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1321034 9-3

作者: tyrueiwo (ghfjdksl)   2018-07-01 20:39:54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水野,你能明白嗎?」
  谷所經營的事務所內,靜正在和他解釋著自己的身分,還有他們要找的神器。事情的
規模太過龐大,不是一屆偵探可以理解的,他只能猛搖頭。
  「我不懂……完全不懂。」
  「那你就專注在百岳政府現在開始要追殺我們,我們得想辦法活命上面吧。要活,只
有兩個辦法,一是逃出百岳,二是我們讓政府承認自己的暴行,下台。」
  「可是政府……」
  「是,我承認百岳政府不太可能。所以方針是一,我們在海外有得力助手,幾周內找
到方法偷渡出境不是不可能。但是在百岳境內的情報網不發達,這段時間內的躲藏要交給
你,你就專注在這件事上吧,我們會帶你一起安全離開。」
  「……我知道了。和國家做對,我看我也沒別的路可走。」
  谷猛抓自己的臉,和政府打過幾次交道,他很清楚可不是去跪說我錯了就可以得到原
諒的,再說,他也不覺得自己錯在哪裡。
  「好吧,關於戶田先生。」
  「等等。」
  谷才要繼續說下去,就被瓦列斯打斷,眉頭一皺,稍微不悅。
  瓦列斯沒理會他小小的忌妒心。
  「我先說幾件事,一是尼杰路思正在和百岳軍方合作什麼計劃,恐怕擄人就是計劃的
一環。」
  「「「什麼?」」」
  旁邊聽著的碎片們跳了起來,本來以為只是單純的連續綁架,現在從國家級的綁架變
成大神官級的綁架。等級上升的比飛的還快。
  不過還沒完。
  「二是尼杰路思現在開始要找我們了,聽起來還有什麼秘招。」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這種事。」
  「世界之敵,『預言』瓦列斯.羅梅洛。」
  「耍什麼帥啊。」
  靜拿刀鞘敲了敲瓦列斯頭。
  「還有多久會找過來?」
  「這就不能問我了,對方也知道水野的偵探身分,我怕隨時都有可能。」
  「嘖……」
  靜用力抿了一下嘴唇。
  「戶田先生,雖然我們也想知道詳細的來龍去脈。不過我直接問重點吧,你當初挖到
遺跡,立刻就被阻止,那個地方在哪裡?」
  「那個?那和我成為目標有關嗎……不,我就不問了,那位在高輪站和櫻坂站中間,
靠近高輪站三分之一的地方。算了,地圖給我。」
  戶田形容得不耐煩,從靜手上接過地圖。不愧是前工程師,沒花多少時間就精確地指
出地點。靜看了十分滿意,特地衝過來救人有了最基本的收穫。
  「好,水野。我們出發吧,你剛剛說有個人願意接應我們是吧。」
  「正確地說是有人知道誰願意接應我們,請跟我來。」
  谷站起身,抓了自己輕便的行李,帶領另外七個人往東京的暗處走去。在街上行走的
時候,谷忍不住和這位變漂亮多了的小學同學敘舊:
  「靜,妳小學六年級突然轉學之後都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了啊,怎麼會牽扯到這種事來
。」
  「到處拯救世界的生活。你自己才是,以前在班上不都是被欺負的那個嗎?竟然做這
種工作?」
  「哈哈哈,就是因為這樣啊。一路被欺負到國中,有一天被師父救了,就開始在他手
下當助手。去年,師傅因病死了,我就接他的位子。」
  「很遺憾。」
  「不會,他本來就老了。病死是很自然的。對了,你還記得班上的人嗎?雖然這個狀
況不太可能,不過我可以給妳聯絡方法。有空的時候就聯絡一下吧。當年,妳突然就轉學
了,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還是算了。」
  靜看著他,最後拒絕了。
  「說實話,我早就把你們忘掉了。不要聯絡也比較好,連絡上除了尷尬只有危險而已
。不知道還比較輕鬆。」
  「……是嗎。」
  靜果然已經到了個很遠的世界了,谷在心裡這麼想,他們來到一座天橋下的骯髒酒吧
。一些當地混混瞪著他們看,不過百岳治安太好,讓這些混混變得看起來很可愛的地步。
  「酒吧裡嗎?」
  「對。今井小姐應該在等了。」
  他們沒有理會這些混混,讓他們不爽。但他們正準備出聲找麻煩的時候,蘇芬先帶著
微笑,不經意地把萬聖節現了一下。所有混混像是麻痺一樣的停在原地,他們就沒起衝突
進了酒吧。
  「今井小姐!」
  「喔,水野。」
  今井是個三十餘歲的女性,打扮得十分成熟,說難聽一點就是太妖豔了。她拿著酒杯
轉過來和谷打招呼,一看到後面的另外七人,頓了一頓。
  「怎麼了?」
  「不,只是覺得很神奇的組合。老人和小孩都有……你們就是需要躲藏的人?」
  「當然還包括我,如我剛剛提過的,靜和他的朋友們實力高強,請不要小看他們。」
  「啊,沒問題。」
  「水野,介紹一下。」
  「喔,抱歉,差點忘了。各位,這位是今井,是我的同業。幾個月前認識的,通常接
受一些比較遊走在法律邊緣的委託。我剛剛聯絡她,她馬上就說有地方可以躲藏。今井小
姐,這邊這位是戶田先生,這次綁架案的被害者,另外六位是世界之敵,外國來的組織,
出手相助而陷入這個境地。」
  「你們好,事情經過我聽水野說了,你們很勇敢呢。」
  今井向瓦列斯伸出右手,不過是靜握上去。
  「羅梅洛聽不懂百岳語,還多擔待。」
  「啊哈,原來如此。」
  今井改講威爾蘭話。
  「那麼,事態緊急。我們趕快進入正題吧──有人願意收留你們。」
  她端著酒杯說。
  「正確的說,是他們從別的地方得知了你們和特戰隊的戰鬥,經由別的管道連絡我。
而你們剛好需要人幫忙,我就幫你們牽個線。他們和這次的綁架事件可能也有點關係,我
沒有打聽太深。」
  「……對方是誰?」
  靜有點懷疑,一個搞不好就自己踏入陷阱,她得謹慎一點。
  「嗯……與其由我解釋,不如讓他們自我介紹吧。我帶你們過去。」
  「等等,我還沒完全相信妳,我們多聊一下吧。」
  靜小動作的制止她。
  「妳和這件事的關聯是什麼?」
  「我?我只是個門路有點多的牽線人而已。」
  「說謊也說得像一點。」
  吉爾貝特在後面吐槽,他都還沒用能力。
  「嗯……這位大哥會測謊嗎?好吧,說實話,我和水野一樣,同樣在調查這個事件。
只是調查的方向不太一樣而已。」
  靜看了看吉爾貝特,吉爾貝特則是用暗號回應。
  (不算騙人,不過別有居心。)
  「妳幫我們牽線,要收多少錢?」
  「我不需要報酬。我要的是,你們對談的時候我人在現場。」
  今井神秘的說。
  「剛剛也說了,我也在調查這件事。我要完成我的工作,情報是不可或缺的,我要的
是你們雙方交談時所交換的情報。」
  「這麼說起來,妳調查到了什麼?只是牽個線就要這麼多,對妳也太划算了。」
  「嗯……這倒不是不能跟你們講。」
  反正另一邊也會這樣要求的吧,與其破局空手而歸,今井沒有必要保密。反正他們的
目的相同,不太可能成為敵人。
  「簡短的說,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是總理大臣、陸軍大臣、產業大臣,以及民主黨的
