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綴歌] 萬事屋波特----狩獵之夜

作者: Vinygli (Vin)   2023-03-11 20:55:28
前篇連結:#1a2nPBvn (C_Chat)
大家晚安,Vinです。
跟上週一樣,這週多更新一點
正文開始
少年少女間差點變成爭吵的話語聲,
跟成人們的情報交換幾乎同時結束。
不過年輕人們之間與其說是爭吵,
大部分只是莉亞單方面質問艾倫,
從他為什麼突如其來的停止聯繫,
到他明明說好要解除巨人詛咒的,
結果巨人之力反而還獲得進化了;
總之就像跟坐在客廳裡等著晚歸的老公
等得耐性幾乎被磨耗殆盡的老婆,
結果終於等到的人身上滿是血污,
衣服也被撕破了,
手機好好拿在手裡就是不聯絡她,
擔心得心急如焚的同時口裡那句
「你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樣子?
怎麼都不告訴我呢?」
還是不由得混入一點生氣的語調。
對艾倫來說更不利的是
就算把他的自己跑掉怪在洛基頭上,
洛基也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
不聯絡莉亞也是艾倫自己的決定,
所以罵他幾下被他的裝乖騙到後,
莉亞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艾倫身上;
而且雖然一開始突然脫隊
其實是當時附身他的洛基做的,
但是洛基裝乖期間就已經解釋了
那是為了在不會危害艾倫夥伴的安全地方
制服其他巨人幽靈採取的下策,
所以問到為什麼制服他們後不報個平安,
問題又回到拿著通訊器的艾倫身上;
而且被艾倫的缺席嚇得不輕的
還有才剛剛認識他就差點
跟他一起死在懷特手裡的蘿絲貝爾,
所以她雖然不敢輕易介入
他跟莉亞的小倆口吵架(?),
但是就在旁邊默默的、
緊緊地盯著艾倫,
帶給艾倫的壓力
一點都不輸給咄咄逼人的莉亞。
剛認識莉亞的時候,
她明明看起來很文靜可愛的,
是我們那一年做的事情
把她整得心性大變的嗎?
百口莫辯的艾倫只能逃避現實的想著。
剛才也還是安安靜靜地牽手而已,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好了好了,
他已經在反省了,
妳也省省力氣吧。
我們在他的腦袋裡裡外外期待了好幾天,
可不是想看這樣的重逢場面的。」
開口阻止的是裝乖裝夠了的洛基,
站起身來的同時一手按在莉亞的頭上,
雖然沒有真的把成年男人的體重加在莉亞身上,
還是讓她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你也是,
你可是在努力爭取回歸社會的人,
多學著跟人家合作,
以後先跟人家講清楚再行動吧,
不然以後悶著頭做事情換來的
都是被老婆罵成這樣是要怎麼辦?」
莉亞安靜下來後,
他才轉向艾倫說。
雖然勸架的動機讓人很懷疑,
但是洛基的說詞確實很有效,
兩人馬上都安靜下來了。
「妳大老遠跑來
也不是代替他老媽罵他的吧?
