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非天Sigrun Valkyrja Chapter.SP6

作者: shauhon (萬萬葉)   2020-11-30 12:23:21
  「父親……父親大人……」
猶喘息而上氣不接下氣的鶴,懷抱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與父姊三人相依為命的家,放
眼望去除了漫天而降的雪花,木屋的周遭是一片寂靜無聲。
有別過去無論何時都能輕而易舉感應到父親強大的存在感,那對鶴而言是不可欠缺的安心
感……如今像是什麼都未曾被留下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仍如幼雛般的鶴來說,是種不敢去想像猜想的忌諱,原本迅捷的步伐,如今向前踏出的
每一步都變得份外沉重。
當繞過木屋來到後方的庭園,還是見到鶴最不願去面對的事實……多麼希望當遮住面容的
手放下之時,這一切只不過是夢幻泡影。
「父親大人!」
跪倒於地的鶴,伸出的手止不住顫慄,當碰觸到父親的身體,終是止不住潰堤的情緒放聲
大哭。
「……鶴嗎……終於盼到妳回來……鷜叫妳回來的是吧……」
伏倒於父親胸前大哭的鶴聽到八重雲的呼喚,急得將臉湊到他面前,豆大的淚珠止不住撲
簌簌掉落於八重雲盡是疲態的臉上,原本炯炯的那對厲目……已失去生氣渙散的瞳孔張望
著鶴的方向。
「為什麼……為什麼鷜姊姊要這麼作……將父親大人……」
哭至哽咽無法繼續說下去的鶴非常清楚,父親是中了六道如幻流的人之劍‧裏技‧陽炎散
。外氣透入體內遍行周身血脈經絡,將中招者自身氣血凝固凍結直至死亡。
生命之火如隨時消散的陽炎蜃景一般剎那熄滅,可說是刃不見血的葬之劍。
「……鷜她已經從我這裡繼承修羅鬼氣……我解脫了……妳不必為我傷心……」
縱然八重雲內心毫不罣礙自己將要死亡的這個必然,但唯一教他無法放下牽掛的是──
「……鷜沒有辦法壓抑住修羅鬼氣……一但她選擇使用這股力量……最終的結果就是像我
族過去的先人們一樣……被鬼氣影響心性直至入魔成狂……跟菜菜子一樣。」
「母親大人她……」
「沒錯……就像鷜對我作的事一樣……是我親手葬送了妳的母親菜菜子。」
接二連三難以接受的事實一再打擊鶴,使得她嘴已微張卻是無法言語。
「作下決斷……鶴啊……到了必要的時候……使用六道同體‧心王斬……」
降下的白雪越是密集,就好似這片天地也在為六道家前代家主離世悼念……與鶴一同無聲
悲働。
風捲起遍地之雪花,將髮絲吹得凌亂。風在耳邊聒噪,似反覆提醒著父親的遺言。
六道八重雲最後的遺言即如此:「……就由妳來代替鷜繼承修羅鬼氣……作為吾六道家最
後一位封印修羅鬼的人柱……成就我族最後的悲願吧。」
Chapter.SP6 粋恋
  夜越深,白雪依舊飄散而降。
積累漸厚的雪堆忽地被踩踏、被踢踹……飛濺沾上交纏不休的一對男女身上。
本應寂靜無語的林間傳出一聲又一聲的刀劍交擊……銀白之光華劃破無月闇夜,止不住彼
此重覆交疊接觸的激情……沉默的二人只能藉由手上的刀劍,在生與死的間隙宣洩無法言
說的羈絆。
也唯有在如此能深刻體驗死亡的一刻,過往的種種才會如浪濤般湧上心頭恣意衝擊。
  上京城,千年風華絕代的古都,日出之國之子民所敬奉如神祇的統治者天皇陛下所居
之王城,同時也是實際權力的持有者──被封為征夷大將軍的池上重盛所居之處。
