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菲中期選舉檢視政績 杜特蒂“期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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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12 17:5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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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法新社）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2DPSRQQh1yg
（馬尼拉12日綜合電）菲律賓周一將迎來中期選舉，盡管總統杜特蒂未出現在候選人名單
上，但今次選舉被視為是他任內強硬掃毒、非典型治國和親中的風向標。分析指，杜特蒂
可望在透過這次選舉鞏固其權力，為恢復死刑掃除障礙，並推進其修憲承諾，讓他在2022
年後繼任。
近6200萬合格選民將在周一從4萬3500位候選人當中，選出1萬8000位參議員、眾議員、地
方首長和地方議會議員。
74歲的杜特蒂因髒話開罵在國際間聲名狼籍，但在受夠了制度失能和菁英政客的菲國民間
仍受到歡迎。多項民調指出，總統的支持率為70%左右。
為恢復死刑等修憲鋪路
本屆選舉最受矚目的焦點落在共計24席的參議院爭改選上。民調顯示，杜特蒂的盟友有望
奪得12席中的過半議席，這就能達到修憲所需的三分之二票數。這將為杜特蒂的未來立法
議程鋪路，當中包括恢復死刑、降低最低刑事責任年齡，以及修憲改為聯邦制。
隨著杜特蒂的政盟已掌控眾議院，在野陣營希望參議院能起到制衡總統權力的最後一道防
線。去年，在野參議員出手阻止杜特蒂主張的草案，包括建議重新設立死刑，大幅降低承
擔刑事責任的最低年齡，原因是擔心這些法案可能影響公民自由。
杜特蒂一心推動修憲，把菲律賓的政治結構改變成聯邦制。有批評者擔心，杜特蒂此次可
能會藉著掌控權力來修憲，以撤除總統僅能任期一屆（6年）的限制。
杜特蒂任內奮力掃毒，其毒品戰爭迄今已導致近5200名嫌犯喪命。他在2016年中旬上台後
任命前總警長德拉羅薩鐵腕打毒，引起人權疑慮。而在本屆選舉參選的政盟也大力宣揚政
府的政績，借此爭取支持反毒選民的支持。
民族主義者不滿親中政策
除了血腥掃毒，杜特蒂也被指實施一系列親中政策。一些民族主義者痛批杜特蒂向中方妥
協，影響菲律賓在南海主權爭端的地位。
位於馬尼拉的分析員海達裡安向美聯社表示：“本屆選舉是選民對杜特蒂3年來具顛覆性
卻又深受歡迎的主政的一次公投。對於2016選舉結果，選民將予以支持還是拒絕？這是否
是我們必須改正的一項錯誤和歷史意外，又或是這其實是新時代或新常態的開始？”
民調結果顯示杜特蒂很可能在本屆選舉再嘗甜頭，但基於大量仍猶豫不決的選民和兩派人
馬的差距幅度微小的原因，最終結果仍有變卦的可能。
不過，反對派陣營深陷分裂、現金匱乏和群龍無首的困境，讓他們贏得這場非勢均力敵的
鬥爭難上加難。海達裡安指出，由於菲律賓歷史上出現過不少失敗的自由派領袖，因此民
眾更能接受一名專制領袖，而這樣的政治思維讓前獨裁者馬可斯家族有重返政壇的可能性
。
貧民：三餐溫飽才靠譜
對於許多貧民而言，三餐溫飽才是最靠譜的事。
育有6名孩子的無業漢維雷斯告知美聯社：“戒嚴法很可怕，但餓死更可怕。”他居住在
馬尼拉市郊通多鎮的一座垃圾場附近，這裡被視為是菲律賓貧民窟的像征。其患有哮喘的
妻子艾尼斯表示，或許是惡臭和肮髒的原因，至今未有一名國會候選人拜訪過他們。
維雷斯指出，窮人總是受苦最多，他並暗示不會投票支持親政府的候選人。他說：“窮人
在他們的眼中只是毒販和吸毒者，他們從未關切過我們的生活。”
居住在通多鎮的鄉警蒙德加表示，杜特蒂實施反罪犯運動後，當地的吸毒者劫奪案已減少
70%。他說：“由於我們參與反罪案運動，罪犯曾一度向我們的村公所開槍報復。如今你
可放心的在那裡自由活動，這反映出杜特蒂的反罪犯運動非常奏效。”
杜特蒂長女大陣仗助選
