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痴人之愛
◇
布津野坐於車上，相當緊張。
自己跟先前一樣位於後座。
上次跟黑條組交涉時也想過這件事，但現在搭乘的車難道不是高級車嗎？
座椅是皮革製的，且總覺得整體的氣氛具有非比尋常的厚重感。
瞄向身邊。
那裏坐著一名絕世美女。
晶瑩剔透的白色短髮，有如寶石般的紅瞳。雖然我完全沒見過寶石就是了……。
容貌完美地協調，苗條的身體配合她的優美姿勢，
能夠隔著冬裝想像得到她可說是藝術性的曲線美。
臼井冴子──她跟六、七一樣是品種改良素體
聽說她是第五世代，跟最新世代的六、七不同。
但對布津野而言，不管是第七世代還是第五世代，還是不太瞭解他們有什麼差。
總之，一想到品種改良素體成人時就會變得如此美麗，
就不禁湧上一股衝動，想要雙手合十膜拜她。
「布津野先生，您怎麼了？」
她察覺自己的視線後這樣詢問。那身影宛若女神像。
「呃……為甚麼我也在這裡呢？」
「這是因為黑條組組長黑條百合華希望你同行。」
「……是這樣沒錯。」
「有什麼不便之處嗎？」
「不，並不是這樣……」
前幾天黑條百合華打了電話過來，其內容相當動盪不安。
最近，黑條組為了掌握東京圈，打算對其他黑道組織進行全面攻擊。
她為了這件事，打算於戰略、戰術層面與我方進行商談，
還有確認我們具體上能夠合作到怎樣的程度……。
這就是百合華那通電話的內容。
黑條組擴大影響力，這說不定是很棒的事情……
儘管不太明白，但六對黑條組的評價很高。那個六既然這麼說那就不太有錯吧。
……雖然我還是不太明白。
百合華委託時有三項條件。
第一項，在進攻時，希望進行協商，對象人物要能夠掌握政府方的整體方針。
我覺得這要求很正常。據說本質上這內容應該由草擬者六來應對。
只是他雖然是人類頂尖的天才，但外表只有十歲。
對派遣他前去交涉有所顧慮。
第二項，想要跟對戰鬥鎮壓作戰有所見識的人面談。
儘管宮本於這方面是適當人選，
但他為了設立新的治安組織而四處奔走中，無法分身前來。
考量這兩項條件後，選中冴子。
布津野還是完全不了解這白皙美女。
六跟七稱呼她為Grandma，相當信賴她。宮本也經常尊重她的意見。
她也是品種改良素體，年齡聽說二十歲。
像六一樣優秀的個體要是成人的話，那絕對是驚人的優秀。
百合華最後的第三項條件。
布津野要位於會面現場。且黑條組將布津野視為決策人。
──莫名其妙。
「我該怎麼辦才好？」
布津野詢問身邊的冴子。
拜託你告訴我。我對這面談沒有任何的意見跟展望。
「這是以決策者的身分詢問我的判斷嗎？」
「……會是這樣呢。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將決策本身交給你來決定。」
因為抓不到跟冴子之間的距離感，布津野極為困惑。
最近跟六、七還有宮本感覺交流的很順利，但跟這位冴子還是經常無法磨合。
自己不善於社交，冴子也很明顯不是這種人。
乍看之下，有種她欠缺感情的感受。
她正確完成自己肩負的責任。
那份模樣脫離常軌，給人像是機械的印象。
「黑條百合華希望由你做出決策。
既然如此，由我來決定很難吧。
然而，要是讓我表明自己的意見的話，這次黑條組的委託是為了擴大勢力範圍。
只要它跟我們的利害關係一致，我們就應當盡可能協助他們。」