當池一郎來到池上重盛的面前,只見到眼前這名白髮蒼蒼的老者不住把玩手上的茶具。
「池一郎,你覺得這個如何?」
池一郎深諳眼前這名老者對茶道之講究,那對未失精光的鷹目更是會直視得讓人打從心底
寒顫,一但失言,往往後果難以預料。
「松井小幸的『浪三岳』……但池一郎覺得這是贗品。」
「何出此言?」
「刻意的作舊感……不自然的老化是瞞不過大人的眼目。」
「如果你一開始就儘說些奉承讒言,那老夫真要對池上家感到失望。」
池上重盛露出滿意的神情,隨手拋掉茶具後,讓背靠上後側的屏風。
「如你所說,贗品不管本身再怎麼仿造,一但擺在真品旁就只有自曝其醜的份……」
池上重盛手往屏風後探去,接著取出一柄長約五尺的劍。身為一名劍客,被池上重盛握在
掌中這尺寸接近過去戰場上使用的大太刀之劍自然地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聽過報告提及相田家的池一郎除了是個出色的劍客外……純粹不帶邪念的眼神這點被特
別強調過,今日所見果非虛假。」
回過神的池一郎馬上磕頭請罪:「請主公饒恕池一郎無禮。」
「身為一名劍客會被劍所吸引……一如男子會被美麗動人的女郎迷惑,情屬自然,何罪之
有。」
池上重盛將手中的劍遞向池一郎:「看呀池一郎!你可知老夫手中所持之劍何名?」
「池一郎不知。」
「昔日斬殺修羅鬼的冶世光你豈未聞其盛名!」
「冶世光……傳說中六道如幻流持有者六道鎮天平的佩刀,斬鬼之名器。」
「好說,不過事實上……就同你方才所見的浪三岳,這把被鑑識為冶世光的劍……也可能
只不過是欺世盜名的匪類罷了。」
「怎……怎會……」
「嚴格上來說,它不過是影打。」凝望冶世光的眼神透露出些許落漠,池上重盛的乾笑聲
帶著貪婪的不甘:「老夫私下尋覓十數年,好不容易得人獻上……本以為這名聞天下之逸
品終歸我手,但卻被當今隱忍眾之首鑑別非是當年斬鬼之實物。」
「隱忍眾之首?」
「哦,那個男人的名字叫阿部龍彌藏,很快你會需要見他一面。」
池一郎尚未反應過來池上重盛話中之意,又聽著他繼續將話講下去:「當年鑄刀名匠手足
千代世實際上鍛鑄出三把作品,在其中之一的成品上留下刀銘,而那把正是用來斬殺修羅鬼的實物。」
「那現今另外兩把冶世光的下落……」
「正是今日老夫找你來此的用意,你可明白,池一郎。」
「池一郎絕對全力完成主公交辦之事!」
「去找那個男人吧,不過他神出鬼沒的,能否找到他的行蹤,要考驗你的能為。」
池上重盛遞過一杯茶賜予池一郎作為勉勵,池一郎接過後不敢懈慢,一口飲盡。
「毫無品茶的風情哪……你可知不是什麼人都能得老夫一杯茶嗎。」
池上重盛露出長者對待晚輩和靄的微笑,絲毫不以為意。
「得到的回報是在本屋的山間落腳……那位六道鎮天平的後人,帶著他兩名女兒隱居其中
,目前正儘全力在培育下一代領受六道如幻流的訓練。」
「想來,是傳承的儀式時間將要到來。」
「傳承?」
「等你見到那名男人,他自然會將需要告知你的事全數道出。」
池一郎無法揣度隱於池上重盛那洞悉一切般所顯露的自在,俾倪天下人的霸者氣勢自然流
露,是生平僅見。
「為了老夫的話感到迷惑……但為了劍所燃起之血跟魂燃燒,從那眼神傳來的熱情再明白
不過。」
  在近乎被白茫茫的雪色凝凍的天地間,一抹如夏夜螢火的慘綠份外突兀。
「朧車斬!」
「六道如幻流‧鬼之劍‧螢炎。」
過往回憶在刀劍交擊下更顯模糊……池一郎躍上半空旋轉自身,夾帶從空墜下的衝擊力硬
撼從鷜手中冶世大刀噴發出無端之火。