在此次選舉中有眾多風雲人物，包括杜特蒂長女薩拉。她目前職位是達沃市長（以前杜特
蒂的職位），她夾帶著總統的“淫威”，參議員選舉的支持聲量也很大，已有不少政論家
指出，這次選舉，將是杜特蒂要讓薩拉接班總統的第一步──先當參議員，再推上參議院
議長，最後就順勢在2022年競選總統。
不過40歲的薩拉此次只為父親的盟友助選，過去3個月頻頻乘坐900馬力的摩哆引領大型造
勢活動，為她推舉的候選人助選，而有其照片的廣告版和標語甚至比候選人的大出一倍。
分析稱，她參與助選可籌得政治資本，累積人脈，為下屆總統選舉所用。也有分析指，她
曾公開反對父親的一些政策，與其父作風不同，有望令她贏得更廣泛的支持，包括被其父
敵視的公民社會、媒體和知識分子。
而薩拉本人則呼吁支持者停止把她與下屆總統扯上關系，稱這會讓那些對總統職位虎視眈
眈者把她列入“憎恨名單”之首，而她目前只想幫助其父完成議程，一直到2021年前，談
論繼承父志的說法是無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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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丈夫巴托卡貝遭參選中期選舉的政敵槍殺後，格特魯德．巴托卡貝自覺有必要代夫上
陣。（圖：法新社）
寡婦政治崛起
格特魯德．巴托卡貝從未想過要加入菲律賓的殘酷政治，但自從丈夫巴托卡貝遭參選中期
選舉的政敵槍殺後，她自覺有必要代夫上陣。
她忍住眼淚向法新社表示，“身為妻子也並非真的必須自動代夫上陣，但我看不出我的對
手會擺手（退選）。”
“我還要為羅德爾，為達拉加的人民做很多事情。”她指的是亡夫巴托卡貝及她正在角逐
市長的中部城市。
至少6女性代夫上陣
菲律賓每逢選舉必有候選人遭暗殺，今年至少有6名女性替代慘遭殺害的丈夫上陣選舉，
格特魯德是其中一人。
每屆選舉往往有包括候選人及支持者在內的數十人，在激烈選戰中被殺，而當選議員意謂
將獲得財富。
一名遺孀將她的競選活動定位為：為亡夫尋求正義。在近日一場競選集會上，她告訴激昂
歡呼的人群說：“我的名字叫傑瑪．魯比根。我將替代副市長亞歷克斯．魯比根上場戰鬥
。”
傑瑪的丈夫去年宣布競選馬尼拉南部的特雷塞馬蒂雷斯市長後，就慘遭謀殺。起初，其對
手、現任特雷塞馬蒂雷斯市長被指為嫌凶，但後來檢察官拒絕提控。
政治寡婦浪潮於1986年在菲律賓達到了頂峰，當時一場不流血的人民起義推翻已故的獨裁
者馬可斯之後，由科拉松接掌政權。1983年，科拉松身為在野黨領袖的丈夫阿奎諾遭效忠
馬可斯的安全部隊人員刺殺，迫使她進入政壇。
易在選民間產生共鳴
專家分析，在菲律賓這個天主教國家，寡婦候選人帶著的悲情和堅強，易在選民間產生共
鳴。
菲律賓大學政治學教授佛朗哥說，“這在菲律賓的情景中特別有效，因為遺孀身份在政治
上具有非常重要的像征元素。”
同時，基於菲律賓缺乏一個強大的政黨制度，因此家族王朝形成了一種制度。每在一次殺
戮之後，妻子們受促擔任家族有名無實的傀儡領導人。
政治分析家佛朗哥說，菲律賓寡婦的政治崛起，亦標志著女性進入該國以男性主導的政壇
的途徑。她說，“我國許多女性政治人物，尤其在地方級別的，皆是各政治王朝的成員。
”
羅德爾遇害前，巴托卡貝家族原本打算栽培其長子，一名新出道的律師，追隨父親的步伐
進入政壇。
然而，為總統杜特蒂盟友的羅德爾，在聖誕節前夕向達拉加的長者及殘障者送禮物時遭槍
殺之後，該家族的計劃改變了，改推其遺孀上陣。
現任達拉加市長被指控策劃這場暗殺行動，讓格特魯德意識到自己競選時所面對的風險。
“我會小心行事，但我已獲得總統提供的許多保護。”她所指的是武裝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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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菲律賓週四“勇氣之日”的到來，大批民眾聚集在位於馬卡蒂的中國大使館示威抗議
，要求中國撤出菲律賓西海，捍衛國家主權的完整。（圖：美聯社）
戲院中文字幕、餐廳僅允華人 成攻擊杜特蒂親中話柄
