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拉快跑》導演 Tom Tykwer ，近年熱情大作是 2017 開播的《巴比倫柏林》Babylon Berlin，今年十月推出第四季於上週末播畢！此劇有原著系列小說談德國戰間期「威瑪共和」，夾在一般國際觀眾都知之甚詳的「一次世界大戰」與「納粹崛起」之間，談談這短短十幾年的過渡年代德國發展出了什麼：S01 介紹了經濟復甦紙醉金迷的「狂飆二零」、但也引出了底層勞工抗議暴動的「血色五月」，S02 展開了保皇勢力「黑色國防軍」企圖推翻共和、亦帶出蘇聯共產向西赤化的虎視眈眈，S03 黑幫生意已從夜總會做到電影、德國企業帶著全民買空賣空迎來「經濟大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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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條拼復甦，上失速列車？
而這第四季終於進入大蕭條後的 1930s，首集距離上季末 1929/10股市崩盤又過了十四個月，警局主角 Gereon & Charlotte 這對金童玉女彷彿歌照唱舞照跳，這天 1930/12/31 女生晚上值晚班後約好心上人要去跨年狂歡！殊不知男生在跨年這晚下班後還有其他私人活動：勢力越來越大聲量越來越高的納粹黨、其年輕鄉民的行動組織「衝鋒隊」Sturmabteilung (SA) 也要年終大遊行、這遊行不但快速失控開始砸起猶太商家還疑涉百貨搶劫、更糟的是前來百貨查案的 Charlotte赫見 Gereon 就是衝鋒隊一員！後來對質還滿口「猶太害蟲」「社會渣滓」等國社黨極端語言？
「我認識的 Gereon 已經死了」，讓女主角流淚的男人絕不可原諒！不過當然這只是劇初虐心的懸念、男主角絕不會是真納粹而只是忍辱負重的臥底、季中兩人誤會冰釋後就是四季以來最有誠意的「像貂般做愛」XD 只是這季竟也真有一隻「貂」煞氣登場咬死惡狼！也許不論是絕望後看見希望就高潮起來的「像貂般做愛」、還是嗑藥爆氣以小搏大的「以貂搏狼」、乃至各種絕望下把握希望微光就亢奮起來的「末日狂舞」，種種劇情與意象由小見大告訴我們：柏林不會被1929「經濟大蕭條」擊敗、德國不會被1919「凡爾賽條約」擊敗、一定奮然再起如火箭飛向太空！
E01 就以迷你火箭一飛沖天迎接 1931 年，天真的德國工業家猶自幻想「德國人第一個上月球」，只是後來德國的「火箭」科學用到哪去了你我皆知 XD 的確德國戰間期就是個創傷時代，1919第一次創傷後的十年復甦還可以有各種不同的取向辯論，但1929第二次創傷時彷彿人人都已豁了出去如失速列車，而這第四季看來就在由小柏林見大德國描繪這台「失速列車」的形成：(1) 大蕭條再次擊倒了德國、少數人得利多數人破產；(2) 民不聊生偷拐搶騙處處投機、但德國已沒耐性以左派社福照顧眾生；(3) 於是各界開始以右派鐵腕重整秩序、且從地下漸浮上檯面公然毀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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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鋒隊風雲，納粹黨內鬥？
E01 跨年舞會，朱門酒肉臭，帶出本季第一案「衝鋒隊風雲」：爽吃公家飯的 Charlotte還在買熱銷唱片想在家練舞去參加跨年，本季主題曲 "Ein Tag wie Gold" 則由德國夜總會歌手 Max Raabe獻唱、政商雲集的上流跨年晚會就辦在上季股市崩盤時逆向操作的大贏家「Nyssen工業」古堡大宅！只是街頭正上演著兩種面貌的苦悶底層：一邊是對國家世道感到絕望而被納粹動員的「衝鋒隊」年輕人暴動、男主 Gereon 的姪兒 Moritz 也身在其中，另一邊則是女主 Charlotte 的妹妹 Toni，她與眾多失怙孩子流落街頭朝不保夕，成了小賊偷拐搶騙黑市銷贓餬口度日...
