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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Vinです。
這下子場面難看了
（不用拿爆米花，
還不會演到那裡）
正文開始
「喔喔，
這下子場面難看了。」
就算不用洛基說出來，
在場的大家還是緊張的來回看著
自巫師的起源開始
就世仇了幾千年的兩支種族的代表。
只有那兩位蘇美人跟蘇美爾人……
或者現在該叫他們兩個蘇美神……
劍拔弩張的緊盯著彼此，
眼神灼熱到空氣似乎也逐漸升溫，
還發出令人皮膚刺痛的霹啪聲，
好像他們在隔空用魔力角力。
「嘿，妳來啦。
還以為妳需要我們進來幫忙找東西？」
在這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時候，
洛基還像沒事似的問候蘇美爾公主。
「是的。
多虧你們勇敢地進來找到了它，
我才有辦法找到這裡來。」
當轉向他的時候，
公主的表情才緩和一點。
「所以不用擔心，
等你們把東西交給我後，
你們的酬勞一點都不會少的。」
「那就好，
因為那對我家御主來說真的很重要。」
洛基放心地說。
「只是好奇問一下，
所以這就是妳要的東西？
這裡面到底是什麼啊？」
他裝作天真無邪的問，
但沒有把那個銀杯拿出來，
只是拍了拍收著它的胸口。
不然被發現裡面的液體被拜爾金沃斯
用到只剩下一點點的話，
不知道公主會做何反應。
「他們沒有搶在我們之前
先跟你們說過故事嗎？」
公主指了指安笑說。
「嚴格意義上來說，
那個其實是他們的東西，
我們一族只是幫他們保管而已。」
「原來如此，
既然是別人的東西，
那確實不能搞丟呢。
這位老先生也是要把它拿回去，
才會跑到這裡來的嗎？」
嘴上雖然還在努力讓情況像是在閒聊，
但洛基已經不敢轉頭確認安的表情。
「請別說笑了。」
安的聲音聽起來還算理智，
卻也是清楚可辨的在降溫。
「那是幾千年前就該毀掉，
卻被蘇美爾人偷走，
還當成寶物珍藏的不祥之物。
就是那東西毀掉這座城市的，
它早就該從這世上消失才對。」
「別說得像是我們詛咒這裡的一樣，
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要收藏著它？
詛咒明明就是你們招惹來的，
跟著它一起帶來這個世界的。」
公主回嘴。
「這話怎麼說？」
雖然公主愈說話，
背後的安散發出的氣氛就愈不妙，
但這或許是難得收集情報的機會，
所以洛基鼓起勇氣繼續追問。
他是這裡唯一還有這點勇氣的。
「……差點忘了，
這個時代的巫師歷史很不好嘛。」
似乎以為她不用說明的公主挑眉，
尖銳的文化通病讓現代巫師不禁汗顏。
「這裡還有人知道在這地方，
傳說世界是怎麼誕生的嗎？」
她反問。
「……啊。」
最先做出回應的，
是光回想起麻瓜版本的神話故事
就感覺大事不妙的洛基。
雖然他聽過的其實嚴格說來
是在那些事情的幾千年後，
尤彌爾告訴北歐人的版本，
但是應該相去不遠；
提亞瑪特跟阿勃祖結合生下了諸神，
然而為了爭奪世界的統治權，
孩子向他們的父母下了殺手，
並用他們的屍體填海造陸、
在高天上蓋起藍色的屋頂，
改造成了後來人類生存的天地。
但是現在他們都知道了，
被孩子殺死的父母神一個是麻瓜，
一個是世上第一個女巫，
而且那個時候的地球上
應該已經有其他都是麻瓜的人類了，
也就是說當時發生的事情應該是……
透過破心術，
洛基搜索知識的過程都被綴歌看在眼裡，
獲得知識後的推導也讓聽到那聲啊後
忍不住好奇才會施展破心術的綴歌
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還是有人有點常識的嘛。
而且那還是你們自我洗白過的故事了吧，
蘇美人？」
公主冷笑說。
