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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er Muller und der Bach
「當真心因愛而逝，花圃中的百合盡將枯萎；滿月依雲掩面，不以淚滴現世；天使輕闔雙瞳，為亡魂獻上祝福的頌歌。」——磨坊少年
4/14下午 紺野純子
佐賀的黃昏好美，卻總是在不知不覺遁入黑夜中。
夕陽溫溫涼涼的橘紅色沿著窗臺斜射，在房內刻劃出了長長的平行四邊形，遠處烏鴉三兩飛去，叫聲輕輕迴盪在微微帶著海風的橙紅色空氣裡。晚風拂來，窗台上兩株百合隨之搖曳，含苞待放的香氣中參雜著鐵路的鐵鏽味。闔上雙眼，似乎就能看見松樹圍繞著佐賀城；側耳傾聽，似乎就能聽見浪花拍打沙岸的聲音。然而我心中只懷著騷心的甜甜憂鬱，依偎在窗邊等著她歸來。
「啊～！」門鎖發出了喀啦喀啦的聲響，不待門開我已快步跑去。
「我回來了...啊啊！」我迫不及待地摟住了剛進門的小愛。討厭死了，淨讓人家等妳。
「歡迎回家～」
「純子，等等嘛，至少先讓我卸ㄓ——」
請妳閉嘴。多麼不容易才見到妳，是時候給我獎勵了。
大門輕聲闔上，黃昏最後的餘暉照在我倆的小腿肚上，反射光溫柔的包覆著她的容顏。美極了。
啊...她的氣味、她的容顏和她璀璨的一切：她絕不妥協的姿態、她敢愛敢恨的真心、她目中無人的眼瞳、她執拗頑固的脾氣、她害羞為難的表情、她細膩滑順的髮絲、她軟嫩芳香的嘴唇、她小巧圓潤的乳房、她隱隱若現的肋骨、她華麗難解的迷宮、她的腰身、她的大腿、她的指尖、她的臂彎、她迷人的一切只讓人越沉越深，每當我努力想找回一絲理性，卻又陷入一陣瘋狂。
我慢慢鬆開嘴，鬆綁她的唇跟舌，小小力的用額頭敲碰她的額頭。我倆睜開眼，在沈默中相視著微笑。
「欸咿～」「啊啊～等等！」我抓著她的衣領向後退，兩人在彈簧床上自由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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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方法，就是把妖怪化的左手一刀兩斷。它可是想要殺掉一個人喔，這點代價理所當然吧？』
『等等，忍野...』
『難道你就相信了這小妹妹的話了嗎？笑死人了，阿良良木君。』
『......』」
「也太過分了吧，」我咕噥道。「這樣對一個手足無措的女生。」
一兩個小時過後，我們兩個全裸裹著被單在床上看電視。小愛溫順的癱趴在我肩上，手臂橫亙我的腹部，手指在另一端把玩著棉被邊緣的某塊鏤空繡花。看著她體力透支的樣子，不禁讓我心中生出了些許愧疚。
身為殭屍的一個好處，就是所有人類生活必需的東西，對你來說都是選擇性的可有可無。柴米油鹽醬醋茶，沒有缺一不可這種事情。省去那些花費，甚至讓用打工錢過活的我們有餘裕去租DVD看。
「是這樣嗎？」小愛開口說道。「我倒覺得她是罪有應得。」
「為什麼呢？神原如果不說那些慌只怕是永遠得不到別人的援手喔？」我好奇的問。
「謊言跟片面的事實，那是最可惡的東西了。」
「即使那樣可以讓她比較容易讓自己得救，那也不是什麼值得嘉許的行為。畢竟，把話說白那就只是利用他人罷了。」小愛一番非常直接的批評，非常有她的風格。
