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w: [新聞] 中國插手課綱微調? 中國少將自爆派人建

作者: kuopohung ((風之過客)在場的缺席)   2016-05-29 01: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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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uopohung ((風之過客)在場的缺席) 看板: HatePolitics
標題: Re: [新聞] 中國插手課綱微調? 中國少將自爆派人建
時間: Sun May 29 01:09:02 2016
※ 引述《m195566 (中正馬奶)》之銘言:
: 中國插手課綱微調? 中國少將自爆派人建議馬英九...
: http://news.ltn.com.tw/news/politics/breakingnews/1711525
: 〔即時新聞/綜合報導〕在總統蔡英文上任後,過去爭議不斷的微調課綱被停止,讓中國
: 政府相當不滿。最近有消息指出課綱微調背後其實有中國參與,一名中國少將承認,是他
: 透過蘇起與王曉波向前總統馬英九建議課綱微調。
: 據「中華奉元學會第二十八期電子報」指出,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聯絡部副部長辛旗
: 少將在3月26日的會談上承認,就是他透過前國安會秘書長蘇起與世新大學中文系教授王
: 曉波兩人,在2008向當時剛當選的總統馬英九「傳達」應更改台灣教科書,以扭轉台灣人
: 天然獨的傾向。
: 辛旗表示,民進黨在嘗到權力滋味後貪腐,讓馬英九當選,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應該把教
: 科書改過來,而且必須越快越好。希望用8年時間,爭取到每年30多萬年輕選民,首投族8
: 年下來接近300萬,也就有百分之十幾的選票。辛旗說王曉波在教科書審委會中是「萬綠
: 叢中一點紅」,那個時候有透過蘇起、王曉波等人建議馬英九。不過辛旗表示,馬英九很
: 迂腐,尤其受西方的哈佛法學教育後,在這種情況下錯失了良機。
: 辛旗在蔡英文上任後批評馬英九,由於馬英九的拖延、對於問題沒有看到根本,8年的教
: 育又出現文化「台獨」的高潮,而這高潮8年到現在已經到了頂點。這樣的高點又正好 和
: 和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時機合在一起,也出現貧富差距與社會階層分化。辛旗也點出,恰
: 好民進黨底下的年輕學生又體會到22K問題,用反權貴、反分配不公、反資本主義制度等
: 名義,以「台獨」方式來表達,他認為這樣變得很可怕。
原文在此
複製 http://0rz.tw/bj7Hn
【奉元特稿】華夏文化教育的省思與展望:辛旗會長與劉君祖理事長、徐泓教授的對談
文/編輯組
中華文化發展促進會副會長辛旗教授
中華奉元學會理事長 劉君祖教授
中華奉元學會創會理事長 徐泓教授
時間:2016年3月26日15:00-18:00
地點:北京市七彩雲南酒樓
辛:第一次見毓老是他1992年到大陸,在島內見他是在1993年,現在想起來已經23年了。
1994年我在島內作訪問學者時,那次待了三個月,毓老家去過幾次,印象太深了。前一陣
子聽說君祖理事長給蔡英文算了一個卦是剝卦,好像有這麼一說吧。先聽我們尊敬的徐理
事長、劉理事長,聽你們講。
徐:我們早就想來拜訪您,我是因為一直在兩岸幾所大學教書,跑來跑去,也就沒能早來

辛:但是我是久仰您大名,也拜讀過您很多論著。
徐:我是在老師過世的那年參與書院與大陸交流的事,那年剛好清華大學陳吉寧校長要來
看老師,老師臨時叫我去安排。我那時候在東吳大學教書,陳校長他們也想乘便去故宮博
物院參觀,東吳大學就在博物院對面;所以,我就借了東吳大學歷史系的會議室會面。老
師那天情緒很高,一百零六歲的老人家從下午兩點一直談到四點,並陪著參觀故宮博物院
的展覽,然後在博物院餐廳餐敘到八點,談得很高興。當時就提到我們兩岸如何來發揚中
華文化,華夏文化。陳校長本來是想請讓老師到清華去辦個書院,我們也談到從民國以來
,中國傳統學問其實是被趕出校園,雖也有人說要提倡國學,可是並不是正面的,而是清
算國學,稱之為「國故之學」,那是故去的、死掉了的學問,是從負面來看的,是否定的
。台灣光復以後,我們很多台大老師,他們是五四時代的人,其實原來大多是反對中國傳
統文化的,反而後來教起中國文化,這就非常有趣了。他們當年反對,現在又來教。所以
他們教的,就仍是五四的那一套清算國學的「國故之學」,完全不是毓老師講的「夏學奧
質」。這就造成一直到今天學院裡面反對中華文化為主流,尤其是文學院歷史系、中文系
、哲學系。像我們台大的哲學系,大多是搞邏輯、數理邏輯。他們根本反對中華文化。所
以中國哲學進不了哲學系。中文系也一樣,今天,很多台獨人士也是中文系出身的,如建
國黨黨魁就是一例;這就不奇怪了。我們也是在那樣的教育下出來的,一直等到後來到老
師那兒聽課,才知道四書不是那樣讀的,老師把我們的腦子翻轉過來,重新認識華夏經典
,從經書、子書及史書中講求智慧奧質,以為致用之本。老師在台大旁邊開辦天德黌舍,
解嚴後改為奉元書院,吸收各大學學生前來聽課,先後累積高達萬人以上,當年很多學生
都到那裏上課,受的影響很大。我們很幸運能在老師教誨下成長,才跟一般學院裏的人想
法不一樣。不過這些年來台灣的情況整個大變,本來本土化是必然的,第一代的外省人,
到第二代的外省人,到第三代的外省人,逐漸「土斷」了,第一個認同一定是台灣,尤其
是兩岸分隔那麼久,所以對中國的理解跟感情都是從課本來的;李登輝厲害的地方就是從
課本著手「去中國化」。第一步就是以皇民台獨史觀撰寫國中的「認識台灣」課本,然後
就是修改高中歷史課本大綱與中文課本,壓縮中國史,增加台灣史的分量,正當化日本殖
民統治。現在這個新課綱、新課本成長的人,他們把中國當外國。
90年的時候普林斯頓大學的牟復禮(Frederick W. Mote, 1922–2005)教授退休,他跟
陳大端教授(台大歷史研究所第一屆的研究生,在普林斯頓大學教書)兩個人是非常好的學
者,牟教授溫文爾雅比很多中國人還像中國人。他們退休後來台灣住了一個多月,廣泛地
接觸台灣學者,離台之前牟教授對我說:「你們台灣人很奇怪,研究中國歷史好像把它當
成外國史一般。」所以在作研究的人員,教學的人,他們就已經把中國史當外國史,所以
由他們來寫課本當然是如此,就不會有錢賓四先生說的讀國史應有的「溫度與敬意」了。
現在有一些我的學生,當年還非常中國的,現在都變了。有一位在某國立大學歷史系教書
,他就公開講,我們研究中國歷史就是研究外國史,所以造成很嚴重的所謂「天然獨」。
其實這種「天然獨」並非天生的,只是移民二、三代因為與故鄉的隔離,而有認同成長的
地方而自然衍生的本土意識,也就是剛剛講的「土斷」;這與尋求獨立建國的台獨並無必
然關係。但這些追求台獨的人卻利用這個本土意識,在這個基礎上,人為地加工打造台獨
意識,通過課綱的制定、教科書的撰寫,及媒體的渲染,經過二十多年的醞釀,乃有所謂
「天然獨」的現象。其實這是可以扭轉的,也就是從教育和文化著手。尤其是教科書,所
以馬英九總統錯失了一個機會,八年前他上任時如果能找一位有正確認識的教育部長,就
可以撥亂反正。結果沒想到他找了一個深綠的,真正非常綠的鄭瑞城做教育部長;因此,
什麼都沒改,等到馬總統第二任要改時已經來不及了。所以這是我們現實的狀況。