「是，這樣沒錯。」
這不如預期的回答也在預料之中。對它嘆了一口氣。
衷心希望她能對自己這樣說：「因為對你很不安，所以照著我說的作。」
但不容辯駁的正確於她的回答上加了一道塗層，令布津野感到絕望。
「照我所推測的……」冴子這樣說。
布津野對從她開啟話題這事實感到驚訝。
「布津野先生對自己的現況相當困惑。
黑條組組長，黑條百合華是有著清晰的頭腦跟遠見的人物。
她指名你，我認為是有其理由。」
「你知道百合華小姐的事？」
「是的。從誘拐事件保護她後，於那段期間曾跟她有過幾次會談。
同時也利用七的能力鑑定她的人性。
結果得知她有優秀的知性跟行動力，
加上七的鑑定也認為她是值得信賴的人。
正因如此，才從我方提出跟黑條組合作的事項。」
原來如此，六他們也經過充分的檢討，而其結果跟現在的狀況有所關連。
那聽起來無知且無關係的自己牽扯進去又更不好了。
「冴子小姐。請你說真話。請問我是不是很礙事呢？」
不，毫無疑問很礙事。所以拜託把我趕出去。
布津野這樣想，同時盯著冴子。美到不像人的容顏於他視野的正中央偏了一下。
「正常狀況下，我認為你跟這件事不應有所關聯。
但實際上，每位相關人士都一致同意以你為中心進行事情。
儘管黑條組組長是這樣沒錯，可是六、宮本也是一樣。」
「這……是偶然。」
「是這樣吧。但是沒有無視這份偶然的明確理由。
似乎現在的狀況是靠著它才能順利進行。」
當自己這樣問的同時，冴子的白髮沙沙地搖晃了一下。
布津野再次認為她實在很美麗。
這問題跟如此完美的存在們有所關連，而自己必須於其中占有一席之地，
不禁對這事感到很滑稽。
布津野忽然想到。要是六跟七長大的話，就會變成這麼美麗的人嗎……？
實在很想看。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存在。
跟他們在一起難道不是非比尋常的幸運嗎？
「冴子小姐，有事想拜託你。」
「是什麼呢？」
「接下來，假定我必須要做出決斷。
那時，請你告訴我該怎麼作。冴子小姐所說的，我打算全部肯定。」
「這是，實質上將決策委任給我嗎？」
「就是我做了『把決策委任給冴子小姐』這決定。」
冴子曲指碰上嘴唇，思考著某事。
「……這沒關係。
我對你提出建言，而你承認的話，
這並不違背黑條組長的意願。」
「聽到這我就安心了。」
布津野背靠於座椅上，深深鬆了一口氣。
這樣應該就能夠避開最糟糕的狀況。
說不定整體會變成麻煩的對話，但實際上以冴子的判斷進行的話理應沒有問題。
畢竟自己對政治、司法、治安等一切事情完全不了解。
之後就，嗯嗯，這樣適度地答腔吧。
布津野一這樣想，心情就一口氣變得很輕鬆。這說不定是原因。
他打算跟身旁的萬能美女商量內心的煩惱。
「冴子小姐，我那時該怎麼做呢？」
布津野喃喃詢問她
「那時是指什麼時候？」
「在聖誕夜的碼頭，我……殺了人。」
擠出這話後，字句就接二連三湧出。
停不下來。有種錯覺，彷彿這樣做就能夠洗清自己的罪孽，
「我殺了某位刑警。那位刑警有小孩跟親人，他死掉當然、自然會很悲傷……。
對他們來說一定是無可奈何的。
但是我完全沒有想過這種當然跟重大的事情，就扣下了扳機……」
「……」
冴子瞇細眼，像是希望他說下去一樣，側了側頭。
「所以，不，嗯，我錯了。我殺了人、讓人陷入不幸，我完全沒想過這點……」