尤其那樣的人已經在這裡了。
既然是不想眼睜睜看著
他一個人在這裡辛苦,
那就把動嘴的力氣省下來吧,
那應該是要用來跟他一起解決問題用的吧?」
洛基不等莉亞試圖解釋,
就已經又補上一波攻勢。
話都被洛基用比較理性的方式說完了,
莉亞終於是再也兇不起來了;
在這種容易被反擊的時候,
剛才被單方面罵得也有點不服氣,
但是自知沒那個底氣反唇相譏
才會一直忍著的艾倫卻也消氣了。
「……對不起。」
被莉亞唸了那麼久後,
艾倫終於真心地向她道歉。
莉亞也點點頭,
同時不安的神色開始取代別的情緒
在她的臉上蔓延開來。
沒想到會跟附身艾倫、
一直被她想像成壞人的巨人有共識,
但是她想像中在她們重逢的時候
艾倫不應該是這種表情的。
可是剛才說出來的氣話
現在要收回也已經來不及了,
只能滿臉愧疚的低下頭去。
本來還在為自己的情況感到羞恥,
怕莉亞擔心才不敢跟她講的,
結果好像不只是造成反效果,
根本是讓事態往更糟的事態發展了。
艾倫看到莉亞的反應也苦惱起來,
但是不等他想出該怎麼辦,
剛剛起身的洛基已經趁他們分心
從後面推了艾倫一把。
物理層面上的推了一把,
把沒有防備的艾倫推到了莉亞懷裡。
不只本來應該訓練有素的艾倫
因為心煩意亂而沒有辦法反應,
只能依循本能抱住能穩住他的東西,
來不及反應的莉亞也來不及多想
就伸出手接住了倒在她懷裡的艾倫。
等到他們回過神來,
已經不自覺地變成了互相擁抱的樣子。
不光是被突發事態嚇到,
也被他們兩個現在的狀態
嚇得一時之間僵硬的動彈不得,
但是始作俑者的洛基
已經拉著看呆的蘿絲貝爾跑不見了,
波特夫婦也似乎沈浸在他們的思緒裡,
伊芙琳也自己躲在角落休息,
所以他們現在沒有人會來阻止他們,
卻也沒有任何援軍會教他們怎麼辦,
只能手足無措的定格在現在的情況。
而且在這之前除了一些意外狀況,
(當時造成那些意外的是阿蘇爾)
他們兩個從來沒有這麼緊密接觸過,
這讓經驗還少的他們更手足無措、
更加意亂情迷,
似乎除了讓現在的情況繼續保持外
停止思考的腦袋也想不出其他辦法。
「……我喜歡你現在的手。」
似乎沈默了很久,
又似乎只是腦筋停擺了一瞬間後,
莉亞才開口。
雖然她總覺得這時候說這個有點蠢。
「妳也好像沒有上次那麼瘦了。
最近有吃得比較健康喔。」
不過莉亞的開場白再蠢,
大概都沒有艾倫在這種時候
還要提起上次類似的意外、
哪壺不開提哪壺來得蠢。
雖然莉亞提到的事情
跟艾倫身上其他的變化相比
渺小得微不足道(物理意義上),
但是莉亞的注意力放在那點上面
卻著實讓他鬆了一口氣。
「……抱歉,讓妳擔心了。」
「我才是,
你明明正在煩惱,
我卻讓你還要煩惱我的事。」
「才沒有那種事。
可以拜託妳幫我的忙嗎?」
「當然可以。」
旁觀著他們的氣氛終於緩和下來,
蘿絲貝爾看著不正經洛基的眼神
這時也不禁添了一點敬意。
「你很會處理這種情況嗎?」
被洛基拉近幻術裡的她不管多大聲
都不會打擾到他們兩個,
但蘿絲貝爾覺得被他們發現也沒差。
「要說在辛苦的時局跟異性相處,
我可是比他們兩個有經驗多了。
還已經當上好幾個孩子的爸了呢。」
不光是那些孩子都是怪人,
他們的媽也是個遇到事情時
就主動變身上去動手的巨人,
而且比洛基的變身型態還要大隻,
(雖然都比不上耶夢加得)
所以洛基只能自己處世圓滑一點
才能在這些怪咖之間有立足空間。
更別提後來巨人跟巫師戰爭時
他基本上就是距離兩個陣營的人
都只有住在隔壁的差距而已,
不會安慰人的話第一個死在那裡的
就不是雙方的敵人而是他了。
「你的人生好像很精彩呢。」
蘿絲貝爾不禁說。
「精彩到都被人寫成神話故事了呢。」
洛基強調,
以免蘿絲貝爾好像還沒相信
他就是北歐神話裡的那個洛基。
「說到精彩,
聚集在這裡的人們
人生多事的程度也不遑多讓啊。」
他一邊說,
一邊看像明明盡可能用最舒服的姿勢
躺在教堂的一角恢復體力了,
臉上卻是心事重重的綴歌,
還有除了跟她緊緊相擁外
似乎對此無能為力的哈利。
不像注意力都在莉亞身上的蘿絲貝爾,
洛基有聽到他們兩個剛才的討論,
似乎在他們年輕時,
一群歧視麻瓜的人掌控了魔法社會,
迫害出身就跟他們不一樣的人,
其中就包含了伊芙琳的雙親,
全家族除了她父母外都是麻瓜的她
人生也連帶的被徹底毀了;
那些壞人攻陷魔法部時
就是他們其中的一份子,
還是親手對魔法部長施索命咒的人,
(雖然如果不是被綴歌體面的殺死,
昆爵就是被其他食死人玩弄到死)
綴歌聽哈利講出這段過去時
臉上的罪惡感藏也藏不住,
就連不知道詳細經過的洛基
都看得出來她參與其中的程度
大概不是說「她有在反省了」
就可以讓事情過去的。
再看看綴歌的眼睛一直飄向
在離她們很遠的地方躺下的伊芙琳,
大概就能知道那是他們之間的事了。
那麼,關於那些事,
伊芙琳又是怎麼看待的呢?
