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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lee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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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Vinです。
九月要結束啦
正文開始
木乃伊已經幾乎整個被掩埋在
剛剛還會遵照它命令行動的沙塵、
各式各樣的魔法、
還有比它更意志堅定的死者底下，
因此艾比蓋爾的心眼也看不清楚，
有一下子還在一廂情願的心理作用下
以為只是自己看錯了。
但是在其他人專注在其他可以活動的部分、
慢慢把它完全埋起來前的空擋，
那雙眼睛中的謹慎、理智卻沒有改變，
也完全不像是在意自己要被埋起來的樣子，
只是直直的盯著艾比蓋爾。
正因為看不到它到底在想什麼，
艾比蓋爾不禁被看得心裡發毛，
但是不生氣的金色眼睛太罕見了，
稀有到讓人產生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家店的感覺，
因此艾比蓋爾又怕又捨不得移開視線，
就這樣深深地望了回去，
深到彷彿要被那眼睛吸了進去，
直到沒入那片麥田海一樣的金色中。
「妳怎麼停下來了？」
這時安柏的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
艾比蓋爾才猛然發現自己停下來休息
恢復吐絲消耗體力的時間好像有點久，
而且還無意識地對快要封印起來的木乃伊伸出手，
好像想要撿起金塊一樣的金色眼睛一樣。
「這種時候可不能鬆懈喔，
這個傢伙今天格外的邪門，
不知道它身上還有怪事可能會發生。」
這時有更多的人加入對話，
是從封印中再次現身的死者綴歌，
一邊跟他們說話一邊招呼周遭旁人
代表死者的女王讓他們安心，
知道現在有專業人士來控制局面了。
「沒力氣了的話就不用勉強，
先去更安全的地方全心的充分休息，
它由我們來確實的關回地底。
如果你們知道些什麼的話，
也等到妳們休息夠了再跟我們說就好。」
「好……」
艾比蓋爾說完才發現自己無意間
就答應了要對她們說明木乃伊的事。
但是其他事綴歌說的對，
不知道會有什麼事，
還不能鬆懈。
比如木乃伊的眼睛突然脫窗。
其實仔細一看的話，
真正發生的事情跟那種事又不一樣，
只是同樣讓艾比蓋爾的眼中看到
金色的眼眸突然無比的靠近自己，
但是等到她看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也許是她要從木乃伊身上下來的時候
一不小心滑了一跤，
或者腳下負責封印的死者在調整姿勢
要在這裡蓋一座金字塔時無意間動了一下，
總之艾比蓋爾似乎短暫的失去平衡後
那隻跟活人一樣閃耀著生氣與光彩的金色眼睛
突然幾乎佔滿了她的整個視野，
那中間的瞳孔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
彷彿要將她吞噬一樣，
而外面那一圈炯炯有神的金色
看起來就像是包圍著她的一整片與太陽混在一起、
好像在燃燒一樣的金黃色天空。
等到艾比蓋爾反應過來時，
她已經深陷其中，
像是在朝上仰望著金色的環形天空，
但是身體卻在不由自主的向下墜落。
她不太知道該怎麼描述這種感覺，
也許是已經知道這是幻覺的關係，
艾比蓋爾感覺到的比起恐懼
更多的是還沒搞清楚狀況的茫然。
比起正在看起來明顯是夢境的墜落，
更讓艾比蓋爾神經緊繃起來的
反而是在背後的那片黑暗中
又聽到了像是那個木乃伊的聲音，
聽起來像是它淒慘到撕心裂肺的慘叫，
