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兩個字說完本篇劇情：噗滋！
多了一個標點，挑戰失敗......
恩亨，講正經的，
本篇鮮血、屍體、髒話，忌諱勿入.
警告義務完成，下面重口噴血網誌：
http://showwe.tw/blog/article.aspx?a=3869
8. 兇殺
「你這日婊生的鼠輩，真以為自己配得上女神的恩典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梓柔背著我和你偷來暗去嗎？你生來就是個賊，連女神不
願賜與的，你們也要偷到手！你骯髒的父母學了日顯的語言，暗地裡偷渡日
顯的邪書和思想，你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嗎？如今你非但學了他們的伎倆
，還把腦子動到梓柔的頭上。我今天找到你的罪證，等到英勇的大王子昇上
天空，你將在他的見證下流乾全身的血！」
首先是後腦杓，再來是臉、手、側腹。拿玉裘每吼一句，皮靴就用力踢上三
下。措手不及的覓奇被人打得毫無招架之力，整個人趴在地上，只能憑著本
能縮成一團保護要害。
慌忙間他只感覺到手一鬆，接著傳來令人驚惶的碎裂聲，細小、戰慄、碎了
一地。玻璃碎片擦過他的手，割出細小的血痕，潮濕柔軟的菌絲在他身裡下
糊成一團。
他的實驗！
覓奇趕緊往旁邊一滾，靠著腦中湧出的愚勇抽出隕劍，硬是逼退拿玉裘。
「亮刀了？」拿玉裘只有一個人。但是光他一個人，加上他抽出腰際的軍刀
，就夠覓奇魂歸死國。軍刀映著淡藍色的冷光，彷彿凍了一層霜在上面，寒
氣鑠鑠逼人。
「瞧瞧你拿了什麼在手上呀？」他的眼睛像瘋子一樣跳動著光芒，刀尖步步
進逼。
「你不要過來！」覓奇雙手握劍，指著拿玉裘的鼻子。他的手抖到幾乎握不
住劍，身體左邊的痛幾乎癱瘓了他的反應。他腳步踉蹌，連站都站不穩，只
能想辦法往後退靠在牆上。他鼓起勇氣往下瞥了一眼，心臟險些被劇痛撕裂。
實驗全毀了。曾經生機昂然的菌絲，現在只剩一片骯髒的爛泥地。打破的聖
水在他掙扎的時候通通被泥土吸乾了，只剩碎玻璃反映著軍刀的冷光。他努
力了這麼多年，梓柔、阿峰、阿旗還有其他街童不斷提供他協助，好不容易
才長出來的菌絲，如今全毀了。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覓奇強忍著眼淚說：「我什麼都沒做！我只不過是
想幫自己種一點東西，不想再到街頭乞討而已，為什麼你要來破壞一切？」
「垃圾、下流、人渣，你以為我們不會注意到你？你不知道領主大人手裡有
一份名單，清清楚楚寫著過去三十年來，曾經意圖危害過秩序的大小敗類。
至於你們這些甘受日光誘惑的毒蟲，警備隊更是一個也不漏牢牢盯死。就算
是死，你的骨頭也要爛在我的眼前，不許跨出鬱光城一步！」
拿玉裘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像個瘋子。他的眼睛盯著毫無光芒的隕劍不放，覓
奇警覺自己的錯誤，但是為時已晚。
「看看你拿了什麼，我們辛辛苦苦搜索羅布河，結果東西一直藏在我們的腳
底下。多虧了梓柔，否則我還在河床上挖掘不存在的寶藏。」
「我什麼都沒做！」覓奇喊道：「我已經改邪歸正了！我不知道這些是什麼
，我只是看賣貨郎拿來玩雜耍，才會好奇買下他的劍。你看，這根本還沒有
開鋒，不是違法的武器，我拜託你看呀！」
他拿隕劍割自己的手，奇蹟似的沒流出半滴血。
「你看我沒流血！」他又急又喜，對拿玉裘亮出紅腫的手掌。「我沒流血！
這把不是武器，我沒有違——」
他的喉嚨瞬間緊縮，將所有的聲音關在喉嚨裡。覓奇雙手握拳跪到地上，用
力想喘過一口氣。
「你拿的是羯摩騎士的隕劍，光這一條罪名就夠把你就地正法了。日顯間諜
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你，果然是狡猾的野獸。但他們沒料到我蒙受女