幾名議員。還有一名大神官,我不確定是哪一位。」
  「根本就整個政府高層全部嘛……」
  「我的目標是大神官,如果能把大神官和他們合作密切的證據公布出來,國際壓力應
該也能讓這件事結束。畢竟國內,妳是百岳人,妳知道的。」
  為什麼每個百岳人都對自己的社會這麼悲觀,好像那是別人的社會一樣。瓦列斯不禁
好奇,不過這只能說是獨特的文化使然。
  只看靜同意的苦笑。
  「至於比較長的版本,我寧願等雙方會面的時候再講。我講這些,則夠讓妳相信我嗎
?」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妳是百岳政府那邊的人嗎?」
  「當然不是。」
  靜又和吉爾貝特確認了一次,還是沒有騙人的樣子。
  「好,我相信妳,帶我們過去吧。」
  「OK,跟我來,我在──」
  今井振奮地站起來,說到一半,被慌張的酒吧老闆打斷。
  「喂?你們到底引了什麼過來!?妳說幫妳把個風,可沒說我們會被軍隊包圍喔!」
  「嘖,這麼快!?你們不會被跟蹤了吧?」
  「我們沒有被跟蹤,我們只是普通的被尼杰路思追殺。」
  靜拔刀,思考打起來的突破方法,而今井一點都不想陪他們賭命:
  「跟我來,我知道後門。」
  「喂那我怎麼辦啊!」
  「你有議長在罩沒在怕的吧。」
  今井不管哀號地往酒吧的內部走去,靜等人也跟上。他們鑽進不見天日的下水道,拐
了幾個彎,在快一公里外離開。軍方的陣仗已經把後面包圍的滴水不漏,路人恐懼的在旁
邊圍觀。
  後面的軍方似乎還沒有發現他們走後門的樣子,他們沿著海堤逃了一段路。今井也沒
浪費走路的時間,把小型收音機打開。
  「──歹徒在今天早上,公然殺害了兩名巡警,以及七名軍人,同時綁架了兩名市民
,極端危險。警方正在準備畫像,請各位市民非必要不要外出,看到可疑的人立刻聯絡警
方。這些歹徒據報是外國人集團,詳細的資訊還等警察廳公布──」
  「喔,他們這麼說耶,水野。看起來想要讓你背叛我們,怎麼樣?」
  「我還沒蠢到會相信這種鬼話。但是,外國人……」
  谷看了碎片們,光是髮色就太顯眼了。
  「看來我們沒辦法去人多的地方了。」
  「也許讓小黃打頭陣還有點機會,不過我同意不要冒險。今井,還要走很遠嗎?」
  「只剩一小段路,很快就會到了。」
  今井指著前面,海邊的老舊社區。他們一路跑進社區裡面,在一間公寓的二樓停下來
,周圍沒有人,他們就帶著疑惑進門。
  「在這種地方?」
  「是的,我請對方的使者在這邊等。你們也不願意第一次交談就在對方的據點吧?」
  「確實,妳考慮得很仔細嘛。」
  「習慣了習慣了。畢竟是在黑社會生活的人。」
  他打開門,另一邊派出的人已經在裡面等了。看到他們的裝扮,碎片們稍為警戒。
  「怎麼了?」
  「你們是誰?早上我還和像你們一樣的魔法師戰鬥過。」
  對方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看起來身分較低,站著。男的穿得更加體面也更加穩
重,衣物與裝飾比早上見過的魔法師還要華麗。他聽見靜的說法,站起來用流暢的威爾蘭
文解釋:
  「魔法……不,妳誤會了。請聽我解釋。早上你們和軍方接觸時所遇見的,是我們這
裡所出的背叛者,我們的目的就是追拿他們。他們和我們是不一樣的,請暫且放下戒心,
進來長談。」
  「敬一大人,請不要太過靠近。這幾個人不是泛泛之輩,靠太近的話,萬一決裂我不
敢保證您的安全。」
  旁邊的女侍從出言警告,他們也同樣不相信世界之敵。靜看吉爾貝特對看一眼,示意
要所有人進來,把門關上,免得太過顯眼。
  「我們直接開始自我介紹嗎?還是今井妳要幫我們介紹,還是水野你要講話?」
  「我只是小人物,你們談。」
  「啊,好的,我幫你們介紹。」
  今井站到雙方中間。
  「敬一先生,這幾位是世界之敵。從外國來的組織,在偶然中牽扯進來這次的事件。
這位是片倉靜,是他們的領導人。」
  敬一和女侍從很明顯沒聽過他們名號,滿臉疑惑。
  「片倉小姐,這位是藤原家下任當家,藤原敬一先生。」
  「藤原家!」
  「藤原家?」
  谷和靜的反應完全不同,然後谷因為靜聽不懂再驚訝一次。
  「藤原家是什麼?」
  靜發問完,看到對方的反應,瞇起眼睛。
  「那邊那位,不要一臉不悅。就如你們不知道我們一樣,我們不知道你們,不管你是
什麼名門貴族。」
  「綾梨,別失禮了。」
  「是。」
  名叫綾梨的女侍從退到後面,敬一則是淺淺一鞠躬。
  「請別怪她。我們家族十分傳統,族內的人無法了解我們在國際上的渺小。」
  反過來就是說我沒聽過你們,你們也沒什麼了不起。靜沒有聽漏這個含意,不置可否
地聳肩。
  敬一則是繼續解釋。
  「我們藤原家是自古以來支撐百岳的咒術師家族。所謂咒術,就是你們誤認為是魔法
的東西。雖然,我並沒有真正看過魔法,只能想像。」
  這麼說著,敬一從懷中拿出符咒,右手一捏,符咒就化為蝴蝶,在空中飛翔,之後在
他的一聲令下自燃消滅。
  「原來如此。羅梅洛露一手吧?真正的魔法。」
  「別意氣用事啊。」
  瓦列斯對旁邊看起來不太重要的鐵杯施放鏽蝕,很快就成了一團廢鐵。
  「魔法師……沒想到真的存在。不,對你們來說也是沒想到咒術真的存在吧。要是有
機會的話希望可以切磋一下,不過容我繼續解釋。」
  敬一露出十分好奇的樣子,而綾梨則更緊張了。
  「咒術和血統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在這個時代,碩果僅存的只有我們藤原家以及分家
的成戶家、斑鳩家。我們掌握了所有咒術的精髓。這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也是不能放肆揮
霍的力量,因此時至今日,我們還是小心翼翼的生活著。
  但是家族之中自然也有想要利用這股力量成名的人,也就是背叛者,我的弟弟清直。
他召集了願意跟隨他的人,將一族的秘密帶走,並想要以此換取在軍中的地位,或許還有
未來的國際舞台。這一次的綁架事件,恐怕就是他在幕後協助。」
  「你知道綁架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又和咒術扯上關係。」
  「他們用了禁術。我們在尋找背叛者的過程中和他們交手好幾次,他們的實力遠超背
叛之前我們所知道的,成長速度快得異常。應該是獻祭活人,換取力量的禁術,所以他們
才需要綁架。但是恐怕這只是第一步,清直真正的目的是龍脈……」
  「龍脈?」
  「啊,我有點說太多了。總之,事情已經不是光憑我們可以輕易收拾的地步。你們呢
?我們還有很多細節可說,但我們想先聽聽你們的經過。」
  畢竟不是我們單方面交出情報,敬一把球丟回來。靜這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把無
關的神器淺淺帶過,將自己的遭遇跟他們說。也將自己的身分,以及拉布勒娜在追殺他們
的事實告知對方。
  「你們……不是來阻止軍方的瘋狂行徑的嗎?」
  「我們原本不是,不過在知道是政府自己拿自己國民開刀……我們也沒打算靜靜看著
