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此時,偵查小隊的隊長正帶著六名士兵沿著道路飛馳而來。
「都給我睜大眼睛!任何可疑的跡象都不能放過!」他一邊大吼,一邊策馬向前。
忽然,他眼角瞥見前方有一輛馬車,立刻舉手示意全隊停下。
「老大,那馬車……該不會就是那些逃走的人質吧?」
「噓!閉嘴!」隊長瞪了那人一眼,其他士兵立刻噤聲。
「你們兩個,去查!」他下令兩名士兵上前查看,自己則帶著其他人戒備在後,警惕可能
的埋伏。
那兩名士兵提心吊膽地走近馬車,一人衝到駕駛位置,另一人掀開車簾。裡頭空無一人。
「切!」見馬車內空蕩蕩,士兵鬆了口氣,卻氣惱地踹了一腳,然後轉身揮手示意安全無
虞。其他人於是策馬靠近,開始巡視四周。
「老大!看來他們丟下馬車,逃進森林裡了吧?」
「若真是如此,那可麻煩了,我們該怎麼找到他們?」另一名士兵皺著眉問。
「萬一……被鄭大人知道我們放走了人質……」一名士兵說著說著,臉色也漸漸變了。
眾人頓時沉默,恐懼在空氣中蔓延。
「都給我閉嘴!」隊長怒吼,彷彿是想用吼聲壓住內心的不安。
這時,他忽然瞥見地上的腳印,順著望去,是通往森林深處的路。
「他們進森林了!」隊長心中警鈴大作,他立刻轉身大吼:「看地上!腳印!他們已經跑
進叢林了,全體下馬,追!」
眾人剛翻身下馬,「碰!」一聲槍響突然從森林傳來,濃煙四起。
「敵人在前方!快上!」隊長一聲令下,士兵們立刻朝槍聲方向衝去。然而被急躁感支配
的隊長卻忘了要留身背後。
站在隊伍最後的隊長忽然感到一股寒意,他猛地回頭——葵柏已近在眼前!
「……糟了!」隊長急忙揮刀迎擊,卻已來不及。葵柏刀光一閃,直接劃破他的喉嚨,隊
長當場倒地,血流如注。
「後方有敵襲!」有人驚呼,幾名士兵迅速轉身衝回。
葵柏左手舉起,一槍擊斃其中一人,隨即棄槍拔劍,迎向另一人。對方揮劍斬來,葵柏側
身閃避,同時抓住敵人的手肘,用劍柄狠狠砸向他的鼻樑——一次、兩次、三次,對方終
於倒地昏迷。
這時,更多敵人衝來,連元喬也持彎刀加入戰局。他試圖刺擊一名士兵,卻被對方察覺、
側身避開。
連元喬不敢硬拼,急退一步與對手對峙,兩人間的氣氛緊張如箭在弦。
終於,敵人率先出手。刀鋒疾刺,連元喬及時擋下,順勢反擊。雙刀相交,發出金屬激鳴
。正當兩人僵持之際,吳香禪帶著侍女趕到,手中握著火繩槍。
**「碰!」**一槍擊出,卻因距離太遠偏離目標。
「可惡……」她咬牙低罵,只能繼續衝上前。
那一聲槍響令敵人一分心,連元喬立刻抓準時機砍去,對手雖然躲開斬擊,卻也被他纏住
,雙手交扣,陷入角力。
吳香禪此時已跑至近距離,一名侍女點燃火繩,正準備開槍,不料火繩突然失控——
**「砰!」**火銃炸膛,侍女應聲倒地,臉上鮮血淋漓。
「阿月!」吳香禪驚叫,撲上前去。
「小姐……不要管我……快去幫元喬……」阿月強忍痛楚,把槍遞給她。
吳香禪強忍眼淚,顫抖地接過火繩槍,填彈、點火、瞄準,扣下扳機。
**「碰!」**那名與連元喬纏鬥的士兵應聲倒地,斃命當場。
另一邊,兩名敵人一前一後衝向葵柏。一人持長矛,一人持單手劍。葵柏見狀,先是擊開
矛鋒,再與劍士交鋒。他閃進兩人之間,讓長矛難以施展。
刀劍交擊間,葵柏猛地一撥敵刀,左手扣住對方手腕,硬生生將他摔飛出去。
長矛手見狀急刺,葵柏低頭閃避,順勢挺劍,刺入敵人腋下,再往上一劃,割破咽喉。
然而先前被摔出去的敵人也從地上躍起,揮刀偷襲。千鈞一髮之際,一柄斧頭飛來,正中
其背,將他擊倒。
「哈……哈……還好趕上了……」連元喬氣喘吁吁地說。
葵柏笑了笑,回應:「這斧頭扔得真準啊。」
「當然!我在船上作戰,擲斧可是基本功……」連元喬還沒說完,就聽見蹄聲遠去。
他們回頭一看,一名士兵騎馬逃竄,那是被葵柏打昏的那人。眼見大勢不妙,他奪馬而逃
。
「可惡,竟然跑了!」葵柏急忙填彈,但敵人已遠。
「唉……」他低聲歎氣,滿臉懊惱。
這時,吳香禪滿身是血,神色慌張地衝來,大喊:
「不好了!阿月她……!」
「什麼?!」連元喬一聽,立刻奔去,葵柏緊跟其後。
「阿月是誰?」他邊跑邊問。
「就是那天在市場求我幫忙的侍女!」連元喬說道。
兩人趕到時,阿月已奄奄一息,臉上的血流不止。她從懷中取出信物,虛弱地遞給連元喬
。
「元喬……請把這個……交給我娘親……」
連元喬接過信物,哽咽說道:
「我知道了,阿月……」
話音剛落,阿月便氣絕身亡。
「阿月!!」吳香禪抱著她,淚如雨下。
稍後,眾人為阿月立了一座簡易墳墓。連元喬將劍插在土堆上作為墓碑,吳香禪則將她的
玉墜放在劍前。
「……如果我不讓她們跟著參戰就好了……」吳香禪淚眼婆娑,自責低語。
「阿月……一定是希望妳能平安離開的……」連元喬緊握雙拳,這話像是在安慰吳香禪,
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走吧,小姐。我們還得趕路。」
說完,他轉身離去。臨行前,他悄聲對葵柏說:
「等等可以請羅兄幫忙駕馬車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葵柏點頭,輕聲回應:「好,連兄。」
眾人整理行囊後,重整旗鼓,再次踏上前往麻六甲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