誠實的份上。」
　
　　「謝、謝謝大爺，您的這番好意……。」
　
　　奧迪亞蹲了下來，他從小隊長身上搜出了一個皮囊，皮囊上有寫著黑色藥水四個大字
，泊曾經有跟奧迪亞說過，這些人抓回來奴隸後為了防止他們逃跑，都會強迫灌一種暫時
失明數天的藥水以控制他們，而這種藥水雖然無毒卻也沒有解藥，不去理會的話過幾天也
會自行恢復視力。
　
　　「喝下！」
　
　　「喝、喝下去？您別開……。」
　
　　武士刀一出一進，小隊長頭上幾根頭髮飄了下來。
　
　　「暫時失明或是死，自己選一個。」
　
　　小隊長拿起了皮囊灌進了自己的喉嚨，腥臭的味道很快從他的嘴中衝出，奧迪亞一刀
砍掉了繩索很快離去不再管他。
　
　　而面對尋找吉普賽人也有了一些線索，北方的黎明森林或是亞丁草原眼下吉普賽人是
絕對不會過去了，奧迪亞決定前往鏡子森林邊界尋找這些人，他和桑德又花了數天的時間
前往海音和亞丁邊界的鏡子森林。
　
　　而到了鏡子森林邊界，奧迪亞也知道要找到這些人也不容易，先不說亞丁和海音的邊
界有多大，光是那群人不斷的移動就讓奧迪亞頭痛了，但好在之前有思考過這群吉普賽人
食的問題，這一點讓奧迪亞有了突破性的答案。
　
　　鏡子森林邊界森林茂密，由於地理位置的特殊和氣候的巧妙安排之下，這些針葉林幾
乎都是對稱均勻生長的，而之所以會叫做鏡子森林最大的原因就是你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過
去這些樹，他們居然都生長的一模一樣，完全讓人搞不清楚自己的方向，彷彿身處於鏡子
之中。
　
　　「找不到嗎？」
　
　　桑德趴在地上，地面上幾乎沒有任何獵物的味道，不要說飽餐一頓的鹿了，就連兔子
一隻都找不到，桑德幾乎是每隔幾分鐘肚子就傳來一陣打鼓聲，就連奧迪亞也已經有一整
天沒有進食了。
　
　　「他媽的！難道我判斷錯誤？這群吉普賽人完全不用吃東西？明明跨過去海音境內就
一堆水果和農產品，這邊卻都是只有這些樹？又或著這些人跑到了海音境內去了？」
　
　　奧迪亞摸著肚子，身上的乾糧也都在今早吃完了，完全找不到這些人的情況下，奧迪
亞甚至有了放棄的打算，加上桑德根本就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一直到了走到森林某一處，奧迪亞發現某些針葉林的樹皮是被拔下的，而且不只是單
一的情況，這群樹皮是沿著一路上前進，在某一處部分出現，然後消失、出現又消失，看
起來就像是人再遷移的時候不得不用來果腹之用。
　
　　奧迪亞又跟了整整一天，這一群針葉林幾乎都是同樣的狀況，然而餓到有些撐不住的
奧迪亞終於拔起了樹皮吃了一口，果不其然這些樹皮十分的難吃，根本沒辦法入口。
　
　　「呸呸！怎麼又硬又澀阿，難不成吉普賽人都吃這種東西？這比屎還難吃。」
　
　　奧迪亞手上拿著針葉林的樹皮，他拿起了一片給桑德聞了一下，桑德嗅了一下後鼻子
噴出一口氣，牠根本不打算吃這些東西，更別說是入口了。
　
　　「他媽的！他媽的！這些人可真是厲害，寧可吃樹皮也要到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
　
　　奧迪亞氣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桑德也餓壞了，尤其是自從變成龍族後，他的食量更是
以前的數倍，讓奧迪亞光是要養這個吃貨就要花不少力氣。
　
　　「唉！找不到，怎麼辦呢？」
　
　　由坐換躺，奧迪亞躺在泥土上，他躺了一會後，發現了地面上有一些被挖掘過的痕跡