這線「衝鋒隊風雲」將延續到季末大結局、也有請上季紳士反派 Wendt曾操弄的年輕打手 Walther回鍋、在這 1931 他已成了史實衝鋒隊領袖 Walther Stennes！正準備展開他史實帶柏林支隊自立門戶背反希特勒的納粹黨內鬥！當然我們都知史實衝鋒隊內鬥失敗了、這位 Stennes下場是流亡海外、還去當了中華民國軍事顧問幫打一陣子對日抗戰 XD 本劇就在談他激進囂張的衝鋒隊路線：希特勒還嫌太漸進低調了、我們衝鋒隊從今天起就要暴動開打、即使暴力佔領柏林黨部亦在所不惜！而 Gereon 奉警長之命臥底進來就是要促成內鬥以一舉消滅... 這真是警察所當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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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社福案，清社會渣滓？
E02 新年醒來，路有凍死骨，帶出本季第二案「孤兒社福案」：女主 Charlotte還滿臉朝氣上班查案、路旁卻滿是找零工與乞討的失業者、有老相識找她參加投機賭賽「舞蹈馬拉松」她還笑笑推說沒空參加... 不過上班查案卻天人交戰：自己失聯的妹妹 Toni 竟成了小賊涉入了百貨搶案、更糟的是警局裡亦有制服髒警也在同場趁火打劫，髒警不但栽贓少年小賊甚至不惜滅口、Toni既然見證惡行當然也即將被滅！而且這警局裡「綁架流浪少兒」甚至滅口的案例一查起來才發現竟已是司法人員的系統性犯案、吃定這些破產失怙無家可歸的少年小賊只是「社會渣滓」沒人會關心！
身為司法體系的警局僱員，Charlotte 怎能徇私忘公網開一面？但當明知妹妹 Toni 看到了不該看的、也隱約知道警局內部龍蛇混雜事有蹊蹺時，又怎能眼看妹妹被當「社會渣滓」莫名弄死又無人聞問？於是 Charlotte大膽放走了妹妹、也慢慢發現對她仇視的妹妹在過什麼非人生活，更按圖索驥找到更多或失怙或出走而淪落街頭的「孤雛淚」、還驚悚發現這些孤雛們都將被司法體系集中管理甚至集體消失！這樣清除無用之人的菁英理念，我們觀眾想到未來納粹滅絕劣等人民時都膽戰心驚... 只是早在 1931 Charlotte 就已發現不對勁，寧可丟了工作也要相信直覺做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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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舞馬拉松，末日的投機？
E03 失業翻身，失速的狂舞，平行展開本季第三案「猶太寶石案」：《巴比倫柏林》最令人念念不忘的 Moka Efti二零年代夜總會紅男綠女歌舞風情，這季到了大蕭條後的三零年代仍有最後餘暉，就在這場 Charlotte丟了工作後有無限時間可參加的「舞蹈馬拉松」！只要三馬克入場費就有機會換到 1000 馬克獎金、比拼哪個女生能狂舞最久、今天女人是萬眾焦點男人都是可替換舞伴！Charlotte 還真就在全劇一堆曖昧男角眾星拱月下跳滿 36 小時已進入決賽... 只是眼看這麼多人口吐白沫倒地了，難道這不正象徵著蕭條後的絕望柏林已跳起投機的「失速狂舞」再停不下來？
這舞蹈馬拉松正是上季電影女明星 Esther 辦的，她這季努力脫離黑幫男人當個獨立女性自立門戶，頂下夜總會後卻遇上大蕭條仍要放手一博：以前經濟好時可請大明星、時尚男女花大把鈔票趨之若鶩，如今人人沒錢不想消費了、就用「一千馬克」幻夢吸引人們掏出無數「三馬克」加入投機賭局、也由她自己以妖媚嗓音獻唱主題曲 "Ein Tag wie Gold" 的魔性版詮釋！只是這季的「夜總會線」越來越淒涼：讓消費者掏錢炒熱氣氛的「舞蹈大賽」難力挽狂瀾、讓平民掏錢上台圓夢的「才藝劇場」也無以為繼、只剩廣邀納粹衝鋒隊嬉笑怒罵的「歧視劇場」還能賺點酒水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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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太寶石案，復甦潛規則？