綴歌第一次對於安在他們身邊感到如此的不安。
趁著有公主在跟他對峙，
她偷偷的、簡短的跟困惑的其他人說明，
他們的反應也都驚愕不已。
為了在一個空蕩蕩的世界裡的權力弒親什麼的，
感覺就算佛地魔，
他們唯一知道做得出來的人都未必會那麼無聊，
而現在公主似乎在指控安就是活下來的當事人。
「所以……
我們在妳家看到的壁畫，
那就是他們兩個囉？
提亞瑪特跟阿勃祖？」
洛基問。
難怪剛才阿蘇爾要閃爍其詞，
那對她跟認識那麼久的火神來說
大概都是討厭的回憶。
這麼說來所謂從天上掉下來的法力，
其實是火神賜給提亞瑪特的囉？
話題進行到了這裡，
他們終於忍不住了，
這才偷偷瞥一眼安的反應。
只見他依舊是令人不安的沈默不語，
一點都沒有打斷或反駁公主的跡象，
只有握著拐杖的手似乎在微微發抖。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些事跟那瓶東西又有什麼關係？」
哈利從牙縫間硬擠出一句。
再不說點什麼，
他的腦袋就要停止運轉了。
「他們被力量沖昏頭了。
因為他們是神，
而且生來就是神，
跟他們的凡人父親、
以及要跟凡人學習才會使用力量的母親不一樣。
崇高的神對凡人跟魔力笨蛋喊爸媽，
那樣的畫面太『不堪入目』了對吧？」
終於可以把真相說出來，
完成家族幾千年的使命之一了，
公主看起來說得超級開心。
沒想到不久前讓英國生靈塗炭的種族歧視
原來在那麼久以前就開始了，
她的指控就連現代人都聽得心驚肉跳。
「所以他們背叛了父母，
還有養大父母的『溫暖的父』
以及『寬大的母』，
向其他上位存在們搖尾乞憐，
才得到了殺害親人的臉皮跟力量，
但是在幫手索求報酬時又翻臉不認人，
用了他們最擅長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那瓶子就是我們搶救下來的
受害者的全部殘骸了。」
「報酬？什麼報酬……」
伊芙琳剛剛發問就有答案了。
「『所有上位者都渴望孩子，
所有上位者也都失去過孩子。』」
莉亞臉色發白的覆誦很久以前
似乎聽摩根形容過上位者的話。
「……你們殺害了一個小孩？
把它虐殺到只剩下一口血？」
洛基終於忍不住了，
直接轉頭問安。
「……那才是那位神加入戰局的原因，
要是那個孩子真的降生了，
對這個世界來說將會萬劫不復。」
安終於開口說。
「所以你們真的殺了一個嬰兒。
孩子的母親……不管父母，
人類的那一方有說什麼嗎？」
本來洛基只是抱著確認一下的心態，
但是安卻又陷入令人不安的沈默。
「如果這就是你們濫殺又一條無辜生命的理由，
你們可以一開始就不要惹上他。
就是因為你們非要召喚那個邪神，
所有巫師都要為你們的錯誤
承受失去孩子的父親的怒火，
而你們還有臉告訴別人
試著彌補的我們才是壞人？」
就是因為這樣被滅門到全家除了她
只剩一堆放心不下她的死者，
講到痛處讓公主的音量開始拔高。
「欸？……」
突然要消化這麼多情報
讓現代巫師都有種肚子在消化不良的錯覺。
原來之前安說他們是災厄不是開玩笑，
巫師們之所以會被詛咒真的是他們害的？
「你們那不叫彌補，
那只是病急亂投醫而已。」
安終於第一次反駁。
「至少我們沒有變成石頭擺爛。」
公主回嘴。
「所以……這裡面是那個神子的血，
而所謂的蘇美爾人就是神子孕母的後人嗎？」
洛基在他們吵起來前確認的問。
「還有始祖的孩子中比較孝順的那幾個，
一群歷史輸家的集合體。
還是說……
說是異端你們比較聽得懂？」
公主苦笑著補上。
「妳一個足不出戶的，
比大部分人還了解外面的歷史啊。」
經歷過歐洲中世紀，
異端二字沒少聽過的洛基苦笑說。
這下他絞盡腦汁都想不出苦笑外的辦法了。
既然這裡有異端，
還有將她定為異端的正統蘇美人在，
那麼照理來說「正統」光是出現
就不可能讓異端在那長篇大論的。
樂觀一點的話，
還能強行解釋是對於那些指控
被指控的人也自知理虧，