辛:這也是謝大寧、張亞中跟王曉波教授直言已經來不及了。
徐:但由於他們本身不是學歷史的,當他們參與修改皇民台獨史觀課綱的工作時,很容易
被人家抓把柄說:他們不是歷史專長,為什麼可以來管歷史課本,這明明就是政治干預學
術嘛!其實歷史教育的主要目的之一是從共同的歷史記憶中形塑族群與國家認同,是公民
教育的一環。所以,課綱的制定不只限於史學工作者,也應有其他相關學門的學者參與,
王曉波教授等人的參與並沒有錯。
我們今天的處境艱困,但是我們並不灰心,要結合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努力,從教育
和傳媒著手,宣揚華夏文化。
毓老師過世之前曾教誨我們努力的方向:第一個是把要把同學會組起來,然後把學會組起
來,在奉元書院繼續講學;所以我們學會就這樣成立的,以學會支援書院講學。書院講學
是繼承老師的。老師還提示:書院講學不是要照著講,而是要接著講。我們的想法是如果
不能先照著講就不可能接著講;所以,我們現在所做的工作就是照著老師講,先把我們聽
老師講課記的筆記整理出來。我們這些年整理了一些筆記,現在還繼續不斷地搜集和整理
。有了這些筆記做基礎,我們的同門出去講課便有所本,我們在培養年輕朋友,也就有了
講義。
老師講夏學,就我的理解:老師講華夏學問,不稱之為「國學」而稱「夏學」,並不僅僅
是長久以來「國學」這個名詞多年來已經被妖魔化,而是另有深意。老師講「夏者,大也」,有容乃大,所以未來的發展,應該是中國傳統的學問是不
斷吸收外來的,然後融合。尤其我們中國自古以來,到中華民國,到人民共和國,都是多
元民族的國家,學術和文化就應該把所有民族都加進來。以具深厚基礎的漢文化為核心,
使多元文化發展有較好的基礎、較好的遺產。但是我們並不忽略其他族群的文化,儘量發
掘各族群文化的優點,平等相待,不是同化,而是和而不同的融合。最近我們在台灣教授
滿文的祖師爺廣祿先生的公子廣樹誠來講課,他講如何團結少數民族,共同創建新中華文
化,如何從全球的視角看天下,建立以烏魯木齊為中心,向四方發展的全球策略,推動「
一帶一路」的新絲路格局。所以我們奉元書院開的課,也不只是老師原來講過的,跟現實
有關係的,我們也開課。不只是聽過老師課的同學來講課,也有一些沒聽過老師課的同道
,可是他們很尊敬老師的學問,也進來講課。最初,也許有些同學認為他們講的跟老師講
的不一樣,但是大家也有個概念,我們要多元,要整合,要融合。
毓老師講夏學,也曾在大學裏講,但並不長久;這樣的學問在民國以來的大學系統中顯得
格格不入,所以清華大學國學研究院只開了四年就關了。現今大陸雖提倡國學,照理說廣
包文史哲的考證之學、義理之學和詞章之學的國學應該是一級學科才對,但國學在現行的
學科分類中卻屬二級學科。所以有這個問題。除了中間有學科重疊的問題外,還有學習和
表述的問題,中國學問講究道問學外,尤重尊德性,不尚空談,重教用。可是現行大學教
育只重用西方的論文格式來表達思辨,並不重行,從中國學問立場來說這種求學方式易墮
為王夫之所說的「玩物喪志」之學。因此,真正的國學就與西式現代大學格格不入。如今
大陸許多學校響應政府提倡國學的號召,廣設的國學研究院,但據我粗淺的瞭解,真正合
乎理想的還不多,很多學校只是在敷衍。甚至只是藉這個機會,爭取一些資源而已。有些
重點大學國學研究院裡面的導師,一些人跟國學毫不相干的人,也在裡面。所以在這個情
況之下,要倡導真正的國學教育,其實很困難。我想陳吉寧校長也瞭解這點,所以他當時
的想法要在清華大學裡另設一個體制外的國學教研書院。書院開課不在學校的系統内,是
附加的,就等於是一種注重為人處世教育的人文通識教育,老師以身教言教為示範,講求
德行,講求致用。學生來這裡真正讀書修養,不是來拿學分,這個想法我們覺得蠻好的,
是我們共同的理想。但是很遺憾,老師原來找我三月二十號早上去談如何去清華大學落實
這件合作辦學的事,沒想到七點鐘,景興來電話說老師已經走了,後來陳校長也離開清華
去主掌環保部,所以這個事情後來就沒做成。當然我們現有的人力也還不夠充足,我們得
先厚植我們的實力;所以書院講學繼續下去,以培養更多宣揚夏學的師資。如今中華奉元
學會和奉元書院已辦了四年,初步有這個基礎和成果,這是奉元同門弟子與同道出錢出力
,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這是我們在台灣能夠做的,我們當然也要跟大陸這邊的朋友合作
。我們除了支援同門董華春在北京、遵化等地辦的書院的教學外,去年還跟廈門大學國學
研究院陳支平院長合作,陳院長是我有三十年交情的老友,而且還是小同鄉。我們都是武
夷山的人。我出生在赤石,他住在(武夷山)飛機場的另一邊,我在這一邊,我們從85年
就認識了。他做了院長之後,就想怎麼加強合作,起先是想說一方面請朋友作講座,我們
君祖兄也去了。另外一方面想要開課,我在那邊也開了一年的課。還有一個就是從小朋友
著手,曾經想過我們兩岸一同合作編小朋友讀經的教材。但這事情後來因為經費的問題,
沒能落實,很可惜。我們相信這個方向是正確可行的。
要把台灣所謂的「天然獨」消解,辦法還是從實際上、具體上來吸引台灣青年學者和學生
,這些年來我們已有一些學生來大陸教書了,最近我就有好幾個學生來這邊的重點大學教
書,情況蠻好的。另外一種就是來唸書的學生,人數就更多了,在廈大那邊就有很多學生
從台灣來。他們通常會碰到一個問題,就是到大陸來唸書的同學,多是經濟情況比較差的
,但是來了以後他們必須繳一筆不太少的學費,他不能像大陸同學一樣有公費,獎學金名
額又極有限。像我們廈大的公費,博士生一個月可以拿兩千五(人民幣),而台灣學生卻
是一個子兒都沒有,不少人因此猶豫了,所以難以吸收更多更優秀的學生前來。還有有些
人來教書以後,碰到一個問題,他是外聘的,所有的國內同事享受的福利,他們都不能享
受。甚至於在研究項目的申請上也有困難,不僅是國家重大項目,而且是一般項目,也都
不能申請。如果能一視同仁,就可以吸引更多台灣學者尤其是青年學者前來交流與任教。
由他們作為種子,可以影響他們的同學、同事,跟他們的學生。交流多了,透過實際的接
觸和工作的經驗,互相瞭解,是消解對立的最好辦法,而且還可進一步兩岸共同攜手把中
華文化的教跟學拉起來,重振中華。
還要講一個事情,就是蔣經國基金會的經驗。過去,日本人的Japan Foundation,韓國的
Korea Foundation,在西方學界文化界的影響頗大。台灣在1989年成立蔣經國基金會,確
實在美國發生過很大的影響,把美國人對於國民黨,對於老蔣先生,對於民國歷史的觀點
和評價整個翻轉了過來。錢的影響真的很大。如果國內也成立這樣的基金會,不只是孔子
學院。老師常說孔子學院是非常好的事情,如果能真正落實,不只有教教中文,也要宣揚
華夏學術和文化的奧質,這當然要有相配套的師資跟教材。所以我們正在整理出版的毓老
師講課的筆記,是可以發生很大的作用的。毓老師的課,給我們最大的震撼,就是一般人
以為中國學問,尤其講到儒家,不外乎溫良恭儉讓,講得難聽的,就是懶懶的、軟弱的,
只是說說而已。但是我們讀老師的課以後才知道,中國學問不是那樣子,所以我們聽老師
講課時所記的筆記就很重要。
我們的想法基本上就這樣子,大家一起合作來發揚中國文化,這就是兩岸同屬一個中國,
因為大家認同華夏文化。如果能把這個做好,很多的「天然獨」是可以消解。其實「認同
」講的難聽的,是很勢利的。所以只要中國強起來,不只是政治、軍事、經濟強起來,人
民生活水平高起來,尤其是學術文化水平也高起來,就有吸引力,「認同中華」就成自然
趨勢。
中國的經典真正對我們做人處世有幫助,如果是從這個觀點來作,糾正大家認為國學就是
一些腐朽的東西,不但是兩岸的文史界一般的老師對國學是不了解甚至很多人是反對的,