神庇佑，終究還是找到你了。」拿玉裘說：「領主大人喜歡審判和處決表演
，可是我知道不能放你這個鼠輩苟活，那怕只有一天也不行。我能殺了你，
隕劍和邪書會是你的罪證。」
覓奇望著將要殺他的兇手，啞口無言。
「割斷喉嚨比較快，痛苦也比較短。不過何必呢？我還會更厲害的。」
他右手握著軍刀，左手屈成爪狀，從覓奇的角度看過去，好像拿玉裘能隔空
取物一樣。緊縮的感覺漸漸加強，燥熱從覓奇的喉嚨蔓延，一路往上燒灼他
的口腔，燒痛他的眼睛。
「我能把你的腦子煮熟，過程夠久夠苦，最後你整顆頭會只剩一團熟透的碎
肉。要是我夠用力，連你的骨頭都能炸掉。你聽過嗎？這就是波動魔法，女
神親自贈與我們這些榮譽守衛，利用她的神力主宰天地法則，摧毀邪惡敵人
的神奇法力。」
他的確做得到，而且他還要慢慢來，讓覓奇多受點苦。再也支撐不住的覓奇
身體猛然一抽，啪的一聲側向倒下，像發癲癇的病人一樣抽搐扭動。他要死
了，只等拿玉裘最後一擊。
他不甘心，可是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拿玉裘動手。他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會
，除了想活下去的愚蠢念頭，沒有任何武器握在手上。
「再來呢？你這個沒用的臭蟲，如果你繼續躲在垃圾堆裡，說不定我還會饒
你一命。但是你碰了梓柔，還有我苦苦追尋的東西；碰我東西的人只有死罪
。我早就想對付你，如今我總算把你握在掌中了。永別了，貪得無厭的鼠輩！」
拿玉裘放開束縛，但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收手只是為了蓄積更多力量
。一瞬間覓奇似乎看見了無數無形的波紋往他左手集中，密度之高、能量之
強，甚至扭曲了空間，使淡藍色的光圈隨之變形。
短暫恢復行動能力的覓奇，只剩一個本能——縮成一團抱緊自己的腦袋。
他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任何人，他只是想過一點好生活，不想餐風露宿。
他希望梓柔多看自己一眼，而不是被迫看顧鄰居留下來的跛腳寵物。
他只是想要朋友，就算這些朋友來自日顯也無所謂。
拜託不要……
來了！
灼熱、暴戾、殘酷的魔法向他撲來。剎那間，覓奇手上的隕劍爆出火花，拿
玉裘傾盡全力的一擊意外偏離，閃電與火焰交織而成的毒蛇逆衝，直撲主人
的頭臉！
他們兩人在那一剎那睜大眼睛，覓奇和拿玉裘四目相對。時間不知為何暫停
了幾秒，讓他記下那張疑惑、不解、徬徨的臉。接著，他看見眼睛從眼眶噴
出，頭顱隨之炸成一團血霧，紅色的蒸氣掩蓋視線。爆炸的聲音很小，幾乎
聽不出一條生命就此逝去。覓奇被魔法的餘勁撞上，呈大字形撞上石牆，足
足有三秒鐘被壓得無法呼吸。
漫長的三秒後，他聽見木板倒在地上的聲音。這很奇怪，因為覓奇的小窩裡
沒有這麼大塊的木板。他趴在地上，膝蓋和背痛得像被鈍斧劈過。牆上的光
消失，他緊縮的心臟重新跳動。
不管剛才的魔法是什麼，熱力都把燈蕈的光液烤乾了。小窩裡漆黑一片，覓
奇試著活動手腳，慢慢把自己撐起來，好讓僵化的思緒能跟著身體動一動。
他強迫自己丟掉隕劍，手上的水泡痛得他掉下眼淚。燈籠褲不知道什麼時候
濕透了，額外的重量掛在他屁股上，騷味令人反感噁心。
覓奇覺得鼻子癢癢的，伸手把沾到鼻子的東西拿下來。
他用沒受傷的左手，從褲袋裡摸出備用的燈蕈。他想握拳卻辦不到，只能把
燈蕈放在地上，用手掌壓破。綠色的光圈照亮小窩，覓奇低頭查看手上的髒
東西。
那不是什麼髒東西，而是一塊鼻子的碎片。
覓奇今天第三次趴在地上，對著拿玉裘的無頭屍大吐特吐，吐到連五臟六腑
都翻了出來。
※
「真是完美的一天不是嗎？」
梓柔嚇了一跳，趕緊把視線拉回來，不再盯著窗外猛瞧。商展街上雖然有燈柱
，只是光圈到賈太太的店這邊已經變弱了，要再多走一個街口才有另一根燈柱