上季風華絕代的電影明星，在大蕭條後諸般再起不行只剩納粹鄉民的 1930s還能怎麼辦？只能前進再起可以的美國好萊塢！而這集一架來自美國的「齊柏林飛船」載著一位猶太人默默登場：新角色 Abraham Goldstein是個家道中落遠走美國的猶太人，但神秘兮兮看來有黑幫背景，納粹鄉民若敢動念欺負就等著滿地找牙！他要展開的則是德國最敏感的「工業富商」與「猶太社群」線：前季靠股市崩盤大賺一筆現在已富可敵國的 Nyssen 一家，他們在 1915 德國陷入一戰泥沼而致家族事業搖搖欲墜時，竟莫名得到一顆不為人道的「藍色羅斯柴爾德寶石」而拯救家業更擴張至今！
人人都好奇：為什麼每次戰敗都被剝一層皮的德國，都能以極快速度復甦再起超越別國？真的都靠「德國科技」「德國文明」「德國人才」優於世界嗎？不管德國人再聰明優秀高人一等能造火箭黑科技，在資本主義社會終究還要調到一桶金才能維繫。想想二戰前納粹敵視猶太對平民來說雖是種族主義，但以上層獲取民心的角度看來就是剝奪猶太財產、滅掉一些國民分掉財產其他廣大國民就能開始努力富起來 XD 本劇則很敏感地直指 Nyssen 家這工業鉅富早在 1915 就巧取豪奪猶太寶石這才發跡？傳統德國猶太人太弱要不回、但有黑幫背景的美國猶太人可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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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幫火拼案，拳擊的零和？
E04 黑幫投機，失控的拳擊，帶出本季第四案「黑幫火拼案」：《巴比倫柏林》這季吸睛看點先是 E01工業鉅富朱門酒肉臭的跨年舞會、再來 E03投機女子消耗自己身體的舞蹈馬拉松、這集 E04馬上接以投機男子消耗別人身體的「拳擊」！原來本劇黑幫娛樂事業從 S01-S02的夜總會生意、做到 S03的表現主義電影業、如今 S04蕭條年代則把腦筋動到投機聚斂的拳擊賭賽！的確在大蕭條年代人人不好過，良民大人到處打零工甚至下海、良民小孩流落街頭偷拐搶騙、各種非正式經濟給予黑幫取代正式經濟的良機！而黑幫之間金錢重分配權力重洗牌的渠道就是「賭賽」。
於是這季柏林各大黑幫全來投資拳擊！不但右派納粹與狂熱民眾讚頌日耳曼拳手優越身體、舊角 Katelbach & Heyman 等左派文人也對拳擊的陽剛之美浪漫讚頌，甚至還有吉普賽拳手 Rukeli 是 Charlotte失散哥哥、吸引一眾擁抱多元文化的主角群去為他加油... 只是這種好生意黑幫當然要成立「非政府組織」作為白手套、怎知負責核准組織成立的公務員竟在新年清晨橫死街頭？無論是哪個幫派幹的總之將掀起柏林幫派腥風血雨！警局兇殺組可不能置之不理：組長 Budha力主按部就班依法破案、愛好和平的 Gereon 力主撮合幫派大和解、局長則討好民眾打通政治優於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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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建軍案，繞過凡爾賽？