電影《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4月底在馬尼拉上映時，多間電影院出現了中文字幕，引
起軒然大波。馬尼拉南部一家餐廳只接待華人顧客，拒絕菲律賓人上門，政府下令調查。
自由亞洲電台報道，這兩件發生在4月下旬的事件，成為在野黨攻擊菲律賓總統杜特蒂親
中的話柄。盡管杜特蒂隨即從北京第二屆“一帶一路”
國際合作高峰論壇中，拿到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承諾投資菲律賓10億人民幣（約6億令
吉）；中國還承諾進口菲律賓水果；並引進菲籍的英語老師赴中國任教，但是菲律賓民間
的反中情緒早已經蔓延。
中留學生辱警引爆反中情緒
2月初，一名中國女留學生在馬尼拉電車站將整杯豆花潑向警察，此事令菲律賓網友群情
激憤，反中情緒爆發，事件從民間提升至政治層面。
杜特蒂自2016年上任以來擁抱中國，中菲關系不斷升溫。經常口出狂言的他曾經在中國駐
菲大使面前說，不如讓菲律賓成為“中國的一省”，還曾經語出驚人地說，他“就是愛習
近平”。
杜特蒂的親中政策在5月13日的期中選舉，成為反對派攻擊的目標。
遭受最嚴厲批判的是，近年大量中國人湧入菲律賓。菲國入境管理部門統計顯示，2018年
有約3.5萬中國人獲得工作簽證，約20.2萬人獲得最長6個月的特別工作許可，共近24萬人
。合計簽證發放數量達到上年的3倍，71%從事面向中國人的賭場相關工作，11%就職於建
築領域，5%從事制造業。
台教授：經濟結構空虛
台灣正修科技大學教授戴萬平表示，習近平打貪之後，原來在澳門的博奕產業從業人員轉
移陣地去菲律賓。首都馬尼拉蓋了很多豪華酒店，開了很多賭場，都是中國人投資，雇用
大量中國員工接待中國游客。菲律賓當地人無法進入這些中國企業工作，心生不滿；再加
上不少中國人在當地炒房地產，加大當地貧富差距。杜特蒂放任這種情勢發展，致民怨興
起。
戴萬平說，菲律賓近年經濟成長數據亮眼，外來投資提高。但主要進入菲律賓的並不是制
造業，而是賭博業和房地產，這無法改善菲律賓的經濟結構。
相較於其他東南亞國家，這樣的經濟形態相對空虛，反而中國人大舉入侵搶了菲律賓本來
就很少的工作機會，制造反感。
但即使菲律賓出現反中情緒，杜特蒂在經濟上親中的策略似乎沒有動搖。
淡江大學教授陳建甫陳建甫教授表示，杜特蒂想在經濟上依賴中國，政治軍事上依賴美國
。他說，杜特蒂在中國議題上其實是反復的，有時釋放善意，但在南海等主權議題上十分
強硬。
杜特蒂周旋在中國和美國之間搖擺，找尋他的最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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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獨裁者馬科斯的遺孀伊美黛（右二）去年與家人開心合照。馬可斯家族勢力在北方地區
根深蒂固，加上財力雄厚，被看好未來能再次重主菲律賓政壇。馬可斯女兒伊美（前排左
一）將在本屆選舉競逐參議員，而其兄長小馬可斯（右一）曾在2016年總統選舉中角逐副
總統職務，惟最終落選。（圖：美聯社）
任參議員是政治跳板
因為參議員都是由全國選區選出，所以能參選並當選者，幾乎都是全國性受歡迎的政治人
物。也因為有全國群眾作為基礎，參議員任期完之後，直接選總統的人不在少數，可說是
彈性極好的政治跳板。
眾議院有眾議員297位，眾議員任期3年，連選得連任2次。其中238位由選民直接選舉產生
，選區按人口比例劃分，剩余的59位采政黨比例代表制。
據報道，其他眾議員、地方首長和議員的選舉，雖然不如參議員那樣備受注目，但也是政
客們的“兵家必爭之地”，甚至是很多官員“轉換”跑道的好選擇。
菲律賓為了避免家族政治重演，將許多職位都設置任期限制，但這並無法杜絕政客們的投
機心態，在任滿後改跑道的政客不在少數，例如眾議員任滿，轉而競選市長，市長做完去
選參議員的。
P.S.：部分原文中的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本文以「杜特蒂」取代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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