所以慢慢的把他從反面導向正面,大家一起合作,就能夠推動,這是我們在台灣能夠做的
事情。
另外一點我們也發現,雖然說台灣有「天然獨」,可是民間卻富於「天然統」的因子,例
如民間的信仰就在其中發生很大的作用。台灣民間到處有廟宇,所拜的神都來自中國大陸
。我住的地方是景美,開發景美的那幾家人建了「集應廟」,廟裡拜的是保儀尊王、保儀
大夫,也就是張巡、許遠。台灣到處都有關帝廟、媽祖廟,甚至還有包公祠、韓文公祠,
善男信女每一年都會組團前來大陸祖廟朝香,進香團就是兩岸一家非常重要的鈕帶,如果
能做好這方面的工作,在民間把這個力量維持住,不斷地強化,也是兩岸關係未來朝正面
發展的保證。
總之,一方面來講,在現實政治上的發展,我們是有點悲觀,但是從我們想要作的事情來
說,從長遠來看,卻仍是樂觀的。所以目前是既悲觀又樂觀,因為悲觀所以才要努力,因
為樂觀所以有信心。這些是我的一些理解,向辛先生請教。現在先請君祖理事長說說他的
看法。
劉:如前徐師兄所說目前可以說已經打了四年的基礎,接下來繼續要做的還是儘快整理出
毓老師上課的筆記,希望能在四五年或五六年之間可以全部出出來,這是一個核心的思想
內容,這裡面尤其是易經跟春秋,易經目前看起來可以突破,今年秋天有機會可以出繁體
字版、簡體字版,甚至將來透過音訊上網的方式,讓他傳播更廣。易經是可以確定,今年
的十月前,老師的易經完整部分會出來。
春秋目前看起來還有取材上的問題,不知道大家是覺得不完整還在觀望。
徐:老師當年很著急,想很快把我們教好,加上那時老師身體比較不好,心臟常常不舒服
,有時只好停課。除四書之外,其他經書、子書和史書,都是選著講,一部書教個七、八
上十次就換講另一部書,我們這些老學生常常沒聽全,不像後來的同門師棣那麼幸運。
劉:春秋繁露是聽全過,但當時比較懶所以筆記內容比較不全,但公羊春秋是沒講全過,
還有尚書等等是確實有特色,能啟發人,非常震撼。我想在五六年之內,把他全部出版出
來,這是一定要做的事。這些東西出來之後當然不是只有在台灣,台灣的市場其實非常小
,何況這個新政府出來,不打壓就不錯了,「反中」是蠻嚴重的。我們這個書也透過簡體
字在發行,但是這個量還是有很大的空間發展,甚至是在網路上可以傳播讓老師的東西更
廣發揮更大影響力。毓老師學問的特色非常重視經世致用,尤其重視實務方面,徐理事長
當時就有開始辨奉元電子報,也請大家一起動動腦筋怎麼樣能慢慢突破發行的數量,另外
就是希望能每一期開始有對時論回應的內容。時論先以教育文化的內容為主,也不排除對
兩岸問題,中、美、日、台的問題。在我們自己的經歷中像徐師兄在學界,我自己幾十年
的教書,在企業界及政界方面有接觸,包括蘇起、洪奇昌。洪奇昌被踢出新潮流,因爲之
前他提了九二共識。
辛:我也跟他(洪奇昌)談過,包括我們跟他提出用「法政體系」,做一個緩衝的餘地。
然後再從憲法當中,來慢慢解套,為台獨解套。他還是很認真的,他當時也聽進去了。
劉:他好像後來還有到清華讀書嗎?修學,修過課嗎?
辛:對、對。
劉:他主要就是幾年前的時候,有上過孫子兵法的課。那蘇起是更早了,他們走得也很近
。其實我去年跟蘇起吃飯的時候,他其實那個時候提過國民黨的敗勢已定。他自己又在陸
委會做過第一線,其實包括對馬,對什麼,其實就有沮喪感。尤其,當時馬上來第一任用
的是賴幸媛,陸委會主委,大家皆曰「不可」,但是馬總統認為沒有關係喔。他在做國安
會時,幾乎沒有休假。幫李登輝做的時候,大概只有七天假。然後幫馬總統做的時候是零
,沒有休假。有時候是臨時要去桃園機場,又被叫回去的。但是這麼辛苦幹,後來還是發
現這個,所以這有時候他就覺得,反正不行了,就讓民進黨傷腦筋,看看他們怎麼應對這
個複雜的局勢。蘇起本身跟國民黨的那個黨的色彩不明顯,但他也覺得他所接觸的國民黨
那個時候是一盤散沙。所以他是悲觀的,當然也不看好這個新的平衡,這個形勢我們也是
不看好,也是比較焦急。那當然文化教育這個東西,假定說是李登輝搞了至少二十年了,
從這個實際的形勢來看。我是同意這個徐師兄講的,其實很多東西的認同,包括最後我們
還是不能夠忽略所謂現實的利益,他的生活,他的工作,實力的對比,這個東西還是重要
。但是,教育的東西沒有辦法在很短期內,把它弄出來。我其實倒還蠻看好中國大陸的廣
大的民間自發的一個東西,不管是書院也好,還是什麼也好,有時候我們自己一些書,毓
老師的書,在大陸這個發行,其實我們,反正有些點它都發行的不錯,有很多人甚至不一
定是學文史專業的,透過現在的這個手機的網路,覺得他提一些問題,很有境界。有時候
在台灣比我們教一些笨笨的,還好得多!就是說他有這樣的潛在需求。而且他是主動問,
他沒有說是因為一個好像要迎合什麼人,我想這是整個大形勢逼的。這個國力再往前面發
展,絕對不可能完全照著西方這一套走,他們也有大毛病,這個東西非常麻煩的。所以,
大致是在上個世紀,大概看得出來,就是連大陸這邊,一定還是要回頭整理中國文化,這
樣你才有特色嘛。你學西方學的再強,你也學不過他最好的。然後,招式他太熟了,不管
是兵法,不管什麼,你如果完全按照西方那一套,你一出手他就知道。可是你用我們的東
西,我們的文化,他不知道。至少有一個區隔,甚至還有優勝的地方。在台灣做,尤其是
以目前這個政治情勢來講,其實是愈來愈辛苦。其實,徐師兄講學界的那個,可以說是淪
陷區,這個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了。文史哲,不管他原來是中國文學、中國哲學、中國歷史
,真的就好像當唸一個外國史一樣,而且他的那一個意識形態好像就,我想這個,能不能
夠在比較短的期間中做一些改善,不是很樂觀的,一個當然是現實的發展的問題,可是我
感覺是不能長期就這麼不管。像馬英九上來八年,完全這個是撤防。然後前面,整個現在
不但是,本土的台灣延續了好幾代,像我們這個是外省人,四九年過去的,我們的下一代
,你都不見得說服得了他,在他的投票取向,已經是愈來愈分歧,假定這個東西是,是一
種,雙方還是這種呼攏,我相信即便是這樣,這個新政府在這個實質上的推動,她還是會
有問題。那會不會回不了頭?如果是這樣的話,將來不管是任何情況,那個成本會增加很
多,而且是個遺憾。還有就是跟您提一下,今年十月十五、十六吧,也是請徐師兄號召,
想辦一次全球的第一屆的,一方面是紀念毓老師,第二個就是辦首屆的夏學國際研討會,
因為老師的學生也有在美國的,也有在歐陸的,就是希望大概一天半的時間。以前像唐君
毅、牟宗三,甚至熊十力,他們的東西雖然是比較理論一點,但是他們過世之後都有學生
辦,我們是在第五年,也是老師實際大概一百一十歲,我們總要先辦一次。然後,累積這
樣的經驗,然後藉著這個出版,藉著這個研討會推廣。然後,因為這個電子報影響,不管
是透過專訪的方式,今天跟會長談,就是希望我們可以針對,其實不一定是純粹的教育文
化,可以談的東西太多,其實都是牽連在一起的。談政治、談軍事、談社會、談外交、談
國際,這個東西照理講是,奉元門下對這些事情不可能不關心。那麼是不是除了我們自己
的同門之外,也可以結合一些這方面的有識之士、專家,不管是什麼單位,然後他可以在
這裡,也透過我們這裡發表意見。慢慢你就可以run出一個有一點小的智庫的模型,大家
共同關切台灣、關切兩岸、關切儒學。然後,好像不能不發聲。一種就是採訪,一種就是
專論。在台大法學院,寫台灣史的許介鱗許教授,我看他還是始終如一,還是每天到日本
研究所上班。
辛:抗日戰爭史,他研究這個。
劉:對對對。像這些我覺得都還是可以整合一下。這時候如果要做的東西,也逼得我們想
要用一些新的思維,如果不做一些突破調整,或者是看怎麼弄,可能這個自然的形勢會更
難做,以前就很難做了,其實大概是這樣。
徐:就是這個,黃光國先生他現在就是把他那個原來的民主基金會再重整。
辛:他身體還好嗎?