。」
  「欸?我們什麼時候討論過這件事了?」
  蘇芬打斷了靜。
  「有人反對嗎?」
  靜反問,然後沒人反對。
  「就是這樣。本來以為只是連續綁架的話,還沒有追查的意思,不過規模這麼大,我
們也沒辦法在這種狀況下做我們原本要做的事。就先把這邊解決吧。」
  「還真是隨意……這可是百岳政府喔?」
  敬一陷入了自己的國家和自己的敵人同時被看扁的複雜心境。
  「嗯。我們習慣了,這種事。我們這裡最有價值的是那邊的戶田先生吧。就水野的說
法,戶田先生和其他的受害者不同。軍方甚至想要闖進民宅將他綁走,而不是讓他自然失
蹤。想必他有掌握特別的弱點。」
  「我能想到的都和那邊的水野小哥講過了,我自己是覺得沒什麼。恐怕是我以前挖到
過他們的地下設施,怕我暴露吧。」
  「而我這邊當然也是先保留細節了。」
  水野盯著敬一看,看是要進行第二輪的情報交換還是直接決定合作,之後再談。
敬一先開了口:
  「……我們先談合作如何?就我個人而言,我很願意相信你們。我們也很需要你們的
戰鬥力。」
  「無妨。只是我沒有那麼相信你們,我們會以此為前提訂契約。首先──今井不在交
涉之內,水野和戶田先生兩位不屬於我們組織,和軍隊的戰鬥也太危險,他們必須去安全
的地方。」
  「我們可以在宅邸另外提供他們住處。」
  「那樣不夠安全。任何和我們太靠近的地方都不安全,大神官隨時會殺過來。而我們
不願意一邊保護別人一邊和大神官戰鬥。」
  「原來如此。那麼關西如何,雖然我們以東京為中心活動,在京市仍然有聯絡人。要
是能夠隱密的躲到那去,應該也能稍微遠離這場風暴才對。」
  「等等,我想要繼續幫忙。也許我無法像你們那樣戰鬥,但是在情報收集方面應該也
有用處才對。」
  水野打斷他們,不想自己的命運被隨便決定。
  「妳怎麼說,片倉小姐?」
  「……今井,水野可以交給妳嗎?在東京的別的地方應該都比我們身邊安全。」
  「沒問題喔。我剛好也到了需要助手的地步了。水野,你的意見呢?」
  「只要能幫得上忙都好,我也是偵探,得給客戶一個交代。」
  「那就這麼決定了?」
  「決定之前,我得立個約定。」
  靜看著自己的老同學。
  「水野。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所以當你陷入生命危險的時候,我不會幫助你,明白嗎
?」
  「……我知道了。我們是戰友,我不是需要救助的對象。」
  「你知道就好。如果你這樣還能接受,那就這樣吧。接下來,關於我們幾個的待遇。
你要讓我們和你們一起活動嗎?聽起來藤原家宅邸很大?」
  「我們是這麼打算,父親也很想直接和你們溝通。至於住處,不用擔心,我們是很有
傳統的家族。宅邸也有防人結界,就算是惡神的賜福,也不是這麼輕易能夠發現的。」
  「我們接受隱匿,起居。而作為回報,我們要做什麼?」
  「你們要接受我們的作戰指揮。我們的計畫和那裏的今井不一樣。只要除掉所有的背
叛者,軍方沒有了咒術的知識,整個計畫自然就會消滅。」
  其實他們真正的目標只有消滅背叛者,軍方的研究怎麼樣都好。靜也看得出來,不過
不介意,所以沒有點破免得場面難看。
  「嗯,我們剛剛才來,所以還沒有仔細討論我們的想法。就先假設我們同意你們的計
畫吧。那麼,要是途中因為我們無法接受某些任務,或是不接受你們的作法。你們打算怎
麼做?」
  「我們可以談,如果交涉無效的話,那就只能請你們離開了。」
  敬一表現得很紳士,靜用『你確定?』的態度再和他解釋一遍。
  「嗯……這麼說。你可以要我們付錢什麼的;你也可以說為了防止那種事情發生,你
想派人監視;你還可以說怕我們造反不准我們帶武器。但是要是我們真的決裂,我們是不
會看在之前的情分上的,如果打起來就真的會打喔?」
  「我明白。但隱匿各位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太大的負擔,我們不會要求這麼多。」
  「你確定就好。我們同意這個條件。我們走吧,在藤原家宅邸談比在這裡還要安全吧
。」
  「等等,我也要去。這是我幫你們牽線的交易。」
  今井打斷他們。敬一點頭同意:
  「我沒有毀約的打算,請跟我來吧。但水野先生與戶田先生……我就先安排你們在客
房休息好了。」
  敬一起身。後面的綾梨先一步往後門走去,手上拿了兩張符紙,出門張望。
  「外面安全,敬一大人。」
  「好,妳走在前面吧。我們在後。」
  「是。」
  綾梨先行動,敬一就詠唱了未知的咒文,沒多久,彩虹色的光罩就環繞在他身邊。
  「請跟著我,只要在這範圍內,就是安全的。」
  其他人跟上去,原本還以為是個和神隱一樣便利的魔法,不過既不能保護牠們不被車
撞,也不能讓他們看到外部的狀況。他們能靠著敬一將路途背下來,一路像是眼睛被蒙著
一樣,一路走到藤原家。
  藤原家距離他們碰面的地點有段距離,他們走了快三十分鐘,敬一才終於停下來。
  「我們到了。」
  咒術解除,他們的視野一開,周圍是他們從來沒有想像過的地方。要是敬一沒有先提
過,他們還以為是城堡皇宮,至少十二棟房屋分布在廣大的土地上,遠方可能還有更多,
整個家大到他們一眼看看不見底的程度。
  「……這裡是哪裡啊?我怎麼記得我們只走了三十分鐘。」
  蘇芬在旁邊咕噥。
  「哈哈哈,這裡還在東京喔。」
  「騙人,東京中心哪來這種空地阿。」
  「所以才說我們有防護結界。若不是本來就知道位置的人,是很難發現的。」
  四周由石牆圍起來。後方是不知何時關起來的大門,角落的小門還有兩名守衛,向他
們目視致意。庭園內的建築和他們看過的完全不同,和圍牆外看起來就像是兩個世界。這
些建築都是一到兩層樓高,而且是木造的,許多人在房屋之間來去,穿的衣服也和外面不
太一樣,少數幾個穿得和帶路的敬一差不多,其餘比較樸素,不過要瓦列斯下評論的話,
都不怎麼方便行動的樣子。
  房屋和房屋之間是開闊的庭園,地面以石板鋪成,在各處都種滿了櫻花樹。可惜現在
是冬天,只有枯枝,不然會是很美麗的風景。各處還有小型寺廟與石像,經由簡易的祠堂
供奉著,是百岳傳統信仰碩果僅存的了。
  「真傳統。」
  靜看了一眼,沒有很驚訝。
  「靜,這是百岳的傳統建築?」
  「嗯。大概只有在鄉下或是京市一帶才會保存這種住宅,我在老家的時候也是這種地
方,當然只有一棟就是了。」
  「說起來,片倉好像也是大名之姓,難不成片倉小姐是名門之後?」
  「血統上來說也許是。不過就算是也是分家中的分家,不是說了嗎,只有一棟小房子
而已。父母可是為了工作每天煩惱的。」
  靜指了指旁邊一棟看起來像是下人住的房屋,不過對於一家人居住來說已經很足夠了

  「大概那個規模而已。」
  「原來如此,抱歉失禮了。」
  「你的失禮兩個字才是真正失禮了。」
  靜沒有生氣,同樣好奇的東張西望,對於十二歲就出國的她來說,這裡就和卡賽的古
城一樣神秘。
  「住在這裡全部的人都是藤原家?」
  「不,先前提過的分家人士也住在此處,成戶家以及斑鳩家。他們分別居住在東北與
東南,象徵守護的方位。」
  「喔好喔。」
  聽起來很迷信,蘇芬沒有追問下去。這時,她發現旁邊有個五歲的小孩,站在屋簷下
