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探偵ミタライ ~難解事件ファイル「傘を折る女」~
特別對談 原作者 島田荘司 x 主演 玉木宏
「巧妙的原著、實力派演員與卓越的影像。
湊齊所有要素的演奏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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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界巨匠─島田莊司的不朽名著『占星術殺人事件』,主角名偵探‧御手
洗潔誕生至今已過34年。雖然有好幾次影像化的計畫,卻一次也沒有實現。
原以為就止於夢想了,沒想到在2015年春天,終於拍成特別劇。
原作是「折傘女」(收錄在講談社文庫『UFO大通り』) 。主演是現在最受
注目的演員之一─玉木宏。讓我們送上原作者島田先生與玉木先生的特別對
談。
◎ 原作者也認同的完成度
島田:我已經看過『天才偵探御手洗~難解事件檔案「折傘女」~』。完成
的作品很棒,真的很感謝。我一直覺得自己創作的御手洗潔是很難影像化的
角色,但我深信如果是由玉木先生詮釋的話一定沒有問題。完成的作品比我
期待的更好,身為原作者真的很高興。在這裡再次表達我的感謝之意。
玉木:我也要謝謝您。第一次看到劇本時,發現內容濃縮了原作的魅力,覺
得很有趣,同時也感覺到「這是挑戰性很高的工作」。有一幕是堂本光一先
生飾演的石岡(和己)君在勝村政信先生飾演的高橋義彥刑警耳邊說:「現
在(御手洗)的心情不好喔」。雖然高橋刑警沒有發覺,但長年搭檔的石岡
君卻能知道御手洗的心情不好。也就是說,御手洗所發出的訊號,只有石岡
君能夠發現。這樣非常微妙的情緒,讓我很困惑「到底要怎麼詮釋才好?」
希望能將這種微妙的地方傳達給觀眾。
島田:沒問題的。至少我看的時候沒感覺到任何奇怪的地方。我想正是因為
是玉木先生,才能跨越這樣高的障礙。
御手洗系列的小說,是從1981年開始發行的。也就是我的出道作─『占星術
殺人事件』。然後,也出版了許多以御手洗為主人翁的續集,這時有人提出
想拍成戲劇。不過當時我遇到的戲劇人,還殘留著高度經濟成長下的餘毒,
我認為他們一定沒辦法認同御手洗的個性。就像剛才玉木先生提到的,御手
洗不是容易詮釋的角色,再加上當時的需求,很有可能被隨便拍拍。
另外讓我覺得「不能答應影像化」的理由是,若拍出來的片子收視率不好,
拍出的成品很糟糕的話,恐怕我再也不能繼續寫御手洗系列了。雖然也有人
說:「就算戲拍爛了,跟小說也沒有關係,不用太在意」,但當時出版社的
編輯中也有很多人的想法是:「那種爛片的主角,不用再寫下去了。」也就
是社會、電視圈、及出版社,都是屈就於種種”強權”之下。
在我的腦中儲存了許多只有御手洗才能解決的案件點子,擔心變成一場空,
所以不能冒險啊。因此,雖然提案了很多次,我還是一直拒絕讓御手洗系列
影像化。
不過時代有了巨大改變,社會上的醫生、律師、警察不再威風。這是件好事。
讀者們的聲音也從以前絕大多數反對拍成戲劇,到現在大家都很期待。這次
提出特別劇企劃的富士電視台,及擔任製作的共同電視,都能充分理解原著
的心情,玉木先生等演員們也都表現出精湛的演技,真的很感謝大家。
玉木:能夠飾演您這樣珍惜的角色,真的很光榮。從30年前就有影像化的提
案啊,那個時候我才1歲……(笑)。
島田:這點我也很驚訝。因為是玉木先生我才想請您飾演御手洗的。我對演
員‧玉木宏有深刻印象是在NHK的大河劇『篤姬』(2008年播出)的時候。
玉木先生是飾演坂本龍馬吧。有一幕是「玉木龍馬」坐在廊簷還是什麼地方
脫下穿在腳上的皮鞋,當時您臉頰到下巴的輪廓,不像是日本人,而是像盎
格魯‧薩克遜人,讓我有觸電的感覺。我第一個感覺是:「能夠飾演適合歐
美人收看的正宗推理劇演員,也在日本出現了。」
正宗推理文學起源於歐美,因此基本邏輯是英語圈風格,當中的幽默與言行