徐:很好。他說就是希望跟我們一起…
劉:搞個大平台。
辛:對,整合的問題。
劉:有的就是,雖然是比較鬆散,平台跟平台之間是能夠發揮些作用啊。
辛:首先對徐教授您剛才那番話表示崇高的敬意,這不是客套,在這麼艱難的情況下慘淡
經營、苦撐危局也好,臨板蕩而不懼,為中華文化做精神力的建設,特別是在毓老師的教
誨之下,多年來磨練出一批人而不只是一個人,像孔子當年弟子三千一樣在社會的各階層
發揮影響而且一直在做,我覺得效果也是有的。而且隨著時代的發展來說,可能一時的效
果不是那麼彰顯,但都在等待著發芽,這也是中華文化不滅的一個表徵。特別您剛才開宗
明義就講到這個「天然獨」的問題,我在二十年以前有一個判斷,是透過易學的角度來講
,陰陽之說,這個“獨”的“毒性”, 在日本殖民五十年之下,包括蔣先生雖然有中華
文化復興運動,但他也推行西化的很多,變成「台獨」跟「西化」合在一起形成一個變種
。這個變種,在我當時的判斷,一定要有一個「毒發」的時候。這個「毒發」是情緒性而
不是文化性的,我的判斷就是在2000年陳水扁以百分之三十九點六相對多數當選,被李登
輝搞了個“三國演義”,分裂國民黨,連戰跟宋楚瑜對陣那次。實際上在香港回歸也就是
九七年之前修憲廢省,已經是情緒化台獨發作。雖然成立了國統會講國統綱領,但是通過
所謂結束「動員戡亂時期」,回歸所謂中華民國地區性憲政和改造中央民意代表機構以及
修憲一路走下去。實際上到了96年、97年,在香港回歸之前,情緒化“台獨”在整個體制
方面的操作,已經到了一個極點。
接著是2000年陳水扁以三十九點六相對多數當選,事實上當時民進黨是準備不足,包括理
論也是準備不足,倉促上陣的,我覺得他也在看,但很可惜就是中國大陸當時對他留有餘
地,「聽其言,觀其行」。直到後來到2002年七月六號那天講話,講“一邊一國”,出來
之後,圖窮匕首見,這邊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等到他第二任期,大陸遏制“台獨”有所
動作,我用一個比譬就是「曬魚」的政策,只跟一邊也就是國民黨代表那百分之五十二的
民意打交道,這樣就造成民間熱絡的交往,甚至在民進黨台上也透過民間方式,還不是透
過兩會,一對一的簽了很多民間的協議。包括定點直航、週末直航,台灣民航局張國政局
長,曾是空軍少將,他來主持推動,週末直航通了,整個城市跟城市之間的也通了。
情緒化的台獨在制度上的表現,與民進黨嘗到權力滋味後大面積貪腐結合起來,到陳水扁
第二任期的四年裡一路走下坡,最後跌到了百分之十八,甚至是百分之十的支持率,可以
說是臭不可聞了,特別是台獨加上貪腐的問題。
這意味著從李登輝包括情緒化“台獨”,還有包括體制內,以國民黨原有的憲政體制的操
作,已經走到頭了。那時就像《易經》說的“否極泰來”,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就像剛才
徐教授所講,給了馬英九一個機會。但是我那個時候的判斷,就如您所說應該把教科書改
過來,而且必須越快越好,用八年時間,把每年三十多萬年輕選民,首投族,八年下來接
近三百萬。也就有百分之十幾的選票。那個時候也通過包括蘇起先生、王曉波先生,每次
來都苦心孤詣的跟他講,他說他也沒辨法。王曉波先生在教科書審委會中是“萬綠叢中一
點紅”,連藍的都不算,他也感到沒有力量,馬英九先生所謂是迂腐,尤其是受西方所謂
的哈佛法學教育之後,這種情況下錯失了良機,雖然國民黨拿到了行政及“立法權”的控
制,但實際上文化、話語權力,以及社會價值構建權,實際上是在人家綠營手裡,這就是
您剛才所說“天然獨”的社會基礎,李登輝、陳水扁所代表的“台獨”勢力已經走下坡了
,尤其到這時美國人也不願意沾,說出陳水扁是麻煩製造者,可能直接引發兩岸之間的戰
爭。特別是“法理台獨”和“修憲”、“制憲”,動“中華民國憲法”第四條(按:中華
民國領土,依其固有之疆域,非經國民大會之決議,不得變更之。)
結果由於馬英九先生的拖延,對於問題沒有看到根本,八年的教育,用易經八卦來講又出
現從過去情緒化“台獨”到文化“台獨”的高潮,這高潮八年到現在已經到了頂點,這高
點又恰巧跟2008年的國際金融危機是合在一起的,也就是出現貧富差距和社會階層分化的
情況,恰恰民進黨底下這些年輕學生又體會到22K的問題,就把很多情緒化跟文化的東西
結合在一起,以反權貴、反分配不公、甚至反資本主義制度為名義,以“台獨”方式來表
達,這就變得很可怕,但這也有一個週期,也就是到520之後看兩岸關係的發展,如果兩
岸發展經濟再垮下去,就走向反面了,文化“台獨”的經濟建構就沒有任何支撐,所以我
們判斷這個趨勢到了一個很關鍵的時刻。
辛:前幾天我見一個朋友,他說:「劉君祖先生,算了一卦。」我不知道這個事兒,因為
您本尊在這兒,求證於你,所以特別講了那個「剝」卦,另外還講了一個卦,「剝」卦和
「震」卦吧,(按:2016年2月24日中時電子報“劉君祖卦看2016蔡英文執政將無限艱難
”http://www.chinatimes.com/realtimenews/20160224003766-260407)您應該更清楚的
,就是講了這個。現在從習近平總書記到李克強總理,包括前幾天博鰲論壇,李總理和蕭
萬長先生所表達的,已經說到了,底線很清楚了。底線後面的法律支撐,就是「反分裂國
家法」。「反分裂國家法」,因為我是直接參與這個法律的起草,原來十三條,後來改成
十二條,最後上全國人大常務委員會討論,形成十條。其中第八條,有三個動武條件,
(按:反分裂國家法第八條 :
1. “臺獨”分裂勢力以任何名義、任何方式造成臺灣從中國分裂出去的事實,或者
2. 發生將會導致臺灣從中國分裂出去的重大事變,或者
3. 和平統一的可能性完全喪失,
國家得採取非和平方式及其他必要措施,捍衛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
所以這個情況下,兩岸的關係目前的底線,「九二共識」、「兩岸同屬一中」,這個底線
,他的法律支撐就是「反分裂國家法」。而且「反分裂國家法」,從立法來講,從當時我
們在起草這個「反分裂國家法」,是憲法類條款。所謂憲法類條款,就是國家的根本大法
,但沒有國號。我們所有的憲法類條款,都是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國號的、比如「中華
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唯獨這個是「反分裂國家法」,前面沒有國號。為什麼?我們