是因為覺得「我的人生是你們的錯,
所以你們至少要賠償我的眼睛」
現在才會跟他們一起攻略交界地嗎?
(洛基看她戴著眼罩亂猜的理由)
不過經歷了那樣的風波之後的人
應該不會那麼天真的覺得只要這麼說
別人就會乖乖配合自己的需求吧?
哪怕被這樣要求的人是救世的英雄,
唯獨跟他們有過節的人最不會相信
那些人對她還會那麼善良。
但是不像綴歌那麼明白的臉色,
伊芙琳現在整個人窩在睡袋裡,
只有偷偷露出一隻完好的眼睛
遠眺莉亞跟艾倫對話得如何了。
這讓洛基對她更加的好奇,
趁沒人注意到他偷偷靠近伊芙琳,
然後解除滅幻咒現身。
「我就在奇怪你跑哪去了。」
伊芙琳沒有很驚訝的說,
眼睛還是盯著艾倫跟莉亞,
就連洛基也看不出其中的神情。
「來跟妳打聲招呼而已。
再怎麼說我是艾倫的家教,
跟他的家人完全沒說過的話
好像顯得有點奇怪吧?」
洛基故意先不直接說出他的好奇。
「那個你跟他們說還差不多。」
伊芙琳苦笑著比了比波特夫婦。
「妳跟妳兒子之間怎麼了嗎?」
「不是艾倫的問題。」
伊芙琳的下一句話聽起來
竟然有點像是在認錯,
倒是讓洛基相當意外。
還是說她就是如此的
不想跟外人討論她的過往?
「倒是他上哪去找到你這家教的?
這裡應該上不了麻瓜發明的
徵求家教用的網站吧?」
「應該不行,
但是這裡能找到的怪東西本來就多,
一兩個魔法老師也不是不行吧?
你們這群人也是因為類似的情況
才會聚在一起的吧?」
「你還沒見識過在這交界地
可以找到多怪的東西呢。」
自己好像也是怪東西之一了,
伊芙琳苦笑著說。
「可不是嗎?
就是因為其他東西太怪了,
所以還有理智的東西
不團結起來可不行,是這樣嗎?」
洛基閒聊似的順著氣氛說。
「我是因為這樣才會在這裡的,
尤其之前教我這條求生準則的人
特別嚴禁還有理智的人打起來。
但是他們的打算好像不太一樣。
好的方面吧。」
伊芙琳又是對著波特夫婦說。
她好像還是會在意他們吧,
雖然是不太想跟他們說話的那種在意。
「這種時候在這種地方
還有餘力去維持秩序?
那傢伙看來很不簡單吧?
沒惹到他真是太好了。
只是希望他管理秩序的時候
工作範圍可以稍微擴大一點。」
「怎麼,
你遇到了很沒有理智的東西嗎?
