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新聞] 習近平放話「解決台灣」 美國務院:和平

作者: ostracize (bucolic)   2021-07-06 02:21:56
全盤拋棄幽暗的中華傳統,才能成為正常人和正常國家
歷史學家唐德剛將中國現代化之路形容為“出三峽”,一路驚濤駭浪,稍不留意
就粉身碎骨。一八四〇年至今,中國仍未“出三峽”,也就是說,未能建構一個保障公民
的自由與人權的真正意義上的共和國。
梳理中國現代化之路,首先需要處理中華傳統文化的問題。那麼,何謂中華傳統
文化?
有人說,中國變成今天這樣,不是傳統文化的錯,應統統歸咎於共產黨和共產主義,即
外來“黃俄”,只要驅除“黃俄”,中國自然國運昌隆,真是如此嗎?
為什麼以保守主義者自居的我,同時要推翻所謂源遠流長的中華傳統呢?保守主
義者難道不是應當竭力“保守”傳統嗎?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保守什麼樣的內容,比保
守的姿態更重要。如果在基督教世界,尤其在英美文化和清教徒觀念秩序中,當然要保守
傳統;但在中華文化體系中,並無值得保守的成分,不僅不需要保守,還要全盤拋棄、清
理乃至“刮骨去毒”。
本書之第一章作出如下之論述:華夏文明及政制,在官方意識形態層面,是儒法互補、
佛道奧援,千年不變、一以貫之。在政治體制層面,是皇帝奉天承運、一人獨裁。在國體
層面,是秦漢秩序,天下一統。
“大一統”的“國體”由五個要素組成:第一,建立在郡縣制基礎上、一元化的
中央集權。縱向的權力,如同金字塔一般,皇帝高居其上,以下為行省、府道及郡縣,皇
帝(中央)可垂直控制郡縣;橫向的權力,是在每一個層級,行政、司法和立法三權合一
。第二,“編戶齊民”式的國家奴隸制,歷史學家黃仁宇說古代中國缺乏數字管理,他卻
沒有注意到古代中國擁有最嚴密的戶籍制度,這是讓歐洲望塵莫及的數字管理。皇帝之外
所有人都是國家的奴隸。這是中國建立早熟的極權主義統治的前提條件。第三,以鹽鐵國
營為核心的國家資本主義經濟。從古至今,中國從未有過自由市場經濟,即便有過“資本
主義的萌芽”,剛剛冒出“芽”來就被掐死了。第四,以小農為主體的農業文化以及安土
重遷的內陸文明。中國有三分之一的省份沿海,卻從來不是海洋國家、不具備海洋意識。
包括皇帝在內的所有中國人本質上都是農民,受制于小農思維,黃土壓倒蔚藍色的大海。
第五,以朝貢體系建構的不平等外交關係。中國至今並未接受近代西伐利亞民族國家體系
,企圖繼續沿襲朝貢模式,建立劣質殖民統治,以總理衙門的方式辦外交,達成萬國來朝
、天下歸心之“中國夢”。
朝貢體系的現代版本是習近平的“一帶一路”(二〇二〇年七月,北京成立了習
近平外交思想研究中心),是中國先與世界為敵,世界才與中國為敵。正如美國國務卿蓬
佩奧在《美國就南中國海海洋權利主張的立場》之聲明中所指出:北京使用恐嚇手段,損
害南中國海的東南沿海國家的主權,霸淩他們,包括他們的離岸資源,單方面宣佈統治,
以“強權即公理”取代國際法。北京的做法多年來一直顯而易見。二〇一〇年,時任中國
外交部長的楊潔篪對他的東盟同事說:“中國是一個大國,其它國家是小國,這是個事實
。”這句話證明中國從周恩來開始宣稱的“各國不分大小強弱,不論其社會制度如何,是
可以和平共處”等“五原則”全都是謊言。蓬佩奧正告說:“中國掠奪性的世界觀在二十
一世紀沒有任何立足之地。”
中華傳統無法實現現代轉化,中國人要成為正常人、健康人、自由人,必須拋棄
沉重的傳統,輕裝上陣,方能向著標杆直跑。
不是全盤西化,乃是全盤美(國)化
在思想史的意義上,胡適、劉曉波一脈相承,他們共同使用“全盤西化”的說法
。但是,今天的我們站在前人的肩上,若能比前人稍稍往前走一步,就是將全盤西化改為
全盤美(國)化。
本書第二章論述中國現代化之敗局。自鴉片戰爭以來,清帝國和中華民國先後以
四波政治、經濟、文化運動應對現代化之挑戰:器物(船堅炮利)層面的洋務運動、政治