揪心之悶擊聲迴蕩於白雪之森間,錯身而過的兩人,停住了步伐,任白雪飄落其身。
「──嗚哦哦哦!」
從池一郎上身直透後背,噴發之點點螢火如血濺,在侵蝕自身骨肉臟腑痛苦中不支跪倒於
地。
「你做不到的。」
大口喘息的池一郎,命如燈火將滅的當下,無能抵抗這樣宿命的宣告……
「不管是誰,都無能阻止我六道家的宿命……母親大人也好父親大人也好,就算是鶴她也
是……」
鷜那如同燃燒般的背影……周身晃耀著鬼綠螢火……如同隔世之人,在池一郎益發模糊的
眼界中身影更是渺遠。
即使如此,想緊緊抓住那隻手的那份意念,未見消散。
「……那為什麼……要對我留手……」
回過頭的鷜,縱然已從那空洞的雙眸間見不到過往的溫柔。但那驀然閃過的詫異不解,是
仍身為人的一份證明。
「……明明可以一刀腰斬結束這一切的……妳留手了……鷜!」
就算鷜沒有反駁什麼,但從微細的肢體動作可以見到她的失措。
「不要欺騙自己了!妳才是做不到的鷜──」
即使事到如今,也不能放棄最後的一線契機。
「拿著刀裝著惡狠狠的樣子……明明只是個連毛蟲都可以嚇得尖叫失聲的小女孩……妳還
打算這樣逞強壓抑自己多久……」
「……閉嘴。」
池一郎再次站起來了,縱然雙足因無力而顫動,就算只是憑靠著緊抓不放的刀才能挺立。
「……在上京城必須戴著面具生活的我……是妳給了我可以重生的希望。」
踏足雪地那原本沉重如樁石的雙腿,在死亡之前好似一瞬間變得輕巧。
又回到那春暖花開,與鷜與鶴兩姊妹散步於草地間,於叢林中追補花蝶,在純真的二人身
邊悄悄立誓要以浪人的池一郎這個身份守護的這份情懷。
「不管是人也好鬼也罷,不管是誰要打破這份美夢,我池一郎都絕不會允許!」
以滿腔的無奈……出於誓要打破這宿命的忿怒撐持自己,再度揮起手上的刀,池一郎跨出
大步,向孤立於遠方的鷜踏去。
當越是看著佇足原地顯得躊躇的鷜,池一郎無法壓抑自己的加快腳步……雖然高舉著刀─

「鷜──」
回應這份心意的,是鷜別去猶豫的再一刀。
然而……
「池一郎你!」
在刀劍將要再度交接那一瞬,拋棄自己手上所握著刀,以自己肉身硬生生接下這一劍的是
池一郎。
「……妳……妳又猶豫了……」
就算強行收刀轉向,但帶起的鬼火仍然再一次重創池一郎血肉身軀。擦過肌膚的刀鋒……
濺出的血終染紅了羽織。
再也顧不得,池一郎一股勁的抱住了鷜。
「啊……啊……」
身上的鬼螢之炎忽地高漲,就算被灼燒的痛苦大叫,面前的男人仍然不肯就這樣鬆手放開
自己。
「……啊……池一郎你……為什麼……」
「我早就想這麼做了……真是失禮……好幾次的夢中……即使妳只是微微的笑著……看著
我……我還是忍不住抱了妳……」
「……池一郎。」
「……難道妳現在也要跟我說嗎……這只不過是一場幻夢……」
池一郎愛憐地用手撫過鷜的髮絲與後背。
「……我們離開這裡吧……我要帶走妳……到沒人知道的地方去……」
「這次妳再也不能……自己無助的哭泣……就算是剩下魂魄……我也會在妳這裡……」
「……妳跟鶴……我要守護……」
手上的刀,再也不能強橫的高舉,帶著若有若無的哽咽,終無力的垂下鋒刃。
作者: GyroZep (Gyro)   2020-12-18 02:23:00
文筆和描述不錯,不過你劇情是不是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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