或許是它的靈魂（如果它有的話）
現在還在承受著紅色力量的灼燒，
哀嚎的慘烈與絕望彷彿它已經知曉
這樣的痛苦將會永遠持續下去，
聽得艾比蓋爾也不禁心驚膽跳。
不過因為心眼的存在才聽得懂
木乃伊的嚎叫內容都是在咒罵，
詛咒讓它陷入如今處境的一切，
基本上就是它前世今生的所有相遇，
剛剛差點被它掐死的艾比蓋爾也不例外，
然後一邊咒罵全世界一邊求救，
這種態度讓艾比蓋爾不太同情它，
也看不到要上哪救人去。
她只是無意識地調整了一下姿勢，
甚至一動就忘了自己這一動
本來到底是打算要做些什麼，
就在無止盡的下墜中失去平衡，
在彷彿無止無盡的空中打轉起來，
好不容易才透過張開身體的方式
利用想像中的空氣阻力穩住自己，
但是已經分不清上下左右，
也找不到如今已經太遙遠的金色天空，
四下看來看去都只有一片黑暗，
還有木乃伊不絕於耳的怨懟之聲，
好像全世界都欠她幾千金加隆一樣。
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她是不是也這樣，
所以才用她所有的權勢欺壓所有人，
尤其盯上那些跟最有權勢的人類長得不一樣，
所以最難找到同胞可以團結起來反抗她的半人跟亞人，
再給他們貼上怪胎的標籤，
把本來沒那麼壞、
但是想要正常的人強行綁在自己一邊，
要額外鼓起可能會被「正常」公審的勇氣
才能發揮出本來屬於他們的同情心。
雖然心眼幫助艾比蓋爾靠不多的認識
還有從朋友那裡聽來的抱怨
就能這麼快理解恩不里居的為人，
但是這並不會讓她同情她，
何況這種處境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所以艾比蓋爾目前還是比較擔心自己。
那片黑暗不管怎麼睜大眼睛都看不到底，
因此雖然不太認為自己會摔死，
但艾比蓋爾也沒辦法預測接下來會遇到什麼。
現有的線索只有眼前的這片黑暗
似乎還沒觸及紅色力量的範圍，
只有跟那片紅色裡無盡的怒火截然相反、
無底的邪惡與找不到意義的虛無，
比夜王有星光照耀的深藍更黑暗，
像是把星星間的空無精煉過後的黑暗，
在心眼看來比較像催狂魔。
艾比蓋爾不會發光的魔法，
更不用說護法咒這種高階魔法，
但她這種時候的選擇也不多，
只能模仿人類的心法閉上眼睛
想著快樂的事情以對抗這片想吞沒一切的虛無。
然而，
在這麼命懸一線的時機，
第一個出現在艾比蓋爾腦袋裡的想法
卻是一片跟眼前一樣黑暗的空白。
這並不是語病，
雖然現在記性對艾比蓋爾來說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但是她最先能想起來的東西
除了一片黑暗外實在沒什麼變化。
雖然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多得令人目不暇給，
有時光在一天內遭遇的事情
就抵得上過去記憶中的好幾個月，
但佔據了她生命中大部分時間的、
最令她記憶鮮明的事情還是純粹的幻形怪時期
躲在黑暗中遠離所有紛擾的安心感，
那時不管是躲在古里某街十二號的哪裡，
是在無人打擾的衣櫃、
有蜘蛛編織藝術的碗櫥、
還是偶爾有怪角藏寶物的櫥櫃
在一片黑暗中看起來都差不多，
當時的她也不知道比那樣更好或更壞的生活，
因此對於那樣的生活也稱不上快樂，
只是日複一日的享受著一成不變的平靜。
而被強迫的披上人類的外皮，
裹上了每天都眼花撩亂、
沒有兩天是一樣的日子，
有刺激的、痛苦的、難過的、
生氣的、緊張的、鬆一口氣的日子，
但是太目不暇給的時間也讓艾比蓋爾
這才驚覺她好像一直沒有好好讓這些情緒沉澱，
雖然她會在每一場冒險後為歷劫歸來感到喜悅，
但那似乎也有一部分是因為那些短暫的平靜
就跟她還只是幻形怪的日子有點像，
就像是在令人目眩神迷的煙火秀中
最享受的是煙火之間的中場休息，
但那樣不管是刺激還是休息
都不夠盡興的感覺好想很難算是快樂。
就像現在這一次，