加上身為長者的矜持
才讓他摸摸鼻子任憑小女孩發洩；
但是洛基的經驗裡面更多的情況
是為了「審問」異端而來的正統
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放任何人走了，
包括把異端言論聽進去的其他人。
該不會就是預料到了這樣的發展，
公主才會在這種地方滔滔不絕吧？
「那麼……
這瓶血有什麼特別的用途嗎？」
洛基又說，
一邊在身上胡亂拍打發出金屬的聲音，
有點徒勞地想偽裝剛剛才收起的容器
在他身上的位置。
在他努力用對話爭取時間的同時，
其他人也沒有閒著。
莉亞偷偷地捏起符文石，
波特夫婦也不動聲色拉起其他人，
尤其是哈利一隻手放在莉亞肩上，
等著只要一出狀況就合力
在莉亞的掩護下隨行消影逃走。
給千年世仇勸架什麼的就先等等，
光看他們互瞪時釋放出來的魔力，
就知道要是他們最終打起來的話，
夾在他們之間的這些現代巫師們
大概只有被一不小心碾過去的份。
「那種事情你不要知道比較好。
我說真的。」公主強調。
「這句話我必須同意。
那種事光是知道就是在危害人類。」
安也說。
「但是你們把它留下來總有個理由吧？
總不會只是個歷史的紀念品吧？」
光看拜爾金沃斯把它珍藏起來，
還背著主人把它用到剩下一口，
答案就已經很明顯了，
洛基甚至敢斷言「治癒教會」的名字
八成跟這瓶神血脫不了關係，
包括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的部分。
「不然，
為了這個東西吵了幾千年架的你們
不就顯得像笨蛋一樣了嗎？」
「被你發現了啊。」
出乎洛基的意料，
笨蛋的評價讓公主笑了出來，
還是非常開心的那種笑聲。
就連變成石頭度過中間的幾千年，
不像蘇美爾人腳踏實地傳承這麼久，
所以就算幾千年前確實有過衝突
也沒有像洛基說的那麼久的安，
聽到這話的反應也是苦笑出來。
「或許真的像你所說，
我們之間的鬥爭開始於很蠢的理由，
尤其吵起來的這件事本身就很蠢。」
一說完，
安的笑聲也隨之消失，
表情也嚴肅起來。
「但是就算如此，
我們還是有我們不能退讓的理由。」
他的話音剛落，
甚至不等他抬起手來，
波特夫婦就馬上施展消影術
帶著所有人離開這座寶庫。
還好剛才就算為了找人
腳踏實地的一步步探索這裡，
他們也沒有忘了確認這座教會有沒有反現影術。
但是一現影，
劇烈的搖晃就差點讓他們站不穩。
他們現影到了旁邊的另一座塔上，
從面前的窗戶就可以明顯地看到
整座塔都（大概是吧）
朝著安剛才揮手的方向滑了出去，
彷彿只是一座冰上的樂高模型一樣。
但是，塔本身卻還是完好無缺。
尤其是剛才他們所在的塔
可以看到在安的一招之中
已經有一大半徹底垮掉了。
簡直像是安在救他們離開崩塌現場一樣。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受他幫助了，
但是在剛才那樣詭異的氣氛後，
還能得到這樣的待遇著實令人吃驚，
卻又隱隱鬆了一口氣。
直到他們看到有一片巨大的陰影
早了產生它的源頭一步鋪天蓋地的從天而降，
遮住了整座治癒教會。
那個東西隱藏在雲層裡看不清楚，
但是隱約看起來像是動物的腳，
卻比艾倫至今變身過的型態都還要巨大。
要是那東西就這樣落到地面的話，
廢都會直接被一腳夷為平地吧。
就算廢都的建築物有魔法保護，
住在這裡的生物也會灰飛煙滅吧。
但是在那之前，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領域展開，『火之七夜』！」
剛剛才聽過的少女嗓音，
卻說出了不屬於這世界的語言，
竟然蓋過了還沒止息的建築崩落聲響
傳達到了附近的所有耳朵裡。
伴隨著超乎尋常的聲浪，
一股無形的魔力也急速擴散，
穿過了所有人。
雖然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