「尤其是片面的事實...」小愛從我肩上直起上半身，直坐著一臉正色地說著。「人在說謊的時候，多少都會背負著些許愧疚感，就像餐廳有基本消費一樣，那正是你說謊的最低消費。」
「就算沒有愧疚感，說謊的人相當明瞭自己的所作所為正在誤導別人，他們清楚在謊言被戳破時，於理而言責任將會落在自己身上。」
「而那些片面的事實卻並非如此。在達到誤導他人的同時，自己躲在理法安全的漏洞裡，像是巧妙的欺瞞卻連基本的愧疚感都擔當不起。」
「哦...」我一陣呆滯，一下子難以消化小愛的道德論。
「嘿咿！」小愛伸伸懶腰打算起身，我淘氣的撲在她腿上撒嬌。
「欸咿，真煩！」小愛開玩笑的輕輕撥開我，起身拎起她落在床尾的胸罩。
「不，是不想擔當。」她不疾不徐的在胸前扣起背扣，拇指指腹挑著肩帶把胸罩調整到位，整套動作優雅又不做作，像門藝術一樣。恰如小愛本人，單單注視著就令人靈魂脫體般從理智中抽離。
「怎麼了嗎？」她停下將腳伸進內褲的動作，對著看到出神的我說。
「啊！...沒有...沒事...」
「嗯？」疑惑中小愛繼續她銷魂的動作，最後直起身子。
小愛身著一套黑中鑲紅的蔓藤花紋內衣，那藤蔓遠看是漂亮的深紅色，近看則是黑紅相間的細線，隨著體態輪廓彎曲，只怕是纏繞在禁果上的蛇吐著蛇信引誘犯罪。以小愛這樣的少女來說其實有點超齡，卻在某些定睛的瞬間讓她看起來像是慕夏筆下的第五個季節女神。
「當事跡敗露時，他們可以堂堂正正的說自己沒有說謊，規避了所有形式上的責任，讓他人除了憎恨以外無可奈何。而事實上，利用片面事實的人們大部分都會這麼做吧？畢竟那是他們這麼做的唯一理由了。」
「所以說，」她不帶感情地說著。「做這種事的人，我最痛恨了。」
「他們徹頭徹尾的錯了、錯的一塌糊塗，正因為他們什麼都沒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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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晚上 紺野純子
我的名字是紺野純子，是個殭屍。半世紀之前，在九州巡演搭機時意外於佐賀墜機身亡。但是不知為什麼，我又醒了過來，在一個人生地不熟、半個世紀之後的佐賀這個地方。
我什麼也不記得，一開始只有名字勉勉強強還想得起來而已。在一個深夜的便利超商前，被三個奇怪的男人纏著。他們穿著我沒看過的服裝、說著我不知道的話語、唱著我沒聽過的歌、做著我死都不想做的奇怪動作(雖然已經死了就是)，不管他們試圖做什麼，那都只是單純地令人害怕。
在那之後在那些男人身後出現的，是一個沒見過的、青澀卻堅強的，一個女孩子的側影。
我討厭改變。討厭在自身視角下，所有一切「改變」。它們總是一一否定我的努力。把城堡夷為平地、令成果化為泡影。
但當她從黑暗中徑直走來，像是彗星般黑暗中閃耀著奇妙的夢幻光芒、凜然颯爽的一腳踩進我生命時，我卻無言以對。來不及討厭、來不及喜歡、來不及閃躲甚至來不及驚訝，只折服在她黑暗中輪廓透露出的那股充滿說服力的魅力。我已落幕的人生就此硬生生的被她給「改變」，在那夜半時分、我來不及意識的時候。
然而我始終沒有告訴小愛，自己也是個殭屍的事實。我很清楚因為性格使然，小愛會希望我早早親口告訴她，但我還是想保留這個秘密，就當作一點留給未來的小驚喜。
再說，如果我的任何行為，有可能讓小愛現在那不可直視般閃耀的愛有所改變的話，那我寧願......
