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獨家】專訪鄭文傑:屈服中共將後悔一生

作者: pulagu (火星塞)   2020-01-07 19:48:35
1.媒體來源:
大紀元
2.記者署名
唐詩韻、梁珍
3.完整新聞標題:
【獨家】專訪鄭文傑:屈服中共將後悔一生
4.完整新聞內文:
【大紀元2020年01月07日訊】(大紀元記者唐詩韻、梁珍報導)去年8月被中共當局以所
謂「嫖娼」罪名拘留的29歲英國駐港使館前雇員鄭文傑,經過數月的祕密逃亡,日前在英
國獲得兩年工作許可。他近日在英國倫敦接受大紀元獨家專訪,時間長達3至4小時,這也
是他在英國首次公開影片。他詳細描述了被「送中」所經歷的遭遇。本報將逐日連載對他
合共六集的訪問,同時發布獨家影片。
(一)艱難抉擇終站出 如向中共屈服會後悔一生
記者:唐詩韻
鄭:鄭文傑(前英國駐香港領事館職員工)
採訪日期:2020年1月3日
地點:英國倫敦
記者:非常感謝你接受大紀元的採訪,這應該是你在2020年第一次接受採訪,這是不是也
是您在英國第一次接受公開採訪?
鄭:是,沒錯。
記者:謝謝你。我想香港的讀者與聽眾都非常關心你的情況。知道你經歷了很多,幾經波
折方來到了英國,可不可以跟大家說明一下你是否安全?
鄭:目前在英國暫時安全。在英國我暫時還沒發現有人跟蹤的情況,我目前用兩年的短暫
工作簽證留在這裡。現在在與英國政府溝通,看看是否有一個更長期的身分可以留在英國

在香港銷案被特工跟蹤
記者:在你離開香港到英國前,你在聲明中提到被人跟蹤。可不可以詳細講一下,中共如
何滲透及你被跟蹤的過程?
鄭:在英國暫時沒有發現這個跡象,但在香港和台灣有遇到過。第一次在香港,我剛剛被
釋放不久的時間。大約過了四五天,我要離開香港,因為我認為香港並不安全,我需要去
銷案。所以我主動聯絡香港警察。
當然他們在我第一天被釋放的時候就聯繫我,問我可不可以取消那個失蹤人口的案件。由
於自己驚魂未定與對香港警察有所保留,所以開始沒有特別理會他們的這個要求。但是直
到我(8月底)要離開香港去台灣的時候,我擔心他們會在香港機場攔截我,因為我有失
蹤人口案件在身。
的確我的擔心是有效合理的。因為正在我離開香港的那一天,在機場我聽到有陳浩天等等
不同的示威者被截攔,其他如黃之鋒被抓等等的情況,甚至到現在也不能旅行,不可離開
香港這個情況,所以我有這個擔心,我就需要去做銷案。因為這個原因,我就主動去找了
當時找我的那個警員。
我必須要說,那三個負責我案件的警員,表現得很友善、很專業、很客氣。當時有一位香
港警員對我說,擔心我會被媒體騷擾,可以去安全的地方做銷案。甚至當時叫我在油麻地
天主教學校外面見面,然後帶我去警局或其它地方去做銷案。當時我坐的士去了那個地方
。看見有一個穿白色衣服彪悍的男士站在那裡東張西望。
其實我在早前(從中國)放出來時已與英國領事館聯繫,報告過整件事情的始末。當時負
責安全單位的人,我不方便提及他們身分,他提醒我要注意那些戴手環的人。我也不敢問
太多。我的確在油麻地天主教學校外面見到他東張西望,而手上是戴著手環的。
記者:油麻地這一個地方是警方安排,不是你提出的?