的走廊,直直盯著他們看。旁邊的小黃和她揮手,那個小孩子也開心地揮手,不過很快就
被看起來像母親的人抱起來帶走了。
  「欸……」
  小黃發出失望的聲音,讓欣賞美景中的吉爾貝特轉過頭。
  「怎麼了?」
  「那個母親很嚴肅地將小孩子抱走了,是討厭我嗎……」
  「喔。請不要在意。」
  一向溫和的敬一慎重起來,向小黃解釋。
  「他們只是求禮節而已,友善和禮節並不等價,她這麼做雖然看起來不友善,但其實
她是很重視你們這些客人的。」
  「那是真的,小黃。雖然連我也不太懂。」
  「靜妳可以算是波森人了……」
  講著講著,敬一先讓旁邊的僕人將水野和戶田帶去休息,接著帶他們來到了整座宅邸
的正中心,那座最大的建築之前。要說這是宮殿也不會有人懷疑,光是要進門就要先爬上
幾十階階梯,階梯的最上方有著兩具栩栩如生的石獅,讓蘇芬注視了一會,還手賤戳了兩
下。
  敬一嘆了口氣,好像很不想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好了,接下來要帶你們去見家父……不過在那之前,有幾句話得說。」
  「是?」
  「家父的脾氣再怎麼保守說也算不上好,他的個性十分傳統,一但被觸怒就很難安撫
。還有家父不說威爾蘭文。」
  「不說?不會說?」
  「我不知道。我有好幾次都覺得他其實會,但他只是不肯說。請千萬不要在他面前評
論咒術,不然我們的交涉直接破局也不一定。」
  「原來如此。他的名字是?」
  「泰啟。不過請叫他藤原先生。」
  說著,他們脫鞋,踏入正殿。數十坪大小的開闊房間中,只座了一個人。那是個六七
十歲的年老男人,長得和敬一很像。坐在房間中央,等待客人們到來。人數份的座墊已經
擺在地上。靜正坐在正中間,其他人可沒這麼好的習慣就隨便坐,看得敬一直冒汗,急忙
清喉嚨介紹。
  「父親,我將客人們帶來了,他們自稱為世界之敵,是早上與陸軍戰鬥的勇士。他們
來自外國,這一位片倉小姐和這一位小黃能說百岳語。」
  「女人和小孩嗎……那位呢?」
  「這位是今井小姐,交涉人,我們能接洽上都是她的功勞。她也在為了解決危機而努
力,作為牽線的回報,她想參加我們的討論。我已經和他們解釋了大略的目地,但還沒解
釋細節。世界之敵的成員們則是只想阻止陸軍的蠻行,同意照我們的計劃行動。」
  「嗯。坐著吧。」
  「是的。」
  敬一行了一禮,坐在泰啟左邊。泰啟也沒看他,直盯著靜看。
  「先自我介紹吧。我是藤原家當家,藤原泰啟。」
  「世界之敵代理隊長,片倉靜。從那裏開始是吉爾貝特.麥克阿思根──」
  靜將成員介紹了一遍,泰啟面無表情的一個個看,等到靜介紹完之後,接著說:
  「那麼,你們能夠提供什麼?」
  「戰力和情報。尤其是羅梅洛,能提供什麼情報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
  「聽起來不怎麼可靠啊。那你們有什麼已知的?」
  「開口就要情報的話,是不是先該把你們知道的說一說?」
  靜不以為然地回答,敬一臉上露出糟了的表情。
  「沒大沒小,妳是不是沒搞清楚你們現在的處境?」
  靜抬起一邊眉毛,泰啟後面的敬一無聲地向她賠不是。泰啟本人則沒發現繼續說:
  「你們現在是因為我的溫情才有藏身之地,你們要做的則是配合。如果你們連配合都
不能,對我們來說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
  靜才想反駁,背後就被人戳了兩下,她稍微轉頭,是瓦列斯。
  (靜,妳不想跪的話就交給我吧。)
  (什麼意思。)
  (我來跟她講。)
  (辦得到嗎?他是百岳人……)
  (放心,比起你我更善長應付這種人。看妳願不願意交給我?)
  (……我知道了,讓你來吧。)
  靜考慮了一下,雖然瓦列斯進來才一年,從有七年經驗的靜來看根本是蔡逼巴,但她
決定放手讓他嘗試。
  另一邊,泰啟看著他們交談的樣子,像是享受他們慌張的態度一樣看著,沒有催促。
瓦列斯看了他一眼,低下頭開口。
  「失禮了,您說的是。我們願意配合藤園家的命令戰鬥,片倉的意思是,為了任務的
圓滑進行,而想知道更多狀況。語氣魯莽還請見諒。」
  「哼。道歉也需要誠意。」
  「我們能拿出的誠意也只有我們手上持有的情報,再不行我就只能舔鞋子了。」
  瓦列斯苦笑著說,泰啟倒是愣了一下。
  「不需要。你聽得懂百岳文?」
  「是的,拜我能力所賜,我的能力是預言,連帶的也能理解您說了什麼,但我沒辦法
說。我聽說您懂威爾蘭文,還請您將就一下。」
  把別人的血汗用兩句話帶過去,瓦列斯真是個好男主角。
  「能力……邪神令人忌諱的力量嗎?真噁心。」
  「如您所說。不過能夠提供幫助,噁心的部分就由我來承受吧。」
  「喔?你們不是自稱善神的碎片嗎?你們這麼評價自己?」
  泰啟露出得意的微笑,在敬一交涉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做點調查。不過在這裡把手
牌亮出來實在太智障了,只能說完全著了瓦列斯的道。
  「無論是善神或是惡神,對於百岳人來說都是邪神吧。您們信仰的是百岳本土的神明
,也和惡神與他的大神官不共戴天,我能夠理解。」
  「嗯……」
  泰啟滿意的點頭,瓦列斯則是繼續說下去:
  「我們這邊能夠提供的情報主要有二,一是大神官尼杰路思是百岳陸軍幕後的合作者
,和她合作的主要機關則是陸軍情報局。」
  「情報局……?這資訊確實嗎?」
  「不會有錯,是我的能力的一部份。」
  「把你的能力詳細解釋一下。」
  「好的。我的能力是預言,但並不完美。我能夠時不時預知未來發生的事,但預知的
時間、地點,都不是固定的,而且我無法確定,非常沒用的能力。只知道我所預言的事情
會發生,除非我親自阻止。」
  反正泰啟不可能跑去和大神官求證,瓦列斯就講得天花亂墜。流暢的謊言沒有一點遲
疑,蘇芬差點都要鼓掌了,但是旁邊的靜臉色不好看,她不敢笑。
  「嗯,尼杰路思……」
  其實泰啟不知道拉布勒娜的能力,不過由於面子問題他沒問,瓦列斯也很開心的不告
訴他。
  「第二個消息呢?」
  「大神官史岡赫爾很快就會抵達,目的是我們。」
  「原來如此,你們還真是帶來了不少麻煩啊。」
  「是,所以我們想要盡快補償。有什麼我們可以執行的任務」
  「唔、唔唔……這個嘛。但是你們這種蠻人,在戰場以外的地方都一無是處吧。目前
眼下可以做的事都與戰鬥無關,我們正從軍方的動向打聽。」
  吉爾貝特嘴角抽動,他已經理解瓦列斯的目的,也理解泰啟的心理,忍住沒笑出來。
別人要你跪就把頭埋在地下,反正瓦列斯沒尊嚴很久了,事到如今再沒尊嚴一點也無所謂

  「與戰鬥無關也沒關係。我們十分擅長蒐集資訊,像是吉爾貝特能夠看穿謊言,蘇芬
與弗拉維歐也擅長觀察。讓我們幫忙刺探也能有所幫助的。」
  「嗯……這樣的話確實,比起我們瞎猜似乎更有意義。也許在相良家所主辦的宴會,
會有所幫助……嗎?」
  「請問相良家是指……?」
  「哼,你不知道嗎,上流社會的宴會。」
  「我出身卑賤,還請指點。」
