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2016新人新視野

作者: oberon48 (靈魂代理人)   2016-11-24 16:08:13
2016新人新視野;松山文創園區LAB創意實驗室;11/19 19:30
《卡關》
我不瞭解要在劇場呈現vr的意圖,因為這作品想說的話太多,它的核心是對一場刑事事件
(有位小孩的腳踏車爆炸導致短期失憶!?你知道小智真新市的原型是町田市嗎?(知道
幹嘛?))的審判(有原告:小孩媽媽,兩個被告:宅男和會做炸彈的富家子,扮演法官
的人工智慧,以及一個只想說真話的更生人),為了走到最後審判場景對每個角色的殘酷
逼問(然後他們就一個個崩潰了),我們看了40分鍾的模擬vr燈光秀和老調重談的人工智
慧自覺論(如果對這個議題有興趣,可以去看HBO的燒腦神劇<西部世界>)。我很佩服場上
的演員,能將讓人面有難色的台詞在演出中盡力的喊出來。
在劇場中再現虛擬實境線上遊戲的企圖並不少見。然而,我們是否掌握了線上遊戲的本質
,它與現實的鏈結和隱喻關係(一種真實社會的擬像或是斷裂)?而不只是看見它表面的
遊戲規則,以及它的逃避性格(表面的批判視角)。例如,在線上遊戲中,你可以改變自
己的長相,甚至是性別,那麼,在一個塑造出來的第二人格下,你需要為你在現實生活中
的性別認同/政治認同/道德判斷/犯行負責嗎?劇場的空間提供給我們現實之外的裂口,使
我們可以擾動固著的社會框架,實在不需要以虛擬實境做為另一種逃避的外衣。
因此,虛擬的審判本身就是個問題,人工智慧的爆走不過反映了編導者網路世界私刑的反
倫理觀,就像小燈泡事件眾人質疑小燈泡母親為何不傷心,為何不在鏡頭前要求法官判死
刑或給予懲罰一樣膚淺而反智。這段沒有一絲正義價值的審判逼得角色語無倫次地上演了
一齣彆腳的荒謬劇。然後,玩家大吼大叫,人工智慧重新設定,網路虛擬世界又過了它身
為現實逃避毒品的一天。
舞台的中央地上設了一個圓圈,像是框住角色的囚圈,也框了我們看著這齣鬧劇何時結束
。我懷疑,作這個圓圈的目地其實是為了秀雷射投影技術?雷射投影技術和燈光值得觀眾
大聲鼓掌,因為執行的成果非常精準與夢幻,使空無一物的舞台上,變換了各種場景。
《從前從前,那裡有一座國立編譯館》
這個威權時代的幽靈,隱藏在我們的教育體制的陰影。它至高地凝視受教育的個體,使他
/她孤立化,並以集體一致性規訓人的思想和身體(朝會/軍訓/服儀/異性戀霸權/階級/升
學主義/民族主義)。國立編譯館的真理機構權力消失了嗎?那沒有顏面的監視者/意識形
態偶像(流動的神壇)消失了嗎?答案是否定的。因此,學校教育的本質,同儕發展的階
級遊戲關係,盡力地去排除體系之外的異常者,暴力的排除與毀滅。
舞者使用肢體表現行為與精神的時態。在學生在校園玩樂的集團性遊戲(總有個人會因當
鬼而被排除在燈光照耀的框架之外,並嘗試擠進光圈,在遊戲的鬥爭中,培養在社會競爭
壓力下鬥爭的暴力能量),行進的速度和方向都是教育與生活的累積(答數,舉起木椅參加
集會,或是用數字編號指定劃一的動作),而構成了人的社會存在。課本的內容相互朗誦
,相互灌輸,而缺乏理性的辯證(一群人圍成一圈讀書)。有人嘗試跳脫這種束縛,卻被一
個大大的蔣公頭像追著跑,最後被壓在桌椅之下,一動不動,如同死屍(有多少年青學子
選擇輕生)。
健康、正向、光明是國立編譯館的威權時代的意識形態表象,它實際上是白色恐怖的實踐
。在台灣還未真正開始進行轉型正義的今天,《從前從前,那裡有一座國立編譯館》離我
們也不是太遙遠。
《亂迷》
這是三個作品中實驗性最強的作品,實驗性強,也伴隨了爭議性強,所以很難說好跟壞。
它有非常失敗的部分,也有從導演觀點成功表達的部分。簡單來說,就像舞鶴(是作家不
是奶茶)的文字,隨你怎麼連結,卻又需要細細推敲作家以文字留下的迷宮路徑,才能找
到存在於文本中的其中一處出口。全劇60分鍾,四位男演員扮裝反串在男女老少之間各種
行為,觸及宗教/民俗/鄉土/國族/政治/物種/情慾/生死欲/遺念之邊界,隨你怎麼連結。
說到這裡,大家應該可以猜到導演黃鼎云想致敬的對象,就是亞陶以及他的<殘酷劇場>
理論。
整部作品呈現了如同腐屍般的氛圍,一種黑暗的、邊緣的品味階序反擊。然而,在文青風
松菸的場地演出,劃定了邊界,也削弱了力道,使我不得不遙想黃蝶南天舞團那群優異的
舞踏家們....,那些與權力支配/死亡/骯髒/突破身體規訓的直面經驗....
只是亞陶在這場演出中被演員拘泥於演技的身體和過多的物景裝置所拖累,而無法昇華至
純粹性狀態的集中,在低限/低俗的暗影中遊走。過多的符號與象徵在閱讀時或許出現迴
光的快感,卻像是攝影閃光燈閃不停一樣,眼睛也變得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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