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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Vinです。
老夢魔和外神的膝枕，你們比較能接受哪個？
正文開始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以後，
莉亞才發現自己的呼吸恢復平穩。
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純白，
無暇的一整片白從大地銜接到天空，
只有原初時光器躺在眼前，已經停止運轉。
然後她才發現自己躺在人家的大腿上。
「安安啊，睡美人。」
「梅林！」
莉亞想爬起來，但是被梅林按住了。
「不用勉強。
夢境裡是休息的地方，太逞強的話會遭天譴的。」
雖然轉世成少女後聲音變高了不少，
但是半夢魔的嗓音
還是帶有著彷彿能引人入夢的虛幻氣質，
讓莉亞的心情又更平緩了一點。
她乖乖的繼續接受梅林的膝枕，
讓她假借梳理的名義玩弄莉亞的頭髮。
冷靜下來後，
她反而有點感謝梅林剛才阻止她說話，
不然她還真不知道她該對梅林說什麼。
剛才看到的東西別說討論了，
光是回想起來就令莉亞從頭發寒到腳。
她們父女被因為不同的理由
想要得到她母親摩根的人殺死了。
現在還是很難相信，但是似乎沒那麼荒誕了。
尤其莉亞發現，
這地方比活人的世界還要令她感到熟悉。
雪白的王十字車站，
如同現實中連接巫師與麻瓜兩個世界的道路，
這裡是迷離幻境，
連結物質世界與幻夢境的道路。
過了此處，逝者就只剩下生者幻夢中的記憶。
莉亞曾經抵達過這裡，
卻在搭上四百年前的交通工具之前
被夜王硬是拽了下來送回人間。
失去記憶的莉亞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但畢竟是被人家撿回一條命，
以結果來說她該心存感謝……
該不會夜王之前說的，
就是等她找回這段過去後
再把好幾次的救命之恩一次算清吧？
「先別急著感謝人家，
結果到底怎麼樣都還不知道呢。」
像是聽到了莉亞的心聲……不，絕對就是……
梅林捏著她的耳朵說。
她沒有拉扯莉亞的耳朵，
所以莉亞還苦笑得出來，
但是笑容一下就消失了。
摩根和梅林最後的對話，莉亞雖然聽不太懂，
依然聽出了很不妙的預感。
取回莉亞的靈魂時，
摩根的表情變化就已經很不妙了，
接下來跟梅林說的話更是像在交代遺言
要把變成孤兒的莉亞托付給朋友照顧。
好像摩根打算去做什麼壞事，不能帶著莉亞一樣。
她想詢問當事人的梅林細節，
但是感受到梅林撫過她的頭髮時手微微的顫抖
又猶豫了。
那段過去，對梅林來說也不好受吧？
就算她選擇了置身事外，那也不是因為她不在乎。
平靜，卻稍嫌尷尬的沈默充滿了潔白的空間，
直到它被外來的顏色染黑。
「那是什麼？」
莉亞終於從梅林的大腿上彈起來。
梅林嘆氣。
「記得我剛剛說的，別一劈頭就道謝喔。」
黑暗從車站的窗戶、大小門口，
各式各樣的縫隙滲入，但是並沒有奪走光明，
反而讓建築物發出的光輝
在夜色的襯托下顯得有點夢幻。
無形的黑暗化成有形的髮絲，編織成人型，
然後披上了髮絲織成的布袍，下擺垂下的數條衣帶
像是觸手一樣靈活地甩動，
托著中間的人型在她們面前席地而坐。
「晚安。」
「剛剛朗讀的內心獨白真是感人啊？」
不讓莉亞有機會回禮，梅林搶先笑說。
「很清楚明白地達到我的目的了啊。」
夜王聳肩說。
「妳要不要親自問她？」
梅林手比了比莉亞說。
梅林的意思是剛剛聽到的夜空話語
是不知怎麼跟來的夜王把他當時的想法或自言自語
講出來好讓莉亞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時代的夜王其實還在幻夢境裡嗎？
莉亞突然不確定
她該要為了夜王為了她這麼用心而感謝，
