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對約翰在舞會上推開菲妮克絲這件事相當不爽，但我畢竟被雷過，在那個當下，約
翰並不知道菲妮克絲就是心夢。約翰不信任小惡魔，如果那時要他在月櫻和小菲之間二選
一的話，他毫無疑問會選月櫻。
但他自己也覺得推開小菲真是差勁透了，約翰的心情很少像在舞會那時那麼低落過，是菲
妮克絲的出現救了他，雖說在他知道眼前的漂亮女孩是認識的小惡魔後，情緒又往下掉，
但他還是感謝菲妮克絲幫他解圍。
約翰不知道的是，菲妮克絲的妝到底想隱藏什麼；不知道當他說她不化妝比較好看的時候
菲妮克絲有多高興；不知道菲妮克絲不化妝有多緊張；不知道對菲妮克絲來說那需要多大
勇氣。
織芝問過約翰，相公你是不是把我當花瓶？約翰覺得很煩，他覺得織芝為什麼不能像阿雪
一樣乖乖當花瓶，一個妓女的小孩還跟人家作什麼夢？
織芝的心很亂，她知道自己不該多想，自己和約翰只是契約關係，但是，「相公，你沒變
，變的是我。」織芝在笑，眼角卻泛著淚，「相公，我不能愛你嗎？」
這算不算在作夢？
如果約翰覺得，妓女的小孩不該作夢，那在黑龍王的手下工作不知道可不可以？和茅延安
對幹的心夢有沒有那個資格？
對心夢來說，那場舞會是非常特別的場合，那是她第一次「卸妝」出現在約翰面前，「你
不是說想看我不抹妝的樣子嗎？多看我一眼嘛」。
約翰說心夢這樣子好美，讓心夢失去最後的冷靜，忘情吻上約翰的唇，就算約翰說停止，
她也不願停止，她想要抓住眼前這一切。結果約翰卻推開她。
也許約翰是對的，夢越美，醒來就越痛。她終究是「菲妮克絲」，一個奸詐狡猾的小惡魔
，憑什麼在約翰心中擊敗冷月櫻？
「我今天心情很好，可以給我一點音樂嗎？」小菲站起來，微笑。
她好笨，誰叫她要作夢。
約翰問過鬼魅夕，「妳該不會也像心燈居士他們一樣，和那個人約定過，只要替他完成多
少多少事，就放還妳自由，讓妳去過新的人生，做真正想做的事吧？」
鬼魅夕點了點頭。
「你們真的相信？這種陳腔濫調的謊言，早一千年就不該有人再去相信了，你們的腦子都
進水了不成？」
「沒有人真的相信，所有人都是一面裝著相信，一面想辦法找出路。」
鬼魅夕冷冷地說：
「不要以為別人都是笨蛋，這世上也不是只有你最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