還是你們剛剛提到的蘇美魯城?」
「一個不准人家靠近女兒的父親。
我們連他家裡有女兒都還不知道,
就差點被他給幹掉了。」
「那應該是你的錯吧?」
「我又不會把我女兒像他那樣
一個人關在城堡裡。」
洛基很無辜的說,
雖然他的理性其實也知道
人家應該是有什麼隱情的,
但不妨礙臉皮厚的他這時候嘴硬。
(他女兒海拉整天閉門不出,
她的家都被人當成死後世界了,
他生前還希望有人趕快闖進去
把她從裡面挖出來呢)
「就算裡面沒有女兒,
你闖入人家城堡的時候
是不是未免太心安理得了點……」
伊芙琳也跟艾倫一樣
對阿斯嘉德人的倫理優先度
有所質疑的時候,
話講到一半就慢慢停了下來,
視線轉向窗外。
「?」洛基也轉身往後看看,
剛好看到泥土色的街道之間,
有個身穿保護色的身影掠過,
但是就算還有愈來愈暗的天空掩護
還是藏不住他高大異常的身形。
他四肢併用如同野獸的跑法
讓他的行動幾乎無聲無息,
龐大的身體踩在外面的屋頂上
也是輕若無物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要不是伊芙琳眼尖
讓洛基也提高注意力,
大概還沒辦法發現。
「那是……
一隻有穿衣服的狼人嗎?」
他不太肯定的皺眉說。
那在他的時代不怎麼常見。
「古蘭格先生?」
伊芙琳也感到相當訝異,
好像除了被他救了一命那次外
很少看到古蘭格離開那個小廟,
至少她記得每次都不用先跟他約
只要去小廟就一定找得到人,
尤其沒聽過他會親自深入廢都。
早知道他知道通往這裡的路,
之前他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伊芙琳抬起身體想看個仔細,
但是古蘭格似乎有明確的目的地,
剛剛看到的下一刻就不見了,
反而是本來躺著的她突然起身
想看得更清楚的動作驚動了其他人。
「怎麼了?」
「不太確定……」
伊芙琳的話還沒說完,
又是一陣低沈的轟隆聲傳來,
就在剛才她看到古蘭格消失的方向。
那聲音聽起來是在很近的地方?
雖然阿蘇爾剛剛才說這裡很安全,
還是讓他們不禁想去確認一下
實際上的處境到底能有多安全。
稍微整理一下休息場所的東西後,
他們也往剛才聲音的方向偷偷靠近,
但是後來卻發現根本不用偷偷摸摸,
因為古蘭格已經不見人影了,
而且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大洞。
更多的聲音從那個地洞裡傳來,
像是有人在裡面大興土木一樣,
看來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就跟著一起下到地洞裡去,
不然再繼續等下去的話
地洞就要被廢都的泥魔法修好了。
跳下去前他們用變形術
變出一大塊實心的鋼鐵卡在洞口,
不讓洞口有機會可以完全癒合,
以免現在體力還沒完全恢復的他們
需要逃跑時逃生門卻已經不見了。
一跳下地洞,
最先來到交界地的幾人
馬上感到了一陣似曾相識;
他們剛剛從正門進入廢都時,
就是利用下水道在市區移動的,
直到他們進入了不一樣的文明領地,
甚至是人類文明從未踏足的地方,
他們差點忘了還有這麼一個
四通八達的地下網路。
就算已經沒有活人在使用了,
下水道的味道仍然非常的……
讓人走過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尤其是在接近市中心的下水道,
人類文明廢棄物的精華聚集於此,
現在剩下的味道還是差點
就廢掉了在場所有人的嗅覺。
但是在前面「帶路」的古蘭格
明明是嗅覺比人類靈敏的狼人
卻一點都不在意地繼續深入,
還是往臭味更濃烈的深處前進。
看來他大概是終於掌握到了
什麼重要東西的行蹤,
重要到不辭辛勞都要去拿回來。
能殺死貓的好奇心
蓋過了他們對這個環境的厭惡,
莉亞施展淨化的火卜術
驅散臭氣的同時提供照明,
(她露這一手讓洛基很有興趣)
讓他們朝著前面的聲音追上去。
還好古蘭格似乎沒有隱藏行蹤的打算,
過於高大的他在下水道裡
又一直需要破壞牆壁來開路。
明明他已經算是很好追蹤了,
跟在後面的人類們卻還是忍不住
以為他們是不是走錯了路;
地底的陰暗讓他們不知不覺間
看漏了場景的變化,
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不再身處於下水道,