還是比較想笑。
「妳看，她理解了。」
夜王得意地指向莉亞複雜的表情說。
「不要用我們的月亮來睜眼說瞎話。」
梅林指著夜王那發出月光、笑成彎月的嘴巴說。
「什麼意思？眼睛是否睜開不妨礙我的感知啊。」
「你們兩位認識嗎？」
莉亞問。
「我才不認識騙走我家摩根的壞東西。」
梅林秒答。
「我家摩根可是因為遇見我，
才入得了你的法眼呢。」
夜王不甘示弱地說。
「那個……摩根是我媽媽喔……」
千年大魔法師跟上位存在竟然會為了摩根吃醋，
還我家我家的喊，
她真正的親人忍不住要在對話變得奇怪前打斷。
「「所以呢？」」
剛剛還在吵架的兩個「人」異口同聲問，
直接堵上莉亞的嘴。
「不要為了欺負她來學我啦。」
梅林又轉回夜王說。
「明明是妳在學我。」
夜王說。
「不……不要吵架啦！」
莉亞決定直接說重點。
「這個妳可以放心，
我們早就在過去幾百年吵完了。」
梅林說。
「拜我之賜，
她等待轉生期間喝不到酒的日子都不怕無聊了。」
夜王說。
「……是因為『那之後』發生在媽媽身上的事嗎？」
莉亞問。
人死不能復生，
莉亞卻被給予了前無古人的這個機會。
後來莉亞確實的重新活了過來，
表示摩根確實抓住了那個機會，
但是很難想像那麼簡單就能皆大歡喜。
「都是這傢伙害的。」
才對祂做完鬼臉的梅林馬上指著夜王說。
「……真的嗎？」
「……妳那什麼反應？」
「沒、沒有啊。」
夜王無情的訕笑話說太快，
反而讓莉亞不確定該多認真看待的梅林。
「不過，那件事我確實需要反省。」
「為什麼？」
「說到這個，無論我怎麼說，
妳的朋友大概都會吐槽一番吧。
所以以妳們的標準來說，
最客觀的答案還是……」
說著，夜王的衣帶捲起原初時光器，遞給莉亞。
「去吧，見證我等的罪業，然後總結出妳的答案。」
「我的答案……」
莉亞卻眼神游移，頻頻確認梅林的眼神，
不敢伸出手去接。
「要一起嗎？」
剛剛都要吐槽的梅林
竟然沒有對夜王的「我們」表示意見。
這讓莉亞更加緊張，更不敢拿了。
「你說，那是妳們的罪業？真的可以由我……」
「必須由妳來給那個時代下總結。」
「為什麼？」
「因為只剩下妳，還有所選擇。
那是我們惹的禍，妳只是被捲進來的，
還有機會選擇在這個時代重新開始。
而我認為妳應該自己決定，
她想自己扛下後口頭告訴妳有那回事就好。」
「我還是覺得那樣比較好。但是都走到這一步了，
我不會讓妳一個人承擔的。」
梅林說。
「……謝謝妳。」
莉亞這才鼓起勇氣，接過耐心等著的時光器。
她們雙手相連，一起握著原初時光器。
「我也會同行，
不過妳們得等回到現代才能再看到我。
所以有什麼話到時候再說囉，莉亞妹妹。」
夜王說，臉上的月光勾勒出一個比較像人類的笑容。
莉亞愣了一下，
但是夜王已經用衣帶按下時光器的按鈕。
這次，她們進入了一個像是在開會的地方。
「曼西斯大師不可能就這樣憑空消失吧？」
開口質問向他報告的下屬的聲音，
莉亞只聽一次就認出來了。
一邊瞪著滿頭冷汗的人家，
一邊習慣性地拿魔杖拍打手掌的，就是那個烤火男。
「她……她真的從那天起就消聲匿跡了。
就連上次找到她的尼可拉斯都無功而返。
她一定是自從上次的衝突後就提高警覺了。」
顯然是已經找到焦頭爛額，
身上剛剛出外勤弄髒的衣服都來不及換掉的學員說。
「除非她搶先私自完成了『那個儀式』，
不然她就算跟著丈夫女兒一起去了那個世界
也不可能不留一點痕跡。」
烤火男的語氣很平淡，
說出的話卻讓莉亞也忍不住握起拳頭。
梅林無言的安撫她。
「繼續找，
身邊發生任何一點怪事都不要等閒視之，
尤其當那個儀式開始時，不可能有人忽視得了，
就以那個時候無論在何時到來
都能萬全的去應付來做準備吧。」
「知道了。」
看那個學員像是從纏身的大蛇懷裡逃走般的樣子，
烤火男的帶領下曼西斯學員的待遇似乎稱不上好。
等其他人都離開後，烤火男才顯露出焦躁之色，
快步從另一道門離開。
一群人已經在門外守候，門一開就跟上他，
拿著各式各樣的東西跟他討論，