為兩岸統一留有餘地,這個精神是從哪來的?我們兩岸的關係從國民革命開始,法律上是
從「五五憲草」。「五五憲草」那個時候的中國共產黨已經在閩贛成立了「中華蘇維埃共
和國」和「國民政府」對立的。中共那時不承認「五五憲草」,但「五五憲草」那個憲法
精神,後來在抗日戰爭時國共合作,「國民參政會」以周恩來為代表與國民黨談判,以「
五五憲草」抗戰建國,抗戰建國當中實施民主,逐漸在抗戰之後同意恢復行憲。所以這一
脈來講,我們是遵從這個。換句話來講,就是“中華民國憲法”,在後來一九四七年十月
二十五日行憲以後,雖然雙方後來在內戰的時候中共又稱它為“偽憲法”、“偽法統”,
但是我們認可這是一個歷史性的文件,這就是我們後來,雖然不承認「中華民國憲法」,
但是我們講,我們注意到台灣,有堅持「一個中國」原則的歷史性文件。這個歷史性文件
,就是這個“憲法”。所以我跟你們講的時候講多了一點,我的意思是說,現在到了這個
程度的情況之下,是兩岸碰撞的一個臨界點,就是在今年五月份,五二〇的就職演說。
所以在這麼一個背景之下,再回到您剛才說的,國學變成國故學,被趕出整個中國的教育
體系,這個恐怕蔡元培先生得負主要責任,當時辛亥革命之後,北洋政府時期,應該說,
他是把中國傳統文化,學校教育只保留了文字還有唐詩、宋詞,古漢語、文學篇目選讀。
實際上這是偽中國文化,不是真正的中國文化,他把中國文化道統的這根筋給抽掉了,然
後變成了一盤散沙。放入教書之後,按照西方的學分制、分科制,變成了中文系、中國歷
史系,歷史系當中的中國歷史專業,哲學系的中國哲學門,這是當年胡適先生、容肇祖先
生當時都經歷過的。我的老師是容肇祖先生,容先生是胡適先生的學生,當然在北大是這
樣。容先生當年跟我講,他這個哲學系呢,包括所教的中國傳統,仍維持家學傳統重在小
學功夫,就是古文字學。另外一個是史料,史料的整理,後來就變成古典文獻專業。還有
就是中國文學,變成了北大中文系,中國古典文學。另外還包括考古,蔡元培把它全部支
解。容先生那時候跟我講他們那一輩人頑強的堅守都是以家學和獨立作戰的方式,他這個
講得很有意思,什麼叫做家學呢?他的哥哥容庚,當時二十多歲,寫了一個「金文編」,
就是商周青銅器的文字研究,所以蔡元培以此書就聘任他為北大教授。梁漱溟寫了一個「
究元決疑論」,一篇論文就是北大教授,因為他對佛學研究的成果。另外還有您剛才講的
,賀麟、熊十力這些人,都是一個點、一個點的去頑強地支撐,但是在學科裡面沒有中華
道統。這也就我們為什麼現在如此著急,為什麼魏晉南北朝天下大亂,文化融合時,唐代
韓愈這麼著急。我是研究魏晉南北朝隋唐這段思想史的,還有我那本專著再版馬上要出了
,前幾天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重新校對了一遍,我一個字都沒改,除了修訂當中有一些錯
別字之外,我就又回想了一下,為什麼當時這麼著急?
當時甚至是中土道教徒,像是寇謙之、陶弘景這些人,為什麼也是把儒釋道三教融在一起
,都在為復興中華文化道統做準備,那時佛教簡直是不得了,中華文化算什麼,幾乎全都
沒了!直到韓愈的時候才著急了,他本人都覺得從哲學入手已經不行了,先從文學開始吧
,所以文起八代之衰,才有唐宋文學這個“文以載道”,從“原道”、“原人”這些講起
,所以從這裡面我們就看出那一代的知識份子跟我們現在是一樣的情形,我們現在面臨一
樣的是西學對我們的衝擊,所以剛才徐老師您說到這個問題,我們怎麼辨?就是把從蔡元
培當年這樣對中國文化,然後接著我們新中國成立之後對中國傳統知識份子的戕害,也就
是“反右”、“文化大革命”,但是許多家庭的家學都沒斷,很多老先生他們的後代,都
是頑強的通過家學來嚴守這個陣線,而且以至於我們在一九七七年恢復高考,七八年開始
招了“文革”後第一批研究生,那批研究生許多人甚至都年近五十歲,如姜國柱教授,一
九三八年出生到七八年,四十歲才開始讀研究生,跟容肇祖先生讀,他是我的師兄,也是
我的老師。然後這批人包括方克立、方立天、牟鍾鑒,還有四川大學卿希泰,這一批人包
括辛冠潔先生在中國社科院、哲學所,還有包括王明先生研究道教、道教史,突然就在這
段時間“文革”結束之後一下就爆發,大量的不是用西方而是用中國傳統式的,包括黃宗
羲的方法等,然後把中國文化接續下來,接的很好。所以在八十年代有一批人,包括我很
有幸,雖然我很年輕但也參與到其中,因為當時余敦康先生是研究魏晉的專家,他身體不
好,讓我參與一套六卷的《中國歷代思想史》寫作,台灣文津出版社邱鎮京教授約稿,六
卷本一共兩百多萬字,這樣我們只是其中一種復原文化的表現,姜國柱先生寫了一套《中
國認識論史》,還有包括張岱年先生重寫《中國哲學大綱》,而且那時候有一大批知識份
子,包括受西學影響,哲學系學西方哲學史的立刻轉向研究中國哲學史,我的感覺就是這
個線接起來了,但是不足,不足的原因就是小學的功夫沒有。
我們傳統的就像毓老。夏學、小學、解經、經世致用這些東西太薄弱,很多這些老師們,
當時都是五十歲左右,現在都八十歲了,這些老師們沒有從小受很有系統經史子集、夏學
的基礎訓練,很多人都是一點一點“摳”著去研究,一邊研究一邊學。像姜國柱老師,我
是很佩服他,是我的師兄、老師,但他要比起來毓老,比起來容肇祖先生,他在文字學、
考古,古代器物文明這方面弱,恰恰這些東西蘊含著精神之“道”,是在中國傳統的文字
學裡面,最基礎的《爾雅》。我記得毓老來大陸的時候,我在民族飯店跟毓老談,我說中
國現在學校的教材要恢復傳統,這個簡體字太麻煩了,因為這些中國道統的東西都沒有了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像我們毓老先生是人瑞一百多歲,這個瑞字一個玉字旁,上面一個山
下面一個而,而實際上是水,玉上山下水,長,山上掛著瀑布下來有個動能沖積成勢。按
《孫子兵法》來講:「如轉圓石於千仞之山者,勢也。」這有個勢肯定就流得長,這高的
水落差也會到平緩的地方。所以這“瑞”就是有長的意思,再加上這玉所長者為美為大,
人瑞那肯定是像玉一樣來比喻人,這個玉不是指他壽命的意思,這個玉是磨礪,君子以玉
比德,君子無故玉不去身,這就說明他的人格,人瑞者不僅是年齡的比喻,更指他的修養
、學問。
再講加上三點水,“湍”,水又高又長,那就流嘛,流的速度又快,快才能流得長就成了
湍。加上足字旁,就成了“踹”,腳伸得長。所有這些字的組合就從人瑞的“瑞”這半邊
的山和水,所有的中國字裡邊全都是“道”的,都是我們講遠取諸物、近取諸身,易經當
中所出來的。
我的爺爺、我的父親從小都給我講這些東西,從文字開始來講,所以即便現在恢復中國教
