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大地開始在逐漸甦醒之際,有些事物早已長眠不起。
「我們搞懂了。」
翡翠匆匆忙忙來到金剛與藍柱石旁邊,後面跟著的是黑曜石以及紅綠柱石
「我得把零星的片段拼湊起來,不過金紅石確實說了,」他說,「蓮花剛玉似乎是月人們
刻意帶來當作回收小磷時的誘餌,跟你之前說的一樣。」
藍柱石點頭。「我瞭解了,那麼蓮花剛玉他還好嗎?」
「這個嘛....」翡翠欲言又止,「我、紅綠柱石跟黑曜石已經把所有小碎片都裝回去了,
可是最重要的那部份....金紅石死都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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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柱石嘆氣,接著轉身輕輕呼喚:
「金剛,你無法反抗小磷,這樣說正確嗎?」
「我很抱歉。」
翡翠突然憂心忡忡地看著桌上剩下的那盆碎屑。「你是說...我們都已經把小磷拆成小屑屑
了,他還是可以任意指使金剛嗎?」
聞言,一旁的黑曜石跟紅綠柱石嚇得倒抽一大口氣
「嗯....我想應該完全不是那個意思。」藍柱石苦笑
然而無論如何,矛盾依舊。藍柱石進一步向金剛確認:
「你無法忤逆小磷,但也無法如他所願去祈禱,對嗎?」
「是的,」金剛低頭,「我有著致命的缺陷。」
「不得了啊,這不是進退兩難了嗎....」
「我很抱歉。」
藍柱石趕緊回以鼓勵性的笑容,「沒關係啦,至少現在還能慶幸我們的睡美人好歹回來了
,對吧?」
「藍柱石,那這樣我們還要回去睡覺嗎?」紅綠柱石問道
「我想我需要再睡一下....」黑耀石已經打哈欠了
「只有我已經完全清醒的嗎?」翡翠看來有點擔心,「這種情形之下我完全睡不著啊...」
藍柱石微笑。「那麼,就由我跟翡翠負責剷雪還有其他雜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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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積雪仍然沒有消退的跡象
「有其他人要一起來幫忙的嗎?」
鋯石從柱子後方悄悄探出頭,接著又躡手躡腳來到蓮花剛玉身旁
沉睡的紅色寶石與記憶中一貫的模樣如出一轍,雖然文風不動,卻似乎總是能在髮梢之際
察覺得到稍縱即逝的生命
他抬頭,看見金紅石就默默跪在幾公尺外的牆邊、懷中抱著那塊月產蓮花剛玉
對方對他置若罔聞。
「你,在想黃鑽石過得如何,對吧?」
來者是紫水晶,跟鋯石一起蹲下來看著蓮花剛玉
「是啊。」鋯石回答,「但我好歹還有再看過他那麼一次.....」
「84他嗎...?」紫水晶微笑,「我想他應該過得還不錯吧。」
「你可以感覺得到嗎?」
「隱隱約約。畢竟,我都沒出什麼大問題啊。」
紫水晶回頭,問了問悄悄現身的第三位寶石:「那你會擔心藍錐礦嗎?」
「不會。」柱星葉石回答地很乾脆,一如往常。
「但你也不會討厭他吧?」
「我還喜歡他。」罕見地,柱星葉石似乎微微笑了。
「噢噢!」摩根石突然從後方出現,搭了柱星葉石的肩膀,「小柱的魅力之一就是會說些
讓人聽不太懂的話呢!」
「那你呢,你會擔心透綠柱石嗎,摩根石?」紫水晶問
摩根石先是微微一楞,接著笑著說:
「我覺得他應該過得很逍遙喔!」
接著,摩根石呼喚了一旁在偷看金紅石的辰砂
「嘿,辰砂!你跟鑽石是同年出生,對吧?那你會擔心他嗎?」
「我想他應該完全沒有這種問題吧。」
聞言,眾寶石們頓了頓
「感覺也是呢。」摩根石說
「真的。」紫水晶說
「說實話,我都已經忘了自己還是喜歡著他的。」柱星葉石說
摩根石微笑。「安寧的日子都已經這麼久了,難免的吧。真是難說哪種才比較好呢。」
微妙的氣氛正在凝聚,一種雖然有些哀傷卻又有些溫柔的感覺在他們心中升起
「那好啦!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就出發吧,」摩根石深呼吸,爽快表示:
「來碎冰去!」
數百公尺之外,金剛獨自一人望著冰凍的海洋出神。
從中升起的詭異浮冰千年不變,都是那張牙舞爪的模樣,叫人隱隱不安
金剛從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一物,靜靜看著
那是磷葉石遺落下來的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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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找到你了!」
聽見寶石們靠近的聲音,金剛又默默將那塊碎片放回袖套中
「金剛~~!」跑在前頭的是摩根石,「光是來這裡就好累了啊!」
不需要再多指導,寶石們各自拿起工具就出發準備破冰。不過當中有位即使來了也只能待
在一旁的寶石
摩根石上前。「辰砂、金剛,你們兩個只要在旁邊看,對吧?那你何不幫大家加加油呢?