大概是他的親信或者直接指導的高階學徒。
但他只是應付過去，
似乎有什麼只有他聽到的聲音佔據了他的注意力。
「就那麼在意嗎？小學徒偷聽來的儀式？」
沒聽過的聲音從牆上懸掛的燈火傳來。
「我覺得他聽起來不像道聽途說。
您也沒有直接否定那個儀式的正確性不是嗎？」
「……你還太小，不該碰那種東西。」
「所以我才拜託您在一旁看顧著我，以免我出差錯。」
「那為什麼上次我的勸阻你不聽？」
「那是人類之間的私事，不好勞煩您費心。
那次我是處理得不好，但我已經在反省了。」
「我看不出來那為什麼應該當成特例……」
火中言語戛然而止，因為隨著烤火男打開門，
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摩根就在書庫裡看書。
「哎呀，妳回來啦，曼西斯大師。」
烤火男只是稍微挑眉，學員則掏出魔杖嚴陣以待。
「怎麼這時候回來？」
「看了就知道。看書。」
摩根只是繼續看她手裡的書。
「又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我家來的，威廉？」
「大師一生的成就都是在這裡建立，
在我等的身上體現的，這裡才是大師妳的家。」
「你是這樣看待我的啊？那我的家人是怎麼回事？」
「那是不幸的意外。」
「『不幸』是什麼意思？」
摩根的語氣開始變冷。
「是正氣師下的手，我們力量不足，
沒保護好令千金與尊夫君很抱歉，
但是大師需要知識或力量的話，
直接向我們開口就好了。」
「你是說因為你的所作所為來追捕你，
為了抓你而找上我的正氣師。
被你們引到我家，
在我家為了抓你們而殺傷無辜的正氣師。」
「就像我說的，那是個不幸的意外。」
「是喔，『不幸』你們作惡時瞞過了我，
然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曼西斯學派永遠聽候大師差遣。
面對迫害大師的那些魔法部老古板的威脅，
請讓我們再次協助大師保護妳的成就。」
「成就？你讓我背黑鍋就算了，
還想把你做的事也算在我頭上？」
摩根啪地一聲闔上手裡的書，
響亮刺耳的聲音讓所有人的心臟似乎都停了一拍。
「擅作主張確實不對，
但是我們也是為了協助曼西斯大師
完成黑夜之神向妳啟示的新魔法。
只要完成它，
就有辦法輕易補償在過程中捐軀的人，
他們只需要再稍等一段時日即可，
所以請大師別再浪費挽救他們的時間
替他們垂下不必要之淚了。」
雖然語氣很溫和，
但是字句中對於生命的冷漠、
對於他製造散播的痛苦得毫不在乎
卻讓莉亞覺得這個為了魔法泯滅人性、
徹頭徹尾的黑巫師根本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惡魔。
「都覺得他們『不必要』了，還說什麼補償？
想騙誰。」
威廉第一次語塞了。
「你們才不是什麼成就，你們是我最大的錯誤，
如果我早點看穿你們，我深愛的人們就不會死了。」
摩根的語調還沒暴怒，身體卻似乎發出微光。
威廉瞪大眼睛。
「妳竟然……」
「這樣就嚇到了，還想跟我學魔法？」
「……快阻止她！」
他喝令身邊的學員。
就算是人類嚐試參照已知的魔法語言仿寫出來的，
召喚符文仍然是神的語言，
摩根竟然用人的身體
來當成一字一句都是神力體現的符文載體。
竟然以為人的身體跟心智能夠駕馭那力量，
不自量力到那種地步真的是瘋了；
但是更瘋狂的是，
這麼做了的摩根現在就站在這裡的事實背後的意義。
然而，學員們卻整齊劃一的將魔杖指向威廉。
「什……」
在大吃一驚的他眼裡，
是那些學員的額頭上出現發光的召喚符文。
「你以為我是怎麼進來的？」
摩根這才回頭冷冷地看向他。
她的手上被袖子遮住的地方，
同樣的符文發出午夜藍的光芒，
穿透布料映入眼簾。
「去另一個世界跟他們道歉就不必了，
你給我直接下地獄。
咒咒虐。」
所有魔杖一起發出酷刑咒，讓威廉的神經直接超載。
