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柚子與芽衣並不是第一次接吻，正式交往以來，晚安吻與早安吻
已經是固定模式了，但那也只是一星期前才開始的舉動。
芽衣的吻來的太突然，讓柚子幾乎找不到時間換氣。
「唔…！」
舌尖傳來一陣熱度，讓柚子幾乎陷入暈眩的狀態。比起情人間接
吻的喜悅，疑惑的感覺更大。
柚子還來不及反應，芽衣早已將她睡衣的鈕扣全解下來，右手滑
過她的內側，似乎有向更內側探索的跡象。
芽衣的嘴唇緩緩移到柚子的脖子，才讓柚子有機會開口：「等、
等一下，芽衣…」
芽衣突然出現讓人無法理解的舉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打從兩人
成為姊妹，一起生活開始，這點到現在都沒改變過。
但是對於好不容易像自己敞開心房的芽衣，柚子並不打算像以前
那麼遲鈍，連思考都沒思考芽衣突如其來的舉動的意義。
房裡充斥著喘息聲，柚子使盡全力抵抗芽衣進一步的碰觸，避免
自己陷入失去理智的狀況。
面對柚子的抵抗，芽衣並沒有特別粗暴，而是維持不斷親吻柚子
每一寸肌膚的舉動。
這讓柚子有了思考的時間：『今天在學校發生什麼事了嗎？除了
體育課一起上以外，應該沒有其他讓芽衣會感到生氣的事情才對…』
這時，她突然想起桃木野在體育課時與她們的談話。
雖然無法確定這是不是讓芽衣不對勁的原因，但柚子還是認為應
該八九不離十。
她輕輕挽著芽衣的脖子：「我不確定芽衣是不是因為體育課時的
騷動而生氣，但是我跟晴美只是鬧著玩而已，如果違反校規，讓芽衣
生氣，那我向妳道歉，別生氣了好嗎？」
經果一年多的相處，柚子已經稍微了解芽衣的個性了。如果直接
問她「發生什麼事了」，芽衣是不可能會正面回答的。甚至有可能為
了隱藏自己真正的心意而編出其他理由，讓自己的行為合理化。
但是如果是自己的臆測，芽衣就會加以肯定或否定，進而誘導她
說出自己的想法。說芽衣是順水推舟說出來也不為過。
聽完柚子這番話，芽衣停止她的動作，露出落寞的表情俯視在她
下面的柚子：「柚子在以前的學校有很多朋友吧？」
「哈？」
芽衣露出歉疚的表情繼續說：「茉莉曾說過：『柚子也像普通人
一樣想交男朋友，怎麼會突然變成了同性戀』。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
的關係…」
「茉莉？」
柚子的臉上一大堆問號，她們到底談過什麼話啊？
這時，芽衣露出柚子再熟悉不過的落寞表情：「吶，柚子。你在
以前的學校很受歡迎吧？交過多少男朋友？進展到哪邊了？還是數量
多到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柚子慌慌忙忙的回答：「哪有啊，芽衣自己不也說過我連接吻都
沒有過嗎？我哪可能交過男朋友。」
兩人初次見面時對彼此的印象很差，芽衣甚至取笑她是個連吻都
沒接過的小鬼，這對戀愛經驗是零的柚子而言可是想忘也忘不掉的回
憶。
但是這回答卻讓芽衣不滿意。
芽衣繼續剛才的舉動，力氣比剛才大了點，甚至具有強烈的侵略
性，沒多久柚子的衣服已經掉落在地板上。
嘴唇傳來一陣疼痛，雖然不至於流血，但柚子很明白芽衣正在輕
咬她的每一寸唇瓣。
這是，芽衣給柚子的最後通牒。
柚子將雙手抱住衣服連脫都沒脫的芽衣，用輕柔的語氣安撫她：
「冷靜下來好嗎？芽衣。我會回答妳的問題的。」
柚子一邊說一邊輕輕撫摸芽衣柔順的髮絲。
感受到柚子傳來的溫暖的芽衣，終於停下動作，起身坐在柚子身
旁。柚子則是趕緊用棉被包住一絲不掛的身體。
柚子紅著臉對芽衣說：「這、這是秘密喔。我沒對任何人說過，
茉莉也不知道。」
芽衣只是靜靜地用那澄淨的眼神望著柚子。