，這一點讓奧迪亞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連隻兔子都沒有的地方怎麼會有一些地方被挖
掘呢？就算是用來上廁所也不至於需要如此多的洞，奧迪亞蹲下檢查後發現了挖掘過的地
方有一些咖啡色的種子，這些種子是從某些不知名的植物長出來的，好奇心驅使之下奧迪
亞撿了一顆放入嘴中，一股柔和的純密口感立刻散開，但味道卻是濃郁過頭讓他有些感到
噁心。
　
　　「這、這是，好像是在吃肉，不！不對，根本就是肉塊的感覺，但是卻又太過頭了。
」
　
　　奧迪亞看著手上的種子，又看了一下針葉林的樹皮，他突然有一種瘋狂的想法。
　
　　「不會吧……。」
　
　　種子包在針葉林的樹皮，奧迪亞又再一次嘗試放入了嘴中，奇妙的是種子的液體瞬間
讓又硬又澀的樹皮瞬間變成了雞肉的口感，中和過後的種子和樹皮讓奧迪亞根本是在有吃
雞肉的錯覺。
　
　　「天阿！變、變的跟雞肉一樣，雖然和剛煮好的雞肉還有一段差距，但是這樣的搭配
根本就是在吃雞肉。」
　
　　奧迪亞先是愣了一下，他隨即採集了一些種子和樹皮，原本一開始桑德根本吃都不想
吃，但是奧迪亞強迫的將這兩個塞入到牠口中後，桑德開始瘋狂的開始吃了起來，就連針
葉林的樹幹也被搭配，同時放入嘴中種子的果實立刻將厚實的樹幹變成了牛肉口感，就連
吞入到肚子裡面也是像牛肉一樣，完全不會造成胃的不舒服，奧迪亞一度以為自己是餓到
瘋了，但看著桑德也打了一個飽嗝，他才確定自己沒有瘋。
　
　　吃了一頓飽後，奧迪亞持續沿著吉普賽人留下的痕跡移動，一直到了兩天後，走出針
葉林的森林，眼前開朗的平原和一些簡單的帳篷出現在奧迪亞面前。
　
　　「汪！」（老大，終於找到了。）
　
　　「是阿！終於找到了，如果再找不到的話，你這吃貨恐怕會把整個森林吃光。」
　
　　「汪！」（肚子餓阿！）
　
　　奧迪亞拍了一下桑德的頭，光是桑德一隻狗吃的數量就比奧迪亞多達十倍之多。
　
　　走進了吉普賽村莊，一名抱著木柴的小女孩看到了奧迪亞，四目相接的結果是小女孩
把手上的木柴一丟，火速的往其中一個帳篷跑去，驚呼的叫聲瞬間引起了整個村莊上百人
的注目。
　
　　「我沒有惡意！我沒有惡意！我只是來拜訪艾德連老婆婆的。」
　
　　幾聲疾呼自己的來歷，村莊的人一開始都很明顯的抱持著對奧迪亞有某些敵意，排斥
外來人的感覺十分明顯。
　
　　「讓他進來吧！別怠慢了人家，老婆婆我等他好久了。」
　
　　從人群中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女人拄著拐杖走了過來，奧迪亞很清楚記得她的面貌，和
幾年的記憶就算有落差，也只是多了幾條自己未曾注意的皺紋。
　
　　「婆、婆婆！他可是外來人阿，如果讓他進入村子，村子會招來不幸的。」
　
　　其中一名壯漢這樣問艾德連，艾德連搖搖頭說：「艾頓，你不懂這人對我們有多重要
，幾年前我早就想跟霍戈爾說了，但是仔細想想卻又覺得不妥當，現在他又找到了我證明
他的命運不該如此。」
　
　　「婆、婆婆……。」
　
　　「嚴格想想也是我欠他的，如果命運能夠正常轉動，現在的他已經是亞丁國王了。」
　
　　艾德連說完後，他轉過身走進了一個紅色的帳篷，其他的人也都緊盯著奧迪亞，深怕
奧迪亞會做出什麼為害村莊的舉動。
　
　　奧迪亞走進帳棚後，艾德連坐在水晶球前，他嘆了口氣說：「多年前，你在水晶球上
看到了什麼讓你崩潰？」
　
　　「我看到了一個國王被用黃金權杖打死，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卻讓我驚恐多年
許久。」
　