他瞬間碳化，
從脆化掉落的下巴裡
發出比惡魔怒吼還要淒厲的慘叫聲，
然後七孔噴火，幾秒內就一點灰也不剩。
摩根抓住飛散出來的一點火星。
「終將因火而毀滅，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變成燃料的感覺如何？」
她打開手掌，漂浮在手上的是一點猩紅色的火苗。
「威廉大師，怎麼了？」
聽到慘叫聲的學員趕來。
被控制的學員們像是木偶似的朝他們發射咒語。
「叛徒！」
不明所以的他們直接打了起來，
沒有第一時間看到躲在他們後面的摩根。
在一片惡咒交錯飛舞的混戰中，摩根悄悄逼近，
丟出手上的猩紅火苗。
被丟到的人沒有當場起火，而是停下動作，
從耳朵裡冒出內臟燒焦味的煙。
在倒下前，他就已經化為一堆灰燼
猩紅火苗從灰燼裡飛回摩根手上，
而且似乎變大了。
「曼西斯大師？……」
話還沒說完，摩根又丟出猩紅火苗。
每殺一個人，猩紅火苗就逐漸長大，
變成猩紅火球，而且似乎開始獲得自己的意志，
飛行的軌跡愈來愈刁鑽，
並開始分化出眼睛、觸手等部位，
自己主動去狩獵人類。
倖存的學員發現自己只會成為飼料，
趕快集結起來拿出身上的召喚符文石組合成魔法陣。
觸手從魔法陣中出現，卷向摩根。
但是這時，她身上突然發出光芒。
之前刻在身上的召喚符文發出午夜藍光輝，
被照到的觸手分解成光鑽進了她的七孔中。
她按住臉龐，扭動身體，
似乎吃下惡魔讓她很不舒服，
但是所有人因為眼前所見產生的驚愕還沒過去，
她的下半身已經變成了跟剛才一樣的觸手，
纏住了最靠近的學員，一把將他們捏得血肉模糊。
倖存的學員們趕緊退避，
摩根也恢復原狀追了上來，而且腳步還變快了。
惡魔召喚學派的學員除了繼續惡魔召喚外
也沒有剩下多少戰鬥手段，但是無論怎麼召喚，
摩根都能馬上將身上的召喚符文
用自己的身體組合成逆轉召喚的魔法陣，
將惡魔遣送回去，
並吸收他們召喚時付給惡魔的魔力，
讓她獲得惡魔的力量。
就算不召喚東西的使用符文魔法，
當他們還在拼湊符文石，
摩根只要催動魔力就能啟動身上的符文，
編織出對抗的魔法。
就像是摩根準備了齊全的工具放在唾手可得的地方，
而他們還在從零件開始
根據瞬息萬變的情勢組裝當時需要的工具，
祈禱等到組裝好時剛好遇到可以用來解決的情況。
所以，結局只有一個。
「曼西斯大師，快點住手啊！」
被一個人打得潰不成軍，
完全無法對抗的學員只能求饒。
「我住手過了。
你們將無辜的人獻給惡魔時，我沒有親手制裁你們，
因為我沒有資格站在受害者的立場。
結果看看我的報應是什麼？」
如果不是這些人的惡行，她們一家就不需要逃亡；
如果沒有這些人在阿爾托莉亞的生日出來搗亂，
那一天就不會變成她的忌日。
想到這裡，摩根的眼睛就被怒火染成了猩紅色。
怒罵還不足以發洩，
她一口吞下飛回來的猩紅火球，
從突變得猙獰的口中吐出破壞死光般的火柱，
所到之處無一倖免。
那火焰之恐怖，
就連身在勿擾模式的莉亞都嚇得跳起來躲開。
等到火焰過去，莉亞也被梅林拉回來坐好，
一切似乎只剩下火光與濃煙，
還有濃煙後面的巨大剪影在咆哮。
「那是什麼？」
莉亞驚駭的問。
「看下去就知道了。」
梅林的回答只讓她更不安。
巨物用力一揮手，捲起強風吹走煙霧，
站在那裡的只有摩根。
確認周遭沒有威脅後，
她一揮衣袖，憑空變出幾隻怪獸。
「找出倖存的，找到的都是你們的。」
下達命令後，
摩根就對她的孽徒的殘渣失去興趣，消影離開。
只有一個靈魂，在昏昏沈沈中聽到了結束的到來。
「快把自己藏起來。用那個。」
又一個新的聲音出現，指示他。
這一次莉亞發現自己聽過這個聲音，
就是第一次遭遇惡魔時誘惑她的聲音。
聽到了聲音後，才看到它說話的對象。
當一顆腦袋從斷垣殘壁裡冒出來時，
莉亞莫名的覺得他有點眼熟，但是在想起來前，
還在咳嗽的他已經從磚頭堆底下
伸出一隻又髒又受傷的手，
拿了旁邊一個同樣殘破不堪的鳥籠，