」
「欸欸欸!?」辰砂不知所措,「....加油?」
「對啊!大聲幫我們加油吧,要比浮冰還大聲喔!」
辰砂不知所措,只能看著遠去的大家。一陣子後,他還是鼓起勇氣,大聲喊出:
「大家加油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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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石們開心地向他揮手,讓辰砂臉紅
「能看你這麼開心真是太好了。」一旁的金剛微笑
確實,這種溫暖而安心的感受,是辰砂所陌生的,但他並不討厭
不過眼前的景象並非沒有暗藏著過往的傷痕
「....要是南極石也在就好了呢。」他說,「他特別熱愛著你,我想就算你已經不再是我
們的老師了也不會有絲毫差別。」
「南極石他很早就曉得我跟你們是不同的生命型態了。」
辰砂猛然抬頭,「真的嗎?怎麼知道的?」
「我不知道。」
浮冰的哀號持續著,有好長一段時間兩人都一語不發,直到金剛再度開口
「慢慢地,」他說,「氣溫就要回升了吧。」
遠方,一尊浮冰彷彿在應和他的預言似的,在折斷後墜落。
而在金剛的袖子中,磷葉石的碎片默默拉扯著他。
磷葉石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大家都在一個高聳的平台上談笑風生,所有他認識的寶石同胞們
而當他緩緩靠近石,他們也都一一與他對話:
「你生來就特別脆弱呢。」藍柱石笑著說
黑鑽石斜眼看著他。「連一件事都做不好。」
「而且大概不會有什麼長進了。」鑽石說
「你老是做錯事。」辰砂低語
「徒勞無功。」幽靈水晶說
「就是個3.5。」西瓜碧璽的語氣異常冰冷
「真是可憐呢。」透綠柱石說
黑水晶看著他,直接了斷:
「沒有人愛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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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所有人後方,是站在金剛身旁的南極石
只見他一臉正氣凜然地將長刀立在身前,用嚴厲的神情望向他:
「要是你不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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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磷葉石就醒了。
「磷葉石的意識已經恢復。」一位月人助手表示
「啊,」巴爾巴達回神,低頭看著療養槽內的磷葉石,「等等啊,先別亂動。」
他繼續解釋:
「你的身體構造實在太複雜了,所以我們在安排要用哪些合成寶石幫你做修補方面花了好
大一番心力,目前還有些部份要解決呢。」
然而下一秒,磷葉石直接就是一記橫劈將兩位月人給腰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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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巴爾巴達驚呼
在上一回,艾庫美亞特別交代他要「對這兩百年的記憶謹慎處理」,巴爾巴達做了什麼呢
這場噩夢究竟是月人有意為之的結果,還是磷葉石的支離破碎最終終於導致了記憶錯亂?
地球上,生活仍然繼續,但大家似乎意外地對離開前往月球的搭檔們都很溫柔
翡翠與藍柱石努力不懈想替事情找出轉圜的餘地
金紅石深陷愛與被愛的陰暗漩渦
辰砂則在千年之後終於發現了能夠享受生活與同伴的方式
不知為何,我想放這張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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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l_dessin)
希望事情真的能慢慢回到正軌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