柚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紅著臉說：「我是有參加過很多次聯
誼啦…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都沒有男生喜歡我。朋友們只要參加聯誼都
會馬上交到男朋友，因為覺得沒面子，所以每次被問起狀況時，都會
敷衍她們，告訴她們『聯誼結束後在公園接吻之後就回家了』之類的。
然後再繼續參加聯誼，同樣的事情就不斷重複…」
她繼續說：「因為參加聯誼的次數太多，所以被朋友認為是一個
換過一個，經驗豐富的類型，當然朋友們也差不多是這種狀況，所以
覺得這種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轉學之後我的確想過著相同的生活，
但是就像妳所知道的，我根本沒機會交男朋友。」
柚子越說臉越紅，到最後已經忍不住自爆了：「我、我第一個喜
歡上的人是芽衣。讓我了解什麼是戀愛的也是芽衣，還有初吻跟…跟…」
芽衣聽了之後露出溫柔的笑容，並脫下自己的衣服。
看見芽衣的表情，柚子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就在柚子鬆了一口氣時，同樣一絲不掛的芽衣已經靠近她的臉龐，
輕輕的吻了下去。
「芽衣？」
原以為被逼問完之後，芽衣就會收手讓她睡覺的柚子，被芽衣突
如其來的舉動再度嚇到了。
芽衣一邊親吻柚子的臉龐一邊問：「不願意嗎？」
看著停手並用那如夜空般的眼眸望著她的芽衣，柚子紅著臉，伸
手撫摸芽衣的臉頰：「怎麼可能不願意…」
取得柚子的同意後，芽衣將柚子推倒在床上，剛才用來遮蔽身體
的棉被已經毫無用處。
脖子、鎖骨、胸口，一直往下延伸。芽衣像是要宣告主權般幾乎
吻遍了柚子每一寸白皙的肌膚。
隨著一深一淺的力道，柚子也跟著發出大小不等的嬌喘聲。
已經瀕臨失去理智邊緣的她好不容易才想到剛才的話題：「芽、
芽衣…剛才的秘…密…不可以…告訴…啊！」
話還沒說完，身體最敏感的地方已經被不斷挑逗，讓柚子除了隨
著芽衣的指尖的移動發出喘息與呻吟聲以外，根本沒有多餘的思考能
力。
看著柚子用手臂摀住嘴巴，強迫自己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的芽衣，
伸出空下來的左手將柚子的手臂拿開，並封住柚子的嘴唇。
深深的吻以及節奏漸漸加快的指尖，讓柚子忍不住抱緊芽衣，被
封住的嘴唇只能依稀發出「嗚嗯」的聲音。
兩人的氣息頻率漸漸一致，同樣需要時間換氣的芽衣偶爾會將嘴
唇輕輕離開柚子。柚子趁著這段期間深呼吸之後再度迎接芽衣的吻。
芽衣指尖傳來的感覺讓她不需要開口，也知道柚子的身體已經準
備好了。
「柚子…我喜歡妳…」
芽衣一邊坦率地說出自己的感情，一邊將兩根指尖不斷抽動。
看著不斷忍著不發出聲音的柚子，芽衣並沒有停手的打算，反而
加深了速度與力道。
另一隻與柚子十指交扣的手感覺得出柚子即將到達極限，不久之
後柚子緊握芽衣的手指終於鬆開，喘息聲在房內迴盪。
看著身體已經癱軟，臉上滿是紅暈的柚子，芽衣露出微笑輕吻她
的臉頰：「柚子的一切還有秘密都是我的。」
雖然不算是完整的一句話，乍聽之下也無法理解芽衣說出這句話
時的想法，但是柚子卻切切實實感受到，也理解了。
不坦率的芽衣，即使是這種時刻也沒有改變她的作風。
但是柚子很明白，那是芽衣盡其所能表現的最坦率的，獨佔宣言
了。
隔天早上，因為昨晚的疲累而差點睡過頭的柚子，在芽衣令她窒
息的早安吻下，好不容易才完全清醒過來。
經過一陣慌忙，兩人好不容易及時像平常一樣，一起走到學校，
並且在半路上與桃木野姬子會合。
沒人察覺到的姊妹戀情，繼續持續著。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