在上面用灰塵寫了幾個符文後，
直接套在自己的頭上。
符文跟鳥籠似乎形成了某種護盾，
將他的氣息封鎖在裡面不外洩給外面知道，
隨著煙霧逐漸飄落在他身上，
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堆跟鳥籠卡成一團的建築物殘骸，
摩根召喚的那些感官敏銳的惡魔
也在仔細檢查他後轉身走開，
去挖沒有直接死於火焰的屍體來吃。
就算不會被發現，
他還是屏息等待惡魔們吃飽後自己解除召喚回去，
才敢拿掉鳥籠用魔法把自己挖出來，
消影到安全的地方去。
他不敢回曼西斯學派的其他藏身處，
而是在無人的荒野現影，全身乏力的躺在地上。
一，二，三……數了好幾次呼吸後還沒被殺，
他才敢相信自己安全了，這才放心的大口呼吸起來，
用手按住自己的臉。
過了許久，放心的喘息變成了奇怪的笑聲。
混有餘悸猶存、難以置信，
還有一絲興奮的笑聲愈來愈響亮。
他們剛剛，被摩根一個人徹底消滅了。
這就是夜王欽定的「那個儀式」的繼承人嗎？
我竟然，曾經拜這樣的人為師嗎？
我也能，透過學習一樣的知識變得一樣厲害嗎？
「妳到底是什麼東西，摩根．曼西斯！」
他仰天發出疑問，還有大笑，
指縫間露出棕色眼睛中的瘋狂讓莉亞不寒而慄。
那究竟是被剛才的暴力行為嚇到神智不清了，
還是身為黑巫師對於摩根親自展示的知識
可以抵達的境界興奮到什麼事情都忘了？
莉亞不敢去深思。
「這個嘛，我想只有一個辦法可以知道。」
剛才的聲音說。
「你之前提出的，跟你合作來交換嗎？
好，好！我答應你！」
最後的曼西斯學員尼可朗聲回答，
這才重新站起，離開這裡。
至此，
摩根一手建立起的曼西斯學派從歷史舞台上消失。
只剩下一盞掉在地上的燈，
還殘留有一點散發著哀傷色調的餘火。
「我警告過了，我警告過你們所有人了……」
聲音跟著餘火一起消失在世上。
曼西斯學派的最後一個成員，跟祂往來的人類相比
似乎沒那麼泯滅人性的火神也離開人世後，
梅林才站起來，
並拉起已經被剛才的所見所聞震撼到幾乎以為
自己不只是暫時無話可說，
而是會永久失去語言能力的莉亞。
「走吧，去把它看完。」
「……接下來，就是那個了嗎？」
看到降臨在曼西斯學派上的怒火，
不相信它會這樣就熄滅的莉亞說。
梅林點點頭。
「魔王的加冕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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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分歧產生前，
無論是學派的人還是神
都不介意多認識幾個上位存在多方學習，
尤其最先來的夜王沒什麼優點，就是大人有大量。
於是，有了偷聽夜王與摩根的交流，
偷偷告訴接觸對象促使了獻祭無辜者實驗發生，
跟人講話都喜歡搞得像是在竊竊私語的上位存在，
也有了在摩根與夜王的介紹下
由學派第二把交椅接觸的「火神」。
對待其他知性個體
相較其他同等存在算是溫暖友善，
卻擁有光是接近就能燒盡一切的火焰，
所以會自主與外界保持距離，
也不過分干涉接觸對象的行為，
仍然在無意間成為了許多火焰相關的黑魔法
直接或間接的誕生原因。
「我們因火而生，
也因火而成人，
終將因火而毀滅。」
這是祂對自己信眾的告誡，
希望他們戒慎恐懼，以免玩火自焚。
可惜人類總是要自己吃過苦頭才知道繃緊神經，
總是以為自己比犯過相同過錯的先人聰明，
這是人類對自己學習能力的自信，也是傲慢。

兩個大人在小孩面前鬥嘴XD威廉有點死得太輕鬆了 算他運氣好 看完推 謝謝V大

那個活下來的學徒，不會是艾倫的先祖吧?

推推 不要在小孩面前吵架啦ww 摩根的強度超高阿 隻手覆滅整支學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