育當中漢字的權威性,而且現在我們最耽心的是漢字的墮落,一個是簡體字,一個是商業
文化的隨意造辭。特別是網路語言、火星文,還有對中文的商業化處理,把成語用音去隨
意拼接, 再加上我們的電腦輸入方式,手寫萎縮,從小沒有大字課,現在大家都不願手
寫文字都是用鍵盤。我到韓國的中央博物館與韓國的學者座談的時候,他們說最失誤的就
是世宗大王的時候,用“諺文(訓民正音)”慢慢代替了中文,“諺文”就是拼音,現在
朝鮮半島的文字都是拼音,原來都是在漢字旁邊注的那個拼音,結果為了普及文化及政治
原因,上個世紀日本人統治之後,南北朝鮮各自建國的初期都還是用漢字,結果美國的西
化讓南朝鮮拋棄了漢字,北邊是跟著蘇俄搞拼音化。一九五八年之後中朝之間政治開始有
衝突,朝鮮也果斷的放棄漢字。但是我們現在知道韓國現在要求高中生必需掌握一千五百
到三千個漢字, 北朝鮮的高中生是三千個漢字,他們雖然公開都不講,但他們很多人都
看得懂我們的書,因為朝鮮所有現代史以前的典籍全是漢字,漢字裡有拼音語言所沒有豐
富的文化、哲學意思,這就是我們漢字所包含的訊息量。
我們現在就建議教育部門包括許先生(許嘉璐),許先生是我們的會長,世界孔子學院總
院的院長,漢字委員會——漢辨應該推廣,不管是孔子學院向外教學的推廣也好,還是大
陸教材的改編,將來這個文字的解說,從許慎的《說文解字》應該有更新的一套融入中華
傳統文化及現代文明的一套解字方法,這個解字方法來保持漢字的權威。現在我們可以很
欣喜的看到,也學會了日本每年要評漢字,還有漢字節、漢字英雄、漢字比賽、認字比賽
、手書寫字比賽、書法比賽等現在都慢慢的恢復了,還有民間有一些讀書會、民間書院還
有剛才劉君祖教授說中國大陸現在出現有很多強調恢復傳統學問的民間自發組織,也包括
孩子們的教育機構。比如廣樹誠先生現在常去跟他們講課的,黃明雨先生的一個幼兒學園
,他們做得不錯,在辛庄,他們叫辛庄師範。還有現在在北京交通大學——王靜心先生有
一個國學講座,在學校已經進入他們的通識課程,就是大家都在做。
從中國大陸來講,現在就是面臨要把分散的力量整合起來,同時上層的結構當中要有一個
主觀的意念,要知道這就是重新恢復中國傳統應對整個世界變局,西方文化已經走到頭了
,他們的文化是什麼呢?是阿爾發-狗,是AlphaGo,是一種純數字的掌握,包括對人基因
的控制,生物的轉基因,沒有倫理的規範約束式地去控制整個人類,和人類社會的發展,
甚至包括武器,這是一條毀滅之路。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中國所謂第二大經濟體,到2020年
馬上要超越美國,如果文化、文明的準備不夠,這也是現在習近平總書記已經認識到人類
命運共同體,我們也希望儘快躍升到哲學層面,像毓老所講到所謂夏學之深奧能夠把它發
揮出來。
說到台灣就剛才您講到“天然獨”,還有目前西學的影響,教育當中不管中文系、哲學系
也好,基本上都是否定中國文化或是排斥的,我們希望兩岸之間這種學術交往,能夠把資
源整合起來,因為孔子學院我也參與了一些事情,每年有一個孔子學院院長的師資班,現
在在全世界一共是七百多個孔子學堂,大概是一百二十多個國家,五百多個孔子學院。當
然還是有些國家比較警惕,比如像美國就排斥,目前最成問題的就是師資。現在是以語言
為工具來教中華文化,外派的院長都是從外語系挑,有很多是學理工科的,這些人對中華
傳統文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我記得在大連外語大學,依託那兒,每一次辨數百人候任孔
子學院院長培訓,開講座,請國內各方面的專家去講。我記得我那次給他們講的是國際政
治和國際宗教方面的問題,結果他們就遞條子問了些中國文化的問題,結果我就暫時把問
題放下講中華文化,在互動階段這條子不斷的上來,我看是ABC的訓練都欠缺。這很麻
煩,我就講這孔子學院不是只教怎麼認漢字、怎麼烹飪、怎麼放風箏、怎麼扭秧歌,這就
是中國文化嗎?就像剛才徐教授您說現在中國文化,從近一點來說就是從唐代韓愈重新恢
復了道統,以至於宋代朱子也強調、毓老師也強調,所以現在到了我們一方面要重新恢復
中華傳統文化的本位,重新恢復中華傳統文化的本源,或是重新恢復中華文化的本來面目
。這是從學校教育當中來講,另一方面就是重新恢復像孔子講易,以及孔子作春秋所延續
下來經世致用的傳統,因為我們後來出現腐儒,到了宋明理學以後,有些因為宋代這朝代
的特殊性,重文輕武,所以很多學子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像毓老師強調的,就必需要在社
會實踐,無論是醫生或工程師也好,只要有這個理念支撐,那你在作務實的工作當中,融
入中國文化傳統的應對方式,我就相信無論處在那一個社會門類、哪一個工或技,但你都
裡頭有“道”,這個“道”就決定你最後的結果對這個社會是正面的,人格提昇是向上的
,萬物運用是依存的,而不是造成衝突,或是人類的毀滅。
辛:所以我覺得這個「經世致用」來講,你講的再多,天花亂墜也好,或者講的理論頭頭
是道也好,究竟是你在這個社會當口,你怎麼變成一個行動。譬如說剛才徐教授講到了,
毓老這些年一個辦書院的形式,獎學金的形式。甚至他在過世之前,還給我打過一次電話
,大概過世前兩個星期,還提到原來是想在河北遵化、清東陵那個地方辦一個研究文化的
滿文的學校,也講到在清華擴大獎學範圍,另外還有北大的獎學金問題。他另外也說到,
要怎麼樣能夠讓這個社會更多的人在務實的層面去體現這個學問。
我覺得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她這個五二〇講話,有否接受這個「兩岸一中」?如果兩岸關係
能有迴轉的機會,那教科書問題要作為談判的重要問題。教科書的問題,共同編寫教材的
問題,甚至包括年輕學童的發蒙教育,幼稚園,我們這邊叫托兒所、幼兒園,這個教育當
中,我現在已經很高興地看到已經有了,比如從台灣引進的一個幼兒教育叫「巧虎」,「
巧虎版」裡頭已經有讀經、讀詩詞歌賦,配上音樂、舞蹈,還有用DVD的方式,還有包
括用玩具的方式來開始教育孩子。我覺得這有這個端倪了。另外您剛才說的整合資源,就
是兩岸之間,您說依託廈門大學,我還是廈門大學的校友,您是廈門大學的老師啊。我是
廈門大學歷史研究所碩士畢業,林仁川是我老師。還有研究「清代台灣史」的陳孔立也是
我的老師,他是廈大最早的台研所所長。要把資源整合起來,我聽說劉國深(廈門大學台
灣研究院院長)教授成立了一個「兩岸關係和平發展協同創新中心」,下個月還要辦一個