「請容許我提出一項建言。」
冴子清晰的聲音讓布津野嚇了一跳。
「我從相關人士那邊聽聞當時的狀況。
以結論來說，你並沒有錯。」
冴子面無表情。
就仿若完美的理論將其表面鍍了一層膜，甚至到了看不出感情的地步。
「死去的刑警於前一刻用槍指著你，明確說要殺了你。
於對方的殺意相當明確的情況下，
為了守護自己的性命，結果奪走對方的生命，這並不應受到責備。
那名刑警的家人會因為他的死而蒙受損害，這點自然應該要考慮進去。
可是於陷入生命危險時還要顧慮到這點，這並非理所當然之事。
因此，你並沒有過錯。」
這跟布津野所預想、期待的各種回答都不一樣。
然後，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自己所期待的回答是什麼呢？安慰嗎？責罵嗎？不管怎樣那毫無疑問是自我滿足吧。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覺得殺人不行。」
「這樣結論就會導向你認為自己死掉也沒關係，會產生矛盾。
還是你明明有自信不殺一人就能打破那個局面，卻故意殺了那個刑警？
我從六那裏聽到當時的狀況。聽說其實是六打算殺了那刑警。
而你阻止他，自己殺了那刑警。讓六殺了他比較好嗎？」
「怎麼會，這種下結論的方式……我沒辦法」
「既然沒辦法，那我就沒有能夠給你的建言了。
就我的判斷，你所做的事並沒有那麼大的錯誤。
說不定無法說是最好。但沒有人要求你做到那種地步。」
美麗的紅瞳盯著布津野。那瞳孔中宿有絕對不會動搖的正確。
其倒映出渾身是錯的，總是迷惘的自己。
「……對不起」
說完後，布津野就看向跟冴子反方向的窗子，觀看風景。
看到自己未調整的容貌朦朦朧朧地倒映於窗上。
它很醜陋，令自己覺得很不愉快。
◇
王子三世旅館──這是黑條百合華指定的會合地點。
這間旅館的構造相當奇特，正好適合它古怪的名字。
外觀是西洋城堡風格，有著看起來只會在漫畫出來的尖塔。
此外，停車場用大大的簾子遮住。
外壁是紅色，屋頂是綠色。
這滑稽的建築物就好像糖果城堡一樣。
也就是說，這裡是愛情旅館。
布津野從車上下來，仰望它。冴子站於他旁邊。
而他將視線瞄向對方，她依然擺出一副沉著的態度，像是詢問布津野一樣看了過來。
「怎麼了？進去吧。」
「為甚麼這種地方會是會合地點？」
「大概是因為這間旅館隸屬於黑條組。
這建築物是密室且不須擔憂受到竊聽。
而且因為這裡便於往返都內，所以適合作為會面地點。」
布津野難以接受，視線四處飄移想對周圍求助。
一群壯漢已經從隨行車輛上下來。
他們是宮本部隊的隊員，正警戒著周圍，絲毫不敢大意。
聽說是作為冴子的護衛而同行。
「大家也一起進去對吧。」
只有兩個人進去愛情旅館實在相當尷尬。
想說既然如此，那至少跟其他人一起，但多人進去旅館感覺也會很尷尬。
「黑條的組長指定我跟你兩人單獨過去，請他們在這裡待機比較好。」
「原來如此……」
布津野受到冴子帶領，穿過像是玩具的門，不情願地進入內中。
大廳微暗，鋪滿紅色的絨毯。
小小的窗子似乎是櫃檯，有名女性坐於對側。
但中間隔著霧面玻璃，雙方都看不見對方的臉。
「您的房間是？」服務員傳來聲音
「像是『痴人之愛』般，能擄獲他的房間。」
布津野嚇了一跳望向冴子，但查覺那大概是暗號。