不管是找到一些答案
還是又打倒了一個強敵，
阻止它傷害包括艾比蓋爾的許多人，
她就連平常的解脫感都感覺不到，
這讓快樂的感覺似乎離她愈來愈遙遠，
被重重的負面情緒包圍、
看不到出路的空虛感卻愈來愈強烈。
而且雖然直到剛才都還記得
要提醒自己順利結束前不能大意，
但是因為木乃伊被抓住的關係，
一想到似乎可以把紅色力量
跟它一起深埋在異界的土地下一走了之，
艾比蓋爾還是不由得放鬆了精神，
把注意力都放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以免還有可能牽動紅色力量上，
因此完全沒有想到對應這種意外，
這下子完全慌了手腳，
腦袋陷入一片空白，
想不到要怎麼解決眼前的情況。
……話說回來，
解決後……要做什麼？
困惑跟茫然像是墨水一樣
讓一縷無形無相的黑暗滲入
艾比蓋爾白紙一樣的腦海，
讓她的手腳也逐漸麻木，
像是洩氣一樣沒了反抗現狀的幹勁，
就好像預見了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快樂、
突然覺得這樣索然無味的人生毫無價值、
就這樣結束也沒損失太多一樣。
這就是你的計畫嗎，提亞瑪特？……
這樣的疑問也沒有從艾比蓋爾口中說出來，
就這樣深陷在無底的迷茫跟虛無中，
想不起來她必須脫離這裡的意義何在，
也沒辦法去管外面她的身體有什麼事，
很快地就要在這一片不會有所改變的黑暗中
也分不清楚自己是清醒還是沈睡、
現實與幻夢之間的變化。
唯一還會被她意識到的變化
只有後頸隱約感到一陣熱意，
似乎是剛剛消失的金色天空又出現了，
但是停止維持平衡的艾比蓋爾
在空中打轉了好幾圈都找不到，
也不想知曉它在這時出現的意義。
剩下的就交給其他還在冒險的人吧，
反正這本來不應該是她的冒險才對，
而她已經在這次冒險中拚上全力了，
現在的她只想要休息，
趁著這裡黑黑的剛好，
只要忽視噪音應該可以睡得不錯。
她分不出來自己有沒有閉上眼睛，
反正哪裡都是一樣的黑暗，
但是就在艾比蓋爾完全放棄前，
星星在無垠的黑暗中一顆顆亮了起來。
像是被那些星星的引力吸引一樣，
或是那些星星作為她們之間
相對運動的參照物實在太遠了，
艾比蓋爾覺得自己的下墜似乎慢了下來，
至少點點的星光看起來都沒有在動，
就好像他們都定在空中固定的位置一樣。
不過接下來，
艾比蓋爾倒是可以相當確信
自己對著這裡唯一的光源伸出了手……
這樣講好像有點奇怪，
但是現在她感覺不太到自己的手腳，
好像自己的存在就快要消失了一樣，
只有那片美麗的星空前面
靜悄悄的多出一條手臂形狀的影子，
要不是它遮住了一大片星星的光輝，
在一片黑暗中根本看不到它的存在，
然後她看到那條影子朝自己延伸，
才看得出來那是自己的手產生的。
這對於正感覺自己的價值
只配做地上一片影子的艾比蓋爾來說
總感覺好像自己破壞了美麗的東西，
第一個反應是想要抽回手，
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剛剛像是自己飄出去的手
這時卻不肯聽她的話縮回來，
還在往試圖接近那些遙遠的光明。
現在給我看到這些，
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艾比蓋爾忍不住困惑
將她拉進幻境的幕後黑手到底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停擺邊緣的腦袋才為此重新運轉起來，
聽出不知何時沈寂下來的黑暗中
又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音。
一開始聽了還以為是剛剛聽過的
木乃伊詛咒全世界的怨言，
但是當艾比蓋爾為了搞清楚狀況
只能豎耳傾聽當前唯一的線索時，
才發現那跟剛剛的聲音不同，
只是很模糊才沒分出來，
