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笑道:「表哥,你的武功花樣甚多,不是我不懂裝懂說一句,博采眾家固然甚妙,
但也不免駁而不純。你最擅長的到底是那一門功夫?要用什麼武功去對付喬峰跟段譽?」
這幾句話可將慕容復問得張口結舌,難以回答。他家學淵源,性子又是貪多務得,在情在
理,自當專研慕容家的斗轉星移跟參合指才是,但想到廣西黎老漢的柴刀十八路如此奧妙
、心觀老和尚的慈悲刀法這等精微,置之不理,豈非可惜?而少林寺的降魔刀法與金剛指
、江南史家、山西郝家的諸般功夫,無一不是以一技即足以揚名天下,好不容易的學到,
又怎能棄之如遺?
慕容復自辰時想到午後,又自午後苦思至深夜,在山峰上不飲不食,生平所見諸般精妙武
功在腦海中此來彼往,相互激鬥,想到後來,不由自主的揮拳踢腿的施展起來。初時還能
分辨這一招學自太乙派,那一招學自拓跋氏,到得後來竟是亂成一團,他再難支持,仰天
摔倒,昏了過去。慕容復睡了半夜,次晨一早起來又想。七日之中,接連昏迷了五次。
只見慕容復全身衣服破爛,滿臉血痕斑斑,大叫:「我的神功已然練成,我的武功天下第
一!」慕容復伸手在自己臉上猛抓一把,忽爾反足在自己臀上狠踢一腳,忽然反手拍拍拍
連打自己三個耳光,大喊一聲,雙手據地,叫道:「段譽,我不怕你的六脈神劍!」怎知
慕容復本已給纏得頭昏腦脹,王語嫣更處處引他走入歧路,盲練瞎闖,兼之急欲取勝,貪
圖速成,用功更為莽撞,瘋勢更是厲害,口吐白沫,舉頭猛撞。
王語嫣側過頭來,說道:「表哥,你猜到了沒有,為什麼我引你練錯武功?我不是要害你
,我只是要你動彈不得,讓我來服侍你。你既神智不清,就永遠不能離開我了。否則的話
,你心中瞧不起我,隨時就會拋開我,不理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