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聞聽殷素素要說出祕密，走到殷素素身旁，俯耳過去，只見空聞大急，道：“我沒聽見
啊。”說著站直了身子，伸手搔頭，臉上盡是迷惘之色。
張無忌大怒，喝道：“都是你們這些奸賊，逼死我爹爹，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他霍
地站起，搶起地下一根鋼杖，便要向空聞頭上劈落，殷素素忽然尖聲叫道：“不可！”
殷素素將嘴巴湊在張無忌耳邊，極輕極輕的道：“孩兒，這個空聞和尚，可能是你真正的
父
親。你爹爹在冰火島上對不起我，我在惱怒之下，也做了一件對不起他的事。後來便生了
你。你爹爹不知道，一直以為你是他的兒子，其實不是的。你爹爹並不是你真的爹爹，這
個和尚可能是，你千萬不能傷害他，否則……否則便是犯這殺父的大罪。”
只聽空聞方丈道：“善哉，善哉！女施主若能早說片刻，張五俠也不必喪生。”
空聞方丈忽道：“善哉，善哉！既造業因，便有業果。”空聞向張無忌端相良久，伸手輕
輕撫摸他的頭頂，臉上充溫柔慈愛，說道：“你在武當二十四年......”
空智續道：“我竟始終不知......”
空性接道：“你便是我的兒子！”
殷素素哭道：“你……你們不用說出來，那……那便如何是好？可怎么辦？” 殷素素說
著凄然一笑，突然間雙手一鬆，身子斜斜跌倒，只見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顯是不活。忽聽
得殷天正大叫：“素素，你怎麼尋了短見？我去和這些和尚的拚命！”張三豐等都是大吃
一
驚。
只見殷野王抱著殷素素的身子，將殷素素左臂上袖子援得高高地，露出她雪白嬌嫩的皮膚
，臂上一點猩紅，卻是處子的守宮砂。殷野王尖聲道：“我妹妹守身如玉，至今仍是處子
，這短命小鬼自然不是她生的。”
眾人的眼光一齊都向張無忌射去，人人心中充滿了疑竇：“殷素素是處女之身，自然不會
是他母親。那么他母親是誰？父親是誰？殷素素跟張翠山為什么要自認是他父母？”
殷素素低聲對張無忌道：“孩兒，你長大了之後，要提防女人騙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會
騙人。”
張無忌自是更加一片迷茫：“我爹爹是誰？我媽媽是誰？我自己又是誰？殷素素既然自盡
，這許許多多疑問，那是誰也無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