　　「真是對不起你們阿！當年只是希望你和霍戈爾趕緊離開村子，所以喚起了你們心中
最不願意面對的景像。」
　
　　「霍戈爾大哥看到了什麼？」
　
　　一旁服侍艾德連的年輕女子替奧迪亞拉了張椅子，不過這舉動卻被艾德連喝止。
　
　　「沒大沒小的，先替這隻龍弄張坐墊。」
　
　　「婆、婆婆，這是一隻狗阿。」
　
　　一旁的少女驚恐的回答，艾德連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氣的大罵了一聲，一旁的少女才心
不甘情不願的弄了個紫色的坐墊放在桑德前，桑德也老實不客氣的趴在上面休息。
　
　　「您果然深藏不露。」
　
　　「也沒什麼深藏不露，不過就只是比別人看的東西多了一點而已，好了！剛剛說到哪
裡了。」
　
　　「霍戈爾大哥多年前看到了什麼？」
　
　　「阿！是阿！我讓他看到了他心中不願意面對的場景，那一段場景是他的師傅卡克蘭
特殺了他的父母。」
　
　　「那、那些都是真的？」奧迪亞吃了一驚。
　
　　「都是真的，我想你現在要問的不是這些吧？對於格蘭肯之淚的事情。」
　
　　「沒錯！關於我被詛咒的事情塔拉斯先生說你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個自然，因為那兩顆格蘭肯之淚是撒哈克先生和佳蒂亞皇后從我這邊搶去的。」
　
　　「妳、妳知道我和霍戈爾大哥被造物主詛咒卻不告訴我們？」
　
　　艾德連沒有說話，她安靜了一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嘆出。
　
　　「人阿！不要妄想改變命運，改變命運的後果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你可能不知道吧？就
如同我寫給杜克陛下的預言之書，現在恐怕已經和當初的預言開始有出入了。」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可不相信一切都已經注定了。」
　
　　艾德連抬起頭，她有些無奈，對於奧迪亞這樣的人似乎怎麼樣都沒辦法說動他。
　
　　「如果你和霍戈爾沒有被格蘭肯給詛咒，如今的命運應該是你當上了國王並且和霍戈
爾結為好友，大力的廢除奴隸制度，並且炎魔和惡魔最後被霍戈爾給消滅，霍戈爾成功的
取代了多魯嘉家族成為了新任的勇者，但這些都只是不存在的未來了。」
　
　　「那、那如今霍戈爾大哥死了，眼下誰會廢除奴隸制度？又有誰會消滅炎魔和惡魔？
」
　
　　奧迪亞急的想要問更多的情報，對於艾德連的回答他無法等待這短短的幾秒。
　
　　「命運定數被改變一次後我就已經看不清楚了，結果你的母親又找到了一顆殷海薩之
淚替你改變了命運，命運產生了第二次波動，未來的情況現在我根本看不清楚。」
　
　　「我、我的母親替我找到了殷海薩之淚？那我的詛咒還在嗎？」
　
　　奧迪亞站了起來，他摸著自己的心臟試圖想要尋找答案。
　
　　「很遺憾……，造物主的詛咒是無法抵銷的，你的命運既被格蘭肯所詛咒也被殷海薩
所祝福，所以沒人知道你的未來會是怎麼樣，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佳蒂亞皇后當
時對著格蘭肯之淚對你這樣下了詛咒『我詛咒皇子沃德，他一輩子將會和一隻流浪狗一樣
，找不到歸宿，不斷的流浪，在還沒受盡世間上所有的痛苦不會死去，然後在死前都無法
成為亞丁的國王。』」
　
　　「這詛咒前半段至少應驗了。」
　
　　奧迪亞低下頭承認和接受了，面對造物主的詛咒他自己有些灰心了。
　
