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世界上，我們很難不提防周遭的人
走夜路怕被跟蹤騷擾
看到奇怪來電覺得是詐騙
如果發生戰爭或天災，肯定有人趁火打劫
一群人流落荒島？
那肯定要先幹掉對方，食物才夠！
這就是人性！
但是，今天我們要介紹的這本書
卻用各種證據，推翻我們對人性險惡的認知
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看看《人慈》怎麼說的！
講到人性，你是不是第一個也想到「人就是自私」？
平常也許能相安無事，但如果發生利益衝突
一定會「露出本性」
小從每天新聞上的偷拐搶騙
大的看看種族歧視、納粹與戰爭
不都是人類只為自身利益
不顧別人死活的證據嗎？
不過，今天我們要介紹的這本書《人慈》
不但推翻大家以前看過的很多經典心理學實驗
還用大量的真實事件和研究證明
無論從生物演化或心理歷史來看
真實世界的人類其實是「友善者生存」
絕大多數的人都很「正派」
所以要說服人們做壞事
其實需要花很大的力氣包裝成「善意」才可以
這跟我們想像的根本完全相反嘛！
今天，就讓我們帶大家來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證據？
【97%的人對人性有錯誤迷思】
版權售出46國的《人慈》，是今年重量級著作
也獲選博客來2021年度選書
作者羅格．布雷格曼（Rutger Bregman）
是一位荷蘭歷史學家、作家與記者，只有33歲
被讚譽是歐洲最著名的年輕思想家之一
他在這本書開頭，引用荷蘭社會心理學
教授波茲美斯（Tom Postmes）的課堂提問
「想像一架飛機緊急降落、斷成三截，必須馬上逃生
A星球的乘客問身邊的人有沒有事
優先救出最需要的人、願意為了陌生人犧牲
Ｂ星球的人則爭先恐後、互相推擠
導致老人小孩慘遭踩踏
你覺得，我們住在哪個星球？」
多年統計，97%的人都相信是Ｂ，然而真實的情況卻是Ａ
像鐵達尼號目擊者表示，沒人恐慌亂跑
大家井然有序地撤離
911恐攻倖存者也說，大家在世貿雙塔很冷靜的下樓
讓路給消防員和傷者，當時他也不敢相信
都這種時候了，人們居然會說「你先走」
但是，如果大多數情況都這麼正面
我們怎麼會一直覺得每天都在發生壞事、人性就是險惡？
這個問題，可以用一個「旁觀者殺人案」報導來回答
【旁觀者殺人的真相：壞事就是比較印象深刻】
1964年3月27日，《紐約時報》報紙的頭版
標題寫著「目睹謀殺不報警的37人」
報導內容說：凌晨3點19分
凱蒂在走回公寓的路上，被人尾隨刺殺
犯案期間超過半小時，有37個居民眼睜睜看著兇手犯案
竟然沒有人打電話報警！
為什麼會這樣？
當時的報導說，是因為目擊者「不想被牽扯進去」
這個驚人案件，引起一片嘩然
甚至促成知名的「旁觀者效應」實驗
當時心理學家的結論是
當我們知道有其他人也聽見呼救
就會降低插手意願，想推給別人處理就好
然而，凱蒂死後十年之後，真相還原
調查發現，所謂38名見死不救的目擊者
其實只是警察詢問的名單
大部分人沒有真的目看到行兇場面
聽到聲音以為只是有人喝醉鬧事
而且在案發當下，也很快就有鄰居打電話報警
但警察卻誤判成是夫妻吵架，很遲才來到現場
甚至還有鄰居在被吵醒後，就馬上衝出門提供幫助
凱蒂最後就是在鄰居懷裡的死去的
事情的全貌跟「鄰居見死不救」的報導差很多
而且這個案件，還有一個很少被提到的後續
【旁觀者殺人的真相：九成的人都會幫忙！】
就在凱蒂死後五天，在同一個行政區
有人看到陌生人大白天從鄰居家走出來
手上還抱著一台電視
目擊者覺得可疑報警
結果發現這個人不但是闖空門竊盜
而且就是殺害凱蒂的兇手
被媒體譴責是冷血社區的鄰居
反而很諷刺地，因為他們熱心而成功破案
這些細節，為什麼當年的《紐約時報》都沒寫？
記者表示，因為這樣整個故事就會變很無聊
「凱蒂死在朋友懷中」當然沒有
「38名路人冷眼旁觀凱蒂被殺」吸引人
所以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們總是記得壞事了
另外關於「旁觀者效應」的實驗
近來也有學者用不同的方法重新做了一次
她搜集了上千支不同國家城市的鬥毆、性侵、謀殺未遂影片
發現其實90%的案子中，人們都會上前幫忙
【耶魯電擊實驗：人人都可能是納粹？】
可是，如果大部分的人都很正派
那應該要怎麼解釋納粹的「大屠殺」？
納粹當年的追隨者超多，甚至現在也還有新納粹黨欸？
1960年代，在納粹大屠殺的負責人艾希曼受審的時候
學者漢納鄂蘭曾經提出「平庸的邪惡」這個著名的理論
大部分人認為這個意思是，普通人在體制權威之下
會不加思考的，盲目跟從邪惡的命令
後來又一個非常有名的耶魯「米爾格蘭電擊實驗」
就被認為是這個概念的鐵證
實驗的做法是，假裝要做有關「記憶」的研究
請受試者來到耶魯實驗室，擔任「指導者」