「純子～還沒好嗎～？」小愛在外頭叫著，而我在衛浴間鏡前尚未上平時膚色的妝。
「嗯？......沒有......？」我發現洗手檯面上沒了我原先會偷用的、小愛外出時拿來遮掩屍色的粉妝。在小愛在家的時候，我都會上好膚色裝以免事跡敗露。而現在我仔細一翻，不說檯面上的，居然連預備品也用罄了。
「怪了，我記得我有檢——」焦急中我輕聲低咕。
「純子～？」而外頭的小愛繼續催促著我。
「馬...馬上就好了，愛桑～」怎麼辦？總不可能在這時候讓小愛知道我是殭屍吧？
「啊～」我心生一計。「愛桑～今晚有個小請求想拜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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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要玩這種的呢？...」小愛咕噥著房裡全裸的我倆都是青灰的殭屍顏色。小愛安分地坐在床邊，而我坐在她腦後，仔細的檢查後腦勺上的結打的夠不夠結實。
「想...想說都沒有試過，一直都很想跟愛桑這樣玩一次看看...」我的請求就是把小愛的絲襪當作是眼罩，讓小愛來一次什麼都看不見的性愛。其實如果可以的話，說實話我還比較想要當被遮眼睛的那個呢...。至於理由......光是讓小愛穿了整整一天的纏在頭上就已經夠吸引人了，而且......
小愛的技術很好啊......。
她總是很清楚要如何讓我覺得舒服，該從哪裡開始、要持續多久、力道強弱、輕攏慢撚抹覆挑，全都恰到好處、都只弄在我最愛的地方上。好像小愛她腦海中有本「紺野純子使用指南」，總是弄的我服服貼貼，一次次早早就認輸繳械。真可惜，如果今天遮眼睛的人是我就好了...。
不過現在只要綁上眼罩，然後再把燈關掉，我身上一片青灰的殭屍膚色就不可能會被小愛看到，一切就滴水不漏了！雖然不能當自己喜歡的角色有點可惜，不過也沒辦法，之後有機會再請小愛陪著這麼做吧。
我繞過小愛的肩膀與鎖骨，側著身子深深吻進小愛嘴裡。佐賀仲春的深夜裡除了紡織娘的鳴聲，就剩我們的喘息和充滿唾液的吻聲。舌、唇、手、指、肌膚、鼻尖，我們極其所能地把自己伸進對方的身體裡，像是兩個欲求不滿的魔女美杜莎纏綿成一塊，器官如青色髮蛇般錯綜複雜地橫陳在肉體上。我輕輕捧著小愛的臉蛋慢慢向後倒下，理性被癡狂淹沒，如同遠處隱隱約約的火車聲一樣難以察覺。
因為綁著眼帶，小愛她什麼也看不到，只能用手一一摸索著我的身體，像是原野上輕拂的春風、沙岸上溫柔的浪花那般，她的動作比以往都要來得更遲更慢，但雙手摸索遍了各種地方卻也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刺激，讓我只能緊緊抓著被單徒勞地抵抗那下流的美好快感。
「啊啊...唔—！」小愛用手指輕輕將我掰開，溫柔的舐舔。我的喉嚨深處不受控制地發出了困獸之鬥的唔唔聲，試著抵禦刺激卻潰不成軍，腦海雖已空白但響著鳴笛、心音雖已停止但跳得飛快。
「啊！啊啊...愛桑...」我幾近瘋狂地喘嘆，根本無暇注意窗外有火車正在接近。
「不行！...快要...啊啊！」我緊抓著皺掉的床單，設防皆已崩潰的咬著牙弓起腰，忘我的閉眼側頭低吟著喘息，準備迎來澎湃的高潮。
突然，小愛的動作停下，兩手離開了我的身體。
不斷放大、逼近的鐵軌轟隆聲中、傳來了些許衣物摩擦的窸窣聲。
我下意識睜開眼看向眼前一片黑暗。窗外火車駛過。
火車呼嘯而過。伴隨著巨大的噪音和震動，一個個車窗透出的刺眼白光斜照進屋內快速刷過，視野像一幀幀底片被放在跑馬燈上快速旋轉。屋內許多東西隨著火車刮過的風而起舞，窗簾、衣服、雜物、小愛的頭髮。
小愛手持著被她硬是扯下的絲襪，無表情地、一動也不動地看著我。
看著我。看著高潮方中止不住肉體下流地痙攣、臉上卻寫滿錯愕的我。
#4 Der Muller und der Bach 美麗的哀思恰似那小溪低頌的小調

猛

害我有點興奮

前面那篇看不懂的說

不純子 https://i.imgur.com/5OOus8j.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