但是崩潰中的治癒教會
還有下落中的不明巨物
都已聲音來源為中心劇烈的扭曲變形，
然後像是被吸進黑洞裡一樣消失了。
「你們需要的東西就在這地方的中心。
去拿了就趕快離開交界地，
無論如何都別回頭。」
在那些混亂的來源都跑去異世界前，
公主的聲音又從吸入的中心點傳來，
但是聽起來愈來愈遙遠，
差點話還沒說完就聽不到了。
事情發生得太快了，
所有人一下子都反應不過來，
直到腳下的塔恢復安靜，
四平八穩得彷彿它本來就是蓋在這裡，
天空也恢復本來的顏色，
他們才意識到本來最擔心的情況
被構成情況的兩人幫他們迴避掉了，
這才理解到得救了的他們不禁鬆懈下來，
歷練比較少的莉亞更是直接腿軟，
癱坐在地。
洛基也是鬆了一口氣，
這才拿出銀色蛋型杯確定沒有受損。
「還以為我們也要一起去打呢，
無論他們兩個打到哪裡去了。
他們兩個這麼客氣真是幫大忙了。」
別說被拖下水了，
洛基還假設過會被他們滅口呢。
「他們兩個跑到哪裡去了？」
莉亞問。
「剛才公主喊的東西不像咒語，
但應該是某種她特有的魔法吧。
大概是去到魔法構成的空間
解決他們的私人恩怨了。」
雖然用的語言不一樣，
但是洛基好久沒有聽到「領域」了。
上次還是他女兒海拉躲起來研究死靈術，
搞得像是死後世界的空間「赫爾海姆」，
不知道公主跟她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私人恩怨，是嗎？」
但是莉亞卻對這個形容皺眉。
她也以為他們被捲入了古老的腥風血雨，
沒想到當事人在打起來前的第一反應
竟然一個先救無關人士離開衝突現場，
一個都還沒拿到拜託人家找的東西
就先把人家急需的情報講了出來，
比莉亞前世遇過的那些真正的壞人，
還有沒那麼壞的人都還要善良。
就算公主字字鏗鏘的列舉安、
或他祖輩們的罪行罵到他說不出話，
她還是懷疑起其真實性，
擔心都是好人的兩人是不是被真壞人騙了。
就連剛剛俘虜的拜爾金沃斯獵人跟修女
都從公主的領域裡被趕了出來，
像是憑空被噴到他們腳邊一樣。
雖然惹上這麼厲害的巫師
還能全身而退已經該謝天謝地了，
但是讓那兩個好人這樣互相殘殺
實在令人過意不去。
但是同樣生死未卜的
還有不知道有沒有逃出來的泰迪兩人，
更不能忘了忘了失散的艾倫兩人。
就算先忽略蘇美人們幹過的好事，
只聚焦在那兩人似乎都沒有對方以為的那麼壞，
還沒處理完的事情還是沈重的壓在心頭上，
跟不可能完全忽略的那些巫師歷史
一起讓人不由得不知所措地抱著頭。
「自己家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
拜爾金沃斯應該沒空管別的事吧？」
當伊芙琳突然開口的時候，
頭昏腦脹的莉亞還一下子沒聽清楚。
「那對我們來說或許是個機會，
趁他們被引開時分頭去找人，
找到後就消影到外面會合吧，
這樣應該比較快。
不會消影術的就直接出去，
還是去插手神明的決鬥都隨便，
不要死在路上拖累別人就好。」
這種大家都被接踵而來的事情
塞得滿腦子都是、
不知所措的時候，
只要有人講的話夠大聲、
內容夠具體，
不管那個人原本在團體裡地位如何
講的話都會被至少先聽進去，
只要提案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問題，
手足無措的其他人就會直接接受了。
「我去找艾倫，
泰迪他們拜託妳了可以嗎？」
哈利對綴歌說。
他當然也擔心泰迪，
但如果要分頭行動的話，
他知道綴歌更想最先看到他們倆沒事。
知道他這心思的綴歌點頭。
「找到人了就立刻讓我們知道，
我們馬上過去找你們。
那對你們來說應該很簡單吧？」
哈利笑了兩聲
給試著緩和氣氛的綴歌面子。
「那我先帶大小姐去撤離囉？
不然要是她遇到什麼問題，
我的御主會剝了我的皮的。」