其實都是她曾經聽過的話語。
有夏瞳為她的困擾操心、
當成自己的問題在煩惱；
有她迷惘、恐懼時，
同樣身陷困境的「影子」
卻用全部的心力在鼓勵她，
同樣流落異界的跩哥跟她互相敞開心胸。
最近都在忙別的事，
卻在這種時候再一次歷歷在目。
艾比蓋爾一下子也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豎起耳朵確認那不是她聽錯了，
因為在經過最近的這麼多事情
還有這幾天壓在心上的壓力過後，
艾比蓋爾還以為自己的小腦袋
應該要裝不下更多的事情才對，
甚至對於自己還記得這些往事感到意外，
但是她確實發現自己記得那每一句話
還有當初聽到那句話時的情景。
當下那些話除了表達那些人的關心外
似乎對於艾比蓋爾的煩惱沒有任何改進，
但是現在回憶起那些話語並想起來
其中他們想要傳達給她的善意沒有虛假的時候，
卻讓艾比蓋爾有種奇妙的感覺。
她不確定這種感覺是否應該稱為快樂，
因為她的一生中似乎沒有相似的體驗，
但是她心中的陰霾似乎稍微消退了一點，
好像某種有實體的黑色潮水退潮了，
心情上因此輕鬆不少的同時
卻又有另一種像是被跟剛才的黑潮
完全相反的東西填滿了一樣的感覺，
感覺舒服的程度跟單純的如釋重負很不一樣。
她到底是什麼，
應該要屬於哪裡，
這個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但是她感覺自己看待這件事的態度
好像跟幾秒鐘以前不太一樣了，
似乎突然間自己變得可以相信
她想要的答案確實存在世上了，
她只是還需要一點時間慢慢找而已。
這樣的感覺難道就是希望嗎？
從來沒有幻形怪教她希望是什麼感覺，
因為他們平常的生活中用不到，
但如果像一個人類一樣心懷希望就是這樣的感覺……
那麼好像還不壞。
艾比蓋爾在黑暗中再次伸出手，
覺得自己好像可以觸及那些
自己的希望變成的星星。
「這就是幻形怪眼中的世界嗎？
看起來還滿漂亮的嘛。」
這時突然有一個陌生、
而且格外清晰的聲音出現在艾比蓋爾的耳邊，
好像發話的人就在旁邊一樣，
嚇了艾比蓋爾一大跳。
當然這裡沒有地面可以給她跳起來，
只是失去平衡的她因為反作用力
在空中失控的轉了一圈後往反方向飛去，
但是一隻手即時伸出來拉住她。
另一隻手上魔杖的光照亮了手的主人，
是一個陌生的白髮女子。
這並沒有馬上撫平艾比蓋爾的恐懼，
雖然不像木乃伊已經是表裡如一、
脫離人道的方面幾乎沒有爭議的怪物，
但是明明一身白卻彷彿跟黑暗融為一體、
像是踩在自己的影子上保持穩定的女子
看起來也有哪裡散發著不像人類的感覺，
而不光是人類，
艾比蓋爾也會恐懼那些不像人類、
此外說不上來到底像什麼的部分。
「不必害怕，幻形怪的孩子，
我是妳朋友的朋友。」
阿爾托莉亞的表情還是一樣淡如水，
但還是可以看到點點星光般的光采
像是穿過夜幕一樣從她臉上透了出來。
其中的友善跟真誠讓艾比蓋爾稍微放心一點，
還在阿爾托莉亞臉上看到一點懷舊，
看來她們之間的交集不光只有夏瞳而已。
「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艾比蓋爾問。
「妳突然昏倒把大家嚇壞了，
差點一不小心把木乃伊放了出來，
他們一邊把它封印住一邊救妳時，
我也搭了一把手，
現在我就站在妳的旁邊。
只是現在的妳再次敞開心胸，
循著外來的聲音看了過來，
才會注意到我的存在而已。」
雖然說得像她才是被觀測到的一方，
但是阿爾托莉亞抬頭審視星空的樣子
怎麼看都是跟艾比蓋爾處在相同的視界。
「看來妳跟那黑衣的年輕人一樣
被『她』用自己的顏色狠狠塗得濃墨重彩的。
但我覺得妳產生的景色很好看，
那些不是杜魯斯老師強加給妳的星光，
是妳自己在旅途中找到的
可以指引妳前進的東西吧？」
「我想是……吧？」
艾比蓋爾回答了才發現
阿爾托莉亞剛剛叫夜王「老師」，
但她似乎不想做更多解釋。
「這是妳憑著自己的雙腿一步一腳印