舉止也都是英語作風。因此日本演員在情緒、階級依存上演不出原著的氛圍,
也會因為邏輯的關係而變成說明的口吻,真的很難詮釋。「如果換成那個演
員的話……」我就會開始這樣想。詮釋御手洗的確不容易吧?玉木先生的詮
釋方式是「感到拘束」。
玉木:您說的是拍攝的初期階段啊(笑)。御手洗就算是應該要表現激動的
場景也不會把感情表露在外,深藏在內心……。感情及伴隨而來的演技,要
取得兩者間的平衡真的很辛苦,因此我詮釋的方式是「拘束」。我至今詮釋
過的角色,都是屬於會表現感情起伏,配合感情說話的。但如前所述,御手
洗沒辦法讓人一眼就看出來心情好或不好,是不將感情外露的角色。換句話
說就是「不能表露感情」的角色。我從來沒演過這樣的角色,所以「拘束」
啊。不過,當角色漸漸滲透進自己以後,詮釋起來就很容易了。
◎ 既困難又重要,與堂本光一開場的對手戲
島田:我了解。寫小說也是一樣,一開始寫覺得很討厭,但進到故事的世
界以後,沉浸在其中就會變得很輕鬆。您在詮釋角色時,有覺得角色滲透
進自己的時機嗎。
玉木:是沒有明確的時機啦,不過現在回頭看,幸好一開始就先拍了最困
難的部分。是一開場一鏡到底的那一幕……。
島田:石岡聽了廣播中奇妙的故事,覺得能引起御手洗的興趣,將故事告
訴御手洗的那一幕啊。
玉木:對。在電視劇的開場,比起一鏡到底,通常比較常用各種畫面有節奏
地切換。因為覺得有節奏感的畫面比較有吸引觀眾的效果。不過導演說這次
故意不用這種方式。透過御手洗和石岡兩人的對話,來表現御手洗是怪胎、
兩人間的關係與戲劇的世界等等,是需要這麼長的一幕的。在演出這一幕時,
我漸漸覺得自己能掌握御手洗的個性與和石岡君的距離。
拍那場戲是在整個攝影行程的初期階段,這點很重要。如果是放在後半階段
的話,我煩惱角色的時間應該會更長。
島田:說到開場的那一幕,劇本的部分我也有涉及到,真的對玉木先生很抱
歉。台詞很長又多,您一定覺得很討厭吧。我想您是因為這樣才覺得拘束吧
(笑)。我想問個外行人的問題,那麼長的台詞,您能完整地記起來嗎?
玉木:基本上正式拍的時候會記得。每個演員對待劇本的方式都不同,不過
我是如果沒有一直拿著劇本就會覺得不安心,所以只要有不清楚的地方就會
翻劇本確認。一直到正式拍以前都會重複這個動作。因為只要看拍攝行程就
會知道什麼時候要拍哪一幕,我會配合行程來準備。這次最少三天以前就要
準備好,否則我沒辦法在心中整理好御手洗這個角色。有些戲是只要前一天
開始準備就可以了,這次的角色類型是我從來沒接觸過的。
島田:故事中的神祕現象,是由偶然及必然的事件複雜牽扯後才成立、出現。
要將其結構釐清說明的話,台詞就會變得很長。因為沒有旁白,只能靠御手
洗的台詞來解釋整體結構。因為能解開的人也只有他。御手洗潔不得不解謎,
特別是戲劇後半段,包含解謎的部分,幾乎由他一個人背負引導故事的任務。
大家都一頭霧水,知道犯人的只有御手洗。故事越看越依賴御手洗一個人。
這個責任重大,應該很辛苦吧。
玉木:不過因為是天才的角色,演起來感覺很棒。
島田:說到天才,大家容易認為是像電腦、機械一樣面無表情的人。不過我
認為所謂的天才,是語言、數字、抽象的影像等龐大的圖像,像神降下天啟
之雨一樣注入腦內,捲入漩渦的人。因為資料龐大來不及整理,被弄得暈頭
轉向所以態度不穩定。因此,有時比一般人的喜怒哀樂更加強烈,把周圍的
人弄得團團轉。因為沒人理解他激動的理由。
玉木:啊,原來如此,跟我想的一樣呢。我也感覺御手洗雖然不表露感情,
但其實是內心熱情,很衝動的人。聽到創造出御手洗的島田老師提的「天才
論」,讓我再次感受到導演及撰寫劇本的各位,真的在每一幕都很用心。
島田:真的導演得很好。我印象最深的一幕,是表現這個「天才」的場景。
在閉著眼睛的御手洗的四周,從書架浮現的大量文字以驚人的氣勢旋轉。用
CG影像將天才腦內的暴風雨完美呈現。那正是技術人員的真本領啊,我甚至
覺得還領先在歐美之前。若不是個性異於常人的御手洗,應該不適合那個影
像吧。這一幕讓我覺得有些驕傲,很感謝玉木先生與工作人員。