鄭:不是我提出的,是他們安排我到那個地方等,去見他們。當時我見到而且還偷偷地照
了相片。不久有三個穿便衣警員來了,出示了他們的警察委任證,做了自我介紹。然後說
,如果不介意請上車。但車不是警車,是私人的輕型貨車。我驚訝的是那一位我覺得很可
疑的男士正在東張西望,有一輛車緊挨著那三個警員的私家輕型貨車後面。所以我合理地
懷疑如果我坐上那輕型貨車,他是會跟蹤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能達到目的地或是否安全

所以我與三位警員說,對不起,我不覺得安全,不如我直接去油麻地警署。他們說,理解
明白。我就另坐了的士去油麻地警署那裡,他們就坐自己的輕型貨車去油麻地警署。我到
油麻地警署的門口,一下車。我就見到另一位可疑人士,身形很大很壯,穿條紅色褲子咖
啡色衣服,也是戴著一個手環。我就覺得很奇怪,他在看著手機。在油麻地警署附近沒有
特別多商戶,民居也不是在正對面,我看不出他為什麼要站在那裡,當然我也懷疑他是跟
蹤或負責監視我的人。
之後我進入警署,他們帶了我去一個審訊室進行銷案程序。當時我的心態是,我認為那兩
個可疑人士是來自中國內地,是負責監視我的特工。正常來講,他要跟蹤你可以很隱蔽地
跟蹤,但他們是很明目張膽地去做,故意在門口或附近讓你知道他們在那。
沒有向香港警方和盤托出的原因
我認為這是一個明確的警告,就是警告我不能在香港警察或香港政府的官方文件上留下一
些可疑、敏感的記錄。我當然不知道香港警察知道多少。可能事實上他們知道一些,但也
不方便將這些東西留在香港政府或警察官方文件上。這樣會讓香港政府非常難做。你想一
下過程中涉及到國安、國保一些政治警察的單位,去嚴刑逼供、酷刑虐待、政治審查。
甚至我發現一批又一批的示威者因為這個理由在裡面,如果我將這個事告訴香港警察,他
要不要記錄在香港政府官方文件上。那一幫是香港人,香港公民。香港政府是有責任去捍
衛他們的權利,是要站出來發聲。如果一國兩制受到破壞,如果香港公民的合法權益受不
到保障,但香港政府有沒有能力和勇氣去面對北京,面對中共政權、面對中央不退讓呢?
當然我不會相信(他們有能力),事實上他們背後可能知道,很普遍甚至是共謀或很被動
地接受,所以我明白他們的狀況。
所以在那個審訊過程當中,他問我的時候,當然是很客氣的。那個位置當然沒有籠子、老
虎椅那些很恐怖的迫害人權的設施在那裡。正正常常兩個椅子一個桌子問話。我跟他們說
,我沒有什麼要講的。當時我單一的想法就是想儘快離開香港,我不想在那個地方出事,
不然的話我可能出不去,如果我講一些不該講的事。我說我不可以講。
當時有一位高級督察問我:你是不可以講,還是不想講?我回應說我不可以講,然後他們
若有所思地點頭。說沒問題了,就交代給一個初級警員,然後就幫我完成整個銷案的手續
。簡單地說我安全回到香港,不提及當中整個過程發生什麼事,這樣完成整個銷案,這樣
才可以預期離開香港去到台灣。
在台北街頭被境外人士跟蹤
第二次被跟蹤就更加明顯了,更多的證據證明我被跟蹤。這一次是在台北。我在11月20日
將整件事透過BBC、Wall Street Journal(華爾街日報)、Telegraph(每日電訊報)公
開之後的三天,我在台北信義區走路的時候,我發現有人在後面跟隨。我發現之後,我嘗
試去拍照,我想告訴他:我知道你在跟蹤我,你不需要這樣做,因為你已經暴露,我已經
知道你在跟蹤我。我向他拍照。 他若無其事繼續走,(他是)一個中年男子,去到信義
誠品大樓。
我就進去,我的目的就是想告訴他,你不要跟著我。我就等他離開,我自己就上了誠品看