　　「你的母親為了替你消除這詛咒，她花了所有的力氣去找尋殷海薩之淚，雖然我已經
明確告知她這麼做是徒勞無功的，但她還是盡了全力一試。」
　
　　「殷海薩之淚的功能到底為何？」
　
　　「殷海薩之淚和格蘭肯之淚不同的是只要誠心的祝福，那麼祈願者所祝福的事情一定
會實現，妳的母親則是許下了這一段祝福『我希望這孩子將來人生能夠帶給他人幸福，只
要他經過的地方就必定有人能夠得到幸福，即便人生會很坎坷也無所謂，只要能夠為其他
人帶來幸福就好。』」
　
　　「媽媽……。」
　
　　奧迪亞看著自己的手，他幾乎快要忘記母親的一切，就連長相和笑容都快隨著自己的
年長而消失在記憶裡面。
　
　　「那我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只要知道你的命運既被格蘭肯詛咒卻又被殷海薩祝福，這幾
句詛咒和祝福的話將你的人生給鎖死了，你死前無論如何都不會成為國王的，在受盡事間
上所有的痛苦前也不會死去，但可以知道的是你可以為你身邊的人帶來幸福。」
　
　　「哈哈哈哈哈！」
　
　　奧迪亞突然大笑起來，他並不是崩潰的笑法，笑聲中帶著爽朗的音量可以知道他已經
看破了這一切。
　
　　「如果能像霍戈爾大哥那樣，這樣的人生也值得了。」奧迪亞說到值得二字放大了音
量，讓艾德連明白奧迪亞自己的決心。
　
　　「真是個豪爽的少年阿！」
　
　　「不過我對格蘭肯之淚有一個疑問，使用格蘭肯之淚的人不會受到什麼報應嗎？」
　
　　艾德連冷笑了數聲，她反問奧迪亞說：「這些人為了保住自己所想的都已經豁盡一切
了，妳以為他們還會在乎這些報應嗎？但是你說到了重點，他們這些人當初為了想要保護
的東西而許了詛咒他人的願望，那麼強大的報應就是他們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原本想要
保護的東西。」
　
　　「呼！聽您這麼一說我也鬆了一口氣，那些人最後能夠得到報應就好了。」
　
　　「那麼關於你的命運應該沒有疑問了吧？老太婆我也算是和你扯個直了。」
　
　　「阿！關於其他的我還有問題。」
　
　　艾德連搖搖頭說：「你的命運是我欠你的，剩下的事情老太婆可就不能平白無故的告
訴你了，想要從老太婆這邊得到更多的訊息，就該替老太婆做點事情。」
　
　　「這個自然。」奧迪亞拍了拍胸鋪。
　
　　「那麼，你也知道吉普賽人都是過著流浪的生活，所以我們都有趨吉避凶的本能，不
過最近在東邊更深的針葉林裡面出現了一隻大貓，大貓的主人想要控制牠，不過卻又沒什
麼本事造成了大貓四處亂竄，如果讓那大貓到這裡來可就不好了，老太婆想請你幫我除掉
牠，能除掉當然是最好，除不掉能幫我趕跑牠也行，附帶一提那隻大貓最後原本應該死在
霍戈爾手上，現在如果能死在你手上自然是最好。」
　
　　「行！大貓而已，我去去就回，讓我繼承霍戈爾大哥的命運，沒什麼比這更棒的人生
了。」
　
　　奧迪亞站了起來，他對於自己背著霍戈爾的一切似乎有一些安位，很快的他領著桑德
走出了帳篷，兩人很快的依照艾德連所說的方向前往，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東邊的針葉林裡
面了。
　
　　等到一人一狗消失許久之後，艾德連身旁的少女這才問說：「婆婆！妳怎麼這麼壞心
，那隻大貓這一人一狗能幫我們除掉嗎？。」
　
　　「也沒什麼壞不壞心，對那隻龍來說，那就只是一隻小貓咪而已。」
　
　　「婆婆！那只是一隻小黑狗阿。」
　
　　「傻孫女，婆婆沒騙妳，妳就等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