這暗號真是惹人厭。
「好的，是601號房」
由冴子帶頭，布津野乖乖跟在後面。
內部的裝潢令人無法平靜下來。
誇張且看起來便宜的繪畫裝飾於牆上，
大大的壺跟西洋甲冑人偶等胡亂擺著。
感覺自己好像誤入惡夢的迴廊。
咚咚，冴子敲了601號房的門。
「是的，請問是誰？」從房間內部傳來聲音
「我是奈緒美。」
沉重的房門緩緩打開，黑條百合華站於那處。
「歡迎您，布津野先生。能跟您見面真是高興。」
布津野位於冴子身後。
百合華將視線朝向他微微行了一禮。布津野也慌忙低下頭。
「還有……哎呀，帶來了驚人的美女。真的像是奈緒美一樣。
喂，明明是過來見我的，不要這樣捉弄我。」
百合華說完後稍微鼓起嘴，招呼兩人進入房內。
儘管是寬廣的房間，但內部裝潢比這間旅館的外觀還要誇張。
牆壁的底色是紫色，鮮豔到有點做作的地步。
其上繪有無數的紅蝶。
沙發有兩個，顏色是刺眼的粉紅。它們面對面夾著桌子。
正中間有異常巨大的床。床單跟枕頭都統一為黑。
其裝潢跟家具完全沒有色彩的統一感。
但它們於使人陷入奇怪的感覺這點上，發揮超凡的聯合效果。
「您知道『痴人之愛』嗎？」
百合華坐於刺眼粉紅的沙發上，隨後便詢問布津野。
「不。好像有聽過又好像沒聽過。」
「是灰谷潤一郎的耽美小說。
故事的內容是，認真的上班族謙治於遇到少女奈緒美後便逐漸成為她身體的俘虜。」
冴子從旁伸出援手。
「喔。所以剛剛才會說奈緒美。」
「沒錯，謙治先生」
百合華像是覺得很好笑一樣吃吃笑著。
布津野發覺自己似乎被開了玩笑。
不管是將這間愛情旅館作為會面地點，
還是暗號是引用自『痴人之愛』，這些都是百合華的惡作劇吧。
也就是，布津野擔綱枯燥乏味的上班族謙治，
而奈緒美這名讓他淪陷的角色則……於這個狀況大概是百合華或冴子其中之一。
不管是哪邊，這角色分配對自己來說負擔絕對太大了。
「呼，那個百合華小姐。叫我們過來的那件事。」
「啊，能不能再等一下？因為另一名奈緒美要前來。事情於那之後再談吧。」
「還有一人要過來嗎？」
而且聽起來還是女性。布津野硬生生忍住自己快嘆出來的氣。
「對，應該很快就會抵達……」
叩叩，傳來敲門聲。
「好像來了。布津野先生，抱歉能不能請您過去迎接她呢？」
「好」
布津野走近門打開它。
「哇，還真的是布津野師兄。」
「紅……葉……？」
有精神的短髮少女，安達紅葉擺出像是敬禮般的動作。
瞪圓了眼睛眨了幾下佇立於那處。
◇
東京有著以年輕人為中心，名為『仿人s』的團體聯盟。
未成年人曾於過去的東京亂成立不良集團，如街頭幫派跟暴走族。
它們作為黑道的下游組織，經常跟違法的商業行為有所關連。
但是基因最佳化法後，黑道的成員逐漸變質，轉為以失業的未調整為中心。
於這段期間『仿人』的未成年不良團體跟黑道漸行漸遠，慢慢互相對立。
其中，大部分黑道所染指的未成年誘拐交易，令兩者斷然決裂、互相對立。
誘拐的被害者大部分是離家出走的孩子，還有像他們這種不良團體的成員。
說起來，他們接受最佳化後，將來於某種程度上受到保障。
他們欠缺像過去的幫派還有暴走族那樣進行犯罪的理由。
犯罪集團是聚集沒有社會基礎的個人所形成的。
美國的黑手黨跟幫派的基本構成人員，之所以是黑人跟墨西哥人等少數民族或人種。就是
因為這樣。
年輕人的不良集團就這樣減低其犯罪性質，目的轉為自衛跟互助。
其形態變成武力集團，以對抗黑道造成的誘拐事件。