而是通過古蘭格在牆上打通的門路
進入了一樣陰暗壓抑,
卻在不一樣的層面上
比下水道還要不堪入目的空間;
更加狹窄的地道中央
已經不再有靜滯的污水,
而是拖行什麼東西留下的痕跡,
搓搓暗色的痕跡還能聞到鐵鏽味,
牆壁上也看不到岔路,
而是一道道肅殺的鐵門,
裡面傳出來的臭味
一點也不輸給身後的下水道,
而且跟下水道的廢棄物氣味不同,
聞起來像是生命腐爛掉的氣味
更加令人不安。
這是地牢,
而且是跟過去的阿茲卡班一樣
不是剝奪受刑人的自由讓人反省,
而是讓人受苦到死、
從世界上消失用的恐怖地牢。
雖然還沒看到催狂魔,
哈利還是召喚了他的護法以防萬一。
銀色的雄鹿一現身,
暗處似乎有什麼東西見光死的遁入陰影,
細碎的聲音讓人差點跳起來。
「喔,
這裡比我小孩的房間加起來還恐怖!」
洛基這時突然大聲說。
「你小孩不是……」
艾倫皺眉問。
「兩個變野了,
一個家裡會被人誤會是死後世界,
對啊。」洛基說。
其他人發出程度不一的吐槽,
卻也借此驅散了一點恐懼,
這大概就是洛基的目的吧。
「看來治癒教會在這個地方
就跟國王一樣為所欲為呢。
還是比較類似你們中世紀的教會?」
只有洛基有勇氣往鐵門欄杆偷看,
裡面的囚犯屍體有突變的怪獸,
也有滿身套上囚具被虐待的人類。
對破壞規矩的人施以這麼變態的刑罰,
就能窺見當初為了維護規矩
而准許了這種行徑的權力者
當時的權力大到多麼變態的程度,
才會在暗處用變態的行爲
散播恐怖來維護權力。
「……剛聽到治癒教會這名字時,
還以為拜爾金沃斯本來沒那麼壞,
在這開醫院給人治病呢。
根本是在當山大王吧?」
哈利還是實習正氣師的時候
跟拜爾金沃斯的英國分部交過手,
他們都沒有這麼喪心病狂。
要不是他們的陰謀被阻止了,
沒有像在這裡一樣變成信仰對象,
也會對他們做出一樣的事嗎?
「如果他們是靠著幫人治病
獲得這樣呼風喚雨的權力的話,
當時需要他們來治療的病
大概真的很恐怖。」
洛基如此評價時,
他們心裡對於那是什麼病
已經大概有譜了。
可是他們還記得不久前
阿蘇爾不是才跟他們講古過
那種病,或者說那種詛咒
當初就是他們挖出來的嗎?
想到這個,
他們對治癒教會本來就不高的好感
更是一口氣降到谷底了。
走著走著,
被古蘭格開挖過後
才夠他們通過的狹窄通道豁然開朗,
兩三層樓高的牆壁上
可以看到好幾條水管通到這裡,
似乎曾經是下水道的匯集處,
但是這裡卻也能通往地牢,
而且還能看到穢物跟屍骨
零落的在積水裡堆成一座座小山,
可能是某個時期有人擴建地牢
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
亂挖挖到下水道後就把這裡
也改建成了用來棄屍的地方,
水管口也加上了碗口粗的鐵欄杆,
就算在這裡關一頭巨獸也難以逃脫。
這個想法才剛出現在他們腦袋裡,
就有什麼東西從白骨後面爬了出來。
「可有人,
聽到我們的禱告嗎?……」
輕微的低語聲
幾乎被淹沒在沈重的拖行聲中,
似乎那沈重的東西不太會走路;
這也不能怪那個乍看之下
像是一匹馬或驢子的怪物,
因為他的前腳扭曲變形,
像是人手突變成的馬腿,
但是關節的數量
跟彼此之間的距離顯然不對,
數量詭異的馬蹄也長在奇怪的地方,
而且身體嚴重潰爛,
簡直分不出來身上的濕潤
是沾上了這裡的髒水,
還是從他身上流淌下的腐水,
似乎從內爛到外的身體每走一步
扭動的動作都極其的不自然,
到處亂長的骨肉隨著動作
發出噁心的摩擦、擠壓聲;
下半身的情況更嚴重,
腐爛成汁的血肉跟棄屍的斷肢、
順流飄來的垃圾等異物融合,
癒合後隨著他的步伐一擺一擺的,
彷彿異形的肢體一樣。
「拜託,難道沒人聽到嗎?
『那個不能被看到的獵人』來了啊……
發發慈悲、救救我們……」
那怪物口裡繼續喃喃唸著,
拉長變形、
半邊已經血肉模糊的臉龐大大扭曲,
然後發出像是哭嚎的嘶吼聲。
人類們被他的叫聲嚇得心驚膽跳時,
古蘭格從另一堆垃圾後面走出來,
手裡拿著一柄劍身上飾有獸爪的短劍,
對他做出了一個似乎是狼人式的敬禮。
「願星星看顧這位獵人的旅途!」
他嘶啞的聲音在地下迴盪,
卻彷彿獅吼一樣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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