  「相良家會在下周舉行宴會。他們是歷史悠久的名門,到時候政界和商界都會有很多
人去吧。是打聽情報的好機會。而我們的目標是浦上家,浦上信次。他身為二男,在陸軍
擔任補給官。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大概是因為補給所以能夠知道補給的流向,進而判斷背叛者們的所在吧,要為這麼一
批人提供起居照料,除了人數以外,還得考慮到咒術師的特殊身分,不可能不顯眼的。
  但是瓦列斯的答案當然是不懂了。
  「不,我不懂,這是……?」
  「虧你們還自稱一個組織。後勤,那些背叛者以前過著衣食無虞的生活,叛逃陸軍自
然不可能要求更少。浦上最近在家裡的餐桌上說了些很有趣的話……聽說和符紙有關,他
不懂咒術,連最基本的符紙都不知道怎麼弄到,只能四處打聽,結果風聲先傳到了我們耳
中。」
  後面的敬一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泰啟講了太多東西了,但他是當家,敬一也不能阻
止他。
  「原來如此。那我們就是要由此打聽對吧。」
  「嗯。宴會是在下周,你們暫且養精蓄銳,要是有什麼另外的任務,會再叫你們。敬
一會給你們帶到住處。」
  「感激不盡。」
  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泰啟起身離開,在確認他離開之前,瓦列斯都保持低頭的姿勢,等
到他走,他才坐回原位看向敬一。
  「那,藤原先生?就麻煩你帶路了。」
  「你也真會演。」
  「我這是發自真心的尊敬。」
  瓦列斯笑笑,笑的一半看到靜的臭臉,心裡不知道哪裡得罪她了,不過閉嘴為上。敬
一無奈地起身帶他們走出正殿,下了長長的台階回到地面。
  藤原家為他們準備的住處是相當大的獨棟木屋,雖然有點排外,還是把他們當成客人
對待。除了每個人一間房間以外,還有獨立的浴室和客廳,三餐則是有專人送過來。敬一
對瓦列斯提高了警覺,沒有先前那麼暢所欲言,只事務性的介紹了各個設施,然後就先離
開,讓他們休息。
  敬一走了以後,靜才終於說話。
  「大家檢查一下附近有沒有監視或是竊聽,我有話要跟羅梅洛說。今井,你還有室的
話就在客廳等著,沒事的話就請你去找水野吧,我們之後再連絡。」
  「欸、欸欸……生氣了?」
  「過來就是了。」
  瓦列斯還沒想到會這麼嚴重,被靜抓住右手拖到房後的稀疏竹林。其他五個人,除了
蘇芬以外都有點擔心。至於蘇芬原本想跟去偷聽結果被弗拉維歐抓起來,瓦列斯在心裡暗
暗感謝他。
  瓦列斯被拉到竹林中間,靜看了一下周圍沒有人,才開口:
  「好了羅梅洛,你要先揍我還是我先揍你。」
  「欸?呃,片倉,我對這種玩法有點……」
  「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
  靜殺氣騰騰的說,一瞬間瓦列斯真的被嚇到了。但是一開口,靜的火氣就維持不住,
瞪了瓦列斯幾秒之後,靜哼一聲,轉過頭變出刀子,連著刀鞘敲打旁邊的竹子出氣。頭上
一直有葉片掉下來,靜用抱怨的語氣開口:
  「搞什麼鬼啊你。你那樣講根本是在侮辱大家,好像我們什麼連作戰方法都不知道。
聽到你話的我們怎麼想你有沒有想過?要不是剛剛那個場合我馬上就反駁了,你是故意的
嗎?靠著情勢讓我不要插嘴嗎?」
  「……抱歉,我沒有想這麼多。只是想辦法問出必要的資訊。」
  「你自己不要尊嚴不要連我們的尊嚴一起丟下去啊,我在旁邊聽了都難過,小黃怎麼
辦?弗拉維歐怎麼辦?是啊蘇芬大概吊兒郎當,吉爾貝特可能理解所以不介意。所以你就
不用考慮其他人嗎?還有最重要的是──你都不會難過的嗎!不會不甘心嗎?你真的沒有
尊嚴嗎?為什麼說那種話!」
  靜說到一半,驚覺自己說得太過分了,閉上嘴偷瞄了一眼瓦列斯。瓦列斯被說成這樣
,也沒辦法再擺微笑出來。
  「要說不甘心,當然也是會不甘心的。」
  「……那就揍我吧。是我這個領隊沒用才得用這種手段問出情報。」
  「那我當然是不會揍的了。」
  瓦列斯才這麼回答,就被靜正面抓住雙手。
  「我不想要你裝作沒事,暗地記在心裡,私底下痛恨我,說我沒用,看不起我。拜託
,不爽就要直說。」
  「等等,我怎麼會恨妳?這是我自己選的方法。」
  「即使如此。我還是會害怕。」
  好像不受罰就良心不安一樣,靜看著瓦列斯的眼睛。
  瓦列斯嘆了口氣。
  「唉……好吧。」
  靜聽他這麼說,表情一亮,將瓦列斯的手鬆開,他就轉起手臂熱身。
  「我打胸口喔。」
  「來。」
  靜站正在原地,然後瓦列斯就冷不防地用力揍下去。
  砰。
  「你、你還打真大力啊……」
  靜摀著胸口,痛苦地說。
  「妳自己叫我打的。」
  瓦列斯聳聳肩。
  「而且我確實有點不爽。」
  「好,有不爽發洩出來就好。」
  瓦列斯才打算離開,就看到靜站穩腳步。
  「這樣我也可以出全力了。」
//
  「你們兩個是到竹林裡面野戰一番了是嗎?」
  十分鐘後,瓦列斯和靜滿身泥土的回到住處。互毆兩輪之後倒在地上就變成這個樣子
。蘇芬忍不住吐槽。
  「某種意義上妳說的也對啦。」
  「喔呦。真敢說,該和本部報喜事了。」
  「拜託不要。」
  瓦列斯全身痠痛的坐到走廊邊緣,靜則是摀著胸口東張西望。
  「今井走了嗎?」
  「走了,她說有新的消息之後再和我們連絡,反正有電話。」
  「是嗎?竊聽器呢?」
  「沒有。但是電話我就不保證了,我是覺得他們不可能有這種技術啦。」
  又說用咒術竊聽還可能一點,房子裡面的燈都是五十年前的款式,而且十二月的大冷
天連個暖氣都沒有,蘇芬只能這麼對藤原家的科技評論。
  「我不太想賭這個。畢竟竊聽電話相對簡單,嗯……可惜,要用他們線路就沒辦法避
開,我們要和本部聯絡的話,還是去公共電話打吧。他們有說我們不准出去嗎?」
  「弗拉維歐剛剛去問了敬一,他說可以,只要不要走太遠,不然怕我們回不來。」
  「好,那就這樣吧。我要先去洗澡,羅梅洛有時候意外的粗暴。大家可以休息,兩個
小時後大家再集合一下。」
  靜抓著亂掉的頭髮離開了,只剩下瓦列斯和蘇芬兩個人,蘇芬仔細打量他。
  「……看你們打得挺認真的,沒受傷吧?」
  「恐怕裂了一兩根肋骨。」
  「那就沒受傷嘛,幾個小時就好啦。是說靜會跟你打架,嚇了我一跳就是了。」
  「以前沒這種事嗎?」
  「至少我加入之後沒聽說過。靜雖然會生氣,不過也就是這樣。和我們都沒放這麼開
,看來她真的很喜歡你喔。」
  「欸幹,不要戳,我不是說肋骨可能裂了嗎?」
  瓦列斯雙手亂揮想把蘇芬的手拍掉,不過只是讓自己的肋骨更痛。
  「痛痛,啊,對了還得找小黃……」
  「小黃?在她房間吧,找她幹嘛?」
  「和她解釋一下,聽靜說,她和弗拉維歐看我在那邊跪都不太舒服。」
  「喔,那個不用擔心,我已經和他們講過了。我覺得你的招還滿不錯的啊。」
  「是啊,除了沒有實質的自尊心損失以外。」
  「自尊心又不能當飯吃。」
  「剛剛就拿來換飯吃了啊。」
  「嘿嘿,說得好。」
  蘇芬很高興的雙手向瓦列斯一比。
  「言歸正傳。弗拉維歐沒問題,他也不是沒跪過。小黃我和她解釋了一下,不過她可
