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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光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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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方隅的好文！https://www.facebook.com/670839108/posts/10155812759284109/
從這次日本颱風，一些台灣人對駐日單位對批評，足見我們的文化中缺乏兩種現代民主
國家的兩個重要精神：獨立及平等。獨立指的不是完全不需要和人互動或協助，而是懂得
如何盡可能自己照顧自己，為自己決定負責。假如你出外旅遊遇到這種事，跟團的首先就
是叫旅行團及保險公司處理，自由行的就得自己承擔這些成本。除非你是像楊偉中那樣出
事了，政府才會幫忙協調當地政府把你送回來。Fang-Yu Chen說得好，一個人出了外，什
麼事都要駐外單位把屎把尿，這當然是巨嬰國。巨嬰指的不只是中國在國際上叫嚷，要其
他國家配合的行徑。巨嬰指的更是一個生理成熟的人，心智上卻還是像小孩一樣依賴，把
別人的善意幫忙當作理所當然。台灣奧客多，就是因為我們還是沒把服務這件事當作平等
交換，而視作上對下的壓迫關係。上了餐館服務員要九十度鞠躬，把你當老爺夫人伺候。
一不順你的意就說「顧客至上」。問題是你要求的服務，你是付了18%還是20%小費換來的
嗎？沒有。那些都是別人欠你的。
直到今天我們對政治的想像是相當矛盾。一方面有著封建時代的「父母官」與「子民」
的關係，卻又學來了資本社會顧客至上，民主社會人民作主的想法，希望政府最好能超越
北歐國家，把人在生活中方方面面都伺候好了。所以鬧颱風了，你會去要求官員及民代要
裝模作樣地待在台灣扮演好父母官形象，最好和人民一起淋雨、涉水才叫「苦民所苦」。
這種前現代的政治文化最後的結果就是製造一堆影帝影帝，會去崇拜溫家寶這種會講好聽
話的極權領導人。記得有一次和一位立委聊天，我和他說，像大峽谷這種風景區，要是在
台灣，一定是在億萬年的岩石上釘了一大堆欄杆，要是有人摔下去了，家屬就會靠北政府
怎麼還不趕快來救。但在美國，你摔下去是你自己的責任，把你剩下的東西拉上來搞不好
還得向你家屬求償。前陣子就有觀光客參觀亞利桑那著名景點馬蹄灣，結果靠崖邊太近摔
死了。立委深以為然，提到在台灣總是有些人在颱風天去登山，出了事了還得要政府花幾
十萬派海鷗直升機去救，救了以後還不一定會感謝。
記得前幾年我常說，台灣在文化上最需要的就是「啓蒙」二字。啓蒙不意味著要西化或
貶低誰的文化。康德認為啟蒙就是在心靈上脫離嬰兒狀態。正是此理。
再所謂平等，這恐怕是這次事件中更讓人覺得不堪的。因為你要外館變出車子把人送走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要外館施壓當地政府，要外館幫你「喬」。所以能幫你喬的政
府就是好，不能幫你喬的政府就是爛。這種「喬」文化實際上顯露了某種恩庇侍從思維，
就是對正式制度不信任，而要求透過私人人際關係獲取特許資源。有這種思維其實超級丟
臉的，因為它通常就是威權政治或是腐敗治理能力低下的民主國家的一大特色。所以要住
院沒有病床，台灣人想的不是要求政府妥善分配醫療資源，而是叫立委幫你喬床位。出國
遇到颱風受困了，你想的不是像世界各國人士那樣配合當地政府疏散，而是想著找關係、
靠特權、走後門。
就抓準了台灣人這兩種心態，中國要統戰起來就容易得多了。因為中國政府就是以家父
長心態在管著中國人的，而中國幾千年的前現代政治文化充斥的，就都是這些恩庇侍從主
義。兩者邏輯上看似矛盾，一方面依賴政府一方面又不信任政府。但這種矛盾情緒充斥在
我們生活當中。我們不信任司法，卻相信司法能公正地判人死刑。我們不相信中國政府，
卻相信在外出事了，能叫中國政府來救我們。明知道中國政府如何不顧人權對待自己人民
，卻還會想像被統一後就和平了。政府治理出問題，我們想的是靠關係而不是健全制度。
國家定位出了問題，我們想的是期待中國善意而不是自己爭取國際地位。
從救災談到國家定位，會不會太扯了？嗯，你以為為什麼人家是大使館領事館來幫忙，
我們是代表處？就算你真的覺得我們的外館能力不足，你以為是為什麼我們在日本這麼友
好的國家，卻不能有最完整的使節團，用正常的外館身份服務僑民及遊客？這時候你還要
說台獨是搞意識型態嗎？等出了國了，你以為的意識型態就是你最切身的問題。
4.附註、心得、想法︰
華儒思維依然是台灣第一大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