E05 軍火投機，司法的崩潰，延續上季餘波的「非法建軍案」成為本季第五案：記得 S01-S02都有心懷老德意志帝國的「黑色國防軍」密謀推翻威瑪共和，只是共和國總統興登堡不計前嫌出場河蟹掉；然後 S03還有「漢莎航空非法建軍案」，竟被 Gereon 以前的文人樓友 Katelbach連結左派報社主編 Heimann直接登報了，這中間還有鐵面女房東 Elisabeth大顯身手當主婦間諜、搭配黑色國防軍將軍的共產女兒 Marie-Luise欺近父親身邊偷取資料、被控告洩露國家機密則有正義律師 Litten 幫打官司... 上季這場混合記者律師與線人諜報的「國家祕辛」案查得好不痛快！
怎知到了這季，司法體系竟公然違法阻擋查案、還派出時下最得納粹狂熱青年崇拜的「兩分半法官」Voss、不管再複雜案件他絕對堅持定見在兩分半鐘內悍然判決！律師 Litten 喊程序正義通通是白搭，這位 Voss 法官撂句「傷害國家」的忠誠指控就可橫著走路... 於是這記者律師線人房東的小雜牌軍又要偷天換日了、還請了警局雙主角 Gereon & Charlotte 來友情跨刀玩瞞天過海！蘇聯那邊更有共產長官 Kuranin飛來坐鎮指揮、和他共產小情人 Marie-Luise一起救出前季入獄的共產女醫 Völcker 來刺殺共產敵人 Wendt上校... 最後能找到新證據指控國家並救出同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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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終究還是會牽涉 S02初登場 S03大放異彩的最帥反派：柏林警局「政治警察組長」Wendt 上校，由 2000s曾是德國最帥小生的 Benno Fürmann 任重道遠深情演出！猶記上季幾乎每案都有他黑手在背後、讓主角 Gereon 追了一整季才抓到小辮子跟他對質、卻聽他冷冷一句「我對國家未來懷抱理想、而你不過是個官僚警察」XD 從上季我們看他動員一堆納粹青年軍就知他和納粹脫不了關係、但又看他加入 Nyssen 家族與黑色國防軍將軍 Seegers的「紳士俱樂部」又更有老派貴族味、這季看他又干涉衝鋒隊長 Stenes 的納粹黨鬥爭... 他又是警察又親納粹該如何找到平衡？
秘密建軍案的死灰復燃，則與 Nyssen 家操作股市暴富崛起的小開 Alfred 有關：他現在有財富名氣寶石與女人、跨年晚會連總理布魯寧都是座上賓百般討好、公司更已開發迷你火箭未來要登陸月球... 若火箭「先別去月球」而「改去紐約倫敦巴黎」順便帶點炸藥、先讓德國成為軍事獨強豈不更能造登月大夢？重點是，防堵德國各種重武器建軍的《凡爾塞和約》可沒預知能力管到「火箭」這一環。不過這位工業小開 Alfred 過去是媽寶、今日虎媽仍然掌權他也仍在母親陰影中... 那「猶太寶石案」的美國猶太人來綁走他母親與女人、是否是他機會擺脫母親陰影進化為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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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法白手案，對秩序著魔？
E06 社會投機，底層的清除，綜合第二案「孤兒社福」的受害者與第五案「非法建軍」的壞法官，帶出本季第六案「私法白手案」：在白天日常巡邏的制服警察 Kuschner 與日常審判的鐵面法官 Voss 背後、他們晚上竟有個個集司法人員組成的秘密會社，平日警局抓到的無家可歸犯罪少兒都偷偷送來了這裡的少管所、平日法官發現被輕判或被假釋的社會敗類也紛紛被綁來這裏的私設法庭、雖說「私設」但看其人數規模與專業身段恐怕已是司法體系中的巨大社群！任何罪行令人髮指卻被司法輕輕放下的、就來我們「白手」Weiße Hand 法庭以德意志人民之名當場判死行刑！