能沒有很懂。」
  「是啊,年紀太小了。我怕她有奇怪的想法。」
  「不,我想不是年紀小的問題。」
  蘇芬揮揮手否定。
  「小黃才兩歲多而已,就能有這個表現,比你想的還成熟。但是……她有她自己奇怪
的地方。她有些事情不能理解,我不知道那是因為身為複製人的體質問題……或是你、靜
和莉迪亞瞞著其他人的事情。也許這兩件事一樣也說不定。」
  「怎麼個奇怪法?」
  「不管是你下跪,或是藤原泰啟侮辱我們。小黃都沒有感想,不是像你和靜那邊客套
說我沒關係。我覺得她真的一點感想都沒有,沒有感到難過或侮辱,也沒有對你的機智讚
美,什麼都沒有。」
  「這……如果是真的。確實很奇怪,她完全沒感想?」
  「嗯,她就覺得這是作戰的一環。我有點擔心……你知道什麼嗎?我知道你在瞞我們
。」
  「不,跟那個沒有關係,我瞞你們的是單純是小黃的過去遭遇而已。而且你們知道也
只會恨我而已,已經有兩個先例了。」
  「哼?不就是因為是實驗體,所以做過改造之類的?腦子啊,身體啊,等等。」
  蘇芬隨意地說,瓦列斯瞪大眼睛。
  「妳怎麼知道?」
  「用想的啊,別忘了我什麼都沒有就是時間多。」
  「我還以為這是吉爾貝特擅長的。」
  「吉爾貝特喔,他能理解人的話語意義。和懂人心是兩回事。」
  她兩手一拍,做出結論。
  「好了,總之你不用擔心他們兩個的事。接下來的作戰你恐怕還要跪吧,不用再擔心
這方面的事,如果你跪累了就讓我來吧,不過你要幫我按住弗拉維歐。他可沒有靜那種忍
耐力。」
  「哈哈,多謝好意,不過還是暫時我自己來就好。」
  瓦列斯苦笑著說,同時靜洗完澡了,從遠方和他揮手。
  「該我了,我去洗澡。」
  「喔,拜,待會見。」
  瓦列斯離開,花了點時間找到自己的房間,同時努力不要把地板踩髒。行李已經被放
到角落,他從裡面拿了換洗衣物出來,就去浴室。
  在浴室裡面,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肋骨真的裂了。
//
  柴弗接到拉布勒娜的聯絡之後,搭最快的一班飛機,抵達了東京。時間是午夜,只有
街燈照亮的夜晚,血跡、綁架再加上今天早上的殺警事件和通緝犯。就算是見怪不怪的東
京人也不敢在街上走動。只有一輛客運與一輛黑色轎車載著他們,在道路上孤獨的行駛。
  柴弗帶了手邊能夠調度的所有聖戰士,總計六十名。他的複製人隨從當然也在這裡面
,自從去史蒂芬尼烏姆那邊檢查之後,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柴弗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種轉
變,不過部下開心是好事。他們兩個人坐在前面的轎車裡,而其餘的聖戰士在後面。負責
開車的則是拉布勒娜的聖戰士,特地來機場接應他們。
  天上漸漸飄下雪來,打在擋風玻璃上。柴弗在大雪中看見旁邊牆上張貼的懸賞單,皺
起眉頭。
  「……那是世界之敵?」
  「是的。」
  「這個國家通緝他們?」
  「是的。」
  「是拉布勒娜下的令嗎?」
  「是的。」
  開車的司機謹慎的對應,而柴弗的語氣很明顯的變差許多。
  「為什麼拉布勒娜和百岳政府看起來合作無間的樣子?我不喜歡這個展開。」
  「這只有拉布勒娜大人清楚,我們無從過問。」
  「意思是說說出來我一定會不高興所以要我去問拉布勒娜了?」
  「不敢。」
  「放心好了,我已經不高興了。」
  柴弗撇下嘴角,心裡有不好的預感,而且這不好的預感在看見他們的目的地之後越來
越嚴重。也許世界之敵在這裡,但那不代表柴弗願意為了這件事情被百岳政府利用,而且
還是被人看扁似的隨便利用。
  「百岳陸軍情報局?也太明目張膽了。停車,要後面的客運在營門外待命。我可不想
有什麼傳聞出來。」
  柴弗不等到車子駛入建築之內,要司機在大門停下,隨後自己走到哨兵附近。他的隨
從小步跟在後面,表情沉著,不過眼神帶著驚慌。
  「站住!什麼人!」
  夜間衛兵將手電筒照過來,看到華麗的聖衣,嚇了一跳,但還是執行自己的職責。
  柴弗讚許的直視這名士兵。
  「大神官柴弗.史岡赫爾,前來拜訪。」
  「是,請進!陸軍大臣閣下與大神官拉布勒娜閣下有吩咐,兩位在局長室等您。」
  「局長室在哪裡?」
  「直走第一棟建築物,的四樓中央。」
  「是嗎。」
  柴弗沒有多說,逕自走去。踏入建築的時候,隨從忍不住開口。
  「柴弗大人。」
  「什麼事?」
  「您在生氣?」
  「還沒有。」
  「還沒有?」
  奇怪的說法讓隨從訝異起來。
  「還沒有的意思就是我覺得接下來絕對沒有什麼好事。但在沒有確信之前,隨便發火
只是愚蠢而已。」
  「原來如此。所以,您也認為拉布勒娜大人和百岳軍有密切合作了?」
  「對。世界之敵和百岳軍為了某種理由在光天化日之下戰鬥,而拉布勒娜立刻找我來
商討對策,會面地點是百岳情報局。事情牽連的太緊密了,恐怕有某種合作在裡面。」
  和政府合作,這完全違背了惡神的教誨,如果是一般聖戰士的話,早就被處決了。但
這不是柴弗最在意的,像是李奧尼達和史蒂芬尼烏姆,柴弗自己也是一樣,就算被禁止,
大神官們多多少少都和政府有所牽連,合作某種程度上只是那個的延伸而已。
  柴弗最在意的,是這個合作太過緊密,有讓拉布勒娜自貶身分的可能性。太緊密的合
作很容易產生互相依賴,讓人無意識的站在盟友的立場,無限制的被利用,這對大神官來
說相當致命,不只是政治上,實力上也是。
  「搞不好,和世界之敵的戰鬥會很困難也說不定……也罷,問個明白就是。」
  碰的一聲,柴弗推開大門。大半夜的,拉布勒娜和幾名官員坐在裡面,等著他們抵達

  「跟我解釋一下吧,拉布勒娜,為什麼妳會和百岳軍方走的這麼近?」
  柴弗看到這麼多官員,插著雙手,也不走近,站在門口問。
  「柴弗,你以為自己是我上司了嗎?我沒有義務和你報告喔。」
  「如果妳不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在之後請主將這個問題搞清楚。我更可以想辦法把妳
對政局造成的影響改回來,所以你們最好在我火大以前給個解釋。」
  把影響改回來,方法不外乎就是殺幾個人,柴弗環視周圍,被看到的官員們紛紛吞下
口水。這個下馬威有效。
  「……嘖。」
  拉布勒娜砸嘴。心不甘情不願的解釋起雙方合作的計畫:她在無意之間構築了某種儀
式,能夠獲得強大的力量。但是儀式需要材料和實行人,為了有效率的實行儀式,她找上
了百岳政府幫忙。而百岳政府渴求力量,同意了拉布勒娜的要求。他們煽動了咒術師背叛
,獲得實行儀式的人才,又從街上確保了儀式的材料。雙方合作無間,計劃進行的十分順
利。
  「計畫進行了一年,已經有不錯的成果了。」
  拉布勒娜這麼說著,從懷中拿出將一管試管,丟給柴弗。裡面裝著散發淡淡螢光的液
體,柴弗看了看,這種液體確實散發著極大的力量,要是給聖戰士或是魔法師使用,都能
讓能力在短期間內獲得強化吧。就算是他們自己大神官,也有十足的功用。
  然而在真正的偉大之前,這實在太渺小了。他們可是見識過真正的神,這種程度的東
西,可不會讓柴弗讚嘆。
