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落花抄7之6 (fem!Draco)

作者: wayneshih (漂流虛海的雁太保)   2024-05-11 12:15:37
前情提要:綴歌在綠茵家族教堂裡發現了綠茵家自古傳承的儀式,似乎正是翠菊用以拯救
月桂的關鍵,同時於教堂現身的黑之女王,卻向綴歌展示了綠茵家的另一項秘密,位於教
堂地下的家族墓室。
白之女王是有「星座女王」之稱的獵戶座,黑之女王則象徵「北天不落」的天龍座。答案
出乎意料的單純,綴歌不認為翠菊會欺騙自己,但何以自己竟爾無法察覺女王的謎底?
綴歌抬頭望著清晨的灰白天空,現在當然什麼星座都看不到。
看不到……
對呀!當星空出現黑色騎士﹝天蠍座﹞的時候,是不可能看到白之女王﹝獵戶座﹞,季節
根本不對!
話說回來,女王祭裡的黑色騎士又是誰?值得花費心力去探求身分嗎?
還有來自地下墓穴的發現,很有可能,翠菊的努力會是徒勞無功……
若要同時處理這些線索,無論如何需要更多人力。
綴歌回到起居室的時候,哈利正打著呵欠,從壺裡倒出細長熱水柱輕盈地畫圓,讓杯裡氤
氳起芬芳香氣。
綴歌劫過哈利剛沖好的咖啡,啜飲了一口:「抱歉,我沒想到會耗上一整晚。」
哈利看到放下瀏海的綴歌,略微睜大眼睛,隨即淡淡地繼續沖上第二杯:「有收獲嗎?」
「嗯,該從何講起才好呢……」
「喂!也給我一杯。」
頂著凌亂頭髮,潘西總算是出了寢室,臉頰上一道道全是融化的睫毛膏。
三人圍著餐桌坐下,綴歌開始細數昨夜的所見所聞……
「……事情就是如此,我需要你們的協助。」
「綴歌,我只確認一點:這件事重要到足以讓我們花掉所有剩餘的時間、而不是去陪伴月
桂?」
「我不知道機會有多大,但希望仍在,我絕不會放棄。」
「好,那我會挺妳到底。」
哈利向潘西點點頭:
「帕金森,我為之前說妳是綴歌的跟班這件事道歉,妳們是互相扶持的朋友與夥伴,讓我
們一起去拯救綠茵吧!」
「少講大話,波特,論資歷我才是先來的呀!」
哈利跟潘西迅速地整裝出發,執行被分配的任務,留下綴歌在起居室裡繼續攝取咖啡因緩
解頭痛,這時──
「哇啊──哇啊──」嘹亮的嬰兒叫聲自臥室傳出,詹姆醒了。
以思考能力著稱的綴歌大腦,頓時停頓下來。
「梅林的鬍子呀!妳是還嫌我不夠忙是嗎!同時要對付博格快浮金探子也沒忙成這樣!」
紅髮的女子抱著紅髮的嬰孩,猛發牢騷。
饒是球場上的萬能武器長劍,此刻也慌了手腳。
所有暫時照顧過詹姆的家庭,馬份、東施、衛斯理、格蘭傑、隆巴頓、卡曼德,對詹姆的
評價都是「乖巧好帶」,惟有在綴歌面前顯得格外任性極度難哄,但如今金妮似乎遭臨同
樣情況,兩人哄了半天沒有幫助,最後金妮索性在詹姆頭部周圍施了一圈咒語,把他的哭
聲包在裡面。
「為什麼呢……詹姆在其他人眼中都是很乖的啊……」綴歌搓揉眉心,想辦法將其舒展開
來。
「這種特別待遇一點也不教人開心。」
不得不說,金妮和詹姆看起來就像一對真正的母子。
「好啦,妳在打啥壞主意?快去忙妳的唄!」
「理解得如此迅速真是省了不少工夫,但妳不是翠菊那邊的人嗎?」
「我會見證她直到最後沒錯,但我也希望我能一直陪伴她身邊,不像妳們,月桂並不是我
的朋友,翠菊對我重要多了,所以妳要是成功的話,我也有好處。」
「責任真是重大……」
「妳就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不是嗎?」金妮俐落地用背帶將詹姆揹在身後:「我想這幾天
應該不用準備妳們的餐點了對吧!欸痛痛痛別拉我頭髮──」
「感激不盡,我欠妳一次。」綴歌趕緊在金妮反悔前溜出了城堡。
綴歌的目的地是散布於島上的諸多教堂,島上信仰很大程度保留了天主教及聖公宗的各種
儀式,綴歌正是瞄準這點,既然綠茵家欠缺文字紀錄,便只好由外部考察了。
經過一整天的四處探訪,如預料般並無所獲,地點繁多,和潘西分頭進行是正確的。
