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這些拿了亞軍的日本運動員為何道歉?

作者: pig8012   2021-08-07 11:3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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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媒體來源:
紐約時報
2.記者署名:
MOTOKO RICH 2021年8月6日
3.完整新聞標題:
這些拿了亞軍的日本運動員為何道歉?
4.完整新聞內文:
東京——文田健一郎(Kenichiro Fumita)哭得太傷心,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想向在這段困難時期裡管理奧運會的有關人員和志願者表達感激之情,”古典式摔跤
運動員文田在本週結束最後一場比賽后哽咽著說。
“最後得到這樣丟人的結果,”他低下頭說。 “我真的很抱歉。”
25歲的文田剛剛獲得了一枚銀牌。
在東京奧運會上,許多日本運動員在賽后接受采訪時潸然淚下,為沒有獲得金牌而道歉,
這已成為人們熟悉的、有時甚至令人難過的景象。就連一些贏得獎牌的人,比如文田,也
哀嘆他們讓自己的團隊、支持者甚至國家失望了。
在日本柔道隊輸給法國獲得銀牌後,25歲的向翔一郎(Shoichiro Mukai)也表示道歉。 “
我本想多承受一點,”他說。 “我對團隊裡的每個人都感到抱歉。”
為成為世界第二道歉似乎反映了一種荒謬且不寬容的成功標準。但對於這些在自己的祖國
參賽的運動員來說,充滿感情的懺悔表現——通常是在日本新聞媒體尖銳的提問之後——
可能代表著遺憾、感激、義務和謙遜的複雜組合。
“如果你不為只拿到銀牌而道歉,你可能會受到批評,”代表日本運動員工會的體育律師
山崎卓也(Takuya Yamazaki)說。
從很小的時候起,日本運動員“就不會真的認為他們是在為自己而參加體育運動”,山崎
說。 “尤其是在童年時期,有來自大人、老師、父母或其他長輩的期望。所以這是一種
根深蒂固的心態。”
對運動員的期望因新冠疫情而變得更加複雜,在賽事開始前,疫情令奧運會在日本公眾中
極不受歡迎。隨著日本新冠病例增多引發的焦慮情緒加劇,許多運動員可能會感受到比以
往更大的壓力,要拿獎牌來證明舉辦奧運會的合理性。未能做到這一點的運動員紛紛表示
遺憾。
“我受夠了自己,”運動攀登選手原田海(Kai Harada)在未能進入決賽後接受采訪時使勁
地擦著眼睛說。體操運動員北園丈琉(Takeru Kitazono)在單槓比賽中獲得第六名,在談
到他的支持者時,他強忍著眼淚。 “我想用我的表現來表達我的感激,”他說。 “但我
沒能做到。”
大坂直美(Naomi Osaka)在女子網球單打第三輪被淘汰後發表聲明說,她很自豪能代表日
本參賽,但還說,“我很抱歉沒能滿足人們的期望。”
在某些方面,這些運動員提供了一種極端形式的道歉,這種道歉是日本文化中的日常社會
潤滑劑。
當訪客進入別人家時,他們會在口頭上說聲對不起。休假的員工會為給同事增加負擔而道
歉,而如果火車晚點一分鐘,甚至提前幾秒鐘,列車長則會表示深深的遺憾。一般來說,
這些道歉是一種慣例,而不是責任的聲明。
有時候,這種道歉聽起來很空洞。企業領袖和政治人士經常對著新聞鏡頭深深鞠躬,為這
樁企業醜聞或那樁政治不端行為道歉。在大多數情況下,幾乎沒有什麼後果。
前東京奧組委主席森喜朗(Yoshiro Mori)在發表性別歧視言論後,最初試圖用這樣的道歉
來避免辭職。但一場激烈的社交媒體運動令他下台。
研究日本文化的人說,即使獲得勝利,運動員的道歉也源於一種從小培養起來的本能。
“即使失敗了,美國人也很善於找到自己優秀的理由,”密歇根大學的社會心理學家北山
忍(Shinobu Kitayama)說。但在日本,他說,“即使成功了,你也必須道歉。”
人類學家、《理解日本社會》(Understanding japan Society)的作者喬伊·亨德利(Joy
Hendry)說,這些道歉也可能被視為一種默示的感激之情。亨德利說,“我認為他們覺得
有必要為自己沒有做到最好而道歉”, 向那些培訓他們或在經濟上支持他們的人道歉。
摔跤運動員文田可能也感到了取悅父親的壓力。他的父親是一位著名的摔跤教練。在接受
日本公共廣播公司NHK的採訪時,文田說,獲得銀牌後,他不敢接電話。 “我無法拿起電
話,”他說。 “我不知道該對父親說些什麼。”
運動員們還知道,除了獎牌數,日本公眾無法享受作為奧運會東道主的好處,因為觀眾被
禁止進入場館。
週二晚上,在東京郊區埼玉市一個幾乎空無一人的體育場,日本對西班牙的男子足球半決
賽期間,球迷的缺席顯而易見。近6.4萬個座位空空如也,擴音器將錄下來的歡呼聲和掌
聲傳到賽場上。
日本隊在加時賽的最後幾分鐘輸掉比賽後,24歲的中場隊員相馬勇紀(Yuki Soma)向未能
到場的人們表達了敬意。在賽后的新聞發布會上,他低垂著眼睛說:“我要不惜一切代價
贏得獎牌,給日本帶來能量,讓他們微笑。”週五,日本隊將與墨西哥隊爭奪銅牌。
當然,並非只有日本奧運選手在錯過金牌後表示痛苦失望。中國選手廖秋雲在上週贏得女
子舉重銀牌後當眾落淚。週一晚上,美國女足在半決賽中敗給加拿大後,女足隊員卡莉·
勞埃德(Carli Lloyd)蹲在球場上,雙手抱著頭。
但在賽後的採訪中,她沒有道歉。 “我很沮喪,”勞埃德說,她還說,“我們放棄了那
麼多,想贏下比賽。”
當西蒙·拜爾斯(Simone Biles)退出團體賽和個人全能比賽時,她解釋說,她想保護自己
的身心健康。
埼玉市的立教大學(Rikkyo University)體育管理與健康副教授卡特琳·友海子·萊特納
(Katrin Jumiko Leitner)說,道歉的衝動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源於日本某些體育項目中教
練嚴苛的風格。她說,當她第一次來日本訓練柔道時,教練的攻擊性語言讓她感到震驚
。 “我想,如果這是成為奧運冠軍的途徑,我不想成為奧運冠軍,”她說。 “他們不把
運動員當人看。”
一些日本運動員因為沒有表現出足夠的謙遜而受到了公眾的批評。有森裕子(Yuko
Arimori)是一名馬拉松運動員,曾在1992年巴塞羅那奧運會上獲得銀牌,1996年亞特蘭大
奧運會上獲得銅牌。她在亞特蘭大宣佈為自己感到驕傲後,一些日本新聞媒體指責她自戀

有森理解運動員們為什麼會不斷道歉,因為這樣可以表達一種感激之情。
但“我想,支持者們知道,運動員們已經付出了足夠的努力”,有森說道。 “所以沒有
必要道歉。”
5.完整新聞連結 (或短網址):
https://cn.nytimes.com/asia-pacific/20210806/japan-olympics-apology/
※注意※
紐約時報的中文版是簡體版
6.備註:
像昨天英國運動員拒收銀牌的新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屆的奧運各國似乎將金牌
視為唯一標準?
這一屆跟以往相比,已經只有第一可以證明自己的新聞好像多很多
那冬季奧運在中國,以中國的標準,只能贏的新聞不知道會不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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