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看法是因為兩條人性:
1. 想要讓自己爽,想要自己吃到女生
2. 不想讓別人爽到,不想讓別人吃到女生
我們有仁心,樂見情侶有好結果,樂見慾望被滿足;我們又有獨佔慾,會
嫉妒吃到的人。
我們分析一下傳統的女性偶像:「人家是大家的」,必須看起來每個人都
有希望,但不能被誰真正搞到。吊著眾人的愛與幻想,生意才能做下去。
女性偶像,是這樣來兼顧1和2的。但久了以後,就會讓人覺得妳就是在耍
弄男人的性慾而已。如果不想只是這樣,那有兩條路,一是勤練真正的藝能,
歌、舞、戲劇,可以作實力派藝人,而把2進行到底;二是下海賣身,讓人能
真的吃到,但也就完全否定了2。
而在動漫圈,女性coser不方便走第一條路,也不方便走第二條路--雖
然也會有這方面的慾求,但從業者、作者到一般愛好者都不會樂見這一行被污
名化。這種事就算有,也不能不被壓在檯面下。而如果出了這種新聞,我們就
很容易看到各種充滿惡意的人肉搜索,因為這勾動了2,人性一個陰暗的角落
。
男扮女裝的偽娘,則是比真姑娘、五姑娘都要優秀的,兼顧1與2的解答。
「我沒有女朋友,我就把自己變成女朋友」,我們會感嘆:你辛苦了!
而且,這樣的扮裝,在「取悅男性」這一點上,會比女性偶像更加誠懇,因
為我們知道大部份女性偶像吸引男性目光,首先是為了賺錢和出名,不是真
正想要取悅男人,古話說「女為悅己者容」,那也不保證她是自己真心想這
樣打扮。偽娘則真正是為了滿足男性的慾望而扮裝,因為他自己就是男性。
藝術貴真誠,這個世界上最能打動人的是真誠。縱使他也是假的,但看上去
至少似乎在某些方面比較真。
「你沒有女朋友,我來當你的女朋友」,我們會讚嘆:這真是佛心來的
!而因為我們知道他是男的,所以他的對象,並不會真的吃到女性,這就不
觸犯2;如果他的對象正好能接受男人,那更好,他們既得到了滿足,我們
也一次消除了兩個競爭對手。
看到被偽娘欺騙的段子,我們會「哈哈哈你看看你」,津津樂道;如果
對方的反應是「男的也好!男的更好!」硬食下去,我們更會「哈哈哈你看
看你」(對那偽娘),更加津津樂道。
偽娘的照片和貼圖可以拿來玩人,可以拿來起鬨,我待的幾個QQ群都
經常有人這樣玩,很好笑。搞到後來,真正的女性照片也會被疑神疑鬼,更
添趣味。無聊人士也就能持續有話題可以瞎扯。
不談什麼深刻的性別理論,偽娘流行的因緣大概就是這樣。如果你要談
性別議題,反而要壞事。我大學同學參演過一部國片《豔光四射歌舞團》,
就是講扮裝皇后(queen)這個族群,片中的主題曲〈流水豔光〉和〈穿越生死
愛上你〉都很好。它失敗就失敗在它認真探討情慾與認同的糾結,多哀傷而
少歡樂,我們不會愛看這個。如果這片子中的他們是來扮動漫人物,和這個
圈子裡的各種欲求不滿一同起鬨,多製造一些截圖素材,應該會成功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