書。很奇怪,過了大約一兩個小時,我突然發現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但居然他的裝束、
衣著是完全變了,但乃是同一個人。在大概離我四五米的地方,在假裝看書、看手機,我
很驚訝。居然我已清楚告訴他,我知道你在跟著我,他居然可以換了全部的衣服繼續跟著
我,我當時就決定再拍照。我就拍了兩張不同的相片和影片,就是同一個人的外貌,但是
不同的衣服。
我就通知了台灣政府的陸委會,陸委會就將這個事轉給了刑事警察局,至少他們說要加強
保護,確保我的安全。當然之後我從不同渠道包括台灣媒體得到的信息,台灣政府做了驗
證,證實這個人不是台灣人,是來自境外的人士,當然他們沒有進一步解釋是來自哪裡,
但我相信是來自中國內地或香港,甚至說不定可能是負責我案件的國保或國安人員,這個
比較證據確鑿,因為三個小時內同一個人不同的衣服跟蹤我,我沒有其它可以解釋,我也
感到台灣不是百分之百安全。之後我就離開台灣,來到英國。
如果向中共屈服 我會後悔一生
記者:你的自白書內提過,在你被釋放之前,中共一度警告過你不要公開拘留期間,除了
嫖娼以外的任何信息,你會不會同意公開真相比跟中共妥協,長遠來說更加保障你個人安
全,這個是一個很艱難的決定。
鄭:我可以這樣說,如果當初他放我出來,他不公布罪名。或者我都可以捂著良心,然後
說沒有事發生過,然後隨便找一份工作做。但一旦他公布了罪名,我都開玩笑地說,我是
全世界最有名的嫖娼犯了。可能我沒有辦法回頭,這個是第一件事情,我必須要面對的情
況,我必須要講出來。
第二,我一直都很艱難地作決定,因為我在審訊過程中見到不同的示威者,我認識的一些
朋友,甚至是被失蹤在內地,也都是被關押到現在,如果我不出聲,我不知道會不會他們
就從此消失,我很想幫他們發聲,去國際社會呼籲。其實要更加關注這一班失蹤人的情況
,這個對我來說,是被道德的責任感推動。
第三就是我不希望被中共這些所謂的要脅,或者所謂的黑材料噤聲;去把持、去威脅我,
令我不可以再議論朝政,不可以再批評政府,我不想讓他們這樣威脅把持我一輩子,這樣
我會一生後悔。
所以我也相信只有繼續去發聲,只有繼續去幫這個世界,去認清國安或者國保這些迫害或
者違反人權的行為,才更能夠保障到我的安全。我相信很多香港人都可能有這樣的想法,
就是覺得需要站出來,為香港人發聲。但是同時也看到在聲明都有提及過,其實中共祕密
警察一度利用你國內的親戚或家人,試圖去威脅你,我相信很多香港人都有同樣的經歷。
決定講出真相時已斷絕與大陸親人的聯絡。
記者:其實你有沒有擔心你現在在香港和國內親人的安危。
鄭:當然會了。他們當時審訊的時候也都明確告訴我,他們知道我的家裡人,甚至語帶一
些威脅,就是你要兼顧你在中國內地的一些資產等等情況。所以其實我決定講出來的時候
,我已經是斷絕了跟內地的親戚的聯絡,而我跟香港的親人聯絡也都非常有限,我也都不
會將很詳細的資料或者敏感的內容去跟他們說,知道越少是越好。所以這是一個很艱難的
決定。因為就算我在英國我都會有思鄉的情緒,我都會想念他們。他們要出來都比較困難
,包括文化的適應。包括他們對於自己是否真是覺得危險的認知是不同的。所以這個是一
個代價,我只可以講我今天選擇出來講,為了他們的安全我都是儘量少跟他們聯絡。
記者:明白,的確是一個很艱難的決定。你公布了這件事情之後,你有沒有辦法知道他們
的反應?
鄭:大概會知道的。家裡人那邊的反應是會知道,他們也都會害怕的,也都跟我講不要特
別出來講那麼多,都給過這些壓力的。但是我能夠理解那個狀況下的心理狀態。
不想中計 被定性為簡單的嫖娼案件
記者:我們討論一下外界的反應,你向BBC公布了自己遭遇後,中共立即向外展示了你出
入會所和你認罪的視頻。在這方面你有什麼回應?