層面的維新變法(君主立憲)和辛亥革命(共和)以及思想文化層面的“五四”運動。一
次比一次激化,一次比一次失敗,越激化越失敗,越失敗越激化,由此進入列車加速駛向
萬丈深淵的不歸路。之後是一九二七年黨軍北伐顛覆正統的中華民國(北京政府),以及
一九四九年中共擊敗國民黨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政權。
中國人熱愛歷史,甚至以歷史為信仰,所謂“資治通鑒”,但真正從歷史中汲取
經驗教訓的人少之又少,重蹈覆轍者是大多數。
本書第三章探討中國為何在西化歷程中屢屢選錯老師和教材:以日本為師、以德
國為師、以法國為師、以蘇俄為師,一個老師不夠,再找來第二個老師,先後有了四個老
師。中國知識份子將不同的西方模式煮成一鍋粥,殊不知西方與西方之差異往往天差地別
。中國學習西方固然虔敬和賣力,但老師和教材錯了,必定南轅北轍、緣木求魚。中國偏
偏不以英美為師,屢次與英美路徑擦肩而過乃至背道而馳,這就決定了中國近代化-現代
化之路吃力不討好、最終一敗塗地。
中國拒絕和排斥英美路徑及其背後的清教徒觀念秩序、保守主義政治哲學,不是
因為政治領袖和思想文化旗手缺乏遠見和智慧,而是中國的民情(托克維爾)和國民性(
史密斯、魯迅)與英美路徑和清教徒觀念秩序格格不入,如同磁鐵相反的兩極互相拒斥,
如同將酵母加入塵土中塵土不會像麵粉那樣發酵。留英的嚴複和留美的胡適,堪稱那個時
代的人傑,去對了地方,留學多年,雖有普羅米修士式的盜火者的心志,但對清教徒觀念
秩序和英美保守主義一無所知,盜回來的東西對中國弊大於利,他們的文化事業和政治活
動都慘澹落幕。
因為民情和觀念秩序的差異,中國人無法理解,為什麼華盛頓手下的軍官建議他
當國王的時候,華盛頓回信譴責對方並自責說:“我看不出我有哪些舉動會鼓勵你作出這
樣的建議。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戰爭中發生的任何變故都沒有像你說的軍隊中存在的那種
想法使我更痛苦。我不得不懷著憎惡的心情看待這種想法,並給予嚴厲的譴責。……如果
你還重視你的國家,關心你自己的子孫後代,或者尊重我的話,你應該從頭腦中清除這些
想法,並決不要讓你或其他人傳播類似性質的想法。”按照中國人的想法,華盛頓起事勇
於陳勝吳廣、割據勝於曹操劉備,既已提三尺劍、開疆萬里,當然就要僭位號、傳子孫了
。中國人感歎華盛頓之“奇人奇事”時,又豈能知曉美國乃是一個清教徒創建的國家,一
個奠基於聖經之上的國家,從《五月花號公約》到美國憲法,形成了美國特有的憲制。美
國的觀念秩序與公民美德(華盛頓這樣的政治家和軍事家的美德並非孤證)互為因果、彼
此砥礪,共同成就美國之美。
有趣的是,對美國精神作出最深刻闡釋的兩位思想家都不是美國人,他們是英國
人艾德蒙·伯克和法國人托克維爾。伯克為美洲殖民地的反抗者辯護,而被主張強硬鎮壓
的英國人稱為“親美派”。伯克在議會發表演講自我辯護說,與其說他“親美”,不如說
他“親自由”,他認為美洲人民與英國人民分享同樣的傳統和憲制。伯克進而指出,美洲
人深入骨髓的特質是清教徒,是“異見派中的異見派”,是“清教徒中的清教徒”:
殖民者離開英國之際,正是這精神高熾之時,而見之于移民者身上的,又最為高
熾;外國的移民之流,固然不停地匯入這些殖民地裡,但其中的大部分,卻是持異見於各
自國家之權威的人;他們隨身而來的氣質、性格和與他們融合在一起的人民的氣質和性格
,幾無不同。
若用托克維爾的說法就是:“美國人既把自由視為獲得幸福的最佳工具,又把它
視為獲得幸福的最大保障。他們既熱愛自由,又愛幸福。因此,他們從來不認為參加公共
事務是分外的事。恰恰相反,他們相信自己的主要活動要有一個政府來保護:這個政府既
能使他們得到所希望的財富,又不妨礙他們平平安安地享用得到的財富。”
這就是中國人最陌生的、也是最需要的清教徒觀念秩序及精神、心靈秩序。
為什麼一八〇七年被一九一七年超越?