以學校跟區域為單位，無數個團體因而雜亂無章地成立，逐漸相互合併跟廢除，
重覆以上行為的結果，成立了一個巨大的團體聯盟，名為仿人s。
「我是仿人s的新宿第五隊隊長喔。」
紅葉有些不滿的挺起胸膛。
「這是……很厲害的事嗎？」
「怎樣呢？似乎算是中堅幹部。」
「嗯」
布津野搞不清楚狀況，冴子替他補充了情報。
「仿人s是由年輕人所構成的互助組織，勢力範圍遍及全東京。
跟純人會系黑道對立，阻止他們誘拐跟販毒。
他們至少擁有能跟黑道交鋒的實力跟統率力。是相當罕有的組織。」
「沒錯，他們特別在新宿幹了很多壞事。我學校的同學不知有多少人被抓走而失蹤。」
布津野左右搖頭。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完全沒頭緒。
紅葉是那個名叫仿人s的組織成員，那又跟黑條組有什麼關係呢？
「也就是說，黑條組作為仿人s的上部組織，跟他們合作。是這樣嗎？」
冴子這樣說，望向百合華。
「對，他們跟純人會系的幫派敵對，利害關係一致，
且也認為他們的行動需要資金等後援……。
小紅的隊伍在新宿這裡也是屈指可數的精銳部隊。」
「小黑他家幫了各種忙。」
小黑是黑條百合華的綽號嗎？
自己從小時候就認識紅葉，
而她是某種不尋常團體的成員，而且跟黑條組的組長交情好到可以用小名互相稱呼。
甚至還跟黑道敵對。布津野知道這點後，就算相當驚訝也還是皺起了眉頭。
「紅葉，作危險的事不好。」
「唔，師兄這樣關心，我很開心。
但這我無法退讓，我們救了不知道多少警察沒有救到的孩子。大人無法依靠。」
正因為布津野知道東京的警察組織跟純人會暗中串通，
他才無法立刻回答，不知該如何回應。
「……說不定是這樣，但我也沒辦法看著紅葉作危險的事而坐視不管。」
「我也是沒辦法看著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被抓去做些殘忍的事而坐視不管。」
紅葉說到這，緊緊抿住嘴盯著布津野。
變得相當頑固。雙眼有著有年輕人風格的正義感，
且布津野也知道紅葉變成這樣後，就算用槓桿也動不了她。
這該怎麼辦才好呢……。
「其實關於這件事，我是因為想求助於布津野先生而請您前來這裡的。」
百合華插入這對話。
「關於紅葉？」
「對，其實赤羽組捉走數名少年少女，而紅葉的部隊查明了他們的所在地。
那個地方位於這裡，新宿歌舞伎町。
這是相當大規模的誘拐事件，有五名國高中生受到拘禁。」
「是仿人s的同伴，阻撓他們販毒反而被捉走。」
布津野的表情轉為嚴厲。
果然是危險的事情。
雖然對不住紅葉，但這件事之後要跟覺石師傅說。
「純人會系的黑道一捉住仿人s的成員，便於黑市將他們賣去海外。
他們大概於今明兩天就會被帶出日本。這樣的話就沒人回得來了。」
「我們今晚要潛入赤羽組的根據地，奪回被捉的成員。
新宿的第一隊到第二十隊全部都會參加此次作戰。
師兄，不要阻止我，那裏也有我的朋友。」
「……」
布津野不知該怎麼反應，而默默不語。
隨後冴子從旁對他說「布津野先生，可以給您建言嗎？」
「咦，嗯，務必拜託您了。」
布津野吐了一口氣。真是非常感激這提議。
「我判斷以我們的立場應該全面協助這委託。」
冴子清澈的聲音從結論開始說起。
「這判斷的根據有三點。