至黃昏時分,粒米未進、頗感疲累的綴歌進入某間不起眼卻十分古老的小教堂,規模不大
,氣氛卻是最肅穆的,沒有任何好奇的旅客,皆是潛心禮拜的居民,綴歌點燃蠟燭,也找
了個位子開始祈禱。
身為外來者的綴歌披著頭紗晚禱的模樣十分出眾,在結束後,年邁和藹的司鐸過來攀談:
「您非常虔誠令人感心,請恕我老眼昏花,過去好像沒在這一帶見過您?」
「我是於此地出生的人,不過自小在本土長大,目前正巡禮島上各個教堂,追尋自己的洗
禮紀錄。」
「請原諒我叨叨絮絮,但您詢問過雙親了嗎?」
「他們已經蒙主寵召,走得突然,我也頗有感觸,才會返鄉進行尋根之旅。」
「這樣啊……我真是唐突了,願他們安息。冒昧請教您是……?」
「綠茵。我叫月桂綠茵。」
「綠茵……」老司鐸沉吟半晌:「啊!我記得那對夫婦及他們的女兒,您是當年那對姐妹
?令姐沒有一起來澤西嗎?」
「您認識綠茵家?」綴歌瞪大雙眼:
「您講的是我妹妹,翠菊。」
「我有幸為妳們進行洗禮,那彷彿是昨天才發生的事一般,呵呵呵。」司鐸解意地眨眨眼

「雙胞胎總是喜歡爭自己是老大,我明白。」
老司鐸的話如同雷殛,綴歌勉力擠出:
「那真是有緣,可有快三十年了耶。」
「哈哈,您過獎了,並沒那麼久,我記得那是八二年,所以距今僅是二十四年,願主保祐
妳們,我先失陪了。」
老司鐸轉身和其他居民們談話,留下兀自沉思不已的綴歌,直至教堂閉門。
夜晚,飢腸轆轆的綴歌回到起居室時,只見餐桌上擺了三份三明治。
是金妮嗎?但綴歌很快地搖搖頭,朝著毫無一人的室內喊道:
「妳在吧,快現身!」
房裡憑空捲起一陣落葉飛往天井,待落葉散去,只見黑之女王坐在橫樑上,兩隻光溜溜的
腳丫子擺呀擺的。
「妳還真敏銳,是我的幻滅咒不到家嗎?」
綴歌沒好氣地道:
「不,是妳的味道過於明顯。」
黑之女王以膝窩勾著橫樑,柔軟腰肢如楊柳般垂下,於綴歌面前鼓起一張上下顛倒的臉蛋

「哼!真過分,這樣對女性說話。」
「別搞怪,妳從烏鴉轉職成蝙蝠了嗎?」綴歌擺了擺手:「謝謝妳準備的晚餐,妳再下來
幫我沖壺咖啡。」
「好──」
黑之女王乖巧地翻下橫樑,走到爐前生火煮水、研磨豆子,沒多久便端上一杯濃醇的黑咖
啡。
「嗯?妳怎麼不吃呢?」
「這幾天哈利不在,妳坐下和我一塊兒吃。」綴歌聞聞香氣,啜飲了些:
「妳泡得比哈利好多了。」
「好耶!」
黑之女王斂斂裙擺,很親熱地挨著綴歌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
綴歌白了她一眼,抓起三明治小口咬下。
──冷切烤羊腿的美妙滋味於嘴裡化了開來,不像牛肉那麼難嚼,也不像雞肉那般乏味,
油脂經冷藏凝固後感覺不到腥羶,只有純粹的鮮美。
黑之女王笑嘻嘻地支頤觀察綴歌神情,看得她頗不自在。
「我查到月桂及翠菊的洗禮紀錄,月桂其實小我兩歲,而且紀錄顯示她是翠菊的雙胞胎妹
妹。」
「哇喔!恭喜妳找出我的小秘密囉,妳現在心情如何呢?」
「那是月桂的秘密……算了我懶得一再強調了。」
因為對方不斷湊近,綴歌只得挪了挪座椅。
「呼!我回來了。」
這時隨著嗓音來到起居室的,是手持魔杖現影的潘西。
黑之女王繫於兩腕的靈擺陡然伸長、「啪」地打落了潘西的魔杖。
「哇!」潘西首度照面黑之女王加以突然被繳械,整個人完全愣住。
「唉呀,抱歉,它有點過度反應了,沒痛著妳吧?」
黑之女王拾起魔杖,上前遞還給潘西。
潘西的兩條眉毛不住蠕動,顯然拿不定主意該發怒抑或發笑。
綴歌知道潘西在掩飾尷尬的時候,往往會伸手襲擊同伴的胸脅腰腹來轉移話題,這是她無
意識的舉動,出手極快且沒有預兆,即便是熟識她的綴歌翠菊,十有八九會遭殃,但月桂
一向是──
──黑之女王輕盈的一個側身,讓潘西五爪箕張撲了個空。
對,還記得作風直率的潘西,以近乎逼問的態度,讓月桂不得不托出──
「別白費力氣啦,這傢伙跟月桂一樣擁有預知能力。」
「這樣啊……原來妳就是……」
