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覺得我是不是在幻想，
幻想自己在任何一種情節之中，
因為當我應該很難過的時候，也表現出很難過的時候，
心裡的感覺是其實也還好，有那麼難過嗎？
不過這種感覺在真的真的很開心的時候不會出現，
所以是不是有可能，負面或平板的感覺，都未必是真的；
當下的處境，以及我當下對處境的感受，也未必是真的。
在這些難耐的時間裡，我想像其他可能的情節，
比如，妳不曾存在過，妳是一場夢；
比如，今天正是妳消失在我世界的第一天，
我要怎麼開始慢慢習慣慢慢適應；
比如，此刻是我的記憶被竄改的第一秒，
我所有知道的回憶跟想法都是虛構的；
又比如，這是我回到真實世界的第一瞬間，
事實就是，我是一個幻想自己是人類的天竺鼠，
我看到自己的身體只是我的幻象。
到底這是對的、那是錯的，或者完全相反？
或許我可以從今天開始出走，逃離每一個被決定的故事發展，
但我這時候又出現那種感覺了：我真的這樣想嗎？
也可能是我太受不了獨處了，獨處中的重複演練，
練習見到妳要說什麼會說什麼想說什麼，
一直都還沒發生，發生的時候我又忘了心裡的聲音，
我不知道要繼續等待多久，無法睡去，無法安歇，
我好疲累，感覺幾乎耗盡（真的嗎），
卻又如此興奮難耐，如此憤怒同時狂喜。
可不可以，讓我不要這樣？
同時我又想，可不可以讓我一直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