男主 Gereon 這季很忙查很多案、此案就由私放妹妹 Toni 而被革職的 Charlotte主追，還真越追越大牽涉好多死亡才隻身涉險追到這，不但要與妹妹 Toni 攜手開殺還要雙槍制敵、滿臉鮮血見一個砰一個是四季以來最爆氣時刻！只是爆完氣開完槍初嘗殺人滋味才開始驚懼：雖然警察開槍是必要、但我殺人了人家也有妻小呀。Charlotte 仍是本季一片「失速列車」激進風潮中的理智與良心，畢竟思考這案更令人驚懼：這些司法人員都認為世道不公司法不彰、都認為他們在替天行道補司法不足，誰叫大蕭條後柏林處處偷拐搶騙人心不古、正需他們右派鐵腕雷厲風行重建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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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傷的德國，失速的卓越？
本季前六集依序丟出「衝鋒隊風雲」、「孤兒社福案」、「猶太寶石案」、「黑幫火拼案」、「非法建軍案」以及「私法白手案」，而後六集就準備看這六案一一收線劃下句點了，有意思的是這六個句點絕大多數都令人唏噓：
E09 「孤兒社福案」解謎、「私法白手案」破案，赫然發現德國從大蕭條正走上極右的心裡步驟：百業蕭條民眾失業、投機敗德偷拐搶騙、國家衰弱自尊薄弱，於是重整國家秩序與富強的右派偏執悄悄萌芽、當表面發現公然違法理所當然的冰山一角時、底下更龐大的系統化私法竟已成為不為人道的民間新正義！
E10 「黑幫火拼案」收線，這裡只有組長 Buddha 還在堅守體制內程序正義、Gereon已在尋求體制外搓湯圓的大和解，誰知竟有神秘人物出來達成殺無赦的「血色和平」！只是當 Gereon 萬念俱灰準備引咎辭職時，赫然發現民眾媒體與政治人物一片感謝讚美稱他大英雄：即使還死超多條黑幫人命，這求治安已求到偏執的柏林社會竟廣為接受！
E12 「衝鋒隊風雲」收線，正如同收割私法正義消滅黑幫得到柏林治安，不擇手段的警長對付納粹衝鋒隊竟也以「煽動納粹黨內衝突」為策略、放任衝鋒隊在柏林黨部內部暴動死傷多少沒關係、準備隔岸觀火後收割成果將納粹一網打盡！在這案上 Gereon 就覺得理所當然接警長命令去臥底分化、甚至演好演滿也親自暴力開打，反而是真親納粹的紳士反派 Wendt理直氣壯：「警察本業就是打擊犯罪維持治安、何況納粹黨是合法政黨警方應保護其權利！」結果既然警方理應負責的兇殺組不出手、就由他政治組勉為其難出人出槍協同「黨衛軍」第一次武裝平亂！
E10-E12 「非法建軍案」收線，抉擇發生在宛如「德國王佳芝」般忠於共黨卻愛上親納粹上校 Wendt的左派少女 Marie-Luise身上：她忠於共黨也效忠黨派來的情人上司、但她拿到了關鍵機密後情人悍然獨佔還把她用過就丟，反而她接近色誘準備謀殺的 Wendt雖是敵人、卻在意識型態之下還保有人性角落能以仁待她。只是如同「德國易先生」般的 Wendt，他的人性曙光能夠超越意識型態與國家使命嗎？最終這線德國「非法建軍」的關鍵機密，還是由 Marie-Luise超越黨派完成了自己任務，不為服務任一陣營意識型態而純為了基本人性。
E10-E12 「猶太寶石案」收線，本來為了母親與妻子都被綁票而哭天喊地的 Nyssen 家族少主Alfred，竟在高人指點下四大皆空超脫了感情羈絆，母親妻子每天受苦他卻「反正也沒什麼可做的」而毫不在乎、拋棄了「感情」反而進化成為更強壯的超越存在！同樣地，他那一路汲營上爬想當鳳凰又被婆婆處處杯葛的老婆 Helga，也鐵了心拋棄道德情義強壯起來：趁這機會拋棄婆婆吧、我得到自由老公也繼承遺產、以後我們將引領德國科技毫無道德枷鎖！想得興奮果然一躍而上從絕境中完成不可能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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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癒創傷，成為無感超人？
