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場的生存法則
就是盡量不要去菜市場
因為在那裡打轉了一圈之後
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
外面的世界多美好、生存多簡單啊
一切要從昨晚開始講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做了一個夢
應該是跟我上周末去百貨公司買唇膏有關
夢裡的我再次回到百貨公司 買了一樣的兩支唇膏
(必須澄清顏色完全不同 質地也不同
一個是霧面質感 另一個是水潤質感
絕對不是把pantone上下兩個色號一起帶回家的那種鬼打牆
而是分兩天擦會覺得是兩個人的那種驚人效果
我想這也是一次買兩支唇膏的優點 既有效率 又不浪費)
但是夢裡的我回到家後
突然想起應該要來看一下保存期限
一看不得了 保存期限四年 我居然買到2019年8月就到期的唇膏
夢中的我非常有時間觀念 驚覺兩支唇膏剩3個月的壽命
感到非常慌張跟心痛
於是帶著這樣的心情 我就在早上6點驚醒了
趁著天色剛亮 躡手躡腳地跑去打開我的化妝包
檢查一下我現實中的唇膏是不是如夢中一樣的期限
如果是的話 我應該趕快躺回去睡 看能不能夢到樂透號碼
很可惜的是 期限還很久
但是我的睡意已經一去不復返
即使再躺回床上也無法順利重返夢鄉
我決定趁著難得的早起 乾脆去一趟菜市場買菜
1. 菜市場的格局跟士林夜市好像
逛完菜攤、肉攤、熟食攤、魚攤
下一區又開始相同的迴圈 一直輪迴下去
賣的東西大同小異
唯一不同的就是每個攤位老闆的活力
有的大聲嚷嚷 招呼客人
有的坐在攤位後面 一臉呆滯死氣沉沉
2. 菜市場有的時候很環保 很多菜幾乎都不會用紙板標明價格
所以你就得在人群結帳中殺出一條生路
大聲地問老闆：這個怎麼賣！？
雖然A老闆不一定聽到你的聲音
可是他後面的B老闆會突然耳朵很利地回你：一把20！
3. 菜市場結帳的時候就很不環保了
因為不同攤位的東西價格不一定一樣
很多人會比價後在A攤買A 在B攤買B
所以看見大家幾乎人手好幾袋 花花綠綠的
4. 菜市場很熱 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
5. 有的攤位上販賣熟食的衛生度很可疑
像是煙燻的半隻油雞 一片又一片擺在攤位上
假如確定要買 老闆會幫忙剁再裝盤
我本來很心動想買 站在旁邊觀察著
結果一個顧客走來 他也想買
我眼睜睜看著他伸出了他的纖纖玉手
用他那不知道先前都摸過些什麼的手指
一片又一片地翻著那些雞肉 仔細揀選著
我想到這些雞肉都不知道被多少手指戳過了
嚇得馬上掉頭就走
6. 菜市場的攤販真的很辛苦
走到快盡頭處時
看到一個老闆跟一個白髮蒼蒼的顧客在講話
老闆笑容滿面地說：「喔你以前是國中老師喔 很厲害捏」
顧客就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他以前當老師怎樣怎樣
我抬頭看了一眼招牌
「炒米粉 30元」
世道艱辛 一份才30元的炒米粉還要附帶恭維與聊天服務
太令人難過了
7. 菜市場的煮菜靈感提供與教學
想買空心菜所以靠近攤販詢價
老闆滔滔不絕開始跟我說：
「這個空心菜捏 可以炒牛肉 可以炒什麼...blahblahblah」
直到我都結完帳了的那刻
他都還保持著熱心助人的態度跟我解說空心菜的36種變化
買完菜走出菜市場的那一刻
揮汗如雨的我 雖然可以忘卻燥熱
但我的心 真的好累
驅車前往有冷氣的超市
貨架前 沒有人 可以推著購物車像溜冰一樣地自在前進
商品標價清楚 重量明示 不需要再每樣開口 等待答案 等待秤重
而且我家附近的這間超市 店員結帳的速度排名我覺得一定是全台北市的TOP 3
我剛放好東西到檯上 再從錢包拿出信用卡時
(錢包本來就已經拿在我手上了)
已經可以結帳了
行雲流水 一氣呵成
我真的很期待哪天舉辦超市店員結帳大賽
到時我一定要去現場當他們的啦啦隊
以感謝他們平常為了節省我們彼此時間所付出的努力
其實我也不是不愛菜市場
畢竟還是有很多超市裡買不到的品項
只是我更愛跟我媽一起去逛菜市場
在她旁邊 看著她目光銳利地挑選蔬菜
俐落地跟攤販討價還價
如果只是在旁邊擔任提東西的小龍套
我願意追隨我媽一起逛菜市場到永遠
也終於體會到她那大包小包的買菜日常有多辛苦
黑貓說 小時候他媽媽會帶他跟他妹一起去菜市場
有一次媽媽帶他們去坐投10元硬幣的小車子
然後跟他們說：「在這邊等媽媽，我馬上就回來。」
幼年黑貓在車子上不亦樂乎 對時間的消逝毫不在意
但是妹妹卻突然站起來說：「我要去找媽媽。」
幼年黑貓沒有多想：「喔，想找媽媽就去吧。」
過了一會兒，黑貓媽媽提著大包小包出現了，
問黑貓：「啊你妹咧？」
他搖搖頭：「她說她要去找妳啊。」
媽媽聽完心一驚，東西放在原地叫黑貓看好，
連忙再跑回菜市場內。
根據黑貓媽媽的事後說法，
當時她跑回菜市場、找了幾圈都沒看見黑貓妹妹，
正焦急的時候，聽到一個婦人大聲喊的聲音：
「太太！太太！妳在找這個妹妹嗎？」
只見婦人牽著妹妹，妹妹一臉剛哭過的樣子。
婦人又說：「剛才吼，我就看到一個男的牽著這個妹妹要往外走，
但是妹妹哭得很厲害又不給他牽，看起來就不是一起的，
我馬上跑去問這個男的要做什麼，他支支吾吾也答不上來，跑掉了！
我就知道有問題！啊還好沒怎樣啦吼！」
菜市場的生存法則，
最好是不要輕易踏進去，
在漫漫人潮中，一個轉角就可能遇見人性的善與惡，
太不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