本書第四章由中國近代史進入基督教入華史——一八〇七年第一位新教傳教士馬
禮遜入華,是比一八四〇年的所謂“鴉片戰爭”更重要的精神事件。
兩百多年來,基督教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中國:廢除女子纏足陋習、促進男女平
等、創辦新式報刊、開創西式醫療機構和從幼稚園到大學的近代教育體系、和合本聖經在
“五四”運動之前就引領白話文風潮……但是,基督教並未改變中國最深層次的觀念秩序
,基督教的傳播激起了太平天國運動、義和團運動和非基督教運動等三次強烈反彈。而更
兇惡的敵人出現在教會內部:孫文、蔣介石和馮玉祥三個偽基督徒毀滅了民國、也毀滅了
共和之路。由此,中國進入從毛澤東到習近平的邪惡的偶像崇拜的歧途。
二〇二一年是中共建黨一百周年,中共大張旗鼓予以慶祝。一九二一年,在浙江
嘉興南湖一艘木船上的中共一大,咋一看宛如兒戲:當選的總書記陳獨秀根本沒有出席,
參與者是十五名沒有社會地位和影響力的“無根青年”。但短短二十八年之後,中共居然
發動暴力革命,攫取人心,進而攫取政權,不能不說是一大奇跡。
其實,比一九二一年更重要的年份是一九一七年,即毛澤東所說的,“十月革命
一聲炮響,給我們送來了馬克思列寧主義”;也即中共創始人之一的李大釗所說的,“試
看將來的環球,必是赤旗的世界”、“吾人對於俄羅斯今日之事變,惟有翹首以迎其世界
的新文明之曙光,傾耳以迎其建于自由、人道上之新俄羅斯之消息,而求所以適應此世界
的新潮流”。在此意義上,是一八〇七年被一九一七年趕超——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比
基督新教進入中國晚了一百一十年的共產主義,居然成功“彎道超車”,勃發出遠超基督
教和英美路徑更大的吸引力,最後大權在握、將基督教趕出中國。
對中共的“美麗的誤會”,發生在很多西方傳教士和中國基督徒身上。出身清末
即赴中國傳教的傳教士家庭、曾任燕京大學校長和美國駐華大使的司徒雷登,跟共產黨的
多位領導人都很熟悉,他知道燕京大學的很多學生都去了中共那邊,卻並不認為這是其教
育的失敗:
我曾與很多這樣的人會面,我對於他們的表現很安心,他們始終秉承燕大的校訓
。共產主義運動的初期宗旨是“以真理得自由而服務”。我熱愛自由、守護自由,支持學
生們選擇自己的人生道路。
這是一個讓人驚詫的錯誤:難道共產主義的真理跟基督教的真理是一樣的真理嗎

中共歷史上最具傳奇性的間諜、也是給美國帶來最大危害的間諜金無怠,就是燕
京大學新聞系畢業生。正是靠著在燕京大學的美式教育,他說得一口流暢的英文,內戰之
後奉周恩來之命令移居美國,一九六五年入籍美國,然後加入中央情報局並晉升為譯員兼
分析員,擁有接觸最機密情報之許可權。
一九八五年,金無怠被捕後,承認向中國提供絕密情報,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聲稱自己對中美兩國建交有功:“我提供了美國方面願意修好的情報,毛澤東才做出了
邀請尼克森訪華的重大決定。”
但金無怠案的陪審團認為,金無怠的間諜活動主要包括:在韓戰中,通過聯合國
軍翻譯的身份,為中國提供志願軍戰俘營的位址,延緩了和談進程;在一九六〇年代,為
中國提供關於美國對華政策的情報,使中國對美外交處於優勢地位,使美國被迫向中國作
出許多重大讓步;在越南戰爭期間,為中國和北越提供美國政府對越政策方面的情報。
金無怠被判有罪後,又被中共拋棄,遂在獄中自殺身亡。作為教會大學的燕京大
學培養出這樣的賣國且背叛信仰的學生,能不深切反省嗎?