成立大會,由香港的一家機構給出的錢,兩岸之間一定要資源組合起來。另外就是我們「
中華文化發展促進會」,我們能夠發揮作用的,就是辦各種各樣的研討會,就是像您剛才
說的「紀念毓老一百一十週年夏學研討會」,包括出版他的著作,以現代新形式下的我們
和「蔣經國基金會」所做的研修式的書院,特別是這個書院式,是採取假期方式,組織兩
岸的學生、研究生一起開講座,然後進行研修,再到著名的書院和各地,像剛才您說的那
個新的「清史觀」的討論,我覺得這是很務實的。還有就是遊說現在中國大陸的教育部門
,能夠盡快地出台關於台灣學生留學中國大陸的優惠措施,包括這個課題選擇的申請課題
的權利、就業的權利。現在因為有一位學生,拿到博士學位了,是研究清史的,想留在中
國社科院歷史所,他是劉小萌教授的學生。
徐:我認識這個學生。
辛:劉教授現在從社科院歷史研究所也退休了,但是他還有資格帶博士生。
徐:他現在在吉林師大。
辛:所以很著急,我向國務院台辦的領導也說了,我說像這樣的學生,這麼好的學生,為
什麼不給他就業機會?哪怕採取暫住證的形式、綠卡的形式,你給他一個長期居住權,然
後有一個變通的就業方式。
徐:我現在讓他申請廈大的博士後。
辛:那還是等於在學校繼續學業而沒有就業。
徐:至少過渡一下。
辛:我很著急這個事情!就是我想能夠遊說我們這邊的教育部、對台辦,能夠聯合發文件
,解決好這類台生之所急。這樣的話,對台生的吸引,特別那些經濟狀況不好的,我也跟
王曉波教授講過,許嘉璐會長也說到曉波教授的三個學生,條件不是特別好,後來許先生
說,他要跟北京師範大學說一下,然後從基金會調一筆資金來,能夠保證這些博士後或博
士學生每個月能夠有六千塊錢,有六千人民幣他已經很安心學業了。住房租金很低,吃飯
、交通費花銷不大。這一個月六千就比他在台灣工作還強。六千元再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
補助,我們都實實在在地在做這些事情,就是讓這些台灣的莘莘學子,讓這些有中國情懷
的、主張兩岸…。
徐:其實,大陸是有很多的條例辦法,像廈門市就有對於台灣來的,來教學的老師們有一
些優惠,這些優惠是相當優惠,可是問題是落實的問題。以我為例說個笑話,他們就說我
也是從台灣來的,可以去申請。我看到那個辦法,住房有優惠,甚至買車有優惠,各方面
都有優惠。可是,我真的去申請,承辦人又說我在廈大聘期只剩一年,就不送件了。
辛:是,不讓申請,他把這個名額給別人。
徐:給別人不給別人,給的是什麼情況我們都不清楚。也就是說事實上,我們國內有一個
問題就是,很多的法都訂了,執行起來就有點困難,尤其是這個承辦的人怕麻煩,到時候
就先自我設限,不把你的案子送出去,有很多這一類的案子。所以這類事情,其實不是說
中央不關心,事實上是關心的。或是市政府、或地方政府也關心,但具體執行的時候卻有
問題。所以如果在這一部份,如果能夠暢通管道,具體落實現有的相關規定,就可以幫他
們的忙。
辛:另外呢,還有一個,徐教授,還有一個務實的做法,就是像剛才劉教授,君祖先生所
講到的,毓老這些書的大量出版,因為現在可以依託基金會,現在中國大陸各式各樣的基
金會和社會團體,對於中國傳統文化都非常關注。有些是附庸風雅,有些是為了打文化品
牌,無論出於哪個目的和動機,起碼他願意把經濟和文化符號結合起來,我們要給他們一
個“正根”的文化教材。如果我們有這個準備,就是我們的出版社,包括聯合中國大陸的
出版社,出版對經典的講述與著述,開設「述而不作」方式的講座。將來那些社會組織要
買,他要開研討會,他要培訓,要研修,用毓老的教材。這等於是無形當中,在精神上連
結在一起了,好像有一根線把珍珠穿在一起。
現在中國大陸很多學問家標新立異,一家之言,人家不會把它去當成一個永久的學問。譬
如說要去了解中國文化、中國歷史,那就首先想到范文瀾那套「中國通史」,無論它裡面
含有階級鬥爭史觀,郭沫若史學觀,還是社會進化觀,大家認可這是真學問。當然中國社
會百代皆沿秦制度,秦的時候就是中央統治了,就是中央集權制,後來包括經濟上的兩稅
制、一條鞭法,中國古代“士”和“科舉” 打破了階層的分別,科舉制度可以「布衣卿
相」,包括士紳制度,社會階層上下流動的方式,社會的演進,衰變主因是土地兼併,最
後肯定是農民起義,新的朝代再來。但是這個週期律誰也擺脫不了,任何一個國家或朝代
都是這樣,只不過表達的方式不一樣。我想說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如果用教材,張岱年的
,任繼愈的,范文瀾的,但是現在解說古代經典到底用什麼?說到四書五經還得回到「十
三經註疏」。按春秋「三世」的講法來講:「所見世、所聞世、所傳聞世」,康有為的「
新學偽經考」說到這個「公羊學」,然後說到「古文經學」、「今文經學」之辨,你得發
展啊!現在就是發展,毓老師超過今古文之辨,他不囿於家學的,他打破這個框框,這點
過去東漢鄭康成做過努力,先生肯定也跟您們講過「春秋繁露」,講到董仲舒,還有東漢
大儒。注經的時候,突破今古文之辨之後這裡頭有豐富的現代例子得解釋,這個基因轉基
因是怎麼回事啊?這個「阿爾發狗」是怎麼回事啊?核武器怎麼回事?美國為什麼這麼幹
?為什麼現在全世界宗教衝突,為什麼現在敘利亞這種程度?你就得跟上時代,中華文化
是活的文化。活的文化通過重溫經典,我們的「易經」、「諸子學」,告訴你去怎麼處理
的問題,這樣的話,譬如說從一個企業經營、企業管理,他從中學到了什麼?他如果從一
個科技發展的規劃,學到了什麼?通過一個平面媒體分送式的網路、網路規劃,他學到什
麼?這就是「經世致用」的問題。如果我們把毓老師講述的經典,再結合各個領域當中,
都貫穿進去了,這個社會就是中華文化的復興,或者說是我們傳統的夏學重新復興。
剛才徐教授您說到的漢族的概念,我始終認為,沒有血緣的漢族,「漢族」本身是個文化
概念,她是「五胡亂華」以後,經過魏晉南北朝,大量的農耕、遊牧民族融合和遷徙,然
後到唐,打破門閥制度、閥閱制度,科舉取士,然後再到後三國時期,就是遼、北宋、西
夏,接著南宋、金、蒙古,融合以後到明、清,就形成了這個中華。這個漢族呢,就是以
漢字為主幾千年血緣融合之後,形成的一個文化體。滿族也一樣,沒有「血緣滿族」,滿
族的骨幹是當年這個「燕雲十六州」割讓的時候,在關外的漢人佔百分之四十,所謂真正
的「滿洲人」是女真人的血緣只佔不到百分之十五,另外還有朝鮮人、扶餘人、契丹人、
蒙古人,還有匈奴和鮮卑留在中國東北和東蒙古地區的融合在一起。當時關外熟女真作為
明朝的守衛邊疆的封疆大吏,是建州左衛、建州右衛,形成了一個在入主中原前在東北地