最後，當了四季「守護天使」也在本季當了三位角色背後「藏鏡人」的神秘博士 Anno ，儘管 S02我們知道他是 Gereon 以為已死的親哥哥正處處庇佑著弟弟、甚至 S01-S03也做很多醫學研究通靈儀式與精神分析致力療癒一戰創傷的眾生，但到本季 S04我們終於意識到他這「療癒」取徑有多極端：在任務與良心間掙扎的創傷弟弟 Gereon 、母妻被綁陷入親情糾結的企業家 Alfred 、遭人背叛陷入親情焦慮的黑幫老大 Edgar，你們糾結焦慮都因勘不破「感情」與「創傷」，且讓我或用催眠或藥物幫你棄絕自能向上超越... 難道與尼采「超人」Übermensch 某種程度異曲同工？
從 E04拳擊那集 Anno 給小貂打藥咬死了大狼、還有好多集 Gereon 也作惡夢幻想自己被打藥後打死了壯漢、再想到男性硬撐陽剛卻傷害自身的拳擊、以及 E03女性硬撐活力跳到油盡燈枯的舞蹈馬拉松... 是否都是忘卻痛感卓越到頂的「超人」徵象？而在組織行動上，E09 私法組織「白手」棄絕文明法治自行激進正義、E10 維繫多季黑幫平衡的 Edgar無視情義悍然滅團、E11 政媒民眾看黑幫團滅拍手叫好無視人權法治、E12 警方坐看納粹暴動等著收割卻無視治安、E12 工業鉅子看見母親死亡只想著遺產... 這些是否又是為追求卓越不惜毀棄情感道德的「超人」徵象？
本季末鏡以 Anno 醫生一手打造的「一戰傷兵超人團」驚悚結尾！他一直當 Gereon 的守護天使訓練卓越、這季 Gereon 卻對他的非人治療惡夢連連，那 Gereon 最終克服的「恐懼」又該如何解讀？是會克服恐懼成為 Anno 成功打造的超人、還是克服對 Anno 的恐懼脫離他治療掌控？唉，不論 Gereon 與眾位主角還是柏林與德國，經過1919《凡爾賽和約》與1929「經濟大蕭條」都傷痕累累，還是用他們小人物的親愛精誠相濡以沫把握相聚一刻吧... 而整季失蹤的主題曲主唱 Max Raabe已悄悄從天上宮闕下凡人間！這次的 "Ein Tag wie Gold" 不是失速列車而是真實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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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季主題曲 Ein Tag wie Gold 《像黃金一樣的一天》具體是什麼？可以是激越的「十萬伏特在血管中」"In den Adern hunderttausend Volt"、也可以是溫柔的「夜晚如天鵝絨與絲綢」"Eine Nacht, wie Samt und Seide"，柏林與德國從創傷中療癒回來也能有不同取徑，夜總會男歌手 Max Raabe這版輕鬆唱來就看你如何選擇；然而下一版由演女明星的 Meret Becker 唱起來，就成了聲聲誘惑帶你狂舞豪賭的魔性版本，柏林眾生全會上這狂舞不停的「失速列車」直到不支倒地嗎？我們主角 Charlotte從 E03跳到 E04冠軍獎盃已垂手可得，仍為了真正重要的事物毅然退場！
失敗落寞的舊日創傷不堪回首、進步卓越的失速列車聲聲誘惑，又有多少人能抗拒誘惑堅守原則？這季眾多角色戲份不論多寡都做出了屬於自己的決定，只是當觀眾對搭著飛船遠走美國的那群感到慶幸時、只能默默祝福留下的那群面對我們已知的未來了... 回想這季的工業鉅子 Nyssen 家，如果他們偷取猶太寶石成就的工業帝國就是華格納《萊茵的黃金》瓦哈拉、未來德國也將侵奪猶太財產與外國土地成就第三帝國、那這不義宮闕是否遲早也將進入末章《諸神的黃昏》？季末兩位小輩攜手西行是否又預言了德國的下代新生？推薦先上 Netflix美國版複習前三季綜合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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