潘西瞪著黑之女王,滿臉難以置信。
「妳也還沒吃吧,都先坐下,不管要吵要打,今晚都太累了不適合。」
「什麼玩意兒……」
潘西咕噥著大口啃下三明治,並咕嚕灌下咖啡:
「喔!這比早上那杯好多了。」
「哈哈。」
綴歌乾笑著,有些話潘西在場就無法講,如果猜測屬實,翠菊的儀式很可能是徒勞無功。
「始祖名喚『綠草原的泰勒佛』,他並非威廉一世的封臣騎士,僅是位卑微的藝人,跟著
軍隊歌功頌德、混口飯吃而已,他代替威廉承受詛咒的動機已不可考,也許是在那個出身
決定一切的時代裡,為後代子孫拚個機會,可惜他錯估這個詛咒的兇猛程度……」
黑之女王領著綴歌前往第二間石室,這間石室比第一間大得多,裡面停滿許多道黑色石棺
,大部分的石棺較小,一目望去,偶爾才有幾具成人尺寸的石棺。
「歡迎來到『最初的一百年』,因功從綠草原搖身一變成為綠茵的這個家族,因為哈羅德
二世陣中黑巫師所施展的『亡族滅種的詛咒』,幾乎全家死絕。」
「實在太慘了……」
綴歌喃喃地道。這些小石棺的主人幾乎都不到十歲,但某些較為長壽的大石棺更讓綴歌毛
骨悚然。
黑之女王垂下眼瞼,雲淡風輕地敘述:
「當時的家主為了延續家族做了非常殘酷的決定,也無怪乎被稱作克洛諾斯。」
在神話中,為了避免自己如預言般被子女所殺,大神克洛諾斯竟吞噬其子。
「主後一一四五年,好不容易熬到下一個彗星之年的綠茵家族,因某名遊歷女巫的造訪得
到一線曙光。」
第三間石室裡面只有一口白棺,棺主是名女性。
「伊莉琴絲‧綠茵,經過一百年終於迎來的『光輝之子』,她正是芙蘭書中記載的綠茵老
家主的女兒。」
「從黑棺到白棺,要表達的意思還真明顯。」
「我們家念書的人不多嘛,接下來可就不同囉!」
第四間又是個大石室,裡面陳列著各異其趣的白棺,有的造型宛若石柱,有的則是刻有棺
主的全身像,看來綠茵家終於有餘力發展個性與文化。
綴歌仔細端詳人名,人文薈萃簡直有巫師界的西敏寺或拉雪茲神父公墓之感。
「席薇亞‧龐博克!卡珊卓之前最偉大的先知!她也是綠茵家族成員?我還是現在才知道
。」
「她的巫師畫像擺在通往雷文克勞塔的樓梯旁,妳若陪她聊聊那些聽不懂的預兆她會很樂
意告訴妳。」
「……不、並不用。」
聽到雷文克勞,綴歌的回應瞬間顯得冷淡,黑之女王聳聳肩。
「妳就隨意看看吧,相信很快就能瞧出端倪。」
綴歌發現,儘管整間石室都是白棺,但在同一輩中,不時會有一位壽命特別短。
詛咒的陰影仍在,只是現在綠茵家族懂得把它藏在潔白的外表下。
「就算聚集了如此多的才能,累積了許多成果,終究未能根絕詛咒,得回過頭來使用當年
芙蘭所開發的儀式──」
講到這裡,綴歌似乎已經明白對方要說什麼了。
「──在接近遭受詛咒的時空背景下,鬆動詛咒並轉移給他人。」
綴歌閉上了眼睛,彷彿不願面對現實。
「神並不擲骰,因為──」
黑之女王張狂地咧嘴:
「沒錯,因為『受詛咒之子』是由人選出來的。」
「嗚!」
綴歌驚醒過來,胸膛不住起伏,想坐起身,卻覺被重物壓住,竟是黑之女王枕著臂彎依偎
在身旁熟睡著。
綴歌小心翼翼地抽出痠麻的手,自己竟然跟黑之女王躺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真是荒唐!
潘西呢?潘西哪去了?
一股微弱的聲音自沙發底下傳來:
「綴歌,妳醒啦?快來救我……」
綴歌整個人彈跳起來,從沙發底下拖出被靈擺五花大綁的潘西,還好隨著綴歌一觸碰,靈
擺便自然鬆開縮短、繫回黑之女王手腕上。
「妳是怎麼搞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面對綴歌的質疑,潘西指指餐桌上的燉煮魚雜扇貝與空酒瓶連連嘆氣,絕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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