這是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基督教與共產主義無疑是兩種彼此敵對且競爭的意識
形態,不僅在中國,在全球都是如此。如果基督教同樣具有改造社會的功能,則中共的勝
利,未嘗不是基督教在中國的失敗。
美北長老會傳教士魏士德(Charles C. West)反思說,中共的成功固然是國民
黨內部潰敗的結果,但在本質上卻是一場“靈性的崩潰”。中國共產主義的興起,包括三
個方面的靈性背景:首先,中國傳統文化的破產;其次,西方民主及自由主義的失敗;第
三,共產主義展現的烏托邦理想。基督教在神學方面,是否過於偏重尋求傳統文化的認同
,而忘記了當下劇變社會的訴求?中國共產黨的成功,從來不是因其成功地適應了中國文
化與傳統,而是直接回應了中國的貧窮、貪污與不公義的現實。
美國公理會傳教士徐光榮(Roderick Scott)認為,與其說中國的革命是政治變
動,倒不如說凸顯其社會張力與文化真空。
英國循道會傳教士丁克生(S. H. Dixon)指出,儒家傳統崩解後,中國經歷了
社會、政治及思想上的劇變,舊有的價值被全面解構,共產主義恰好提供了一套全面而簡
捷的答題,填補了“思想真空”。
英國浸信會傳教士海維德(Victor E. W. Hayward)認為,二十世紀中國歷史的
發展,特別是半個世紀面對內憂外患的衝擊,促使中國走上社會革命的道路。對知識份子
和學生而言,革命是唯一的希望。共產政權得以成立,不是由於中國人投向共產主義;而
是中國需要革命,唯有中共能領導革命。
基督會傳教士、金陵大學教授貝德士(M. Searle Bates)相信,由於國民黨政
權無法回應人民對有效率政府及現代化的訴求,因而步向潰敗。
英國循道會傳教士甘施禮(Leonard Constantine)認為,針對廣大農村的農民
,共產運動的“解放”甚具吸引;至於知識份子及青年學生方面,共產革命則提供了救國
的可行出路。中共的理想主義,特別是其對社會公義與和平的追求,是其成功的主要原因
。中國不僅號召建立新社會,更宣稱能夠打造“新人”。
共產主義的成功,毫無疑問等同於基督教的失敗——基督教失去了中國,因為基
督教未能向處於困境中的中國給出一整套的“基督教答案”。西方傳教士和中國基督徒,
無論是自由派還是基要派,均未能建構起整全性的清教徒的觀念秩序及心靈和精神秩序,
他們信奉的基督教,是摻水的基督教、扭曲的基督教、支離破碎的基督教。
在英美的歷史與傳統中,清教徒鮮活剛勁的信仰,既可建立國家(美國),又可
建立文明(英美文明),基督教宛如混凝土,可以建築摩天大樓。但是,到了中國,基督
教卻在漫長的“中國化”過程中,蛻變成與建構國家和建構文明無關的“民間宗教”和“
心靈雞湯”。若是太平盛世,這種退化的基督教自可充當日常生活的“點綴”;但在王綱
解紐、歷史轉型之際,此種未能與英美路徑及自由尊嚴、憲政共和等價值融會貫通的基督
教,很快就在與作為“類宗教”的共產主義的較量中敗下陣來。
華語教會和華語社會如何走自己的“天路歷程”?
