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的忙碌過後
所有掃墓的事情終於是告一段落了
家裡有一塊田在老家那一帶
目前種植的泰半以經濟作物為主
主要是由父親在打理一切田裡的事宜
曾經有許多次開口向父親表示希望能至田裡幫忙
父親每每都只是笑著婉拒了我
田是阿公留下來的
在離祖厝不遠的地方
約莫只十分鐘車程
田旁被山環繞著
其中有一座山
半山腰有一幢綠屋頂的屋子
阿公便住在那兒
阿公在我很小的時候便去世了
那時我應該還是幼稚園的年紀
阿公是中醫師
在世時不僅醫術之高明聲名遠播
更常為他人提起所稱道的是他的胸襟
那時凡是有窮苦人家來到診所看病
阿公向來是不收錢的
有時甚至是包紅包給對方好過日子
對我而言
阿公便是我的偶像
小時候我總愛坐在阿公的大腿上
聽他說故事
雖則他唸給我聽的多是「傷寒論」「千金要方」等一類書
可我總能聽得津津有味
其中我最愛的便是「大醫精誠」
常常一個下午就這麼不知不覺得過了
阿公過世已然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諷刺的是 所有有關阿公的信息正在我的腦中悄悄地淡化
阿公的長相 口吻 言行舉止
漸漸地我一丁點都憶不起來了
我的至親至愛之人的事蹟竟只能從他人的口中得知
雙手捧著骨灰罈
我小心翼翼地將阿公移出
「阿公」我喃喃唸著「可能先麻煩您老人家在外稍待一會兒」
仔細地清潔一次
看者阿公的照片
我才驚覺阿公的身影已然漸漸從我腦中消失
搜遍了心底的各個角落
試圖抓到些關於阿公的回憶
卻什麼也抓不著
比較值得一提的便是居然見到了已經十年以上沒聯絡的表哥
在伯父過世後便已經少有來往
在今年清明節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