走出來的屬於妳的旅途中累積的收穫，
妳可以對自己有自信一點。
還是說這是妳的第一次，
還不知道自己該有多少信心？」
如果阿爾托莉亞說這句話的時候
表情融化的程度可以在深一點，
更像是一個跟她有點開玩笑的話語相符的笑容的話，
艾比蓋爾或許可以跟著一起放鬆一點的笑出來，
但是現在她反而更多的是感到很尷尬，
甚至有點難為情的感覺。
但是手還牽著她的阿爾托莉亞沒發現，
只是稍微把艾比蓋爾拉得近一點，
以免又像剛才一樣一不小心飛出去。
她們之間沒有更多的肢體接觸，
但是艾比蓋爾卻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好像被籠罩在阿爾托莉亞的樹蔭底下
被她在安全的距離外保護著一樣，
（雖然現在完全沒有陽光，
所以她們兩個都沒辦法產生影子就是了）
這樣也讓艾比蓋爾的心眼視野
似乎都被籠罩在阿爾托莉亞散發出的
像是夏夜一樣溫度剛好的溫和氛圍中，
這才感覺到阿爾托莉亞心裡想的
確實就跟她說出來的一樣在鼓勵她，
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或許是有一點吧。
剛剛阿爾托莉亞說的話，
艾比蓋爾的回應沒有說出來，
但或許是從她軟化一點的表情看出了些什麼，
（這樣可以不用說話就跟人交流
對艾比蓋爾來說還是頭一次）
第一次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然後牽著在這裡只能漂浮的艾比蓋爾
如履平地的轉了半圈，
帶她繞到自己身後的另一邊。
明明這裡的每個方向看起來都一樣，
剛剛也只隔著一個阿爾托莉亞而已，
但是這個方向來的聲音似乎格外清楚，
也格外的栩栩如生，
好像發出聲音的不是記憶，
而是活人在呼喚著艾比蓋爾的名字。
「多虧了呼喚妳回來的是『影子』，
我才能循著他的聲音進來找妳呢。」
這聽起來有點不符合常理，
就算是在魔法世界也一樣，
但是阿爾托莉亞那張一點都沒辦法
不認真的臉說出來就是特別有說服力。
看來敢叫一個上位存在為老師的人
果然跟她學了幾分超出常理的本事。
不過就算不是因為要是深究的話
艾比蓋爾可能會喪失試圖理解的理智，
她也沒有打算在這方面花太多心思，
因為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阿爾托莉亞背後傳來的聲音，
而且隨著她投注愈多的注意力，
那些外面真實世界來的聲音就聽得愈清楚。
不光有「影子」，
感覺好像艾比蓋爾認識的人都出現了。
她是昏迷了多久，
已經被人送回原本的世界了嗎？
還是剛剛還擔心在懷疑她的死者們
現在也認真的圍在一起嘗試喚醒她？
艾比蓋爾產生這個疑問才發現
剛剛那種什麼都無所謂的感覺不見了，
甚至臉上忍不住的在浮現苦笑。
明明自己才在猶豫要不要開始仇視他們，
回憶起他們本是不共戴天的世仇種族，
然後回到那種常態直到其中一方回憶起
曾經被另一邊支配的恐怖，
結果現在感覺好像是自己想太多、
在鬧憋扭而已。
「……這樣喊我的名字，
我會害羞的啦。」
她忍不住嘆氣說。
「那就趕快去讓他們停下來吧。」
阿爾托莉亞也難得露出了笑容，
似乎是對艾比蓋爾的心情有所共鳴，
但是或許又沒有她的想法那麼陰暗。
隨著她的腳步在無盡虛空中產生腳步聲，
當嘗試著把腳放在跟她同一平面上時
艾比蓋爾發現自己也踩在堅實的地面上，
跟著她一起走向其中一顆特別明亮的星星。
不知道走了多久，
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艾比蓋爾就突然醒了過來，
發現自己成大字型躺在地上，
好幾個人把她團團包圍起來。
而剛剛最靠近艾比蓋爾的的木乃伊
如今只剩下一地的灰色陳年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