  他將試管扔回去,不屑的說:
  「為了得到這種東西,妳就貶低自己的身價?真讓人失望。如果妳不只忘記自己是個
大神官,連主的教誨也忘了的話,那妳作為大神官也沒什麼用。」
  「……你再說一次。」
  拉布勒娜的聲音變低,將試管捏碎,能量充滿了她的全身。但在柴弗眼中,還不值一
提,所以他拿出自己的長槍,橫擺身前。
  「放馬過來。」
  「大、大神官大人。還請您們冷靜,這裡是室內──」
  「閉嘴。」
  「是!」
  拉布勒娜瞪大眼睛,聚集能量呼喚出最烈的火焰,直往柴弗撲去。柴弗則憤怒的咬牙
,能力使手中的鈦合金長槍變形增長,成為一道球形防壁,將他和隨從包覆起來。鈦合金
耐不住這樣的高溫,很快地開始融化、蒸發。而柴弗靠著他的能力不斷讓防壁再次增長,
雙方就這樣形成了拉鋸戰。
  五分鐘過去,拉布勒娜的火力漸漸衰弱,而純白的合金防壁仍然牢固。感覺到了這點
,柴弗將防壁變回槍型,也不反攻,就這樣看著她。
  「我的結論如下:我和我手下的聖戰士會獨自搜索世界之敵,沒有興趣和百岳軍方合
作。你們只要不要擋在我們面前就行了。拉布勒娜,如果妳還有身為大神官的驕傲的話,
最好也趕快想起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不然別說幫忙搜索世界之敵,妳只會礙手礙腳而已
。」
  「你這是打算開導我嗎!」
  「不,這只是身為一個同僚的不爽。」
  柴弗轉身就走,不想成為影響世俗政治的共犯,他心裡甚至還考慮起實現剛剛的諾言
──把世界之敵解決之後,將這整個實驗帶來的影響連根鏟除。
  隨從慌忙地跟在旁邊,在走廊上小聲地說:
  「這樣好嗎?柴弗大人,百岳軍方應該有些我們不能掌握的情報,先從他們身上有個
開始不是比較好?」
  「不需要。我對被他們利用不感興趣。」
  大神官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是本質上還是人類。就因如此,選擇朋友的時候才得
更加謹慎。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誘導到這些『盟友』的有利方向。所以比起在什麼都不知
道的狀況下對他人的情報囫圇吞棗,他更習慣由自己慢慢建立起來的作戰計畫;比起長久
的同盟關係,他更習慣隨時可能背叛的短暫交易。
  「我們走吧,等到找到世界之敵之後,再和拉布勒娜說一聲。希望她那個時候已經清
醒一點了。」
  「咦?原來柴弗大人在擔心她?」
  「當然。不然我為什麼要那麼生氣?」
  「呃……不,沒事。」
  隨從偶爾會覺得搞不懂自己的主子,閉上嘴巴,安安靜靜跟在後面,一路走出了營區

  在門外,一行聖戰士已經下了客運,等著他到來。
  「我們不和百岳政府合作,也不和他們敵對,我們的目標只有世界之敵。東京是我們
掌握比較少的地方,先建立情報網。我們有六十人,偵查有四名,薩拉、蘭恩、西夫、馬
里克,以他們為中心自行分組。以十五人為單位,直接由我協調。目標是世界之敵,也就
是預算無上限,報帳照老樣子報。今天就先這樣,各自解散,明天早上從旅館跟我做第一
次聯絡。」
  「「「「了解。」」」」
  跟被丟包沒兩樣,聖戰士們的日常生活,反正他們各個都是有實力的王八蛋,不愁找
不到門路。沒有人抱怨,只是乖乖聽令,找了看上眼的同伴分隊,找今晚的住處去。
  至於柴弗和隨從,則是找了東京最好的旅館當作據點。諷刺的是這和瓦列斯他們昨天
還在住的是同一家。剛剛才從飛機上下來,柴弗一點都不想睡,他就看起深夜新聞,試著
掌握東京居民的情緒,這會和他們接下來該採取的行動息息相關。
  果不其然,新聞台做了主題追蹤今天早上的戰鬥過程。有的分析戰鬥過程,有的分析
戰力,有得分析影響。他們分析得十分精確,甚至有專家還看出特戰隊在世界之敵面前不
堪一擊的事,還提出兩名殉職警察的疑點。另外也有些人將世界之敵和前幾個月的綁架犯
牽扯在一起,看的出來是政府自己派出來帶風向的名嘴。
  另外還有稍早訪問路上的居民關於這件事的看法,但是柴弗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

  「我果然還是不喜歡百岳人的行為模式。」
  「柴弗大人?是什麼意思?」
  隨從訝異地看著自己的主人,柴弗臉上正露出難得一見的苦澀。
  「為什麼百岳人不憤怒?每天都有人失蹤,世界之敵在街上展開追逐戰,特戰隊不顧
周圍的狀況舉槍掃射。政府無能成這樣,要是在卡賽,早就換了兩個警察總長了,他們卻
好像沒事一樣。」
  柴弗搖頭,轉了幾個台,不過都是相同的感覺。看來民眾這個角色,在這次的舞台上
沒有戲份。他把電視關掉,坐到桌前,整理起資料來。這次的碎片數量很多,他的第一目
標是瓦列斯,對方可能也知道,為此必須準備計畫。要是小看了對方,不只讓他們逃掉,
反過來吃鱉也是有可能的。
  「預言、弒神、正義,另外三人兩男一女,沒有令人注目的特徵……對了,說到正義
。你很在意正義是嗎?」
  柴弗一提到小黃,隨從的背反射性的挺直。
  「是的,我不喜歡那個人。我……想要打倒她,不只是殺了她,我想打倒她。」
  「不喜歡?真是有趣。」
  隨從跟了他到現在,說這種情緒性的字眼,在柴弗的記憶中還是第一次。
  「你有把握和她交戰嗎?」
  「有。正義的能力並不強大。我既沒有殺害太多人,也沒有企劃龐大的陰謀。她的能
力並不通用,而論實力,我有自信勝過那個人偶。」
  「哼嗯……要這麼說的話,正義的能力對我也不通用啊。」
  「恕我直言,柴弗大人。我覺得在各種場合都煽動衝突的您手上沾的血不算少……」
  「我哪有煽動!我只是讚許人們把自己的感情表達出來而已。人可不該向壓迫低頭。

  柴弗說了一點都不像大神官的台詞。
  「那麼,到時候我將正義交給你對付OK嗎?」
  「可以嗎?柴弗大人。」
  「沒關係。我的目標是預言,你只要能幫我拖延就好,我不在乎你是勝是敗,對你來
說都會是個不錯的經驗。只是性命優先,需要其他幫助的話,跟我說,我來分配。」
  「請放心,柴弗大人,死的只會是對方而已。」
  隨從深深低下頭,心底不停騷動。
  「嗯。那你就待命吧,專心在準備對付正義上,想怎麼做都隨你。我來研究一下對付
這個組合的辦法,弒神也在,事情可能不會這麼簡單。我來聯絡一下李奧尼達好了,看能
不能借他的人過來……」
  「遵命。」
  隨從行了一禮,離開現場。只剩下柴弗一個人慢慢規劃。
//
  隔天早上九點,瓦列斯才從被窩裡爬起來。
  「好痛……」
  「瓦列斯,你怎麼這個時候才起來?早餐都涼了喔。」
  吉爾貝特在客廳裡坐著看報紙,和昨天晚上的柴弗一樣,試著掌握外部情況。
  「反正端上來一分鐘和一個小時也差不多吧,冷死了,冷死了。」
  瓦列斯發著抖說。這裡的屋子太過古老,雖然看起來很美觀,但是維修沒有很專業。
昨天晚上風一直從關不緊的拉門灌進來,瓦列斯只能把自己用棉被裹起來。但是地舖他又
睡不習慣,所以才慘兮兮的睡到現在。
  「大家呢?」
  「靜去和赫丘里報告了,蘇芬拉著小黃和弗拉維歐到處交朋友去了。反正現在沒太多
事做,和藤原家打好關係沒什麼問題。」
