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孫如貞負氣離去後,賀良才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見到她。
果然,再如何逼自己釋懷,那種事依然是女人的禁忌。當初,志開的身份揭露時,也引起
很大的風波。志開雖然勉強與他相認,但是在志開,她,與他這三人的心裡,芥蒂依然很
深。
「最近,恆大與銀行的協商不大順利。資金借調有問題,孫如貞出面求了幾次,銀行高層
還是不願放款。」
從手下那裡獲知情報後,賀良才露出深思的神情。此刻,他在自己的辦公大樓,他的桌上
,都是各式各樣的資料,最上面那張,是孫如貞的就醫紀錄,密密麻麻的,都是在精神科
求診與用藥的紀錄。
再這麼吃藥下去,遲早會吃死人的吧…
賀良才深吸了一口煙,露出深思的神情。接著,他抽出一張紙,上面刊載了銀行主管的資
料。
「喂,馮老大,我想拜託你一件事。XX銀行的呂主管,我記得你很熟吧!他不是常在你的
酒店喝酒,上次,還睡了你的女人。我記得,他花了三十萬擺酒道歉,你才放他一馬。我
希望你利用這件事,逼呂主管放款給恆大集團。當然事成之後,我不會忘記給你好處的…
」
掛上電話,賀良才又露出深幽的目光。他持續抽著煙,唯有微暖的溫度竄入他胸膛,才能
讓他心臟那種難以言喻的悵痛感稍微舒緩。這份陌生的痛楚,不是來自幸美,竟來自孫如
貞…
數日後,某晚,賀良才接受黑道朋友的邀宴,來到一家酒店。意外的,孫如貞跟孫如觀兩
姐弟,竟然在隔壁包廂跟生意往來的對象談事情。那間外商公司的主管,是出了名的好酒
色,看得出來,孫如貞很不自在。她被硬灌了好幾杯威士忌,兩姐弟才勉強把生意談定。
之後,孫如貞搖搖晃晃的走到洗手間,在門口,他看見她掏出好幾顆藥,吞了下去,接著
,走入了洗手間。
賀良才皺起眉頭,想了想,終於還是跟在她後面進入洗手間。
「怎麼是你?」在鏡子前,孫如貞又拿起另一包藥,準備服用。她愕然望著鏡子,惱怒瞪
著他。「你竟然敢進來女洗手間,不怕我叫人來嗎?」
賀良才一把扯過她手上的藥,陰沉盯著她「沒有人像妳這樣,每天吃一堆藥的!吃藥就算
了,妳還喝那麼多酒…」
孫如貞冷冷望著他「跟你無關。」
「那個外商公司的總經理,是出了名的好色狡猾!」他一把將藥袋扔到垃圾桶「孫如觀一
個人應付他就夠了!我先叫司機送妳回去吧!」
他握住她的肩膀,她只是一把將他手打開「走開,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你以為你是誰
!滾!」
孫如貞狠狠推開他,走出了洗手間。
繞過兩處迴廊,孫如貞愣愣望著每個一模一樣的包廂。原先的包廂在哪呢?
「唉呦,孫董,你怎麼出去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偷偷溜了呢?」那個外商公司的喬總忽然
出現,一臉諂笑望著她「走,我帶妳回包廂。」
「好。」孫如貞不疑有他,跟著喬總走入最角落一間包廂。包廂內,一片昏暗,一個人都
沒有,正當她困惑間,半醉的喬總忽然由背後摟抱住她。
她驚叫,不斷推打他「你做什麼?」
「孫董,我最仰慕的,便是妳這樣的女人…」喬總根本不理會她的掙扎,持續脫著她的衣
服。
惡夢…又要重演了嗎?她心中一陣灰敗,難道人,終究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鏗一聲,金屬煙灰缸狠狠砸破喬總的頭,瞬間,血花四濺;喬總倒在地上,賀良才站在兩
人身後,滿臉怒容。
「我明明叫妳早點回家…」他憤怒的將外套脫下,蓋在她身上。「走!我送妳回去!」
他的憤怒令她困惑。她看不懂他眼中的焦躁,與擔憂。「等等,我先跟如觀說一聲…」
「不用!他已經醉到忘記有個姐姐了!」他硬拉著她的手,一路帶著她離開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