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世上的事情是黑或是白清清楚楚的多好 就不會糾結得這麼辛苦
我只要選一邊 就這樣平平靜靜過我的一生
如果人生沒有痛苦 那多好
我怎麼知道在我出生下地之後 原來是要面對這些我也搞不清楚的事情
如果大家都是好人 那多好
前幾篇講了這麼多二姊的不是之處 我的腦海卻也想起不少她對我好的事
我記得在我大約十歲時 家裡四個姊妹跟媽媽圍在餐桌吃著飯
媽媽那天煮的是馬鈴薯燉豬肉 盛在好大一個碗公裡 我們津津有味地吃著
那是我很愛吃的一道菜 所以不斷地夾著那道菜吃
媽媽卻不高興了 她說 “你可以不要吃掉那麼多肉嗎?? 肉都是你吃掉的!!
你看看你眼前那一盒豬骨頭!!!” (我家都會把紙折成盒子放餐後垃圾)
我頓時委屈地哭了 這時坐在我身邊的二姊看我哭了就大聲的說
“有人哪 真是狡詐 就會專挑肉吃 剩下沒肉的骨頭就給別人”
(她指的是安靜吃著肉的三姊)
繼續說 “可憐我的小妹 吃來吃去都在舔著豬骨頭”
我媽就不再說話了 (幸好沒有換我三姊哭了)
但是在大學三或四年級時 上海銀行有開放一個專案 可讓大學生貸款12萬
被錢逼急了的二姊很快聯絡我 要我拿好身分證印章 告訴我她很需要我幫她這個忙
我當時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憑著對她的信任到了銀行櫃檯 由她陪著我填了資料去申請
但是申請沒通過 自然也貸不到款
我想 如果通過了 我很可能惹上在法律上的金錢麻煩了
這兩件事情上 護著我的或是騙我的都是同一個人
接受著保護與被欺騙的也都是同一個人
在我拿了通聯記錄給姊夫之後 家裡就安靜了一陣子
我也像個鴕鳥一樣 不看不聽就可以認為沒什麼事
但是他們夫妻倆的爭執像滾雪球一樣 越滾越大
好幾次我聽到他們吵架 只知道二姊無論如何不肯承認錢和外遇的事情
最後 戰火延燒到了我身上 我是被借錢的人 我是調通聯記錄的人
姊夫為了迫二姊承認她所作所為 必定會牽扯到我
我該怎麼辦? 像我這樣軟弱的人 要如何面對雙方的質問??
一個會問我 “是不是妳出賣我的??”
一個會跟我說 “你從頭到尾都知情!!”
我是知情 二姊外遇的事 即使我不看通聯記錄 我也知道
他們夫妻數年 又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對話都像家人一般
卻被我直擊好幾次二姊在電話裡撒嬌地輕聲細語的樣子
她分明是在跟某人戀愛 但是我完全不出聲 我只想讓這件事偷偷溜過去
姊夫拿到通聯記錄之後 循著線索找到那個男的 竟是二姊的老闆!!
二姊在公司的人緣不算差 跟同事們說說笑笑也都是常有的
甚至還好到一起出去玩之類 但是 沒人發現老闆跟二姊還有另一層關係
假想一下 在公司裡跟你感情不錯的同事 其實竟是老闆的外遇對象
這種感覺 也滿奇怪的吧
姊夫打電話到公司 表示是二姊的丈夫想跟老闆談談
那老闆請祕書告訴姊夫說不在 結果立刻溜到地下室去開車準備尿遁
但是姊夫早已等在汽車開出來的出口(電話就在那打的)
最後他們倆個一起談了一下午 最後是老闆擔任起婚姻諮商的腳色
為二姊他們倆的婚姻提出各種彌合的方法
但他絕對不是個好東西 他告訴姊夫 說二姊覺得這個婚姻真的好煩好累
覺得姊夫太黏著二姊了 讓她喘不過氣來 姊夫知道這些事情之後非常傷心
而二姊知道姊夫抓到這些事情的證據跟我脫不了關係之後 就抓狂一般地爭吵
或許是惱羞成怒 或是她為了保護自己 她把矛頭指向了姊夫跟我
她說我跟姊夫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在她背後偷偷摸摸地 說我們背叛了她
這個部分是在房裡壓低著聲音發生的(大哥的家誰也不敢造次) 我貼著門偷偷聽著
我聽到姊夫說 他只是把我當妹妹 說只是跟我談得來
聽到這裡我就離開了 我想像姊夫那種笨蛋 肯定還是害得我倒楣
借錢的是我 花時間去調通聯記錄也是我 最後被懷疑的也是我
我擔心 我離婚之後回到家裡住著就算了 萬一被大哥知道他倆的這些爭執
雖然不會被趕出家門 但我會待不下去 最後會真的無家可歸
我下了一個決定 我要裝作不知道二姊對我跟姊夫的懷疑
我諒她沒證據也沒臉亂說 而且 我要快交一個男朋友 盡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好巧不巧 那兩天有個大學同學J約我出去走走 我立刻就答應了
在J跟我做感情的告白之後 我想了大約30分鐘就答應了
他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 我發誓我要對他很好 一起過快樂的日子
他人很好 很溫和 正直 有耐心 而且不介意我離過婚
在我們彼此越來越熟悉跟信任之後 我跟他說了發生的這一切事情
我們決定一起面對所有的問題
在那段我快樂地重新戀愛的幾個月內 二姊跟姊夫兩個已經不知道吵幾輪了
也吵到要簽字離婚 但是房子還正在蓋著
頭期款那些還有他們之間的金錢也一時難以切割 當時二姊已經決定要退掉房子
最後 雖然傷害已經深根見骨 他們還是沒離婚
而我 決定搬出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