洛基說，
然後不等波特夫婦兩人同意
就拉上莉亞消影了。
……突然覺得艾倫還沒被洛基氣死
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我也是，
他真的辛苦了呢。
被丟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波特夫婦交換了一個眼神，
心有靈犀的如此評價。
「那妳呢？」
綴歌來開口的話有點尷尬，
但是哈利身為當時的勇者，
似乎還算是有獲得一點好感，
所以他來向伊芙琳開口。
「一組負責找一座塔比較快吧。
這裡我負責，
要找的人也會現影術吧？
找到後再回來找我就好。」
伊芙琳說。
之前才突然不見過一次的她這麼說
實在讓人放心不下來，
但是亂源應該都到其他世界的教會
這時卻又傳來了爆炸聲，
像是在催促他們沒有時間了一樣，
他們只好趕快消影去找人。
多虧了爆炸聲的掩護，
他們沒有聽到洛基現影時的劈啪聲
就從他們的樓下傳來。
莉亞還在困惑時，
洛基打手勢示意她安靜，
然後挑眉往樓上示意了一下，
樓上的腳步聲一直沒有下來的意思。
「妳也很在意吧？
她剛才聽到黑夜之神話語的反應。」
「……現在不合適吧？」
硬要說的話，
就算不要討論今天一整天，
光是這個小時就吸收太多資訊了，
而且每條資訊都是重量級的，
都不可能不讓人在意，
他們剛才就是在頭痛
每件事情都要在意的話腦力實在不夠用了。
「那些太多的事情先擺一邊，
被那兩個古人證明的事情先。
更重要的，是那位女士的反應。」
洛基的時代是阿斯嘉德人與巨人，
看來這時代是阿斯嘉德人跟凡人，
還是改叫巫師跟麻瓜了嗎？
「我們上去找她吧，
她大概還在那裡。
在路上順便跟我講講吧，
她那個時代的巫師跟麻瓜之間發生了什麼？
就算只是聽說的也好，
跟我分享妳知道的事吧。」
當安眼前的光景恢復穩定時，
剛才的治癒教會已經不見了，
甚至整片大地都無影無蹤，
放眼望去只剩下一片大海，
在深邃的夜空下洶湧著、混沌著、
看不到任何生物的同時卻充滿生命力，
彷彿孕育一切的初始之海。
「就算你不是叛變的那些人，
應該也認得這裡吧？
在你們用親人的屍骸填海前，
在你們用恩人的鮮血澆灌前，
世界本來應該是這個模樣的。」
公主如履平地的站在海浪上說。
「而我們不曾忘記背叛母親的罪，
不曾忘記背後中傷幫手的罪，
不曾忘記祈求他們的息怒，
而你們否定了我們，
就因為你們想逃避你們的罪惡，
結果千秋萬世的巫師都要一起受罪。」
「確實，
當初大家做了艱難的決定，
執行的過程也不完全正確，
但是不只我們，
現在的世界是所有人類
一起努力過活才得到的，
也請妳不要否定這一切。」
用魔法控制一塊土石
在腳下像魔毯一樣支撐他的安說。
「玷污了所有人類的人，
少拿他們當成擋箭牌。」
公主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指一指，
天上的星星有所回應似的愈來愈大、
愈來愈紅，
直到可以清楚看到那些不是星星，
而是無數的紅色火球朝著安飛來。
看到對方完全不想溝通，
安只好也舉起手，
剛才試圖踩扁公主的東西
也從雲霧間再次現身，
是一支跟大樓一樣高的牛腿。
這個魔法假想出的世界沒有土，
所以只能對著現有的土施展複製咒，
讓牛腿之上的部位也能接連實體化，
直到一頭由陶瓷、青銅、
青金石組成的巨大公牛完全出現，
大到直接站在海裡都不會被淹沒，
身上纏繞著的雲朵發出雷電
跟低沈的咆哮聲混合在一起，
幾乎要直接奪去敵人的聽覺。
但是從天而降的火焰保護了公主，
並對公牛發起攻擊，
公牛也吐出閃電還以顏色。
天火與天之公牛。
兩「人」用不同的方式使喚著天之怒，
在這沒有觀眾的世外之地
上演了彷彿創世之戰重演的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