玉木:製作的工作人員當中,也有之前就共事過的人。但他們不受限於既有
的表現方式,像是開場一鏡到底的那一幕也包含在內,總是以創新為目標。
能和這樣的工作人員共事,讓我感到很幸福,真的很高興。
◎ 期待今後系列化
島田:另一個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進到案發現場的公寓的那一幕。御手洗靜
靜地走著,一面眼觀四周,觀察入微。這場戲沒有台詞,只有靠眼神,但確
實傳達出御手洗不斷有新發現。這也是因為玉木先生非常理解御手洗,思考
以後才詮釋出來的,真的讓我很佩服。
玉木:謝謝您。雖然周遭的人沒有發現,但御手洗是絕對不會漏看重要線索
的。要用細微的表情變化來表現「仔細觀察」。我認為這在詮釋御手洗上是
最重要的。
島田:這是文字無法表現,只有真人演出才能呈現的啊。有很多像這樣令人
印象深刻的場景,數也數不清(笑)。另外其他的卡司也很棒。由玉木先生
擔任主演,因為也是我的要求,所以我很早就知道了。但沒想到居然是由堂
本光一先生來飾演石岡啊。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真的嚇了一大跳。當代一
流的兩位巨星的搭檔,只能說是奇蹟了。簡直就是夢幻團隊啊。另外飾演原
著中沒有的角色的坂井真紀小姐也很棒。
玉木:是被御手洗罵「感情動物」而哭出來的女刑警啊(笑)。
島田:只是被這樣說就會哭嗎(笑),雖然一邊想著”也不需要哭吧”,還
是忍不住產生同感,深受感動。演員真的是很厲害耶,馬上就哭得出來。
玉木:詮釋的演員,對他來說演對手戲的人就是「接收者」。因此不只是演
出者本身,接收者也同樣受用。在那一幕中完美表現了兩者間的平衡,藉由
女刑警大哭表露感情,更彰顯出御手洗的冷靜。因此我認為有很多像這樣藉
由坂井小姐的演技,來確立御手洗的人物特徵的場景。
島田:我也是這樣認為。以「靜」和「動」來區分的話,玉木先生的演技就
是「靜」,坂井小姐則是「動」。當然坂井小姐是引人注目,但因為她的氣
質所以不會讓人討厭。主要演員是玉木先生、堂本先生、坂井小姐和勝村先
生四位,藉由坂井小姐的到處走動讓這四個人團結起來,我對這點印象很深。
玉木:您說的沒有錯。
島田:我想看相同班底演其他事件耶,希望務必系列化(笑)。
玉木:因為會爆雷所以不能講得太清楚,戲的最後打上「to be continued」,
搞不好會有續集,到底怎麼樣呢(笑)。
島田:推理劇系列化之後的通病是,戲劇軸心的推理點子會漸漸枯竭,犯案
手法變得平淡無奇,內容薄弱,但我有信心御手洗是絕對不會這樣的。因為
有內容豐富的原著,而且我也打算繼續寫下去。另外也很期待玉木先生的御
手洗及堂本先生的石岡君的成長。兩位的合作奇蹟已實現,今後若還能繼續
合作,我想知道還會產生怎樣的化學反應。
玉木:現場氣氛也很好,如果能夠系列化,希望能夠是同樣的班底。我越拍
越覺得一定會是一部好片,我個人真的這樣認為。
島田:橫溝正史原著改編的電影『獄門島』(1977年公開・市川昆導演),
我最近才知道這部戲在國外也有難以動搖的人氣。看了卡司發現都是當時最
受歡迎的演員,更讓我驚訝。有美麗的女演員,演員們都樂在其中。堅強卡
司製作的大片到了國外也會受歡迎,讓我有這樣的感覺。至今電視劇和電影
中懸疑劇的影像表現方式,雖然都是英國或好萊塢走在前頭,但我深信若是
"玉木御手洗"的話,一定能夠追上甚至超越英國與好萊塢,成長為全世界歡
迎的戲劇。御手洗潔誕生至今34年終於影像化,是有等待的價值的。
玉木:謝謝。我再次感到等待了30年以上才雀屏中選的壓力。如果有機會再
飾演御手洗的話,希望能拍出比這次更棒的作品。
島田:再拜託您了,請加油。我深信玉木先生會是扛起未來的日本巨星之一。
能夠見到「現實中活生生的御手洗潔」,真的很感謝。謝謝您。
玉木:我也要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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