每當坐在隔壁房間的「學習者」答錯
就會有穿著實驗袍的人，要求「指導者」按下電擊開關
這時電壓會從15伏特一路往上到450伏特
「學習者」會從慘叫到撞牆、慢慢失去聲音
結果，有65%的「指導者」一路做到最後
按下450伏特電擊
這相當於三分之二的人，都會在命令之下殺死陌生人
那麼冷血殘酷的數字，震驚了全世界
誒不過，近來米爾格蘭檔案公開後
卻被發現很多漏洞
【耶魯電擊實驗翻案：邪惡得費盡工夫、包裝成行善】
有人認為，之所以會有那麼可怕的結果
是因為實驗的設計有問題
例如許多受試者本身就不相信說
耶魯真的會讓自己電死人
此外，在受試者想要停手的時候
實驗原本設定了四層激勵：
「請繼續」、「本實驗需要你繼續」
「你繼續進行有很重要的意義」
「你別無選擇，一定要繼續」
但實際在進行的時候
有時卻強力脅迫受試者八、九次，就是要逼人就範
而且，數據顯示，最有命令意味的
「你別無選擇，一定要繼續」
居然造成最大的反效果，所有人聽到都立刻停手
最有效的，其實是「本實驗需要你繼續」
專家認為，這代表參與者不是屈服於權威
而是決定站在實驗這一邊。他們雖然很煎熬
但因為相信這對科學、人類有幫助，才咬牙繼續
像是有個爸爸就說，他是為了腦麻的女兒才堅持下去的
只要能夠幫助人類找到解方，他什麼都願意做
因此《人慈》的作者對「平庸的邪惡」提出了一個新的解讀
認為它真正的意思是，我們會受到「包裝成善意的邪惡」誘惑
就像後來電擊實驗的翻案結果，就意外證明了
人並不會盲目聽從邪惡命令
你想要他們作惡，不但需要用強力脅迫
還要說服他們這是一個正確的行為，大家才會「乖乖做壞事」
【「好人」為何為惡？】
聽到這裡，你可能會覺得，就算是出於善意好了
你為了科學電死人也不行吧？
你為了世界更好而迫害猶太人，這樣還不邪惡嗎？
如果我們都是好人，那世界上為什麼還會有戰爭？
有件事滿讓人意外的
在二戰中，只有四分之一的人真的有開槍
而在更早期，還在用刺刀的戰役中
更是只有百分之一的人真的捅了對方
戰爭中造成絕大多數死傷的，都是隔著一大段距離的砲彈
軍隊也會把敵方宣傳成害蟲之類的
用各種方法讓你不會想到自己正在殺人
因為，一旦你發現敵人跟自己很像，你就很難傷害對方
寫出《1984》的喬治·歐威爾就說
他當年為了殺「法西斯份子」而參戰
可是看到敵隊士兵一手提著褲子奔跑的狼狽樣子
他一點都不想開槍
又像現在的酸民，很多也是隔著網路罵很兇
一旦要他面對面地談，反而會變得和善保守很多
為什麼會這樣？
專家從演化學的角度提出了一種解釋
【「同理心」的另一面是「仇外」】
演化人類學家認為
原因可能是那些讓人類變「仁慈」的機制
同時也會讓人變得很殘忍
像是人類演化出比較小的眉骨
讓我們的眉毛可以傳遞各種情緒
我們的眼白，讓我們看得見彼此視線方向
更確認彼此的想法
我們會臉紅，代表我們在意別人的看法
種種演化都讓我們善於社交溝通，能夠互相學習
最後打敗其他人類表親，存活到現在
然而，這些讓我們懂得「同理」的特質
也讓我們「仇外」，非我族類的就統統變成敵人
研究發現，軍人、恐怖份子之所以會願意作戰、殺敵
意識形態和宗教都是其次
真正的原因是為了守護「身邊的兄弟」
【我們的觀點】
好的，那話說回來，原本我們有點怕《人慈》
是那種讚頌人性光明面的傳教書
但周遭看過的朋友都極力推薦，也讓我們想一探究竟
讀完真的很讚嘆，作者不只有扎實的研究
還自己實地追蹤訪查
並且用很生動的方式寫故事，讓人收穫滿滿
我們看到那些知名的實驗被推翻的時候
也覺得很震驚，想說該不會是作者太想證明性善了吧？
結果一查，真的早就有質疑的聲音
只是完全不敵這些名聲響亮的實驗
為什麼會這樣呢？
書裡面認為，這是因為大腦想要保護我們
所以壞事就算不是事實，大家還是會記得很清楚
甚至會陷入「壞事自我應驗」的循環，讓壞事真的成真
那要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
就是多接觸「同溫層以外」的人事物
用更多基於事實的好事，去洗掉不真實的刻板印象
慢慢我們就會發現，彼此其實沒有那麼大的差異
那當我們更相信人性，也會帶給社會正向的改變
甚至改變國家法律的制定方式
這本書有很多例證，都讓人滿感動的
像是前線的德軍與英軍
在聖誕節放下武器，互相大唱聖誕歌
丹麥人集體反抗納粹
最後讓國內99%猶太人都活了下來等等
會被這些暖心故事打動，應該也是人性的證明吧！
非常推薦大家收藏《人慈》，讀了心情會很好喔！
內文來源：https://youtu.be/_sOxAoIP5gE
參考資料：
→羅格．布雷格曼（Rutger Bregman）《人慈：橫跨二十萬年的人性旅程，用更好的視角
看待自己》，時報出版，2021
→朱家安／人類比你想得更善良？歷史學家以《人慈》扭轉你的反人類情緒：
https://bit.ly/3s0OA1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