  昨天晚上他們針對現狀開了一次會,結論是現在寄人籬下,不宜有太大的動作,尤其
是在現在裝弱的時候。他們主要靠赫丘里在外蒐集情報,同時靜也向迪埃特的北極隊搬了
救兵。現在事情已經演變到政府規模,不是輕輕鬆鬆兵分兩路的時候了。
  但是另一隊人在北極,要和赫丘里聯絡都是以禮拜為單位在算的,一時半刻還不會趕
過來,他們只能多等一下。
  除此之外就是像吉爾貝特所說的,和藤原家打好關係,瓦列斯也很想這麼做,尤其對
咒術和魔法方面的關聯很有興趣。
  只是他不會說百岳文。
  「怎麼辦呢……」
  「嗯。總之到處走走看看?語言不通其實沒你想像的這麼恐怖。」
  「我可不想被一個能力是萬用翻譯的人說。唔!」
  「怎麼了?」
  瓦列斯一邊吃飯一邊說話,到一半忽然發出奇怪的聲音。吉爾貝特轉頭去看,只看到
他以厭惡的眼神揮著手,把什麼東西甩掉。
  「蟲子。」
  「喔,這是蚱蜢啊。」
  吉爾貝特伸手去抓瓦列斯甩掉的蚱蜢,放到室外。
  「大概是冬天太冷爬進室內的吧,這間房間平常沒人在使用,結果我們昨天忽然來打
擾。」
  「雖然說有地方住就該感恩,不過還是希望對方有點誠意啊。」
  瓦列斯抱怨著,把早餐吃完,之後照吉爾貝特的建議去藤原家的四處走走。走沒兩步
,他就感覺到了大量的視線。藤原家的人在看他,帶有點敵意,又帶有點好奇的表情。和
昨天剛進來時的感覺不太一樣。
  瓦列斯環視了一下,附近都是些年輕人,從五六歲到二十歲左右,大概二三十人分布
在不同的屋子裡,全部都在做看不懂的咒術練習。再大一點的不是女性,就是僕人,成年
男性大多出去工作了,只留家眷在這裡。
  「靠咒術維生嗎……也許意外的有工作做?」
  瓦列斯想像了一下靠魔法討生活的場景,至少黑社會是有很多暗殺工作的,政治方面
也能利用魔法達成獨一無二的效果吧,雖然他就算不拯救世界也不會這麼做就是了。
  正當他在考慮的時候,兩個少年站到他面前,雙手伸出,像是把他攔住。
  「?」
  瓦列斯疑惑的看著他們,而他們講著瓦列斯聽不懂的百岳語,當然,他們也聽不懂威
爾蘭文。
  「我是聽不懂所以幫我翻譯啊幹。」
  不知感恩的瓦列斯做了無用的抱怨,只能用肢體語言和他們溝通,比手畫腳了一段時
間之後還是不懂。
  「我看還是找吉爾貝特或片倉來比較快……」
  瓦列斯放棄,準備要走,但是那兩人繞道前面,把他擋下。同時,還從袖子裡喚出淺
藍色的式神,擺出架式。
  「……這是想幹嘛?想打架嗎?」
  瓦列斯也緊戒起來,但是對方看他擺出架式,反而像是有點興奮的樣子。瓦列斯以前
常常看到這種表情,那是想試試自己實力的人才會有的表情。
  這個時候,敬一從旁邊走過來。
  「他們想要和你做練習戰喔。」
  「原來如此。」
  瓦列斯瞥了敬一一眼,昨天騙到情報帶來的敵意淡了不少,他以友善的態度打著招呼

  「原來如此。他們知道我會魔法是嗎?」
  「嗯。你沒有特別吩咐要保密,我就說了。怎麼樣?你要接受挑戰嗎?」
  「……不。我的師父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魔法是很危險的,絕對不要對著視為朋友
的人練習。」
  敬一聽到瓦列斯的話,抬起眉毛。
  「你有個好師父。」
  「我也這麼覺得。」
  敬一幫瓦列斯翻譯了他的決定,那兩名少年表現出明顯的失望。敬一為了安慰他們,
邀請瓦列斯一起練習:
  「對了,瓦列斯,如果你們這幾天有空的話,養精蓄銳之外要不要跟我們合作?雖然
我父親是個老古板,不過我覺得要是能和西方魔法交流的話,我們的咒術一定會有不少突
破。」
  「我是不介意,你介意嗎?」
  瓦列斯別有深意地反問,敬一馬上想起來自己父親被套情報的畫面。
  「沒關係,只要你沒有害意就好。」
  「那你大可放心,我們可是善人啊。」
  「我又不信那一套。」
  在敬一幫忙翻譯下,兩名少年帶著瓦列斯來到東邊一個廣大的練習場,不少人好奇的
看著他,都很期待。
  「我這麼出名?我還以為所有人都和泰啟一樣……啊,叫他名字可以吧,在藤原家叫
藤原也不知道是誰。」
  「只要不要當面這樣叫他就行。」
  「當然不會這麼做了。」
  「順帶一問,所有人都和我父親一樣如何?」
  「排外和看不起人你覺得哪個形容詞比較好?」
  「你這可難倒我了。」
  他們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然後敬一用比較溫和的詞翻譯給旁邊的人聽,不少人偷偷笑
了出來。
  「好了,所以呢,這裡是我們的貴賓陪你們交流,我只有一張嘴所以只能幫一個人翻
譯,你們誰要先來?」
  「我我!」
  一個小男生跳起來,年紀和小黃(外表)差不多大。
  「隆史。其他人還有嗎?」
  「我,不過我可以排後面。」
  「紫子?沒了嗎?」
  出來的是一男一女,原本來攔瓦列斯的兩人也很有興趣,不過瓦列斯說不打架讓他們
沒了準備,也不知道要交流什麼。
  「好吧,總之先你們兩個,到時候瓦列斯願意的話,再多挑幾個人。」
  隆史和紫子拿著自己的筆記走出來,光看這點還像個普通小學生,瓦列斯忍不住感嘆

  「年紀還真小啊?還兩個都是。」
  「是啊,不過別小看他們,斑鳩隆史,他們那一輩的天才。現在孩子們裡面沒有比他
理解更深的,已經學會了不少密術了。紫子則是對式神的掌握異常精確。」
  「式神?」
  「啊,嗯……用魔法來說,就是使魔一類的東西吧。」
  「嗯,雖然我聽懂了,不過使魔不屬於魔法喔。那是別的東西。」
  「真的嗎?那……還真是讓我上了一課。總之先坐吧,該交流的不是我。」
  「了解,隆史先對吧。」
  「對……嗯?啊,你明明聽得懂百岳語嘛。」
  「我是懂,不過不能說啊。」
  瓦列斯豪爽的坐在座墊上,輕聲自語:
  「怎麼就突然肯幫我翻譯啦。」
  因為要一直講誰翻譯給誰聽很麻煩。
  「也真隨便啊……」
  隆史正坐在他對面,其他人則是圍成一圈。
  「那麼,我們要怎麼開始?有什麼形式嗎?
作者: Albito (降靈者)   2018-07-02 00:58:00
有時候真心覺得互毆是很不錯的洩壓方式,但現實情況要考量的東西實在太多,不太可能找的到能夠放心互毆的對象與場合可惜瓦列斯應該沒聽到兩大神官在午夜的爭執,否則這應該是相當有價值的情報
作者: breakblue (深蒼)   2018-07-02 12:09:00
竹林野戰 看來沒有打臉
作者: xel72756 (魚餃)   2018-07-04 18:29:00
瓦列斯若不無其事的選人家胸口來打真的好嗎,話說蠻喜歡瓦列斯與蘇芬的想法比賽投稿嘛,角川停了,尖端這一屆好像會在新上的平台舉辦,另外popo的創作大賞最近好像開始了?
作者: breakblue (深蒼)   2018-07-05 13:01:00
雖然小說類型不同 玄幻小說版某前版主是直接問出版社收不收某類小說 尖端現在主攻本土輕小說 也許能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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