區進行統一準備的一個小中華民族,他叫「滿洲部落」,他不是一個西方強行給我們的「
血緣民族」,不是。我們現在一定要打破西方的「血緣民族」的概念,打破西方的「單一
民族主權國家」的概念。我與日本學者講,沒有「血緣大和民族」,我說你們現在人口統
計百分之五十五左右華族,所謂的「華族」就是從中國大陸和朝鮮半島,一個過對馬海峽
,一個是從漂海過去的,移到日本的,他們叫「華族」,所謂「高貴姓氏」。我說你們拿
血緣DNA跟中國大陸姓氏測一測,這個比對一下,你們有自己的「大和民族」嗎?沒有
。對朝鮮半島的學者我也講,朝鮮半島上有姓張、姓李、姓王、姓金、姓趙的,你們宗族
族譜寫得很清楚,漢城姓崔的,是北京的幽州崔姓,他們真是做了DNA來跟這個北京的崔
姓做了個DNA試驗。百分之九十八都是一樣的。這種情況之下,所謂漢字文化圈決定著整
個東亞地區的文明,現在是被美國分裂了。南北朝鮮現在從八卦來講,陰陽兩極、四個卦
象,美國、日本、俄羅斯、中國,然後南北朝鮮,陰陽兩極,北朝鮮、南朝鮮,所以韓國
那個旗子就是預示著現在朝鮮半島的這個局面。
接著是日本,美國軍隊還駐防,日本不是一個真正的獨立民族。美軍(駐防在日本)相當
於一個家裡面住了兩個男人,它這個國家就是一個扭曲的國家。當然它右翼回潮,通過另
外一種方式想對抗中國,伺機擺脫美國。我們現在如果有這種中華文化的胸懷,有夏學的
這種包容宇內的胸懷,像毓老所講到的這些,我們再回頭看看去,就是您剛才講的,有悲
觀,台灣現在“自然獨”、“去中國化”,這個22K,這次學運,再加上“時代力量”吧
,又有“白色力量”這種情形,很悲觀。但同時我們在中國大陸,很樂觀。為什麼我們很
樂觀?現在,商業金融資本,消費至上,這個所謂物質主義已將到了極點,所有的人都認
為中國大陸改革開放這38年,經濟非常成功、非常好。所有人又認為,分配制度不成功,
造成了貧富差距,違背了我們「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就是《禮記》「禮運篇」那個
最基本的、也是孔子所講的古訓。還有一個,缺乏文化之道。沒有文化之道,整個社會是
飄的,完全飄起來。每個人都很著急,都不知道去怎麼在何處下手,也都在從某一個、各
個領域都在嘗試。所以我們為什麼成立「中華文化發展促進會」,我們宗旨就是改革開放
這麼多年,這文化發展跟不上了,就要重新調整。馬列主義,當然我們講馬列主義它是一
種哲學的解釋方式,它沒有融到你的民族血液裡,當然我們講馬列主義和中國實踐的結合
,毛澤東結合最成功。毛澤東主席是宋明理學、陸王心學、乾嘉考據,結合的最好,和岳
麓書院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它實事求是嘛! 融合得最好的一個。他和蔣先生
爭,是一個江浙學派和湖南實學,實際上是中國兩個學術之間的鬥,一個是英美的方式,
一個是蘇俄的方式,一個是蘇俄聯共(布爾什維克)黨史教科書, 以為辯證唯物歷史為
主位,蔣先生是西方的,民主政治加上國家主義,甚至包括法西斯,都在裡面,“新生活
運動”基督教混在一起,再加上乾嘉考據這些。最後一鬥,當然歷史上對毛澤東先生是有
他的歷史評價,但我從中國哲學來講,他真是在中國高層領導人當中,是最後一個全面繼
承這個中國傳統文化。他當時鼓勵高級幹部看印成大字本的經典,他也知道他領的這些鬧
革命的很多都是“泥腿子”,都是白丁,他還是逼著他們看這些書。說你們若不讀三遍《
紅樓夢》,你連政治上發言資格都沒有,說如果你們有時間的話要讀讀《資治通鑑》,他
是每天都不斷的《資治通鑑》,還有王夫之《讀通鑑論》他都讀。我記得小時候大陸一傳
達他的最高指示,當中有三分之二他是鼓勵大家去讀中國傳統的東西。而且那個時候他細
到甚麼程度?我記得他那時候讓大家讀「李愬傳」,《唐書》裡面那個「李愬傳」,這個
「雪夜襲蔡州」故事,中華文化裡講的一個「攻心」的故事。講到了唐朝藩鎮割據,唐朝
的思想背景、唐朝那時候為什麼裴度作為首相、為什麼後來韓愈跟著他做行軍司馬,為什
麼捲入宮廷矛盾。因為皇帝的姑姑,是裴度手下大將李愬妻子的母親,平叛功勞主要是先
鋒官李愬,結果裴度把功勞全攬到自己身上去了,韓愈就給他歌功頌德,寫了一個〈平淮
西碑〉,然後李愬妻子哭哭啼啼找她母親,她母親進宮跟皇帝說,皇帝下令把碑砸了,不
光是砸了,把碑上刻的字都用石頭給磨平了。李商隱寫了一首很有名的〈讀韓碑〉詩,就
是〈平淮西碑〉詩,這是非常有名。我們就知道毛澤東他當時講這故事甚麼意思,它裡面
有政治、有文化、有典籍,我們那時候才多大?我記得那時候才上小學四年級。你看那時
候大陸全部都是一片左傾思想,但是那時從大人到孩子,都學習李愬雪夜襲蔡州擒吳元濟
這段故事。
我們現在需要徐老師您說的,現在要做,要具體做,中華文化發展促進會我們要做,一個
就是我們希望把老師這些書出版。尋得資助,印得越多越好,大陸出簡體字版;第二就是
開各種學術會議;第三就是各種資源的整合。你們提出一些需求,我們看推薦哪些部門,
甚至和商家,和基金會,還有一些大的企業,現在都願意去做這些事情。2012年我和黃明
雨先生有幾次對談,黃明雨先生是海南出版集團的副總編,他帶著兩個編輯跟我們談,談
了五次,出了一本書,就《中國的擔當》,這完全是訪談式的,按照錄音整理出來,我再
把它校對一遍,再核對一下歷史史實、人名、年代,這書就出了。之後於2013年秋出版的
。到2016年,書中很多譬如說取消會所問題,公園開放問題,我講現在有新的土地兼併,
土地財政就是新的土地兼併,如果不制止的話,農民失去土地,流民四起你阻擋不了。另
外還包括二次分配當中,對媒體的這種限制,包括現在這歌星,這些八卦文化,這實際上
都是二次分配出的問題。你鼓勵的形象,因為所謂的分配不僅僅是金錢分配,大量的是精
神分配,和價值觀在這社會的分配。那我為什麼說這本書呢?明雨把這本書出了以後,第
一版,明雨說,唉唷,我真是沒有想到除了各大學者們關注,各大學圖書館,好多大企業
買這個書,大企業一買就買上幾千本《中國的擔當》,裡面全是講故事,講的都是很務實
的事情。我第一章就是〈和安倍晉三對話〉,而且不是說我虛擬的,那時候他還沒當首相
,他年底當的,我是2月份去的,跟他談的。我們那天談了一上午,中午他請我吃飯,我
談的那裡面就是直指人性,你怎麼看你的右傾、右翼文化,你的日本當年從這個四大雄藩
、到江戶時代、到明治維新,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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