。靠那微弱的光，其實根本看不到半點街景。
「唉喲？想到誰啦？」白髮長臉的賈太太呵呵笑，又替她倒滿一杯茶。「不用
害羞，我看多你們這些急著出價的女孩子了。」
梓柔不大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畢竟她剛才恍神了一下子。
「你考慮好了嗎？」賈太太用眼神暗示她，茶桌旁的箱子裡，內衣花俏到能讓
阻街女郎心跳加速。
「我還在考慮。」梓柔紅著臉說：「我不知道媽媽為什麼要讓我自己過來這裡。」
「這是正常的。每個女孩子到結婚前，都會獨自到我這裡來，買第一件新婚內
衣。」
雖然知道可能會有些特殊的事情，但梓柔沒想到會這麼刺激。媽媽只讓青彩跟
她出門的時候，梓柔就該知道事情有異了。賀家姊妹從乳房發育之後，媽媽就
會定時帶他們上賈太太的店買內衣，如今早已是常客了。只是這次的經驗有別
以往，她是獨自一人，買的東西也不是少女會用到的商品。
這是女人用的東西，說得精確一點，是身為一個妻子提供丈夫的特殊服務。雖
然多少有點心理準備，但實際來到這裡的時候，還是嚇了梓柔一跳。她也不是
全無期待，但是覓奇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這一天來得太快，她一點準備也沒
有。
「我有點緊張。」梓柔老實承認。
「所以才去廁所這麼久？」
「只是有點緊張。」梓柔強調。「最近有好多事要忙，連在家裡吃頓飯都不能
安心。媽媽要我挑一堆東西，又東不准西不准，弄得我頭昏眼花。」
「每個女孩子出嫁都是這樣的。」賈夫人點點頭，一副非常有經驗的口氣。「
我還記得我阿麥表姊嫁女兒的時候，他們拜託我準備了好幾套的特別內衣，還
要日顯的賣貨郎帶蕾絲裝飾給他們。結果弄半天，碼頭和警備隊一個命令下來
，不准紡織品下船，結果東西通通都得換掉。」
「為什麼要換掉？」
「因為沒東西裝飾婚禮現場，只好改變風格啊！」賈夫人的臉拉得更長一點。
「那個可惡的阿麥，東西通通退掉，貨款也沒結清。」
「真是糟糕。」梓柔趕緊轉換話題。「為什麼警備隊不讓紡織品下船？」
「只有女神才曉得他們啥時心情好，打算禁止什麼開放什麼。我們這些小老百
姓，天天跟著他們的禁令和特許團團轉，想輕鬆過日子都不行。」賈夫人聳聳
肩，拿起茶壺幫兩人倒茶。「不過往好處想，這些蜜茶菇有你爸爸的農工照料
，就算碼頭不給進貨，鬱光城自己同樣有東西享受。」
梓柔跟著微笑。她很習慣有人稱讚父親的時候，要跟著陪笑臉。父親是她的英
雄，對大多數的鬱光城的居民來說也是。
「不過這次他們禁的東西可奇了。」賈太太話還沒說完。「我知道書會被禁，
可是這次連紙都要檢查。」
「紙？」
「沒錯，前兩天剛下的禁令。我本來要給你看一款紙花胸衣，結果沒材料趕不
出來。不過沒關係，我這裡還是有些好東西，比如這件銀薄片串成的胸衣，內
裡襯著綿墊，可以使你像座華麗的銀燈架。」
賈夫人撈起胸衣高舉在面前，梓柔的笑臉頓時有些緊繃。「真好看。只是為什
麼要檢查這些紙呢？真是令人想不透。」
「還不都是他們寫在紙張上的東西。依我聽到的消息，他們還真逮到了一些不
守規矩的賣貨郎。」賈太太壓低聲音說：「想想這些賣貨郎，把討厭的書偷渡
進城，城裡有好些宵小和他們偷來暗去。如果被抓到了，到時候可又有好戲看
了。我聽說拿隊長正準備來場大搜查，好給這些壞傢伙知道厲害。我說這些刑
臺、絞架也早該搬出來了。有時候流點血，才能給這些壞蛋一點教訓——」
啪！
梓柔趕緊把杯子扔回桌上，只可惜脆弱的瓷手把已經和杯子永遠分家了。
「唉唷，沒想到賀小姐的手勁這麼大。」
「我只是在想……」梓柔抿了一下嘴唇，她不能被人發現異狀，要給這老女人
一點猛藥才行。
「我在想，我一次買個五套會不會太多了？我想在一輪無星天的時間裡，每天
都給他一些驚喜。又或者說，低調一點，三套會比較合適？」
「五套好，五套很好。」賈太太的笑臉能照亮黑夜。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