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T社評：俄羅斯政治桎梏經濟發展
金融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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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Vladimir Putin)在年末的感受應該是俄羅斯度過了美好的
一年，莫斯科股市是2016年表現最佳的股市之一。盡管製裁限制了俄羅斯銀行和石油公司
到西方市場融資，以俄羅斯盧布計俄羅斯股市上漲約27%，以美元計漲幅更是達到了47%。
然而，這種復蘇幾乎完全只與短期外部因素有關，無法歸功於長期基本面。俄羅斯經濟命
脈——石油的價格相比一年前上漲約50%。因此，俄羅斯股票和盧布上揚也不足為奇了。
投資者也在押註“特朗普交易”——普京和即將上任的美國總統可能達成一項放鬆對俄製
裁的協議。
俄羅斯的經濟前景依然黯淡。該國還在努力擺脫持續2年的衰退。今年的經濟產出將收縮
約0.6%。假定製裁沒有解除，國際預測者認為俄羅斯明年經濟增長率可能為1.2%，在2018
年和以後達到1.5%左右。這落後於全球、美國，甚至歐盟的預期經濟增速。
俄羅斯總統尋求恢復俄羅斯大國地位，2014年吞並克裡米亞就是開端，這提升了他本人的
支持率。但製裁和孤立的代價——尤其是在能源價格低迷的情況下——十分高昂。
盡管普京在2012年再次出任總統時承諾將實現俄羅斯經濟健康增長，預計在他第三個總統
任期的6年裡俄羅斯最多只會增長約1%，而全球經濟目前保持著每年3%以上的增速。如果
是在一個媒體更自由、政治競爭更強的國家，選民必然會嚴厲評判這種未能兌現承諾的行
為。
有一些方法能夠提振俄羅斯的增長。放鬆製裁或許會讓增長提升1個百分點。普京改善俄
羅斯官僚體系、提高政府管理效率以及鏟除地方腐敗的措施如果能加大力度，或許也能讓
增長再提升1個百分點。
然而，根本問題是國內外投資者因為不確定俄羅斯的前景和產權保護情況，沒有大力投資
增加新產能或者提高生產率。目前投資占經濟產出比重約為20%。普京在2012年承諾將這
一比例提升到27%。
要解決投資難題，俄羅斯不僅需要實施拖延已久的結構性改革，還需要進行徹底的制度變
革，以促進政治競爭、加強法治，並建設獨立的司法體系。
顯然仍得普京信任的自由主義前財政部長阿列克謝‧庫德林(Alexei Kudrin)受命擬定明
年將要公佈的改革計劃。但對於這些改革最終是否能得到實施，很少有人保持樂觀。商界
很久之前就得出結論，只要普京和他的圈子依然當政，俄羅斯就不可能實施真正的改革。
足以提振經濟的強勁改革將會威脅他們對權力的掌控。
俄羅斯人會接受持續數年的停滯嗎？對2014年以來被要求勒緊褲腰帶的境遇，俄羅斯人平
靜以對，這表明他們或許真的會接受。普京的宣傳機器擅長轉移註意力，俄羅斯人也不認
為有誰能替代他們現在的領袖。
此外，俄羅斯在上世紀90年代“後共產主義”轉型中經歷的困境和扭曲現象損害了市場經
濟和民主體制的形象。歐洲和美國不再被視為正面榜樣。
世界其他國家的領袖或許必須習慣，普京還將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屹立政壇——即使他正慢
慢讓俄羅斯經濟進一步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