本書第五章也是最後一章,探討未來中國現代轉型成功的可能性:華語教會和華
語知識份子能否接受清教徒觀念秩序和英美保守主義政治哲學,並將其踐行出來,是此一
人類歷史上規模最為宏大的社會轉型成敗的關鍵所在。
這本書是我向《河殤》、《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和《前車可鑒》致敬的作
品。
這本書是“福音版的《河殤》”。一九八九年,還在上初中的我,深夜與父母一
起觀看電視政論片《河殤》,如被雷電擊中。蘇曉康說:“我們不能改變自己皮膚的顏色
,就像我們不能改變黃河的顏色一樣。然而,我們卻必須重建中國人的文化—心理結構。
這將是一項極為艱巨複雜的文化—哲學的系統工程。”《河殤》那一代人看到了海洋文明
、蔚藍色文明是中國的希望,但只是朦朦朧朧地宣導西化,來不及細細甄別“此西方”與
“彼西方”之不同。作為後來者的我,如果沿著《河殤》往前走一步,就是明確指出“清
教徒觀念秩序和英美傳統是西方文明之精髓”。
這本書是“中國版的《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馬克斯·韋伯(Max
Weber)在寫完《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之後,指出加爾文主義(或更廣泛的基督新
教)是歐洲和美國社會變革及經濟發展的主要原因,並在《中國的宗教:儒教與道教》及
《印度的宗教:印度教與佛教的社會學》、《古猶太教》等著作中探索不同文明和國家現
代化路徑成敗之原因。韋伯指出,儒教的目標是取得並保存“一種文化的地位”並且以之
作為手段來適應世界,強調教育、自我完善、禮貌及家庭倫理;相反,新教以那些手段來
創造一個“上帝的工具”,創造一個服侍上帝的人,這種在精神上的差異是資本主義在西
方發展繁榮、卻遲遲沒有在中國出現的原因。在韋伯的時代,基督新教在中國沒有出現爆
發式增長,韋伯未能研究基督新教與現代中國的相遇,將發生何種“磁鐵效應”、“酵母
效應”和“馬太效應”——這正是我在本書中要論述的主題。
這本書也是“加爾文和保守主義政治哲學版的《前車可鑒》”。被譽為“知識份
子宣教士”的薛華(Francis August Schaeffer)以四十年時間研究西方思想史,指出西
方文化衰落的根源,是人僭奪上帝的位置,要作宇宙的主宰,致使文化體系百病叢生、獨
裁統治肆虐全球。他大聲疾呼,惟有恢復對上帝的信仰,人類才有希望。他也批評教會的
軟弱:“教會領袖不瞭解與一套錯誤前提作戰的重要性,所以世俗思想和新神學的洪水氾
濫了教會。大多數教會領袖還在錯誤的戰場上作戰,因此,雖然他們原本應在防衛、交流
上占絕對優勢,現在卻只能悲哀地甘拜下風。對這個嚴重的薄弱點,福音派至今仍無法補
救。”不過,薛華只是強調廣義的基督教傳統,而對宗教改革以來的新教倫理、清教徒觀
念秩序論述不足;另一方面,他只是針對西方文明內部的危機發言,不曾討論東方及中國
議題。我在本書詳細討論兩百年的中國近代史和中國教會史,更指出華夏轉型的“發動機
”乃是基督新教及其觀念秩序。
我有充分的自信,迄今為止,在華語思想場域從未有過一本著作,像本書這樣論
述中國近代史、中國教會史及與西方近代化諸模式之關係。聖經說,認識耶和華是智慧的
開端。我能寫這本書,不是因為我擁有多少智慧,乃是我有幸被聖經真理光照。如此,我
如盲人今得看見,迫不及待地與讀者分享重見光明的甘甜與喜悅。這是上帝引導我看到的
光明與真理,也是華人教會和華人社會的出路所在:英語民族何以催生普世價值?這是何
其神秘而偉大的“三位一體”——首先,清教徒清新剛健、敬虔奮發的生活方式、觀念秩
序及精神和心靈秩序,對婚姻、家庭及社區等小共同體的建構產生了點石成金般的轉化作
用;其次,宗教改革的先驅們基於對上帝所造之人的罪性的認識,設計出權力分割與制衡
的教會組織架構,現代民族國家的立憲共和政體即由此複製而來;第三,宗教改革中誕生
了博大精深的加爾文神學及政治哲學,由此衍生的英美保守主義政治哲學,至今仍是維持
美國及英語國家強大的“定海神針”。對於個人來說,這三大要素乃是基於聖經的“人生
說明書”;對於國家和民族來說,這三大要素乃是既有教堂、也有憲制的“大國崛起”之
磐石。
中國破碎、重建及救贖的秘密皆在於此。
二〇二〇年七月初稿,十一月定稿
美利堅合眾國維吉尼亞共和國費郡綠園群櫻堂
https://www.inherit.live/post/中土何时出三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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