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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明台和程錦雲最後走到了一起，他們政治立場相同，救國抱
負相同，都熟讀並仰慕共產主義。
事實上，他們根本不交心。
一、明台的情況：
劇末，明台同時從毒蛇與眼鏡蛇那兒接受臥底任務，成為和明樓一樣
的雙面間諜。
明台一方面身為軍統假叛逃者潛伏共黨內尋找同樣的假叛逃者，另一
方面真叛逃而以前面那個身份與假叛逃者接觸並潛伏等待清除命令，明台
和明樓都希望歸屬於共產黨，自認為最裡層的身份是共產黨，但終究是雙
面間諜身份。像王天風這樣的人雖然是軍統人，卻是可以信任和合作的對
象。明台有機會跟明樓一起設更大的局，拉出更多不交叉的情報網。
從明樓的交代中可見，他知道國共未來必會互鬥，萬一他們的信仰共
產黨並沒有贏下整個中國，他們還保有軍統身份作為後手，可收手或是潛
伏繼續覓良機戰鬥。我認為這是真正了解諜戰的作法。
主義放在心底仰慕，實際做法上以大局為重，明台終於走到了這宏觀
的一步。
二、程錦雲的情況：
錦雲的層級是黎叔下的基層，自己什麼決定都不能做，什麼宏觀一點
的規劃都不能理解，更遑論去設計。
明台負有雙面任務，不能透露給錦雲，錦雲也有自己的任務與黨國大
義，彼此都不能透露對方不該知道的事。作為救國夥伴，情報網不交叉；
作為夫妻，諜對諜不交心。
這種內在矛盾，隨著抗日戰爭結束後，國共戰爭開始，即使不引發夫
妻感情之間、救國夥伴之間的外在衝突，也會因內在隱忍而成為裂痕，埋
下未來關係生變的隱患。
我很想知道明台什麼時候會醒。等明台從中年邁入晚年時，發生文化
大革命，兒女站出來批判父親，不但出身資產階級，還曾經加入國民黨軍
統，哥哥們還都在萬惡汪精衛政權做過事，到時候，程錦雲會像于曼麗一
樣堅定不移地站在明台身邊，要打死他先打死我、作為他的最後一道防線
嗎？
我認為根本不可能。
程錦雲不理解轉變者，不理解明台對封建家庭的依戀、對軍統恩師的
感情牽絆。程錦雲只知道明樓、明誠都是偽政府的官員，不曉得這些壞人
、不純粹的人，其實是在從事比她更重要、更危險的任務。
她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懂也不想懂，非黑即白的道德判斷，並不是看待
世界的唯一方式更不是最好的方式。她可能也會很痛苦，自己的丈夫為什
麼是這樣一個立場搖擺、觀念退步的人。
明台和程錦雲在一起，兩個人都無法獲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