第一點，黑條組跟純人會對立，而其勢力擴展到全關東這點跟我們的利害關係一致。
誘拐犯的赤羽組是主要的純人會系黑道，於新宿這裡也具備影響力。
擊潰赤羽組對黑條組而言可說是必要的。
大概黑條組長也是因為想到這裡才會有這次的委託。」
「呵呵，真是厲害，全都看穿了。」
百合華點了點頭。
「第二點，現在的狀況要是發生大規模的誘拐事件，現任內閣的支持率會顯著地惡化。
因為我們清理掉警察內部的純人會勢力，國民期望於國內橫行的誘拐事件消失殆盡。
但是，現狀因為東京的警察組織解體，都內的治安組織隨之麻痺。
政府期待黑條組管理政府難以介入的黑社會，才會有這次的默許合作體制。
這委託本來就是我們期待黑條組提供的情報。
第三點，要是於這個情形逮捕赤羽組，救出誘拐受害者的話，
目前正在構思的新治安體制將能得到輿論支持。
如今，宮本的部隊正計畫成立中央情報委員會，將其作為現場部隊。
這大概將會於今後的治安、防止他國的間諜還有國防上擔任重要的工作吧。
然後，那個部隊的第四隊現在正於外面等候。」
冴子這樣說完後，布津野回過神，想起此處的決策委任給自己。
她一字一句說明得清清楚楚大概是為了自己。
急忙轉向百合華，機械式地說出：
「百合華小姐，就是這樣。這次的事情請讓我們協助。」
百合華格格地想要耐住笑意，結果無法遏止住，最後哈哈地放聲大笑。
「漂亮，超乎我的理想。
果然布津野先生最棒了。拜託布津野先生是超正確的決定。」
「咦，我嗎？」
要說的話，是冴子很厲害，自己只是照著她說的作而已。
「對，布津野先生很棒。那邊的冴子小姐。之前曾經在研究所見過幾次。
我得救後，暫時於研究所受到拘禁。
我還記得你於那裏細細詢問我關於組的現狀跟展望。
「是的」冴子微微點了頭。
「那白色的頭髮。你是特別的人類吧。」
「……」
冴子閉上眼，表示緘默後，百合華便毫不在意地說下去。
「我也有跟一對男孩跟女孩說過話，他們與你同樣有著白髮。
男孩的頭腦相當清晰。女孩帶有神秘感。
然後，你跟那兩位都美得異常。
這是我的想像，但你們難道不是跟政府的重要決策有所關連的人物嗎？
政府利用你們來評斷我是不是對政府來說好用的人……不是這樣嗎？」
冴子一動也不動，閉上眼緘默不語。
「呵呵，這似乎無法回答。真是失禮。
對我來說能夠趕走赤羽組就夠了，關於你們的真實身分，
說真的我的興趣並不大。可是……」
百合華於此處停頓，對布津野擺出豔麗的笑容。
「布津野先生是例外。跟利害沒有關係，我對你的興趣不斷湧上。」
百合華這樣說完就將身體向前探出，觀察布津野的臉。
布津野因為百合華的臉突然靠近而嚇到，向後仰差點倒入沙發中。
「為甚麼經由你委託，
就會附加上看起來是國家重要人物的美女，
跟擔任國防核心的戰力呢？」
「……偶然吧」
哈哈，布津野這樣沙啞地笑著。
儘管她大概不會相信……

所以公務員身分這麼來的? 偶然到最後乾脆給個職位XD

一想到可愛的小七之後也會長大變成冴子的美人我就.........過期了 (哭)多謝翻譯 <(_ _)>

感謝翻譯 感覺又要開打了w

這大叔的處境真緊張啊

沒其他地方開會了嗎 非得到愛情旅館去4P 騙誰啊

就是在玩他阿XDDDD

感謝翻譯阿OTZ

感謝翻譯

翻譯感謝

感謝翻譯，紅葉真是深藏不露啊www

謝謝翻譯，布津野萌萌(欸

感謝翻譯！

主角太妄自菲薄 看久了會煩