鄭:他們發布這些消息,我完全不感到意外。而它釋放這些材料出來,其實跟我的自白書
基本上是沒有衝突的。不過我想說他們也都迴避很多的重點。第一,我在BBC裡面為什麼
會迴避嫖娼這一個問題?最主要我知道北京方面,只是想希望整件事定性為簡單的嫖娼案
件。所以我對這件事一開頭是迴避的,是不置可否的。因為我不想因為他們輿論輿情控制
的需要,而被定性為簡單的嫖娼案件。
之後無論見到《每日電訊報》或者是《華爾街日報》,我都明確地講了針對他們通過非法
的程序,例如強迫酷刑而作出的肆意指控,我是一律否認。而當然我也都相信他們一旦把
我當成政治的目標和國家的敵人,或者漢奸這些稱呼,在他們審訊的過程當中已經明確提
到。所以我相信一旦我成為他們的目標,以他們一黨專政、威權政權的本質,是可以動用
所有國家資源去指控一個政治目標是有罪的。所以我並不想跟他們糾纏在是否嫖娼這個焦
點。
因為這個正是他們想要的,例如你見到《人民日報》,它特別在BBC的訪談裡面舉證了,
說我不想將這件事聚焦在我有沒有嫖娼那裡,那就很能證實我當初的估計和研判,就是他
們(中共)一定會將這件事非政治化,去作一個簡單定性,但他們迴避一些更加重要的問
題。例如,一個人有沒有嫖娼,他牽涉不到公眾利益,但是一個國家透過他們的政治警察
,祕密警察施行虐待進行政治審查和迫害,這些事是他們很想迴避的問題。
案件由國保國安偵辦 具政治動機
第一,他們(中共)在官方證詞裡面,說我在羅湖被逮捕,那為什麼我會在西九龍出現?
他們還企圖不承認我是在西九龍被逮捕,說我在深圳才被逮捕,但我是在西九龍、香港西
九龍的高鐵站被截停,我亦是在香港西九龍高鐵站的公安派出所被攔截一段時間,問我很
多政治問題,要求我拿出手機的密碼。
第二,如果是一件簡單的嫖娼事件,怎麼可能會在西九龍去偵辦去執法呢?
第三,如果是簡單的嫖娼事件?怎麼可能是由國保或國安單位進行偵辦呢?
他們並不負責這些事,他們負責政治迫害的事件,所以種種跡象你可以看到,其實整件事
本質上來說是具有政治動機的案件,而這件事正是中共,正是政權當局迴避的事情。所以
在整件事當中他們也都沒有回答這問題。而你也都見到中共駐英國大使劉曉明的回應,甚
至他們的公安局回應,當然他們不會動用到國安單位去回應,因為他們定性了這件事是簡
單的治安事件。他們說沒有嚴刑逼供、沒有酷刑虐待,這個是睜大眼睛講大話的謊言,這
個才正是我們香港公眾要關注的焦點。
他們在第一個星期施行虐待,然後在第二個星期停止虐待,因為要等待上級的指示,他們
也都擔心會不會如期15日後釋放。所以在第二個星期時,甚至國安或國保的人員帶上藥油
、藥物去幫我治療,希望將這些施行虐待的罪證迅速消失。而外交部的回應,他們的回應
其實是令我很詫異,他們要維護整個國家的司法形象。然後將一件明明發生的事說成沒有
,所以這件事我針對他們簡單的回應。
記者:那麼除了嫖娼的認罪片之外,你在聲明裡都提到中共祕密警察,同時預拍了一個「
背叛祖國」的認罪片段。你認為他們會在什麼情況下會利用這一個預拍的片,對你或者對
香港的抗爭者進行進一步的抹黑或者攻擊?
鄭:我覺的目前的可能性很低。因為既然他們已經透過外交部,或者不同的渠道去說這不
是政治事件,這是簡單的治安事件。他們就不會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公布我「背叛祖國」
的那個片。因為這樣只會間接證實,如我所言本質上來說是一件政治迫害、政治性質的案
件。那麼我覺的如沒有必要他們都不會拿出來的。但是到什麼情況拿出來呢?可能到魚死
網破的階段。
我已經不介意了。如果他們直接跟你說,我們根據更多的情報,就說你可能是顛覆、可能
是暴亂、武裝叛亂、間諜甚至是叛國罪,然後就將這個片放出來。當然那時候已經是一個
比較嚴峻的階段。但我相信他們目前來說是不會拿這個片出來去佐證的,相信是會備而不
用的。因為我認為他們是不想,目前來講是不想令整個示威活動白熱化。這樣的話就是直
接地對示威者宣戰,也直接地對英國政府宣戰。
5.完整新聞連結 (或短網址):
http://www.epochtimes.com/b5/20/1/7/n11773417.htm
6.備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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